“不要打扰别人工作,给你个柿子干你先啃吧。”
……给我等等!!!!!你把谁当三岁小孩哄呢?!!!而且某人之前不是还讽刺她老吗?!
阿芜正准备发脾气,结果某人朝她投完食,扭头又开始忙。
期间少女还看到富冈义勇,炼狱,以及不死川三人时不时朝她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
“……………………”
阿芜不说话了,默默地把手里的柿子干当成某人开始咬咬咬。
算了,多说多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咳,那我就继续去给其他人诊治了。”
同时,她身边的卖药郎也清了清嗓子,径直走下了阶梯。
虽然孩子们都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仍然有受伤昏迷的村民被陆陆续续送进神社。
“……哦!”
听出男人言语间隐含的笑意,阿芜从鼻子里喷了喷气,愤愤不平地扭头不去看下面的那群人。
她总觉得自己是被当成什么吉祥物了,嗨,好气啊,暂时不想理这俩千年老妖怪了!
不过她形影单只的日子也没过多久,不一会儿,富冈义勇就过来陪她了。
是的,富冈义勇被同为队友的炼狱杏寿郎叫过去陪她了。
虽然阿芜觉得八成是因为他怕富冈义勇的死亡话术惹毛不死川,或是怕村民和他交流产生什么障碍。加上被富冈救了的孩子们已经尽数回到父母手中,便让这人过来陪她一起坐冷板凳了。
嗨,行吧,反正她也不讨厌富冈义勇,毕竟孩子虽然话少又有点呆,但人很好,也挺可爱的。
“……没事就好。”
这是富冈义勇过来她这边,坐下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和那些昏迷的孩子们被一目连从湖边带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从湖中苏醒的蜘蛛女妖。
不过那妖怪真的大,一只脚粗得可以站下一个成年男性,上半身立起来比湖边那栋二层大屋还高,他没看见反倒不正常。
后来一目连带着他们降落到了村子附近,富冈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虚弱,便提意让风神回去,他在原地保护那些孩子直到事件彻底平息下来。
幸运的是因为那里就在村子附近,没过多久,他便通过鎹鸦,与同样在村子附近的炎柱回合了。
听到这阿芜看了眼不远处将村民送走的炼狱杏寿郎……还真是辛苦他了。不得不说炼狱那大大咧咧,随时随地都扬着笑容的性格,与寡言少语面无表情的富冈,以及长相凶狠说话不客气的不死川相比,看上去显得更容易相处一些。
“辛苦你们了……”阿芜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与鬼无关,本来就不是鬼杀队负责的范畴,结果还把你们卷进来……唉……”
富冈:“虽然和鬼没关系,但保护普通人这一点是一样的。而且上弦之三也确实出现了。”
“是吗……?”少女拖长了声音,瞧着青年没什么情感波动的脸,“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也是需要保护的普通人哦,小弟弟~”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存了点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结果话音一落,只见面前的青年眉头一皱,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
怎么感觉大吃一惊里还带了点惊恐的感觉?
阿芜:“……你难道忘了其实我比你们都要大得多这件事吗?”
富冈:“………………非常抱歉。”
行吧,他大概是真的没意识到。
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提到上弦之三的事了,她还是跟他稍微核对一下消息吧。毕竟当时一片混乱,也不知道鬼杀队收到上弦之三阵亡的消息了没有。
“对了,其实狛……那个上弦之三。”话到嘴边,阿芜想起富冈并不认识狛治,不过她又不想叫猗窝座这个名字,索性笼统地称呼了一下。“在房屋倒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估计你大概是……没看见?”
青年露出惊讶的神情:“死了?你确定?可是……”
“他没受到致命伤,行动没有收到限制,头也没有被砍掉,为什么会死?”阿芜看着皱着眉的富冈义勇,笑了一下。“是不是想问这个?”
“……嗯。”
少女转过头,抬眼看向神社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碧蓝色的天空。
“那个人只是……找到了自己曾经丢失的重要的东西,想开了而已。”
“因为已经找到了答案,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执念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可能!”然而阿芜这句话,却受到了富冈的反驳。“你难道想说上弦之三是自杀的吗?”青年的口气难得变得有些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憎恶。“鬼是狡猾的生物,本能驱使着他们作恶。如果变得虚弱或是饥饿了,即使是用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们也会吞噬……!”
即使是九柱,用自我意志力压制了本能的鬼,他们也只见过一个。
“可是他没有伤害那个女孩子不是吗?”
面对阿芜的反问,富冈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看到了,在摇摇欲坠的大宅崩坏的那个时候,上弦之三不仅没有伤害那名少女,甚至下意识地想去保护她。
阿芜用双手圈住膝盖,轻轻地说道:“我看到了,太阳光照下来的那一刹那,他没有躲。”
她看到猗窝座在阳光的灼烧下变得焦黑,从头部开始逐渐化作灰烬散去。但同时,作为狛治的黑发少年的灵魂,却在那道耀眼的阳光下,紧紧地与爱人相拥着。
“那个女孩……不是人类吧?”
阿芜听到青年在一旁说道。
兴许是经历过一次化猫事件,知道这世间还有冤魂作祟这种事发生,富冈这次脑回路倒是转的挺快。
“嗯。”阿芜把脸搁在膝盖上,侧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年轻剑士。“总之,不管她是谁,不管他是不是自杀,上弦之三都已经不存在了。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对不对?”
少女笑了起来:“跟你们的主公大人报告这个好消息吧,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至于鬼舞辻无惨派上弦之三来这附近的理由,阿芜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富冈了。
……怎么说呢,因为实在是有点好笑,她怕说了以后这几个柱反而不相信。
毕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种事,放在和他们鬼杀队斗智斗勇将近千年的大boss身上,怎么看都有点扯。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很扯,不过怂怂……还真干得出来
草,发生了很迷惑的事,昨天晚上我明明已经更新完了,今天上来看的时候却发现居然没被替换……
顺便在这里请个假,请假理由和假条一样,我最近需要退房清理行李回国,办理手续和处理家具什么的都很麻烦,不想在更新上应付大家,所以特此请假。
唉……住了四年的屋子……现在还没通邮,回国以后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把行李邮寄回来……头大
最后,回国以后肯定还要有两周隔离的时间,到时候不管有没有存稿都会开始勤奋更新的,包括隔壁坑咳咳咳
总之就是这样,我们20号再见吧!
第74章
多度山的妖怪事件解决后,回到地狱的阿芜立刻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并非是最近亡者的人数突然骤增,而是好死不死的,在她出去给木灵帮忙的这段时间,阿鼻地狱有亡者利用部分河道泛滥这个问题,趁着狱卒治理水患,发动了暴动。
当然,骚乱在阿芜回来前就已经被镇压。但领头的是个已经在阿鼻地狱待了有段时间的老犯人,不仅狡猾,对几个常年做巡逻工作的狱卒也非常熟悉。再加上亡者们的口供,几乎可以确定这场暴动是他们蓄谋已久的一次计划。
不过真正让少女暴怒的是,因为这次暴动,阿鼻地狱的主任辅佐,负责边界看守的八百,为了掩护同事,受了点不大不小的伤。
他胳膊上有几只眼睛,被亡者用抢来的长棍戳伤了。其中有三只,伤势严重得连医生都摇了摇头,以后虽然能恢复,但视力也会大打折扣。
“唔……其实不要紧,毕竟我眼睛那么多,虽然有点疼,不过真的不影响上班。”
后来,就医归来,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大鬼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挠着后脑勺这么对阿芜说。
少女难得地没有跟自家阿八啰里吧嗦,也没有耍宝嘴炮,而是非常平静地给这位兢兢业业了好几百年,连假期都不怎么休的大鬼放了个小长假,让他回去养伤。
“呃……所以主任……我真的……”
“阿八。”面对有些局促的部下,阿芜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总不能让你带伤上班吧,这样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大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少女的双眼,他却只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目送完受了伤的自家手下回家休养,阿芜的嘴角瞬间拉平,扭头欲将挂在墙上的面具取下来,却在手指碰到冰凉的边缘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她就这样在面具前站着,思考了三分钟。
三分钟后,少女从面具前转身,束起自己的长发,换上工作用的衣装,面无表情地提起办公室内和她一样高的大型柴刀(大鬼狱卒专用),出发前去阿鼻地狱的刑场。
之后整整十日,阿鼻地狱的重刑亡者,与其他才工作没多久的新人狱卒们,实打实地直观体验了一次暴怒状态下的阿鼻地狱主任是有多么可怕。
妓夫太郎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入职的阿鼻地狱。
那天阿芜正好从刑场回来,刚把已经彻底卷了刃的柴刀放在武器架上,人则是站在桌前喝水,连身上已经被染成暗红色的寿衣都没来得及换。就看到最近一直在代劳阿八手上那些文书工作的川次郎,带着一名身材消瘦,脸上有瘢痕的青年走了进来。
“打扰——……唔哦!!老……老大你终于从刑场回来了吗?!”
“是啊我回来了,刚来得及喝口水就听到了你大惊小怪的声音。”少女非常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顺便将束好的头发放下来。“川次郎,你也是老狱卒了,带新人的时候稍微稳重点吧。”
对于顶头上司的这句话,身为鬼族,和八百同期的川次郎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服。
“一进屋看到你这个样子,是个人都会吓一跳的好吗?!”
“吵死了,都说了是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啊!你以为我想维持这个状态吗?”说着,阿芜扯了扯因为血已经干掉,而变得有些发硬的衣领。“啊可恶,衣服现在硬邦邦的好难受……”
川次郎一脸绝望地捂住额头:“求求你了老大,在刚入职的新人面前稍微收敛一点吧,你知道这十天我收到了多少转职申请吗?”
被川次郎这么一唠叨,阿芜这才想起站在他身后,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青年姑且也算是阿鼻地狱的新狱卒。
“哦,是妓夫太郎啊,恭喜入职,没想到你居然通过了十王辅佐官的审核这么快就上岗了。”
知道自己现在浑身脏兮兮的,味道估计也不怎么好,少女干脆站在原地,遥遥地朝对方竖了个大拇指。
“以后作为同事还请多多指教啊,刚好这段时间工作应该会稍微轻松点,让川次郎好好带带你应该就没问题了。”
青年瞪了她一会儿,才喃喃道:“你……你这家伙原来真的是阿鼻地狱的主任啊……”
……不然呢,小朋友?你以为我在吹牛吗?
当然,这话阿芜没当着对方的面吐槽出来。
“而且之前这家伙不是说最近阿鼻地狱的工作很忙吗?”青年指了指一脸菜色同时欲言又止的川次郎,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少女。“为什么到你嘴里就变成‘稍微轻松点’了?”
看着一脸怀疑的青年,少女勾了勾嘴角。“这段时间恰好有一堆亡者暴动,我的得力部下还受了点轻伤,嘛……他恰好是边界守门的大鬼之一,休病假去了的话,门番那边难免会因为少一个人出现纰漏。”
“话是这么说……!但老大你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直接把这次暴动的重刑犯们全部搞成那样啊!”川次郎眉头都皱成了川字,“绞的那么碎,我们也没办法统计人数了。”
妓夫太郎:????!!!!
阿芜挑了挑眉毛:“这不是有好几个狱卒受伤请假,我只是把处罚和平时的受刑放在一起做了而已。”说着,她转过身,靠在桌边。“而且这群亡者基本上已经是重刑犯了,也不可能再施加什么处罚,与其让他们再钻空子,不如先让对方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恐惧’,以后再也不敢跟着闹腾。不也挺好的。”
川次郎:“……我觉得只是因为八百那家伙受伤挺重的惹你生气了而已。”
阿芜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朝和自己非常熟的部下笑了笑。然后默默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那个小妹妹最后怎么样?我记得她还挺黏你的?”
在场的三个人里只有一个人有妹妹,而且很黏他,所以妓夫太郎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梅的话,那个不笑的辅佐官把她放到众合地狱那边去了。”
说到这,青年露出了一个略微有些不自在的神情,错开了目光。
“有个叫阿香的女人负责带她熟悉工作……”
哦原来是阿香,那稳了。要知道,在众合地狱那种女性员工扎堆儿的地方,阿香依旧能够在事儿多的同事中获得超高人气,其人事处理能力可见一斑。
回想当年,面对乌头中二青春时期的恶作剧,阿香也能做到笑眯眯的不恼不怒,最后让乌头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带梅那样的小妹妹绝对没问题。
“啊,她的话你就放心吧,别的没办法给你担保什么,不过阿香的脾气我是清楚的。”阿芜摆了摆手,转身一边往宿舍入口走一边道:“总之你就好好服刑好好工作吧,这样闲暇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去看看妹妹。”
语毕,她没有等对方回答,就径直离开了办公室。连续十天在阿鼻地狱处罚亡者,外加巡逻兼暴力执法(??),即使是铁打的人都会觉得累,更何况阿芜并非钢筋铁骨。
一回宿舍,将血衣换下,少女冲进浴室将自己从头到脚搓了个遍。洗完之后,她本来是想坐在床上等头发干了再休息的。结果屁股一沾床边,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记得了。
待阿芜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两天后的中午。
坐在在昏暗的房间里,少女摸了摸自己已经彻底干掉,不过却因为没有梳理而乱成一团的长发,暗自庆幸了一下自己不会因为没吹干头发就睡觉而头痛。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