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无限列车事件时,她第一次和青年相遇,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并且放了猗窝座一马后,对他所说的话。
“哈哈哈,因为和铃菜小姐每次相遇,都令我印象深刻。”炼狱微微低着头,看向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还多的少女,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真的很感谢你帮助我们。”
听着对方这句少见的,不那么嘹亮,甚至还带了些温柔的感谢,阿芜眨眨眼,“不客气啦,我也欠了主公大人一些人情。不过……”少女皱起眉头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我刚才表情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她自诩是地狱的老员工,虽然说不能像鬼灯那样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基本的表情控制还是能做好的……所以刚才真的动摇得那么严重?
“嗯,至少我看出来了!”青年双手抱胸,嗓音又恢复成了平日那般,“也有可能是因为铃菜小姐就站在我面前,身为剑士,眼力不好一点可不行。”
阿芜听了这个说法,倒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总之我以后会小心一点的,谢啦。”
“不用客气!”
既然是好友的请求,阿芜当然义不容辞,当天就离开蝶屋,与炼狱一同去了柱所在的练习场,开始担任大家的陪练对象。
这次强化训练,除了有柱所指导的,针对提升普通队员的基本实力外,作为指导者们的现任柱也都没有闲着。
以往,鬼的活动范围大多分散,九柱作为实力最强的剑士,往往要肩负起巡逻调查的职责,奔波于各个地区间。简单来说就是很忙,且大多数都是单兵作战,二人合作的机会都很少见。
然而大决战将近,恶鬼们一下全都没了动静。考虑到鬼舞辻无惨以及上弦之鬼的强大,单打独斗的胜算太小,于是他们除了训练一般队员之外,也开始进行团体作战的练习。
而阿芜,就成为了这些正在练习默契度的几名柱的陪练。
说是陪练,其实主要还是站在练习场中间做沙包。没办法,虽然几名柱的按照实力来看,作为人类也算是高手了,但对于阿芜来说仍旧有些差距。再加上大家练习的时候用的都是木刀,根本禁不住她那一击。
最终两相权衡,少女决定做个现场移动沙包,以躲避和防御为主。而炎柱等人,则是需要通过合作,结合相异的呼吸法与剑法,封锁阿芜的逃跑路线的同时攻击她。
这并非毫无计划的无奈之举,毕竟鬼舞辻无惨奸诈狡猾,平生最怕的东西便是死亡。众队员在合作进攻,并努力避免被鬼舞辻杀死的同时,防止对方临阵脱逃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大家都是实诚孩子,一开始并不愿意一群人围攻阿芜一个。但在见识到了见少女那堪比上弦的移动速度后,众人也便逐渐开始认真与她对练起来。
不得不说,阿芜那非人的速度,以一敌多时异常敏捷的闪避能力,以及对战场空间的规划和行进路线的排布,在训练过程中给大家提供了不少新的经验。
不过话又说回来,鬼杀队的柱们性格虽然都挺古怪,但该好好合作的时候还是会放下平日里互相看不惯的那点小摩擦,在练习场上认真合作的。
是的,她就是在说平日里天然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同伴们讨厌了的富冈义勇,以及面对富冈义勇就会暴躁翻倍的不死川。
乌头以前和她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男人至死是少年?
以前她还不能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只当是乌头和蓬那种小众爱好狂热者的自嘲。但现在……她觉得乌头这句话可能真的适用于大部分男性身上。
过了几日,在一次训练结束,几名柱都离开了之后,准备回蝶屋去给小葵帮忙的阿芜被身为岩柱的悲鸣屿行冥给叫住了。
“……主公大人的时日不多了。”
身材高大的盲眼僧人开门见山地将产屋敷耀哉最近的身体状况告知了少女,但这并非他这次会话的主要内容。
“昨日,主公大人告诉我,五日之内,鬼舞辻无惨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铃菜小姐,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阿芜一眼不发地看着手握佛珠的男人,意识到他就是产屋敷耀哉口中那个与她们一样,会同意诱饵作战的柱。
“……是啊,我与珠世小姐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天音夫人也是。”
“原来如此……”悲鸣屿说着,念了一声佛号,眼泪从他那双失明的眼睛中流了出来。“非常感谢你们的协助,最后的战斗即将到来,我这几日会与珠世小姐一同做好应对鬼舞辻无惨的准备。”
也就是在诱饵计划里做好埋伏吧,至于开始行动的讯号,大约是由产屋敷耀哉本人发动的。
同时阿芜注意到,他口中做好应对的人里,并没有自己。
“你今天说这个,是有什么事想拜托我去做么?”
“我希望铃菜小姐,能暂时保守这个秘密。”见少女如此直接,盲眼的男人非常爽快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柱之中,只有我一人知道主公大人的计划,所以……”
“啊,我明白。”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阿芜还是颇为感慨地点了点头,“若是其他人知道,反应可能不会像你这般。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更何况……”
回忆起躺在病床上,早已失去视力,浑身缠满绷带,连说话都已经非常吃力的产屋敷家当主,阿芜轻轻叹了口气:“……那个人,完全是凭借着意志力才活到现在的。”
那个状态,哪怕说是被灵魂附着着的行尸走肉也不为过。珠世之前也私下和她说过,产屋敷耀哉体内的大部分器官都已经衰竭甚至坏死,到这个地步还活着,真真就是比死还痛苦的一件事。
他不想让自己的死毫无意义,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诱饵计划。
即使只有一点点可能性,但若是能削弱鬼舞辻无惨的实力,对于其他需要和他正面战斗的鬼杀队员来说,也是极大的帮助。
“……感谢您的理解。”
高大的僧人缓缓低头,向她鞠了一躬。
阿芜耸了耸肩:“不用这么客气,哦对了,我记得炭治郎那孩子还在你那边训练吧?”
“是啊,不出意外的话,他马上就可以去下一位柱的训练场了。”悲鸣屿回答的同时,脸上浮现出了一闪而过的微笑。“他是个很努力的孩子。”
岩之后的下一个柱……她记得应该轮到水柱了?
本来还想等所有的柱指导结束,再单独和灶门炭治郎练习的,但按照现今的时间来算,怕是来不及了。
“唉,如果按你和产屋敷当主的推测,那孩子估计要辛苦一点了。”阿芜说着,转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们与鬼舞辻之间的战斗,包括继承了那个人剑法的炭治郎。”
“您是说那位缘一先生么?”
“是啊……”少女微微仰起头,她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草木与泥土的味道。“虽然缘一自己觉得只要精神不会遭到断绝,那么继承了他们意志的优秀之人终有一天便会超越前人……但那只限定在其他人身上。”
能够在第一次与鬼舞辻无惨战斗的时候,就针对对方的弱点使出剑技,重创了自认为强大无比的鬼王。在阿芜看来,从前没有在剑技的造诣上超越缘一的人类,恐怕未来几百年,也仍旧不会出现。
“虽然说出这种话很残酷,但……普通人与他之间,确实隔着一道天堑。”说到这,回忆起平日里无声无息得简直像棵行走的植物的缘一,阿芜又笑了起来。“当然,这个评价仅限武学造诣,日常生活嘛……说实话我觉得他和富冈有点像,话特别少,还爱发呆。”
啊,不过缘一挺招动物喜欢的,不喜处那边的狗狗,阿鼻的狐狸,甚至性格比较挑剔的猫,见了缘一都喜欢的不行。至于富冈……据蝴蝶忍小姐和她说,这小子之前出任务好像还无缘无故被狗咬了。
……这也太惨了?!
“所以我不会退让的哦,在打败鬼舞辻无惨这件事上。”脑子里正在怜悯某个其实脾气很好但不知道为啥总是被人讨厌的憨憨(?),阿芜嘴上倒还在说正事。“说我多管闲事也好,说我只是自我满足也好,总之……我会打败那个家伙的。”
即使昔日的友人早已转世,如今的好友已经放下仇恨,即使少女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也从未受到过恶鬼的伤害。
她一向是个爱多管闲事的暴脾气,从前不会变,以后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缘一,一个天生的武学天才,并且自带迪士尼公主属性(???)
另外义勇是真的……小时候被狗咬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无限城决战感觉会轻松点,毕竟只有音柱退休(?)了,炎柱还活着,鬼那边则是三哥死了,狯岳也没了。基本上就是我方战斗力大增,敌方战斗力大减。
说实话,我觉得童磨要是认真起来,即使是柱联手也会吃亏的,毕竟他法术攻击超强。原作里真就轻敌然后面对敌人放出了一片汪洋大海,导致直接翻车。然而我想说,翻得好,您活该
第99章
如同悲鸣屿行冥所说的一般,没过两天,炭治郎就成功通过了他的训练,启程前往了富冈义勇所在的训练处。
不过,等阿芜那天陪恋柱和蛇柱训练完,去找富冈顺便看看炭治郎有没有去他训练场的时候,意外在外头和怒气冲冲的不死川擦肩而过了。
……这俩不会对练着对练着打起来了吧?
想到这,少女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脚步也迈得快了些。
不过待她来到竹林中的训练场,却惊讶地发现被不死川揍了的并非富冈,而是比她稍稍早一点来到这里的灶门炭治郎!
……………………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都会激怒不死川啊啊啊啊啊!
“……这,怎么回事?”
阿芜无语地和抱膝坐在昏迷的炭治郎身边的黑发青年面面相觑,最终决定问问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刚才正在和不死川训练,结果炭治郎以为我们在为不死川喜欢的萩饼打架。”
少女弯下腰坐在二人旁边,听着富冈义勇跟她叙述的简单的事情经过。
“没想到不死川喜欢萩饼啊……”
虽然黑发青年看上去还挺感慨的,但如果问号能够具现化,恐怕现在早就已经挂满阿芜的脑门了!
……什么跟什么?为什么在这种事里会出现萩饼?!
意识到自己和青年的对话最终可能会在理解上产生巨大的差异,阿芜决定等被打的当事人苏醒再详细询问本人。她检查了一下昏迷的炭治郎,确定不死川应该只是对他使了一记上勾拳。
但下巴这种连接着头部的地方,被重击了很容易脑震荡,导致伤者昏迷或者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看红发少年昏迷的样子,和下巴上的痕迹,估计不死川这拳力道不轻。
“最近训练的怎么样?”
“……还好,有点忙。”
因为炭治郎还没醒,所以阿芜便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富冈义勇聊了起来。基本上都是围绕最近强化集训的事,青年也乖乖的一一作答。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响亮的男声忽然打破了竹林的寂静。
“打扰了!我来找富冈练习了!”
焰色头发,身披羽织的青年大步踏入练习场,然后和坐在地上的二人眼神撞了个正着。
“嗯?是铃菜小姐啊,不死川没有在这里吗?”
阿芜坐在地上拿断刀哗啦着玩,抬头看向炼狱:“我刚来的时候看到他怒气冲冲地走了……好像是把炭治郎给打晕了。”
听到这种事,饶是平时非常爽朗的炼狱,脸上一时半会儿也挂不住笑容了。
“这……还真是不得了,炭治郎君不要紧吧?”
阿芜:“被击中了下巴所以昏迷了。”
“哈哈哈哈是吗!那就好!”
????大哥,你这个那就好的“好”究竟是个什么定义啊?!
不过炼狱一来,总归还是让干等着少年苏醒的两人有了点事做。富冈义勇起身与同为柱的青年用木刀进行对练,同时,阿芜则坐在被移到不远处的炭治郎身边,一边继续等他醒过来,一边观察两人的招式动作,并且时不时出声指点二三。
不得不说,看高手过招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同时也很杀时间。身为炎柱的炼狱与水柱富冈,在各自所使用的呼吸法领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且招式差异性也很大。
这种单对单,多对多的练习,看似只是互相对招,实际上则是通过观察对方的出招模式,习惯,提高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
不过他们上手如此之快,除了近期的刻苦训练外,天份和领悟能力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唔……咦?我……我怎么……?”
当晚霞开始一点点将蓝色的天空浸染,昏迷着的炭治郎也总算恢复了意识。
“铃菜小姐?”
“啊,你醒了啊。”阿芜抱膝坐在少年的身边,看着他爬起身茫然地看着四周。“我来的时候听说你被不死川打晕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原本还有些懵的少年像是被按了开关一般,猛然惊醒过来:“啊!对……对了!不死川先生在和义勇先生战斗!”
“你醒了啊炭治郎君!”
“……”
见少年醒过来了,炎水二柱也没再继续练习,都走到了二人面前。
“啊……炼狱先生,还有义勇先生……”突然出现的手握木刀的两人,让原本已经开始清醒的少年又变得有些晕乎起来。“咦?不死川先生怎么不见了?”
“他刚才打晕你,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黑发青年面无表情,用一种与其说是冷,不如说是呆的神情,向少年讲了一下他昏倒后的来龙去脉。“后来铃菜小姐和炼狱就过来了。”
“这样啊,那为什么不死川先生会和义勇先生吵架?”
“哈哈哈哈!少年,你误会了!”炼狱解答了他的疑问,“你见到的应该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过招练习,这也是训练的一环!我现在就在和富冈对练。”
“原……原来如此,难怪用了木刀。”炭治郎顿时红着脸低下了头,“抱歉,我打扰到了你们!”
“不,不会。”
黑发青年微微垂下脑袋,语气听起来显得有些小失落。
“我没能说清楚,不死川又一直很生气。不过能知道不死川喜欢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喜欢的东西?萩饼吗?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在乌龙误解事件中突然跳出一个萩饼的?
阿芜:“我打扰一下,听富冈说你以为他们在为萩饼的事争吵……萩饼又是怎么回事?”
红发少年眨了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啊,是这样的,因为从之前训练的时候我就闻到过不死川先生身上,还有他的宅子里都有萩饼的味道,所以想着如果做了喜欢的东西给他,说不定不死川先生就不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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