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能接触到的人不多,除了几个哥哥就是金离和烛酒了,林安也经常会来看他,但是因为林冥的存在大家都不愿意让他们单独相处,所以思来想去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干脆就把过程简略了一下。
都是大老爷们点什么蜡烛,他看见医院花坛那朵花还挺漂亮的,趁散步的时候顺手也就给摘了,买花哪有他亲手摘的有诚意。
原本还想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却没想到烛酒正好在屋子里。
涂年的第一反应是把花往背后藏去,红色就顺着脖颈往上爬,很快铺满了全脸,突然就觉得手中的那花烫得不行,他活这么大还从来没做过这种事,这样随便采一朵花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要不还是下次再再说吧。
烛酒垂眸往他背着的手望了一眼,他从窗户一路看着他走上来,早就看到了他手中的花,就一朵花而已为什么要藏就算他再了解涂年,这会也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涂年:你今天来得有点早呀?金离来了吗?
本来就是没话找话,但是烛酒思考的角度向来比较刁钻,涂年手中的那朵花金离办公室也有,而且他好像听金离说过他很喜欢这种花来着,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一整间医院种得全是这种花。涂年现在一脸故作冷静地问他金离在哪里,所以他手中的花是要送给金离,这才一见到他就把花藏起来了。
烛酒眯了眼,眼中全是危险,他原本以为梦中两人已经坦白了一切,没想到家贼难防。
金离今天有事,不来了。
刚好走到门口正扬着手准备打招呼的金离眨了眨眼,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烛酒瞥了一眼金离,金离立马把手放下,手中的病历本很流畅的往白大褂里头一塞,说道:我还有事我还有事,路过路过,我这就走了。
涂年:
走了也好,这种时候人越少越好。
他直接把病房的门一关,往前走了几步,手中的花越捏越紧,烛酒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这一步理应他来走,也必须他来走。
想到这他手慢慢松开了,虚虚地握着花,将背着的手重新放回胸前。
涂年:你不在的日子里,金离给了我一种药,他说只要我吃下去之后就能够摆脱你了,我想应该是可以让我不会再渴血,这不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药吗?
听到他的话烛酒微微僵了一下,涂年继续道:但是那一刻我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药还在我房间的抽屉里,我没有吃那颗药。
药我没吃。他说着看向了烛酒。
要他说什么特别煽情的话他还真是说不出来,他出生的时候就没有遗传到这他一点。他只是想告诉烛酒他不想断开他们的羁绊,特别还是在那么一个时间点,所以他宁愿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到的手上,虽然这么想可能会觉得这份感情过重了一点,但是爱情这东西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烛酒盯着涂年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挑开了衣领最上头的那枚扣子,深深吸了口气,手握拳抵在上唇处,半晌都没有动静。
等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涂年咬咬牙,直接将手中的花塞到他手中,接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
本来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烛酒,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心好像化作了一汪春水,暖阳阳的,涂年的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激不小的波澜。
烛酒伸手一拉就将他拉进自己怀中,让他做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绕在他的腰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许是因为这个姿势有点暧昧,涂年有些不自在,有点想要离开这个束缚住他的怀抱。
别动,烛酒的嗓音微哑,让我抱一会好吗?
涂年慢慢停止了挣扎,下巴用力一杵抵在他的肩膀上,略为不自在地说道:抱吧抱吧,有本事你就一直这么抱着。
反正又不是坐在他的腿上,他的腿也不会麻。
耳旁传来一声轻笑,之后烛酒应道:好。
涂年语塞,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第一次告白得留个纪念。他这个告白应该是成功了吧,虽然那条龙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他手上还捏着那朵花呢。他想了想,松开他的肩膀问道:那个啥,我的告白成功了吗?
烛酒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说道:应当说我成功了。他终于开窍了。
两人走到现在实属不易,他曾经以为两人永远没有这么一天,当初涂年讨厌他的时候,他的确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明明他和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唯独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年少气盛的时候他也很不服这种待遇,的确是放弃过。他本就是天子骄子,身边从不缺人,可是只要涂年他的目光就会不受控制地被他所吸引。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鲜衣怒马少年时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心动,他整个少年时期所有的挫败感全部来源于涂年。很多人说爱人一定要找一个满眼都是你的人,而他这辈子要寻的便是那个自己眼中都盛不下需要藏于心底的人。
人生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一切都没有改变又一切都变了。
至于涂年说的那个药
刚才他无法思考,这会稍微有些缓过神来才想起来他说的那药到底是什么。能断血瘾的药谈何容易,别说金离了,就算是涂宙都暂时没有任何头绪。
涂年现在比较特殊,怀孕之后不管是身体和性格都会产生很大的变化,越到后期反应越明显。甚至有可能会出现类似中了春.药的症状,金离给的那瓶药之所以说能够让他摆脱烛酒就是因为他能在一定程度上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这样就不需要烛酒的参与
烛酒垂眸遮住了眼中的笑意,他万万没想到涂年竟然是这样想的,不过阴差阳错他反倒要谢谢一下金离了,得好好谢谢。当然,这事也不能告诉涂年,不然他百分之百会炸毛,虽然炸毛也挺好玩的
就在这时涂荒拉着涂宙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恨不得自戳双目。
一向冷脸的涂荒跳脚,烛酒你干嘛呀!你你给我放开!
和涂荒表现不同的是涂宙,表现的那叫一个淡定,连嘴角的那个弧度都还是那么的完美,毕竟他连他们有孩子这件事都可以知道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就算现在他们告诉他这是他们的二胎他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等了一会涂荒没有等到涂宙的动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tm还是他二哥吗?二哥不动手只能自己动手了,他上前将涂年拉进自己怀中护得牢牢的,双眼瞪着烛酒,恨不得将他拆了吃进肚中。
涂年愣了愣,笑着将两人的事情告诉了涂荒,涂荒当场就怔在了原地,什么?!你不是最讨厌烛酒的吗???
涂年:我
涂荒:你先别说话,我缓一下。
涂宙眯了眼,先是看了眼涂年而后与烛酒对视一眼,最后目光停在了老四涂荒身上,他以前一直以为涂家的这几兄弟智商都还可以,现在看来这个结论要推翻了,老四天天围着年年转竟然看不出来吗
涂家几兄弟每天掐着时间来看涂年,没过多久涂洪就来了,涂荒黑着一张脸将这爆炸性的新闻告诉了涂洪。涂洪西子捧心状,面部表情无比夸张:我的天啊?!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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