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病恹恹的团宠 叶煜子 2485 字 2023-09-03

gu903();像是预感到什么,涂年转过头来捧着烛酒的脸,和坐在一边看热闹的涂洪对视一眼,很久他才笑道:三哥你再去厨房找点吃的。

涂洪:行、行吧。

他假装戚戚然地走到厨房,只是一到两人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脸色就沉了下来,靠在冰箱上吸了口气,眼眶微红。

烛酒背靠着涂年可能没看见,但是他看见了,看见了涂年眼中的怔愣,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与藏在深处的恐惧。他环视了一圈,那眼神就像是在和所有告别一样,他不知道涂年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还能带着笑脸。

就算涂年没有说话,他怕是自己也会离开,他受不住了待不住了。

涂洪一离开,涂年就吻上了烛酒的唇,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梦里的烛酒太苦了,海枯石烂、八荒移位他却是始终还是孤生一人。

烛酒藏在涂年背后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压抑着心中那毁天灭地的情绪,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他道:今天这么主动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

可能要犯个大错了,先讨好一下你。

烛酒沉默,唇齿相交,所有的话都被藏在心中,涂年又道:男人大早上难免不由脑子做主,酒儿你就从了我吧。

这一从的结果就是涂年手脚发软,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中,藏着那耳尖都透着的红。

等我。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才闷声说了这么句话。

好。

不一会大部队也到了,一起来的还有金离。

几个人看见涂年把头埋在烛酒胸口,还以为他睡着了一个个压低了声音,其实现在涂年住医院会比较方便,但是不管是烛酒还是涂宙他们都有点舍不得,他有多讨厌医院大家都知道,要不是上次突然的昏迷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在医院住那么久。

涂年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大家,微肿的嘴唇很快就暴露了他们刚刚的行为,还好哥哥们善良,只是瞥了一眼就转过头去,没有捅破。

秉着他们不说就没有发生过的心理,涂年从烛酒的怀里站了起来,说实话他现在有点热,就是很燥热,恨不得把衣服脱了站外头吹冷风去,烛酒更是像个暖炉一样,这就有点待不住了。

不动声色的走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这个位置的窗户开了一丝小缝,风能透过缝隙吹进来,虽然如杯水车薪,但是总好过没有,哥,你们来啦。

嗯。涂荒瞥了一眼涂洪,这货来得怎么这么早,又过来蹭吃蹭喝,下次记得把他赶出去。

涂洪当即就不干了,两人冷嘲热讽战况那叫一个激烈,涂年插科打诨,瞬间把战局搅得更乱了,剑拔弩张之时涂宇轻轻一句话,几人立刻停战,乖乖坐在一边,只敢用眼神对战。

因为涂年的原因,比较常见的医疗器械这儿都有,也省得两边到处跑。

涂年坐在这间屋子的时候感叹了一句,这是把医院搬家里来了吧。

涂宙瞥了他一眼,难不成让你去医院大喊大叫。

说着也不看他,金离过来帮我一下。

金离还在打量涂年的肚子,眉头皱得死死的,像是不知道该咋办,听到涂宙的声音才满过去。

两个人一通操作之后,涂年又被按着一通操作,之后就被赶了出去。

等检查结果的时候尤为难熬,就连涂洪和涂荒都打不起了,只是偶尔互呛两句。

楼上的涂宙和金离看着报告一脸严肃。

金离舔舔唇,艰难道:天,这肾上腺素超临界值多少了

涂宙没有说话,饶是他这会盯着检查报告也有些无措了,他有很丰富的医学知识,贯穿古今,甚至一些人类不知道的东西他都一清二楚。在医学这一行当他自认很少人能够与他齐肩,他经手的病人更是数不胜数,有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有疑难杂症、有别人怎么努力都攻克不下来的、还有病重垂危的

可以说什么样的病人他都见过,涂年这个在他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攻克不了的疑难杂症而已,一组数据,或许在很久的未来他能很轻松的解决。

以前总有人说回光返照是神明给将要离去的人告别的机会,他总是笑笑,不过是身体的一种应激反应而已,身体中的三磷酸腺苷变成二磷酸腺苷,从而提供大量的能量。这些能量能使衰竭的脏器重新工作起来,病人身体的各项指标也会趋向正常,病人自己不止觉得精神好转,甚至会有些亢奋。

你看,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医学知识了,他倒着都能背出来。

涂宙取下眼镜,双手撑在桌上头埋得低低的,这份报告真简单,所有的数据都摆在眼前,他拼命找都找不到任何有转机的数据。

是啊,数据又不会骗人。

可他不是数据,他要怎么下去和一个不过二十几岁,一个花一样年纪的人说,你不行了,有什么遗言说说吧,哥哥们会尽力帮你完成的。

放屁!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也一个字都不想信。

第八十章

金离:涂宙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涂宙摆了摆手,白大褂的袖子被他卷到了胳膊上,一个个的褶皱就像是他现在的思绪一样,他道:我再检测一遍,你准备一下。

或许检查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呢?涂宙重新回到机器身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金离看着平时最为冷静的他此时慌成这样,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上前帮忙,但是之前所有的都是两个人亲手做的,不管是步骤还是操作全都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说这个结果也是没有问题的。

啪嗒装着血的试管被涂宙的衣袖带到了地上,血打在瓷白的地上染红了一小块。涂宙看着那小块地怔了怔,用手捂了眼,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倒是从来没有犯过。

金离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眼涂宙。

这会涂宙好像平静了下来,望着那小块红发了会呆没有说要再做检测了,片刻后他道:走吧,下去把结果告诉他们。

金离:可是,这结果、真的要说吗?要不我们还是再来一次?

不了,涂宙垂了眼眸,白炽灯的光倒映在他眼镜上,将他的眸全部遮挡了,只听他轻声道: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而错过最后的这一点时间。

谁知道这个时间能维持多久,或许也就一秒或许还有一天。

说着抬腿就走,脚步匆匆连带着楼梯口转弯的时候都有些着急。金离看了看自己的手,按理来说现在最理智的办法就是把涂年送到他们的医院,真到了那一刻还可以抢救,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甚至可以用药把生命维持住,他有这种药,涂宙也有,只是这坚持不了多久。他只知道这种药会给涂年带来无尽的痛苦,他每一次的呼吸伴随着的都是深入骨髓的痛。

这些药他也不是没用过,相反他一直在用。有些人甚至因为受不了这份痛而死,刚入行的时候他看着固执的家人,看着病床上没了意识但是依旧疼得扭曲的脸,他有点不明白让他那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为了过来听个呼吸声吗?还是说只是让那具身体不腐烂。

随着在这行待得越久,他慢慢明白了,这是一份希望。他们希望会有奇迹发生,他们希望随着时间的过去医生能有办法帮他们救回亲人,只要活着就是希望。

不过显然涂宙并不愿意这么做,也是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对涂年的病依旧束手无策,而靠药物又能维持多久的生命,不过短短几日而已,倒不如放手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