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乌龙》TXT全集下载_7(2 / 2)

声声乌龙 栀宋 4683 字 2023-09-03

黎好揉了把童枝的脸:“有一说一,其实谢曜行还挺帅的。”

想起什么,黎好惋惜的悲叹一声:“可惜太狗了,配不上咱们吱吱。”

布布:“渣男!太狗了!”

黎好扑在童枝身侧,挤眉弄眼的打趣,压低声音,“怎么样?再次见到你的前任未婚夫有什么感觉?”

谢曜行抬脚走出后院,助理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抱着花瓷走出来。他轻步经过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谈心的小姑娘,右边那个有些散漫地说,“他啊……”

童枝斟酌道:“年纪大了,挺孝顺的吧。”

毕竟为了谢老爷子的文物,专门跑过来找师父鉴赏。

“……”

话音未落,黎好掐了一下她的胳膊,童枝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黑沉的眸,僵住了。

小姑娘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说完那句话往后面一闪,伸出胳膊挡在脸上,没捂住的腮边泛起淡淡的红。

年纪大。

孝顺。

谢曜行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谢总,这……”助理也听见刚才的话,战战兢兢的。

这个童小姐还真是敢说。好巧不巧,被谢总撞上了。如果赶上谢总脾气不好,真可能会让这个小姑娘吃点苦头。

男人立在玄关之处,周围是摆满富有年代感文物的架子。他肩线疏落,扬了扬眉骨,眼尾缓缓上挑一个弧度,唇边嗤笑出声。

童枝:“……”

***

刚上车,助理打开车门。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惹得众人围观。男人闭眼靠在后座,助理闷声叹了口气。

越来越摸不清这位谢总的脾气了。

他本来是谢老爷子的特助,跟了谢老爷子很多年,今天也是谢老爷子没时间过来,所以才委派他跟着谢总过来的。

助理眯起眼,手挡在额头上:“曜爷,前面那个女孩不是刚才的童小姐吗?”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乍响。

来电显示:谈渡。

助理迟疑的看着谢曜行,“曜爷,这电话接吗?”

谢曜行没理睬:“不接。”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打开车门下车,“你在这儿等着。”

“是。”助理点头。

他拿下车钥匙,升车窗,后座上谢曜行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

助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谈渡”,熄灭屏幕。

像是隔绝了一整个世界。

少女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崽,站在那里吹风。过了会儿,她抱着狗去隔壁奶茶店买了杯奶茶,手里握着彩色的瓶身,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

她的说话声很轻,却顺着风声飘入他的耳中,谢曜行脚步微顿。

“啾啾,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呀。”

“以后帮你找个爸爸吧,好不好。”

“……”

啾啾留恋的看向店内的沈念冬,汪汪叫了几声。

“你喜欢他吗?”

童枝两手握着小狗崽的爪子,放在掌心里掂了掂,“他是个很好的人。”

雨已经停了,啾啾狂吠几声,童枝不敢让它满街跑,就抱着它在店门口转悠。

“沈念冬,你来看……”

童枝抱住小狗崽,好像没听清是谁说的,朝远处扬起一个微笑,在看见谢曜行的身影,蓦地笑容僵住了。

童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片刻变得沉寂。她的情绪变化细微,但落在他眼底却从慌乱到镇定,细枝末节无限制地放大。

“谢总,又见面了。”

怎么又过来了。

男人这会儿神色依旧很淡,薄唇紧紧抿着,眼底暗流涌动,甚至比先前在店里见到的更冷。

这一刻的谢曜行冷得有点可怕,有点陌生。

童枝不禁后退一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你搬家了?搬到哪里去了?”

“……”

“童枝,说话。”

“……”

童枝还挺惊讶,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她搬家了。他不是将卖房子的事情委托给谈渡了吗?难道是谈渡告诉他的?

这种时候,童枝反倒镇定下来。

谢曜行没这个权利管她,更何况她即将搬的远远的,离他很远很远。

童枝抱肘,淡淡的笑,“谢总,您不是我的监护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似乎没有管我的权利吧。”

男人压了压狂跳不止的眼皮,眼尾压成窄窄的一条直线,他眯起眼,杂乱的睫羽轻颤。

谢曜行扼住她的手腕,童枝惊呼一声,被他大力带回身边。

“谢曜行,你做什么?”

距离顿时拉近,肌肤隔着一层衣料紧紧相贴。男人气息浓厚,童枝的心跳加快几分。

啾啾在她怀里狂叫,叼住男人的外套。童枝下意识向店里望过去,黎好和沈念冬正在后院打扫,不在前厅。

“问最后一遍,你住哪。”

“……”

童枝撇过头不看他。

瞬间,男人黑黢的眼眸沉暗下去。

“老子已经忍很久,刚刚那个问题,是你最后的机会。”

童枝心里咯噔一下,指尖发麻,缓缓抬眼。

望向她的眼底,谢曜行再也克制不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耳畔,克制而张狂,如同低语。

“吱吱。”

小姑娘的瞳孔威震,面色苍白,整个人僵住了。

连挣扎的力气都变小。

似乎是看到了令他满意的效果,谢曜行勾唇,大掌钳住她的手腕,将她死死的摁住。

“吱吱。”他再次轻声唤。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眸底的慢慢缊开的湿漉,指尖缓缓往上抬。

“躲得这么厉害,逼着哥哥来找你。嗯?”

***

那个时候在宠物店门口,谢曜行坐在车里,隐约看见童枝怀里抱着小狗的时候,心里已有了模糊的定论。

当天,他夜里给陈礼安发短信,询问他关于她的线索。

陈礼安回复是——“不如怜取眼前人”。

今天早上,古董店找童枝之前,谈渡用微信给他发送一份文件。

童渭曾经姓江。

谢曜行也记得,曾经小姑娘有个废物弟弟,她带家教赚钱就是为了给弟弟赚学费。

这下子确信无疑。

谢曜行嗤笑了声,评价一句,“躲得挺好。”

躲了他八年。到现在俩人相见,她还在东躲西藏,生怕被他发现。

真是将他当傻子在玩弄。

谢曜行回想这些天经历的种种,不得不承认——小姑娘变了。

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就像他一样。或许是他们之间隔了八年未见,又或许是他们仅仅相伴了一年。

谢曜行狠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童枝。

他实在是找了太多地方,见过太多和她相似的人。

加上他对当年那个小姑娘的家世做了分析,他没想到,她离开他后,生活反而更好了。

以前贫穷缠身、欠债、家里还有不成器的拖油瓶。小姑娘穿着宽大的校服,留短发。年纪还很小,五官没长开,腮边婴儿肥,说话细声轻语。

现在的童枝,是圈内不争不抢、风评极佳的名媛,更是一位优秀的文物鉴赏师。

她敢直直地盯着他瞧。明目张胆地成为他的未婚妻丝毫没在怕的,躲闪的功夫也是一流。

怪不得她像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名媛,却不会跳舞,微醉后还和他抱怨豪门圈子的冗繁。因为她并不是在这个圈子里从小长大的,她是外来者,是带着刺的。

从泥坑里飞入云端。

如他这般。

谢曜行眼底微沉。

很多事情能够讲通了。

他遇见她后,她种种奇怪的行径。

比如烧烤架被烫伤、不会跳舞、将糖扔到车窗外。谢曜行又轻嗤了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

陈礼安打来电话。

陈礼安其实心里有点愤恨,这两个人互相折磨他都看不下去了,但给谢曜行发完短信后,陈礼安就后悔了。

谢曜行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出来。

陈礼安捂着心口。

他这是变相的……把童枝给卖了??

果不其然,谢曜行一通电话打过来,他开口便冷冷的笑:“陈礼安,你是不是也欠收拾?”

这个“也”字用的很是精准。

陈礼安:“…卧槽!”

这位爷知道了!

陈礼安劝道:“曜爷,您理智一点啊!人家姑娘躲了你八年,她肯定……”

“不想见我。”谢曜行兀自哼笑了下,“也是。知道我过去是这么一个混蛋,换谁都会避之不及吧。”

俩人分开不算和平。

童枝还哭的那么伤心,谢曜行迈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压根没有回头。

他轻轻勾起唇,“不想见我,这样也好。”

“你不打算和她相认?”

陈礼安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混蛋他妈的转性了吧。

现在还在这儿淡定的说,这样也好。

人都蹦到眼前了,这能忍?

谢曜行没说话,半晌才慢慢挑起眼尾,“看我心情。”

“……”

陈礼安忍不住吐槽:“看你心情,逗小猫呢,逗一下就龇一下牙。”

“差不多。”

“??”

这混蛋果然干什么都随心所欲。

已然过了好几分钟。

街道里车来来往往,风很急,面前的小姑娘一言不发。

俩人都没说话,就这么僵着。

童枝曾经在心里设想过无数次相见时的场景,但当真正相见后,她的内心反倒平静下来。

平静到只剩下手腕处脉搏跳动,心跳声平稳地钻入耳窝。

她双眼向上抬,“谢曜行。”

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倒是念的有模有样,字正腔圆。

但真躲起来,恐怕连他是谁都忘了。

胆子大了,气焰高了。

“不错。”谢曜行笑了笑,“那我是不是该夸你,记性好。”

小姑娘垂头,声音很闷。

“是。”

“……”

谢曜行最见不得她这种冷战的模样,掐住她的下巴,将她带近,男人收紧指尖,盯着她蹙着的眉,冷笑,“童枝,好好说话。”

他自认为没用什么力气,童枝却被他掐得下巴有点痛,她眉头微微蹙了下。

“……”

男人盯着她微蹙的眉,倏的松了手。

小姑娘皮肤嫩得很,留下红红的指印,慢慢的消退,凑近了看,侧颜很美。

他想,八年以来,她确实变了个样儿。

谢曜行说不上来哪里变了,或许是气质,给人的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

童枝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言语,身后的店里传来啾啾的“汪汪”地狂吠声。

“吱吱——”

沈念冬从店内走出来,手腕上搭着折叠的外套,他的目光扫向童枝身侧的男人,“这位是?”

童枝生怕谢曜行一冲动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司机。”

话音未落,童枝瞄向身边的男人。他唇线紧紧抿着,看不起眼底的情绪。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男人炙热的目光和她猛的对上。

就那么一下。

童枝心口重重的跳了一记。

谢曜行的眉梢慢慢挑起一个弧度,“我是童小姐的司机。”

没戳穿。

童枝松了一口气。

沈念冬问:“那等会要我陪你去给啾啾打疫苗吗?”

童枝张了张口,还没说话,身侧的男人抢先一步开口,截住话头,“不用了。”

谢曜行眼角微微上扬,“既然是司机,那肯定要一路护送童小姐到终点。”

他侧目,嗓音磨得沉缓,“童小姐,对吗?”

童枝:“……”

她真是挖坑给她自己跳,还主动往坑里填土,欢快地把空气一点一点全给埋了。

***

这次去的是宠物医院。

童枝抱着啾啾,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候着。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刺鼻异味,没有风声。

她的脑袋微微侧了下,隔着宽敞明亮的窗户,对上一道深沉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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