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养成手册》TXT全集下载_7(2 / 2)

娇娇养成手册 要饭猫 4695 字 2023-09-03

韩舒枝跑得满头是汗,塞给她一只灵符。

上面用丝线绣着小儿护身、驱邪挡煞的字样。

一看便知是家里人为孩子求的。

岳金銮早八百年便不戴了,她可不是小孩子了。

“给我这个干什么?”

韩舒枝笑得像个小太阳,“这是我娘亲问大师求的,能消灾解厄,你是郡主,我给不了你更好的东西,你把我的符拿去,让它保护你吧!”

这小孩——

还真是傻得可爱。

若是灵符有用,她也不至于被赵星娥等人欺负得那么惨了。

不好辜负小孩子一片心意,岳金銮无奈看着手中的灵符,指尖缠着符上穗子,吊在空中晃了晃,“那多谢你了,我会好好收着的。”

韩舒枝腼腆得点点头,见岳金銮转身要走,又追了一步,“郡主……”

“怎么了?”岳金銮回头,朱唇皓齿、颊辅双涡,她眉毛比寻常女子生得更长,斜挑入鬓,有股自在放肆的英气。

韩舒枝定定看着她,脸突然红了。

“我我我,你你你……”

“嗯?”岳金銮困惑歪头。

韩舒枝性情爽利,不像是会吞吞吐吐的人,莫非是有难言之隐?

只见韩舒枝垂下杏眼,用手捂着小脸,轻轻一跺脚,“郡主,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岳金銮一怔,韩舒枝已经害羞得跑了。

岳金銮:?

她摸了摸光滑如玉的脸,心里对自己的样貌很有信心。

上辈子未与太子订婚前,求娶的人能从宫门口排到城门外十里。

刚才她是被表白了吗?

——被女孩子表白,好像还是第一次呢。

岳金銮也有些脸红起来。

她好像要有一个很不错的小闺蜜啦!

跟在岳金銮身后的灯草一拍头,“郡主的斗篷还没有拿,且等奴婢一会,奴婢现在去取!”

岳金銮正想说,一件斗篷罢了,不必再跑一趟,但灯草利落,已经走了。

斗篷就落在岳金銮方才换衣的阁中,灯草取了搭在小臂上,快步往大门口走去,免得让岳金銮一行人久等。

穿过垂花门,她身姿绰绰,妙影纤纤,低眉如壁画仕女。

因为一心想着快走,忘记看路,冷不防撞上廊下挂垂的卷帘,叫上面的玉坠子磕了脑门。

她疼得“哎”一声,那一头,一只修长清秀的手为她撩起卷帘。

“姑娘小心,玉坠打人可疼了。”

声音清淡好听。

灯草揉着额头抬眸看去,见手的主人原是一位十三四岁的青衫少年郎,眉如墨画,气质温纯,含笑的眸子像是点了鎏金的墨锭。

“多谢公子。”

少年摇头,怔怔看着她片刻,才移开视线,“姑娘可是宫里来的?”

“是。”

只一字,灯草便不再多言,她心里还记挂着门口的岳金銮,温柔道:“公子,我先行一步了。”

她朝少年屈膝,快步而离。

少年却回头望她背影良久,神情似有不解。

远处的垂花门里,卫燕礼撩袍快走过来,一把搭上他肩,“则宁,你文章作完了?可算来了,今儿宴上出了桩大事!可惜你来晚了,阿柿回宫了。你没看见她今日多威风——唉,你在看什么?”

卫燕礼见好友目光直勾勾盯着远处,只捕捉到一抹消失在拐角拱门里的石青色裙摆,是女子的。

他揶揄道:“可是看上谁家姑娘了?”

“不,”周则宁回眸,温润一笑,“觉得面善罢了,分明从未见过,却好似很熟悉。”

他摇头,像在轻嘲自己的离谱,继而道:“说吧,咱们阿柿今日又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灯草将斗篷取来,岳金銮一行人便回宫了。

路上她病恹恹的,额头有些烫,窝在马车一角里,低着头不出声。

她一生病便安静下来,好似整个世界都与她一道坠入了黄昏落幕的寂寥之中。

秦珩也倦了,席上小饮两杯,一上车便睡得不省人事。

岳金銮昏昏沉沉里,觉得有只微凉的手摸着她的额。

她烧得厉害,极度渴望那手所带来的凉意,情不自禁贴了过去。

手往后收,她便跟着走。

秦恕淡淡凝视着她烧红的小脸,脚尖一拦,神志不清的岳金銮便踩上他脚背,踉跄着扑了过来。

秦恕张开手臂,接了个满怀。

“你发烧了。”

岳金銮耷拉着眼皮,蔫蔫点头,“困……”

秦恕拍拍她的背,“好,睡吧。”

岳金銮虽然发热,可身上却觉得冷,靠在秦恕怀里睡了一会,惺忪睁眼,把冰凉小手塞进他怀里。

然后像小猫一样团着手,“要捂手手。”

秦恕“嗯”了声,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捂了,睡吧。”

岳金銮小声抽了抽鼻子,“要一直捂着噢……”

·

岳金銮烧了一宿。

宴会上发生的一切都被如实传到皇帝耳中,听见沈问兰羞辱岳家、与江犁雨的婢女绣绣泼岳金銮冰水时,勃然大怒,岳贵妃在旁边劝着都没用。

岳金銮醒来的时候,据说沈问兰与江犁雨已经被罚了。

婢女绣绣被打了发卖出府,江犁雨再抄几千卷佛经,至于那个沈问兰……

听说其父被降职外放了,一家子除了她的祖父母,一个也没能留在京城里。

皇帝偏心岳金銮,岳贵妃不能偏心。

等岳金銮病好了,岳贵妃便罚她跪着,又请了一个教习礼仪的姑姑,在她耳边念经。

岳贵妃罚她并非为了江犁雨与沈问兰,是因为她对太子口出不逊。

虽然太子已经装好人在皇帝面前为岳金銮说过情,但岳贵妃却不能一味纵容。

岳金銮跪在殿外。

年尾了,天气冻的不行,姮娘怕她再着凉,在她身下垫了厚实的羊毛毯,支了好些炭盆与汤婆子煨在四边。

羊毛毯上还放了张檀木螺纹小茶几。

茶几上有新鲜的柑橘,还有点心蜜饯与柚子茶。

岳金銮的手捂着袖炉,不高兴剥桔子,灯草坐在她身侧,一瓣瓣掰开喂她。

倒不似罚跪,反似赏雪。

岳金銮跪着跪着便坐了下来。

膝盖疼。

殿里,皇帝为岳金銮说情的声音,与岳贵妃无奈的声音一沉一浅。

她估摸着,顶多再有一刻钟,姑母便会看在姑父的情面上让她起来了。

皇帝来了,眉寿宫大门口有侍卫守着,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墙头突然冒出两个黑乎乎的脑袋。

秦恕爬上墙头,袍角被一只肉乎乎的手拽了拽。

他冷目低垂,见秦珩站在墙那头拽他,“你上去了倒是也拉一把我呀!”

秦恕伸手,将秦珩拽上来,两个人偷偷摸摸跳下墙头,靴子却踩得积雪咯吱响。

他们绕过柱子来到殿前,以为岳金銮这会估计都泪涕横流、饥寒交迫了。

但却见她靠着灯草,被炭盆围着,坐在羊毛毯上啃桔子——过得比皇帝还舒心。

秦珩与秦恕:……

秦珩将手里还热乎的包子放到身后,“……我觉得她可能不需要我们,要不还是走吧?”

秦恕扫他,“让你别带包子了。”

岳金銮啃桔子啃得正开心,灯草突然指了指角落,她看过去,发现了一脸别扭的秦珩与秦恕。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摸溜进来的,一声不吭打算再偷摸溜走。

正往墙上爬。

岳金銮眉眼弯弯地招手,“别走呀,来都来了,坐下一起喝杯茶吧。”

一刻钟后,三个人便围坐在茶几前喝柚子茶了。

岳金銮肚子已经被点心瓜果填饱了,秦恕和秦珩却是风雨兼程赶来的,身上都是雪,比她狼狈。

她把桔子茶点推到两人面前,左右看了看。

见秦珩头上顶着融化的水珠,她丢了张帕子过去。

然后往秦恕身边坐了坐,亲自用贴身的小香帕帮他擦脸。

秦恕眉骨分明,化了的雪水沿着他眉心往下,狡猾地滑过鼻梁唇珠。

岳金銮细致得擦拭着,隔着帕子,指尖描过他的唇峰,心不在焉的想,这人的唇生的也很好看。

小时便这么俊美,难怪长大了是那般风姿。

秦恕看着她,半分不动,任由带着香气的帕子在他脸上打转。

秦珩早已经擦完了,这会看见两个人擦来擦去的,委屈得问道:“阿柿,你怎么不帮我擦?”

岳金銮不耐烦道:“你和他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我也是你哥哥!”秦珩叫道。

岳金銮心里直摇头。

人家未来是要当皇帝主宰生死的,不过是提前享受这待遇罢了,你又不当!

她面上却不能这么说,支支吾吾的敷衍道:“——因为我稀罕他呗。”

别提帮秦恕擦脸了,只要秦恕愿意,她能把他供起来。

秦珩无能狂怒,“你见色忘义,我真是看错你了!”

岳金銮朝他吐舌头,回头看见秦恕嘴角上扬了一下。

见她回头,秦恕立刻敛了笑。

岳金銮不要脸得凑过去,“嘿嘿”两声,“我看见啦——你也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秦恕神情淡淡,“都被人骂见色忘义了,你也笑得出来?”

岳金銮摇头晃脑,“他又没说错。”

她笑道:“我就是见你的色,忘他的义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糯叽叽的金銮!

请小天使们收藏我叭!

第二十三章

秦珩:“呕——好做作!”

岳金銮额角一抽:?

岳金銮与秦恕默契地对视一眼。

她抄起秦珩带来的包子,一把塞他的口中,“吃你的包子去。”

秦珩一口吞个包子差点噎死,正要骂人,后背一沉,秦恕竟伸手帮他拍了拍。

秦珩好生感动,鼓着两只腮帮子,“三弟,还是你好……”

“嘘——”秦恕竖起食指。

等秦珩嘴里没那么满了,才拈起桔子,一瓣一瓣往他口中填去,“慢慢吃,不着急,没人与你抢。”

秦恕塞完了一整只桔子,才看着秦珩几乎合不上的嘴巴,淡淡道:“下次记得,不要乱说话,好好吃你的饭。”

秦珩艰难地合上嘴巴,口中的食物满到嚼不动。他眼泪汪汪的看着一脸“和善”的岳金銮与秦恕,齿缝溢出几个字,“毒……毒夫、毒妇!”

岳金銮笑吟吟,“哎,你终于认清我们的真面目啦?”

秦珩气绝。

待喝完柚子茶暖了身子,岳金銮便神神秘秘从羊毛毯下摸出一沓细长的、上绘花样的纸牌,拉着秦珩与秦恕一道打叶子牌。

因为秦恕老是赢,便总是稳当庄家,让岳金銮与秦珩赔的分文不剩。

叶子牌在他指尖似生了眼睛般,迅速物色出下一张好牌。

岳金銮看着自己手里的烂牌发愁,便借机靠在秦恕身上,装作累了的模样,将手里一排叶子牌挡在鼻尖,悄悄偷看秦恕手里的牌。

然后再一个个记下来。

秦恕似未发觉,由她作弊,岳金銮看光了,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粉唇忍不住一翘。

下一把的庄家绝对是她了!

她正要起身,秦恕低声道:“都记住了?”

岳金銮一僵,心虚地用叶子牌遮住眼睛,“记、记什么?”

“没看清吗?”秦恕坦然地将叶子牌一一展开,放在岳金銮眼前,“现在记住了吗?”

岳金銮惊了。

这秦恕为了想让她赢,是不是也太光明正大了一点?

岳金銮伸出小手,轻轻招了招,附在秦恕耳边,悄声道:“我都记住啦,你下次不用这么明显,漏一点给我看见就行。”

秦恕点点头,“知道了。”

岳金銮指了指他手里那张好牌,“这张牌能不能和我换一下?”

秦恕再点头,“好。”

岳金銮拿了好牌,笑得合不拢嘴,像个偷腥小猫。

秦珩抱着叶子牌急了,“三弟,你怎么能帮她作弊!”

秦恕却慢条斯理翻出一张“金孔雀”的王牌,气定神闲道:“因为就算是让她看见了,她也赢不过我。”

岳金銮笑容僵硬,见他压低指尖,将七张牌尽数丢在茶几上,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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