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想到这里曹槊委婉地提醒李建成,“杨素是只老狐狸,多少人都被他骗了,想当年宇文泰这样英明神武的皇帝就看不穿杨素,更别说咱们这些人了。”
李建成不相信,摇了摇头,“这都是往事了,咱们现在说的不是杨素,而是说药师兄。他去了杨素的府邸,拜见过杨素之后,随后就和他看上的那个婢女两个人一块离开了洛阳。”
曹槊看着李建成,示意他往下讲。李建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讲完了,无话可讲就回头看着曹槊。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的看了一会儿,曹槊就问,“没了,就这么多?后来呢,离开洛阳之后呢?”
“对呀,他们两个走了,就给我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今天上午杨素他们家的人来了,说是要追查一个逃奴。我就跟他们家的人说,我们家奴婢多的是,何必窝藏一个杨家的婢女?后来我才弄清楚,杨家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婢女是跟药师兄一块儿走了,只不过他们怀疑药师兄拐走了这个婢女。前一阵子我和药师兄一块出去,别人看我们两个举止亲密,所以杨家的人就上门来诈一诈。”
说到这里就交代曹槊,让仆人们闭上嘴,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能说。
曹槊心里面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有人说世间珍宝难得,但是珍宝都是一些死物,真正难得的是人才。咱们现在在这里,身边并不能招揽各方英雄,如今有李药师在,平日还能帮你做点事情,他现在走了,你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李建成摇了摇头,“我和药师兄在一块的时间比较久,我是非常了解他的,他必不会弃我于不顾,早晚还会来到咱们家。而且药师兄也是一个英雄人物,英雄人物是不会甘于平庸的。娘子你只管放心好了,咱们下次搬家的时候,把他用过的东西一块搬走,到时候他再来,把这些东西摆出来,也能表明咱们一直等他回来。”
曹槊听他的意思是还盼着李药师回来,心里面想着还是算了,先别管李药师了,容他在外边儿吧,要是这个人突然死了,说不定李建成心里难受。
李建成和曹槊说完这些之后就借着出去访友的名义,带着曹槊的生辰八字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兜兜转转找到了一个老道士。
李建成长了一个心眼儿,并不说这生辰八字的主人是男是女,只把这张纸交给了对方。
“有人说这八字的主人命格贵重,您老人家给看看,看这种说法站不站得住脚。”
老道士看完之后诵了一句无量天尊,“无量天尊,公子拿过来的命格确实贵重。”
李建成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一锭黄金放在了旁边,“究竟是如何贵重,你老人家也该给一个说法呀。”
“此乃一时之人杰,封相入将对于此人来说手到擒来,只是此人命途坎坷,从生辰八字来看,早年丧母,中年丧父,继而又丧子……人生之大不幸啊。”
李建成听了之后觉得这人可能没本事,自家娘子是早年丧父,怎么就牵扯到了丧母上面?如今岳母大人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年纪略微有些大了,如果真的是强行怀了身孕,将来难产,说不定还真的会命丧黄泉。
所以整个命格下来,应该是早年丧父,中年丧母……而丧子……这件事李建成真的不敢想。
他一把把这张纸夺了回来,“老道士,你说的不准,早年丧的是父,并非是母。”
这老道士就着急了,“你能说其他的,你不能说老道我算的不对,老道我学这个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从来没看走眼过。”
李建成也不跟这个人争执,“事实本就如此。”说着就要离开,老道士一把扯住李建成,“把你的金子拿走,你跟我过来,咱们去找我师兄,我要让我师兄看看是我说错了,还是你小子故意拿这个命相来刁难我?”
这个道士力气极大,扯着李建成来到了一处偏殿,里面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
“师兄,这位小公子刚刚拿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过来,我按照咱们师门本事推算,最后他说我说错了。”
这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一直闭着眼睛,后来听自家师弟说完了之后才把眼睛睁开,伸出手去,要让李建成把生辰八字递给自己。
“这是我师门传下来的神通,轻易不会出错。不知道的小公子想问什么?”
李建成还没说话,刚才的老道士就嚷嚷了起来,“他想问问这个命格贵不贵重?”
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点了点头,“世人求的都是这样,这个问题不算出格。”
低头看了一眼,在嘴里把着生辰八字默默地念了几回,“八字有可能是男子的,也有可能是女子的,不知道小公子拿来的是男子的还是女子的?”
李建成只得说明是女子的生辰八字。
这须发洁白的老道士点了点头,“我师弟又是如何说的呢?”
老道士直接回答了,“我说这个人命格贵重,幼年丧母,中年丧父,继而丧子。”
他师兄点了点头,“你说的乃是男子的命格,从这命格上来看,若为女子,确实是双亲不全,然而富贵已极,就像是有些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一样,所以这父母缘分也不可强求。既然小公子现在问的是否是命格富贵,那我们师兄弟也只能回答是大富大贵,贵不可言,贵到令人仰望。”
说着把手中的纸张递给了李建成,李建成现在已经对是否富贵不那么热衷了,接着又问了出来,“那么子嗣呢?”
“放心,命格上显示子嗣众多,家族绵延不绝。”
李建成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后面见到的这个老道士有些没说尽,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强求那么多了,就像这个老道士说的那样,命格哪有十全十美的呀,总要有一些缺憾,只要最后寿终正寝儿女环绕,中间经过怎样的坎坷,到最后总能释怀。
想到这里拱手告辞了。
等到李建成走了之后,这边师兄弟两个还在说话,做师弟的就说,“我刚才没有看错,可他说……”
“他拿错了,或者是有人跟他说的不对。”
“师兄为什么这么说?”
“你功力尚浅,只能看透八字生平,却看不透八字是早就故去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甲子六十年,六十年前和一百二十年前,再往前推一百八十年……这些年份儿里面总要有一些生辰八字一模一样的。八字一模一样,但是命运却截然不同。写在纸上,就连那种启蒙小儿都能念得懂的生辰八字,为何咱们师门却要一直研习下去?咱们研究的不是这哪年哪月哪时哪刻,而是命运。”
“师兄的意思是说我没有看错,是他拿以前的生辰八字来算的。”
做师兄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个生辰八字确实是早年丧母,中年丧父,然而此人子嗣众多,哪怕是丧子也不影响家族传递。而命格确实是贵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我在想,像这样贵重的命格,往前推几百年,此人不应该是寂寂无名的。或许这是哪个贵人甚至是皇帝的命格”。
无论是男女,总要留下一点痕迹才是。但是想到有些人能弄来那些大贵之人的生辰八字,这就说明了这些人有些手段,或者是家族传承知道这些。
这背后的人是得罪不起的呀。
想到这里,做师兄的示意师弟赶快收拾东西,“洛阳城待不下去了,咱们找个深山老林修炼去吧。”
第56章夫妻
新的一年在众人的期盼下来临了,外人不知道是如何过年的,曹槊第一年正经的主持全家人的除夕宴。
大家仍然是分开吃饭,李建成带着两个兄弟和曹槊观音婢秀秀他们分开坐。
中间放着大屏风,大家的菜都是一样的。只有李元霸嫌弃爱吃的菜太少跑到曹槊他们这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之后又回到另外一边去了。
曹槊端起酒杯念出祝词,“……愿咱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除了担心远在边关的李世民之外,大家都特别高兴。这是窦夫人去世之后第一个团圆年,每个人都在长大,而窦夫人去世带来的伤痛在慢慢减少。
过年了,大家避免不了的是开始到处走亲戚。曹槊来到关冷艳跟前的时候,已经觉得满身疲惫,整个人十分没有形象的瘫在了罗汉榻上。
“我还以为行军打仗是最累人的,没想到走亲戚才是。”曹槊对着关冷艳抱怨了一通,从李家的那些奇葩亲戚到去亲戚家里面碰上别人家的亲戚,这中间是如何的虚与委蛇,如何的强颜欢笑,如何的尔虞我诈……
然后看见关冷艳悠哉乐哉的样子,就忍不住反问,“你难道不觉得累吗?”
关冷艳就心安理得的回答,“一点都不累。”
曹槊要不是因为自己这会儿跟散架一样的爬不起来,就想冲过去摁着关冷艳打一顿。
今天是初二,正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李建成一早就陪着曹槊过来了,现在和曹伯沆在外边说话。
没过一会儿就有仆人来报告,说是玉娘一家也来了。
曹槊怏怏不乐地爬了起来,等着玉娘进门的时候跟旁边的关冷艳说,“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久,如今我也是管着一大家子的人了,我们家的观音婢去她舅舅家了,我要先在她回家之前回来派车去把她接回来,省得他舅舅家的人觉得世民不在家,我们慢待了观音婢。”
想想如今还有两个小兄弟没有成亲,以后还有两个弟媳妇儿跟在自己身后,又不知道人家是什么脾气,曹槊生出一种婆婆的心态。
明明自己外表的年纪特别小,明明自己只是一个做嫂子的。
“怪不得人家说家里面没有婆婆的千万不要嫁,嫁过去之后,光操心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就能把自己累死。”
特别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一定要考虑到,要不然都不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因此恨了起来。
特别是这一次派人把观音婢送回她舅舅家去,因为李世民没有跟着回去,曹槊少不了要把礼物加重几分,又让家中的管事再三赔礼道歉。到时候还要再隆重地把观音婢接回来。
家中还有李秀秀带着两个破小子,曹槊刚离开一会儿就开始想念李元吉和李元霸了。
所以对于此时此刻的自己,曹槊心里面也是唾弃的。
心想着自己是怎么在短短的两年里面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就想着这个的时候,玉娘从外边进来了。她一进来不只是关冷艳,连曹槊也惊呆了。
玉娘嫁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面色红润,在回来走亲戚的时候就看到她面黄肌瘦,没有一点精神。
关冷艳就赶快让人扶着她坐过来,“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生病了吗?怎么没有人来告诉我呢?”
玉娘摇了摇头,“并非是生病了,也只是晚上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睁眼到天亮,一直提不起精神罢了。”
她身边的婢女就代为补充,“我们娘子晚上睡不着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从长安搬到洛阳,先是半夜梦中惊醒,后来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有在白天浅浅的睡上一两个时辰,长此以往下来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关冷艳就在一边责怪,“你都成这个样子了,也该派人回来说一声。也怪我,我就应该派人经常去看望你。”
玉娘摇了摇头,“还是别派人去看望我了,如果是带什么消息回来,惹得我伯父又寝食难安。”
说这话的时候打了一个哈欠,关冷艳就赶快让人把旁边的小阁腾了出来,放上火盆儿,铺好被褥,让人扶着玉娘过去休息一会儿。
而且关冷艳亲自把人送到小阁,回来的时候就把玉娘身边的婢女叫了过来。
关冷艳询问,婢女在旁边回答。
关冷艳问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其中的问题,“……既然不是有人惹她生气,他家的人也为她延请了名医,喝了那么多苦药下去,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婢女们摇了摇头,“也不是没用,刚开始的时候晚上睡得特别沉,可是药喝得越多,到最后就越不管用,最近几天已经是睁眼到天亮了。”
曹槊在旁边听着总觉得和自己想象的有那么一点儿契合。
等到关冷艳把人打发下去之后,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这也真是,如果要不是因为咱们两个没见过多少妖魔鬼怪,我就担心她是不是撞邪了。”
说到这里关冷艳又有点自我怀疑,“你说会不会是咱们两个影响到了玉娘。”
曹槊满不在乎的,“我与建成日日同床共枕,怎么没见他精神不济?”
关冷艳心想难不成不是自己和曹槊的原因,那玉娘这个样子也该有个理由吧。
曹槊看着周围无人,就悄悄地把关冷艳叫到自己旁边,两个人悄悄地咬耳朵。
把自己那天和李建成一起上山遇到了刺客,还有自己的推断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也别觉得是我在这里危言耸听,或者是我这个人多疑,玉娘她虽然经历过一些事情,但到底是见的不多。要不是心中没鬼,她为什么寝食难安?”
“照你这么说,如果她真的跟她前面那个未婚夫有了联系,担忧人家的安全,确确实实是晚上容易睡不着觉。”
讲到这里又害怕玉娘因此露了马脚,到以后影响夫妻关系。
曹槊看到关冷艳担心错了地方,忍不住在旁边提醒她,“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左右为难,我现在说这话不合适,等她醒过来你就要好好劝劝她,她嫁给人家了就好好的过日子,若是不想好好的过日子,就抛弃现在的一切,跟她那个未婚夫两个人同生共死,浪迹天涯。她舍不得夫君又惦记着别人,到最后害人害己。”
要真的是这样倒还好说,关冷艳就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在她看来咱们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如果贸然说出去,到时候咱们怎么自圆其说?”
关冷艳又不想不管玉娘,反正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左右为难。
曹槊表面上无忧无虑,心里面确实在想那个刺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若是一去不回返,玉娘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牵肠挂肚,也就是说这个刺客是在最近一段时间见过玉娘的,两个人肯定说了什么,他或许把自己的一些行程透露给了玉娘,以至于玉娘特别担心,担心到喝了药就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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