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他在盛唐种牡丹 又生 2535 字 2023-09-03

gu903();三巡之后,奏乐。李隆基很高兴,直问张圳道:归雁和莫谙属法曲首部,也都与爱卿有缘,如何合适?张圳苦笑道:听闻金秋有乐赛,下臣却要戍边,不能留在东京,倍感惋惜。李隆基想了想,对张行昀说:改奏《霓裳》。

高冯惊喜,道是轮奏热闹,各自把各自发挥出来,切磋曲艺,且不必拘泥。

十二遍,一人分其三,入破合奏。苏安不避让李归雁,每遍结束,都要抛出几个张扬跳跃的音,而李归雁自然就站在对立面,同样不怯战,灵活地调整自己的指法,每遍都能保证充分的共鸣,且旋律柔雅,似把苏安的弦音又搂回了怀里。

于是,这曲《霓裳》别具一格,前活脱,后清雅,像是羽毛艳丽的仙鹤飞过。

张圳率部将叩首谢恩。李隆基说道:卿劳苦功高,朕不知如何赏赐才好,唉。张圳一怔,眸中含泪道:能听得此曲,臣,此生足矣。李隆基默然。

一时辰后,张圳便离开了洛阳,李隆基确认过此事,又命中舍人传张九龄。

李隆基和张九龄下了一盘棋,问道:朕想任张圳为同平章事,子寿怎么看?张九龄道:陛下,宰相是代表天子治理天下的,不是为赏功而封的官。李隆基道:那如果只给职衔,不给实权,可以不可以?张九龄道:陛下,即使是职衔,也当有真才实学。李隆基笑了笑,看着棋盘半天落不下子,一掌推了。

之后,不偏不倚,封尚书右相萧乔甫太子太师,李林甫同中书门下礼部尚书。

这些故事,苏安是出了集仙殿才从高冯口中得知的,那日,他和雷海青在万象神宫的阙楼里乘凉,因为风大,旁边谁也听不清,所以二人都敞开心扉说话。

唉,同中书门下,李阁老。雷海青拿筚篥,一节一节敲着那雕刻神兽的木栏,说道,平时照面千百回,可要真喊李侍郎一声阁老,还是不太习惯。

李阁老是懂得我们的人。苏安笑了笑,好了,思恭坊水席,你要不和我同去?很好玩的,整座坊里周围的河水都漂着菜肴,店铺门口会舞傩做游戏。

不去,比赛之前,哪儿都不去。雷海青道,我还要给梅妃娘娘回信呢,她在长安不能来侍驾,心中定然思念,我想摘三甲,让她惊喜惊喜。

苏安忆起在含凉殿时的梅妃,气质贤淑,柔中有刚,不争于恩宠,人如其名。

不知的是,对于无父无母,自幼随木偶戏班流浪四方的雷海青而言,自从梅妃因为同乡缘分,夸过那句少年状元,他便怀着全部的虔诚,立志感恩于她。

语罢,雷海青一溜烟爬到栏杆坐着,指东北角说道:快,快看,顾郎到含嘉仓啦!苏安双手交叉在胸前,道:哪里呀?雷海青的鼻子里轻哼一口气:没骗着你。苏安笑着道:小孩子,还真就以为,独你一家有信纸。

紫微城的东北角设立着一座仓城,现名含嘉。停泊于此仓的船,多是各州御供的礼船,以前是由都水监统筹管理,待贡品下船后,则再经由殿中省送往宫中。

九月初,一次侍宴结束之后,苏安又和雷海青惬意地藏在阙楼乘凉,却看见都水监大使的红袍从狭窄的宫道里穿过,一路火急火燎地进宫,转入了殿中省。

随后,洛阳传遍一个消息,河南道转运副使顾越规划汴口渡口不周,致使礼船触礁,预期将于十月前抵达含嘉仓的各州的贡品与献礼,全部沉于黄河。

礼部问责,河阴仓工事一概暂停,刑部的比部介入转运司,对其进行勾检。

苏安心中喜忧参半,这才意识到,顾越真要来洛阳了。他立时回归义坊宅院,让仆从把东院打扫干净,又熏上旃檀香,果然,在傍晚就收到了季云递送的礼帖。

礼帖:苏供奉,若见顾郎,万万勿呼其守仓运粮大将军,顾郎爱美。

巳时,余晖落在归义坊的平铺六七里地的苏宅,前来拜访的诗人游子流连在街巷中,仰望西边殿宇栉比的紫微城,又感叹,昔年白公封王开府,亦不过此。

顾越下马车,手才刚抚摸过那鎏金的铺首,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苏安立在堂前,笑着迎道:十八,好些话要说,咱们牡丹坊就要重开,十五那日,本来那几位刺史相约,我给拒了,我想着和你在坊里走走,我带你游东京。

没关系的。顾越进门,扫了一眼,示意底下几个侍从把行李直接搬进正院,平静地拉过苏安的手,捏了一捏,你就回李刺史,咱们一起去,我也有话要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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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非议他差尔只教天子笑,不言忧在禄儿兵

黄蟠绰,玄宗时教坊著名散乐乐人,常在玄宗身边供奉,唐·高彦休《唐姻史》卷下:开元中黄蟠绰,明皇如一日不见,则龙颜为之不舒。故亦称为教坊长入。敏捷善对,滑稽无穷。安禄山入长安后获之,以解其梦而得生。玄宗返京,究之,巧言以脱。善徘优,以弄参军著名。

唐时,还没有现在所谓的戏曲,但这个人,可以说是相声艺术的开山始祖。

同样,唐人张祜《千秋乐》有诗云:八月平时花萼楼,万方同乐是千秋。倾城人看长竿出,一伎初成赵解愁。说的就是唐人的载竿之艺,在唐代,竿技极高,有爬竿、顶竿、车上竿戏、掌中竿戏等。唐代达官贵人的出行仪仗上,常常以载竿杂技表演为前导,以显示自己豪奢气派。唐代敦煌莫高窟中的壁画《宋国夫人出行图》,描画的就是载竿为前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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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水席

每回,只要被顾越捏着手,苏安心中的那匹纵横驰骋的神驹,即使远在九天之外,都会不辞辛苦地,跨千山渡万水,一路奔回来,围在顾越身边打转。

守,仓,大将军。苏安的眸子依然水灵灵的,弯起来时,娇艳欲滴,看来是身在洛阳,心在河阴,可这儿茱萸红遍,苏某不喜欢和长得丑的人一起交游。

顾越道:郑州李彬是杜老先生的学徒,河南道有名的美男子,怎么会丑呢。

苏安扭头去吩咐吃食,一边把热菜热汤呈上桌案,一边把宫里的所见所闻全都说过一遍。顾越听完,嚼着口中的饭团,突然怔在原地:难道你是说,我丑?苏安心里又疼又暖,连连忙摇头。顾越唉道:我不丑,我这叫,外焦里嫩。

语气很自信。

夜里洗漱完毕,苏安拿出七夕的针,替顾越挑脚上磨出的水泡,也说起体己话,这几日,都水监大使刘承祖,因为沉船,每每闹到宫里,找殿中监崔隐哭诉。

苏安学着刘承祖说话,往自己的底衣里塞了个枕头,挺起肚子,捋过胡须。

崔大监,某就说过,转运司管官饷和军粮都可以,怎么能管御用粮?原本好好的直运法,久是久了点,可就没出过这事,突然让他们管,改转运,唉。

现在可好,刺史大人们问起来,如何解释?是某都水监下面的舟楫署、河渠署做得不对,还是他仓部郎中顾越的河阴转运司渡口规划有误?急死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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