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一家客栈门口遇见他的,是来福客栈。
王怜花随口把来时路上碰见那青衫少年的客栈名扔了出来,那少年看着便令他不大舒服,倒不如让西厂的人去找下那人的麻烦。
就算衣裳颜色不一样若是那少年有秘密,以西厂的能力总归能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若是那少年没有秘密,便不会引起西厂的注意。
晏良见王怜花说的煞有介事,忍不住纳闷,那绯衣公子摆明了就是在说王怜花自己怎么还真的有个客栈名?就不怕被查出来是胡扯的吗?
雨化田若有所思,对花姑娘并不在意,反而深深地看了晏良一眼,似乎在琢磨些事情。
晏良与花姑娘相互扶持,看起来又弱又小又可怜。
你们走吧。
雨化田似乎想完了,挥手让两人离开。
晏良和王怜花对视一眼,稳中带疾,动作一致地往外走。
雨化田站在院中望着刘长旻的房间兀自沉思,心中想着晏良之前说过的话。
那位花姑娘来之前,晏良曾对雨化田说:你不如让一只狗闻闻这床上的味道,看能不能找到有这气味的人。
晏良说出这话时毫无前因,莫名其妙便蹦出来一个后果,雨化田怎么可能信他。
只是晏良说得振振有词
雨化田又想起那日在花魁红袖房中见到的另外一名绯衣青年,他本以为那青年会在今日追着晏良来此处,可来的人却是和晏良那位与案件毫不相干的红颜知己。
众多线索交杂在一起,实在是令人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听见花姑娘的声音时
晏良:我才没心思陪你演啊。
花姑娘出场时
晏良:真香。
#演戏上瘾了hhhh
第81章人间一枝花(十)
门外守着的几人看见晏良和王怜花出来后有一瞬的懵逼,他们盯着探花郎身侧的姑娘,开始疑惑雨督主到底带了几个人进去。
晏良亲和地朝车夫微笑:雨督主让我们回去,劳烦大哥你送我们一程。
车夫盯着王怜花,心中有些踌躇,正在僵持之间,雨化田大步从门里走了出来,吩咐道:你送他二人回去。
晏良朝雨化田笑了笑,扶着低头怯懦不已的花姑娘上了马车。
雨化田注视着两人,忽然想起一件事,在晏良爬上马车后开口道:那支簪子,给我。
晏良动作一僵,心道早不想起来晚不想起来偏偏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想起来,万分沉痛不舍地从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簪子递了过去。
王怜花从缝隙之中窥视,只看见晏良手中躺着一个被桌布包裹的物品。不出意外,那便是雨化田口中的簪子了。
王怜花:为何是用桌布?
雨化田打量着晏良面上的神色:你莫非不想把这簪子给我?
晏良打哈哈:哪有,我不过是一时忘了罢了。
雨化田接过被桌布包着的墨玉簪,警告道:这个案子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涉及其中。
晏良:把他带到这里的不就是你么。
腹诽归腹诽,晏良笑盈盈地应了下来。
晓得晓得,督主放心。
雨化田总觉得这人的回答十分敷衍,可他的笑意却显得十分真挚。
但敷衍也好,真挚也罢,雨化田懒得追究。
他往马车里面看了一眼,车帘阻挡了他的视线,雨化田想了想,放弃了心中的打算。他本欲问问花姑娘可知那位绯衣公子的去处,但那人来无影去无踪,想必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马车起步,晏良友好地向雨化田挥了挥手,没有收到回应也仍然笑眯眯的,马车从雨化田身前驶过后,晏良放下了帘子。
碍于车夫是西厂的人,晏良和王怜花在车厢中一言不发,使眼色交流,互相瞪了半晌,被自己傻到了,收回了视线。两人安安静静地苟到了马车在李府门口停下的时刻。
晏良这人偶尔叫人摸不着头脑,但在大部分人面前仍然是一个谦和有礼的好青年。具体表现在他笑盈盈地向车夫道别,并让对方替他向雨督主问声好。
他纵然平日里一直懒懒散散的,正经起来时却不会让人觉得意外,恍若合该如此。
车夫大哥淡定地点了点头,驾车离去。
晏良目送马车远去,直至车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方才收回视线,他偏头一看,王怜花早就进了院子去向李寻乐报喜。
李寻乐等了好久,如今看两人平平安安地回来便放下了心,问了些晏良的经历。晏良只说是被拉着去了刘长旻的宅子,李寻乐便不再追问,只道希望雨化田能早日将杀害程侍郎与刘长旻的人捉回。
晏良不想让他担忧,在一旁附和,将雨化田夸了一番,说找到了些许线索,也许破案指日可待。
王怜花不置一词,心道就凭西厂怕是捉不到幕后黑手。
那幕后黑手一路上京,途中杀了不少人,来了京城却只杀了两人,显然有所计划估计身份也掩藏的很好。
千面公子如是想。
吃完迟来的晚饭后,晏良趁李寻乐早早入睡后拉着王怜花在屋里唠嗑,顺便商量案情。
晏良的话一说出口,王怜花便想当自己未曾听过。
考中榜眼的人不是刘长旻,死的人是刘长旻。
晏良如是说。
王怜花:
别跟我说你是算出来的。他艰难地开口。
呀,果然你与我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晏良赞同了他的想法。
你说。王怜花懒得接话了,只是让晏良将他算出来的东西说出来。
千面公子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但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被剧透后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心情。
晏良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叠了很多次,皱巴巴的。纸上写着不知是谁的生辰八字。
西厂虽然搜了刘长旻的屋子,但一张纸太过平常,搜查的人并未在意,晏良瞅见之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纸塞到了袖子里。
我趁雨督主深思的时候把这张纸藏了起来。
晏良理直气壮地说出了这番话。
我虽然不知道这生辰八字是谁的,可是掐指一算,这生辰八字的主人早就死了。晏良又接着说,他死于殿试之前。
王怜花神色微动:你又如何确定这生辰八字是刘长旻的?
我也不大确定。晏良懒洋洋地道,可是你想,假如这生辰八字的主人便是刘长旻,那他既然在殿试前便死了,那参加殿试并考得榜眼的人又会是谁?
你既然不大确定,为何如此断定?王怜花没放过晏良话语中的「假如」一词,假如是假如,莫要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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