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
别来无恙你个头。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别笑,你衣裳染墨了。
晏良低首,发现确实如唐天纵所说,腰际有着一长串墨迹,已然晕染开来。
啊,没注意。
他再抬头时,笑容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天纵兄提醒。
唐天纵哼了一声。
在外面谈完后过来看好戏的三人站在门外,见到如此平淡的对峙场景后东方不败显得有些失落,陆小凤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没打起来?
方小侯爷有点惊讶。
陆小凤又忍不住看了方应看一眼。
他其实也有点意外,照唐天纵的性子,没追着晏良打确实奇怪。
事实上,唐天纵一开始确实是想逮着这人揍一顿,但见到晏良的笑脸,又莫名地消了气。
之后要补回来。
他如是想。
正向他靠近的晏良莫名后背一凉。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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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山水有相逢(完)
唐天纵气的是晏良此前一直不曾向他透露此事,这人和甚至和宫九见了面,却没想过给他写信,若非宫九闲来无事写信给他,他甚至都不知道晏良已经回来了。
生气归生气,但唐天纵也从方应看和东方不败口中知晓了晏良确实有所桎梏,并非有意不对他说,而陆小凤与花满楼也不知晓。
晏良这人走的悄无声息,来的也悄无声息,唐天纵纵然气他什么也不说,但见到晏良时,仍是不由自主地消了气。
方应看和东方不败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位年轻的唐门弟子的世界观震得稀碎,复又重组,见到晏良前他已经接受了事实。
这些年来,唐天纵钻研医术毒术,谈不上精通但小有所成,见晏良和王怜花忙于制药,消了气后便在晏良的楼中住下,跟着一同研制药物,并向两人学到了很多。
唐天纵见到晏良的第一天晚上,王怜花与晏良就各自向方应看东方不败告状,将之前的那场对话中对方的话原样复述,誓要完成那压根不重要的约定。
被告状的两人从容应对,陆小凤与花满楼一个看戏一个旁观,而唐天纵懵了。
他甚至还想王怜花分明是个男人,怎的同晏良做出这般这般争风吃醋之事?
陆小凤见他纳闷又懵逼,恍如见到了当初得知王怜花即花姑娘的自己,心生同情,便拉过唐天纵悄悄地将这几个闲的没事的人干出来的事说了一通,委屈又慨叹。
唐天纵听他语中满是痛心,虽然对晏良这玩法表示心情微妙,但也没忘了陆小凤知情不报的事情,没好气道:莫要以为向我解释这些我便不会找你算账了。
确实有这个想法的陆小凤脸一僵,嘴里犯苦唐天纵以前是挺好忽悠的,但年岁愈长,愈不好忽悠了。
好在之后唐天纵一心钻研药物,向晏良与王怜花学习,也没空闲的时间去同晏良打一架,陆小凤得以缓了口气。
晏良一如当年,嘴欠又容易瞎扯,闲着没事的时候对唐天纵道:如今你向我学了很多,不如称呼我一声师父听听?
王怜花也来了兴致:晏良是我的徒弟,那你便应当是我的徒孙,叫一声师祖罢。
想得美!唐天纵果断地回应,你们俩辈分又乱又胡闹,我可不想被卷进去。
什么师徒、叔侄、情人、夫妻各种各样的都有。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隐隐约约搞懂了王怜花与晏良的相处模式,互怼、互侃,偶尔甚至会将看好戏的人牵扯进来。
连唐天纵自己也被卷进去过数次,他实在是觉得这两人闲得很,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有趣。
花满楼在一旁看着,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他自双目失明以来,有过期待也有过失望,如今已不奢求重见光明,但他的朋友们十分认真,即便不为自己考虑,花满楼也希望他们能成功毕竟付出了努力,若是失败也过于残忍。
在研制药物的期间,几人短暂休息的时刻,谈到了晏良这栋小楼的名字。
花满楼的小楼名为百花楼,你不如取个对应的名字?
陆小凤饶有兴致地提议。
花满楼微微倾身,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百草楼?
晏良摸了摸下巴。
众人:
王怜花斜睨他一眼:别告诉我你当年考中探花时是没动脑子瞎写的。
花与草确实相对,只是未免太过相似,一听就知道晏良没认真考虑。
被质疑才学的晏良无言地看他一眼,击掌道:万木楼,如何?
花满楼默念两遍,笑道:百花齐放,万木争荣,不错。
于是晏良那栋小楼的名字便这样定了下来,陆小凤更是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木匠定制了一块牌匾挂在了楼前,比晏良这个主人还要热情。
*
晏良亲口说过他的医术学自于王怜花,方应看得知此事时便想起了得了晏良药方并逐渐身体好转的苏梦枕。
他来此间之前,方同那京城中的几人喝过酒,王小石向晏良学了如何烤鱼,但口味到底是不大一样。
彼时苏梦枕身体健康,面色红润,方应看几乎已想不起对方当年那副病殃殃的模样了。
他私下里找晏良谈话,确认了当年的天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殿下当年所说一个再难见到的朋友,想必那朋友是王怜花了。
晏良坦然承认:确实如此,我那时是当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方应看低着头笑了一会儿,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离我回去还需多久?
晏良算了算,道:大概还需两三个月你急着回去吗?
这倒是不急。
方应看在那头无牵无挂,手底下的人十分忠心,而苏梦枕与狄飞惊看在曾一同喝过酒的份上也会替他照拂一二。
那不如留在这里过个年,等过完年了再走。
晏良十分自然地道。
方应看瞥了他一眼,垂眸深思片刻,笑道:这回可没有当年皇家年宴的美味佳肴了。
这便算是应下了。
晏良很光棍地道:不打紧,能吃就行,无须强求。
房顶上的东方不败望了望天,心道如今才是盛秋,离过年还早,这俩人竟已经谈过年的事了?
屋檐下不再有对话声,秋日暖阳洒在屋顶上,东方不败闭眼小憩,此间没有那些烦心事,他也无需同江湖上的那些傻子勾心斗角,分外闲适。
他在心中考虑了晏良的说法在此间同故友一同过年节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