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强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2 / 2)

“我好像什么都有,但最想要的,就是得不到啊。回来这些天,整日整夜地睡不着,气急了骂你一遍,回到成安殿,再骂自己千百遍。”

“西疆到京城确实远呀,可我一路不停地,不停地换马,几乎没有歇过,为什么还是晚回来了两日?大臣们写折子骂你,姜域也不保护你。我怎么就不能再快一些呢。”

“不过,到底是想清楚了,只要你生龙活虎的,我便没什么其他的奢望了。”

“阿厌,皇叔负了你,我会一直在。”

后面,他又说了好多,我既听不清,也记不住了,沉沉地坠入梦境。

不知沉睡多久,也不知为何缘故,本来好端端的梦里,竟飘过几丝血腥气息,我想挣扎起来,却被他抱在了怀里。

“冷了?”

眼睛想睁但却睁不开,就囫囵着问他:“是不是……有血的味道?”

“没有,”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浅声安抚,“你在做梦。”

“或许,是落红?大宫女,也有讲过呢。”

“可能是吧。”他说。

我便又放心地睡了过去。

但是很奇怪。

次日醒来,我仔细寻找,却发现榻上并没有血渍。

从前,我都是为了床榻变脏、布料染血而哭,那一日清晨,我却是因为没有血渍而崩溃。

上一世还不知道,有些姑娘圆房过后就是不会有落红,这其实很正常。

但当时却万分难受,怕姜初照不相信某些事情,以至于撞南墙的心思都有了,本来就浑身不适,又被这件事刺激到失常,于是哭得昏天黑地:“我都这么疼了,为什么还没有流血?”

姜初照早已穿戴整齐,端着一碗枣米粥坐在床边,好笑地看我:“有的,是我怕你醒来后哭,所以提前收拾干净了。”

他在骗我。

榻上这床褥我昨夜看过好几眼,连边角上的垂穗我都注意到了,与昨夜的一模一样。

我解释不清,也吃不下他喂到嘴边的粥,努力回想着昨夜种种,就这样想到了梦里的血腥气息:“我明明闻到了。”

可他坚持说:“那是梦。”

我收住哭声,觉得哪里不对,怔怔地望住他的眼睛:“既然那血腥味道不是我身上的,那就是你身上的对不对?”

他便不说话了。

我智商上线,甚至条分缕析,“所以提前吹灭蜡烛,所以一直告诉我你很累?”我裹上他放在床边的干净绸衣,颤抖着去解他的外袍,“让我看看,是伤在了哪儿?怎么弄的?”

他攥住了我的手,似乎真的怕我看到,所以主动承认下来:“在后背,暗箭所伤,不是很严重,这几日修养着,已经快好了。”

我骤然缩手:“是谁?”

他放下粥碗,敛眉道:“还不清楚。”

“姜域?”

“没有证据指向皇叔。”

“阿照,”我气得不行,又不知到底是在气刺客,在气他,还是在气我自己,“你昨夜应该告诉我啊,我们可以不圆房,这样你的伤口就不会流血。”

“怎么没说?朕百般提醒,甚至都说自己不行了,”姜初照抬眸看我,虽然笑如春风,但语气却很不正经,“可皇后又气又急,主动要求开始,还非得让朕配合。”

“……”

思绪重回当下,这一世的姜初照又问我:“如果朕让六皇叔去北疆,此生再也不回来,你会不会怨朕?若朕打定了主意,你又会如何来劝朕?”

我藏起心中斑驳陆离又封存远去的过往景象,诚实回答他:“怨倒谈不上,但劝还是要劝的。只不过,哀家是为邱蝉求情,而不是为了姜域说话。”

他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看来这辈子的姜初照还是很好哄的,于是我放下心来继续道:“你今天不是也听到了,邱蝉有了身孕,你若这时候把姜域弄到北疆去,她肯定得来找哀家哭诉,你也晓得哀家心软,若是到时候为了她骂你,你我母子反目,岂不叫别人笑话了去。”

姜初照抬手揉了揉额角:“她嫁的可是你年少时想嫁的人,你可真是大度。”

“嗨呀,主要是邱蝉这人呀,从小照顾我、哄着我。但凡是放在别人身上,哀家都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我学着他气到极处时的模样,舔着下牙阴恻恻地笑,“若是不相干的人,别说你想把姜域送到北疆,即便是送去西天陪你父皇,哀家都支持,甚至想劝你搞快点儿。”

他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说。凤颐宫就在前头了,朕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别介啊,”我拦了他一拦,“你的生辰快到了,哀家出嫁前就给你选好了礼物,现在随哀家去凤颐宫拿吧。”

他好像不太感兴趣,摆摆手还是提步离开:“你能送给朕什么礼物,无非就是随便找些傻狗乌龟之类的玩意儿戏弄朕。等万寿节过后再送吧,省得把朕气出好歹,连生辰也不想过了。”

我点头哈腰地跟上:“这次有认真准备呢,费了极大心血。是你在西疆打仗时就找工匠做好了的,只是没有办法送到那里,”说到此处,怕漏了馅儿,是以整颗心都提起来,“是一副金丝软甲。”

他怔了怔,低头审视我:“金丝软甲?”

第24章主打(三更)

我装模作样地抬头望苍天,随口扯大谎:“还去南山寺的佛祖面前开过光呢,当时寺里大小和尚对着它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经文,上了九九八十一炷香,拿回来的时候,方丈特意嘱咐,一定在生辰前穿足十日,最好睡觉也不要脱,这样佛祖才能知道你有尊重他,才会保佑你。”

他这才困惑着跟我到了凤颐宫。

也不知道那晚的姜初照在想什么,拿到了金丝软甲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反而一直纠结着一个问题:“是哪个方丈说的,要在生辰前穿足十天?”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出汗了,怕越说越错,又怕他改天真去南山寺问,就继续扯谎:“这就不知道了,是织造软甲的工匠转述给哀家听的,他们那儿有一条龙服务,凡是买软甲,免费送开光。哀家打听了,同一批的软甲,其他买主都按要求穿戴了,所以陛下不能不信,不然佛祖可能会不开心呢。”

“真行,”他微微挑眉,面色有些不满,嗤笑道,“送给朕的东西,都是批量织造的。这就是母后说的认真准备,费尽心血。”

他不满意没关系,哀家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只是希望,他真的会穿着,至少能防住这段时间可能会出现的某些暗箭。

我一直希望看到姜初照生龙活虎的样子,哪怕是气急败坏也行。

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听到他说“累”了。

大概是因为哀家送了礼,所以六月一到,姜初照又允许儿媳们来凤颐宫给哀家请安了,只是来请安的人里,依旧没有余知乐。

我惋惜之余,借此机会给其余这二十位儿媳开了个小会,主题就是万寿节宫宴。

万寿节那天下朝后,陛下会在御园宴请文武百官,这个由苏得意负责筹备,跟后宫没啥关系;但到了晚上,长合殿会举行家宴,这就是儿媳们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我对她们上次的表现不是很满意,是以今日留下她们,准备开拓一下这些美人的思路,让她们摆脱俗套,搞出些新花样来。

就着果儿小可爱的手,吃了一块蛋酥点心,我便慈祥开口:“上次说愿意给陛下生孩子的,先给哀家讲一讲吧,你们打算在宫宴上表演什么节目?”

娴妃依旧是第一个开口,在一众素影里,她头上那只翠羽步摇格外夺目:“启禀母后,臣妾这次准备的是一段胡旋舞。”

“胡旋舞好啊!”我挺直身子,鼓掌赞叹道,“尤其是那身舞衣,即便是不往下掉都很清凉呢!而且还会露出肚脐眼儿,哀家这儿有颗红宝石,等会儿你拿走,贴在肚脐上,不但能衬托腰肢肤色,而且每转一圈就能晃一下看客的眼,可谓妙绝。”

娴妃脸上浮现几丝尴尬,可到底是丞相之女,迅速摺过去,点头浅笑:“母后看过?”

我立刻恢复端庄:“略有耳闻。”

其实何止是看过。

京城醉花楼,阿香可是跳胡旋舞的高手,那圈转起来,半个时辰都不带停的。她以前跳舞的那身衣裳不行,寡淡得很,还是哀家专门找了京城里西疆来的姑娘,边询问边画了好几份张图,买了最好的布料,请了最巧的绣娘,雇了京城有名的裁缝给量身制做的。

还有那些金镯银环,项圈手钏,额饰发珠,腰铃彩线,只要西疆的姑娘觉得应该有的,我都给阿香置办了。

在给阿香做的时候,逐渐心痒,于是也给自己做了一身。醉花楼歇业休息的日子里,阿香带着我跳过几回,怕我不懂,还主动让我摸过她的腰和脚踝,告诉我怎么发力才会转得又稳又好看。

但是我不是那块料,转几圈就晕,所以至今也没学会。

说起来,那身衣裳我也放在嫁妆里带进宫来了,但是娴妃比我圆润许多,怕是穿不上,不然可以把衣裳借给她呢。

“跳的时候妆戴越多越好,越响越好,越闪越好,不够的话来哀家这里拿。好好准备,哀家看好你。”我鼓励娴妃道。

娴妃开心地同我道了谢,丽妃便开始发言:“母后,臣妾这次想表演箭法——百步穿灯。”

我大喜:“不愧是将门之女,演,到时候哀家在旁边给你递箭。”

丽妃又笑出梨涡来:“怎敢劳烦母后呢,臣妾有专门的箭袋,可以背在身后。”

“那你的衣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是在家时就经常穿的一身铠甲。”

我不由欣慰:“你若是表演得好,宫宴结束后哀家便让能工巧匠给你打造一身银甲,再做一身红袍,陛下就经常穿红袍射箭,又美又飒。到时候你二人可以一块去皇林狩猎,也可以找个机会跟陛下去北疆转转,北疆是狩猎的好地方。”

丽妃难掩欣喜,直接走出来给我行了个抱拳礼,那股子爽利劲儿真叫人喜欢呀:“多谢母后!”

其他美人有的也跃跃欲讲,但云妃还没开口,其他人就不好先说。

可云妃坐在那儿像是入了定,面无表情不说,瞧着也压根没有发言的打算,于是我就暂时略过她,问了上次在酒局上表现最好的程嫔:“程嫔说说你的想法吧。”

程嫔大概没什么准备,突然被点到,眉毛跳了一下,赶紧起身说:“母后,臣妾愚钝,比不得各位姐姐妹妹,唯一会的琵琶,在上次宫宴已经表演过了。”

我提醒她:“可以再弹个别的曲目呐。”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颈,诚实道:“臣妾其实……就会那一小段,还是进宫前临时学的。”

我就喜欢她的诚实,于是和蔼地点了点头:“宫宴上的酒都是窖藏十年以上的好酒,到时你不要因为陛下在就变得拘谨,想喝就喝,想醉就醉,母后给你撑腰。”

她当即来了精神,眸光亮得不像话:“谢母后恩准!应该醉不了。”

又听了两个嫔妃,三个美人的构思,给她们分别提了些建议,回过头来再看云妃的时候,发现她打坐归来,正撑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我。

我喝了一口茶,眯眼笑问她:“云妃这是有想法了?”

云妃舒长的睫毛轻飘飘一动,她直起身来,正想给我行个礼,我赶紧摆了摆手:“坐着讲吧。大家以后也都是如此,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看得哀家眼晕。”

“母后,”云妃想到什么,笑得很是乖巧,“臣妾很好奇,母后想看什么。”

哀家想看你的胸。

但哀家不好讲呀。

怕这心思被看穿,于是将目光放在房梁上,仰着脖子换了个正经的说法,表达着同样的意思:“陛下想看的,就是哀家想看的。”

说到这里,不由羡慕起姜傻狗来。

这些活生生娇滴滴的美人,他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我当初诈尸,为何诈在了自己身上,怎么没诈在他身上,或者诈在老皇帝身上呢?

老皇帝似乎更快乐一些,虽然生命后期遇到些难以言喻的人生障碍,但手脚还是好的,面对一百多位嫔妃,能做的事也不少呢。

这么想着,思绪就扯得更远了一些,甚至还大胆且不不要脸地幻想着:姜初照从西疆回来,我一身黄袍撑着长剑站起来,跟他说:“跪下,叫父皇。”

想来,他脸上的表情应当更生动一些。

云妃好像不满意我这个回答,笑容收起来,遗憾道:“本想着母后喜欢什么,臣妾便准备什么呢,现下看来母后心里似乎只装着陛下,并未替自己考虑过。”

我登时竖起耳朵,目放精光:“云妃且慢!”

她轻轻抬眸:“母后?”

“你想陪哀家泡温泉吗?”我藏起手,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激动,“成安殿后面的汤池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哀家待会儿想去泡一泡,你要不要跟着呐?”

云妃重归欢喜,袖子外的手激动地攥成了小拳头,甚至站了起来巴不得马上就跟着哀家出发:“好呀好呀!”

泡澡一时爽,事发乱坟岗。

云妃被姜初照这傻狗禁足,说是没有允许以后都不能来给哀家请安。姜傻狗则在凤颐宫气得跳脚,声色俱厉地质问哀家,为什么带云妃去成安殿后泡汤池。

我本来还觉得看了他的妃子有点愧疚呢,结果看到他这副熊样子,就悔得牙痒:早知道就把其余十九个都带上了,反正一样挨骂,好歹还能多看几个。

“你怎么不说话?”他骂了一通见我没还嘴,好像觉得不解气一样,于是又使出了惯用的威胁伎俩,“你以后若是再对其他女人这样,朕就不尊你为母后了,反正你眼里也没有朕!”

我咽了好几次也没有咽下这口气,忍不住咬牙:“瞧你这小气的样子,哀家又没动手动脚的,只是看了看,况且哀家也是女人,你有什么可气的。”

“别以为朕不懂,”他咬牙切齿状比我更甚,那样子与牙疼无异,说着还从怀里摸出最新一卷墨书巷摔在殿中央,“你瞧瞧这最新一卷写的是什么东西!”

我懵了半晌,一路小跑过去,把它捡起来。

打开第一页,就发现了这本册子的主打故事——

《太后双十年华冰肌似玉,宫妃年方二八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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