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强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2 / 2)

gu903();我迅速点头:“好好好,记住了呢。”

他便又问:“和陛下相处……”

我赶紧接话:“非常不错,我对孩子们从未如此上心过,扪心自问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后娘,不但把陛下照顾得明明白白,也把儿媳安排得妥妥帖帖。总而言之,我同陛下母慈子孝,同后妃亲如一家。”

乔正堂眉毛拧成波浪状,看着我的眼睛,像是审问嫌犯一样,带着怀疑一切的态度,问我:“你这玩意儿是个什么样子,这世界上没人比你爹我更清楚。为父不知后妃如何,但看这三个多月,陛下时常发火,明显清瘦,我就知道你在后宫不遗余力地做了不少事儿。”

“倒也没有多少事儿,”我腆着脸嘿嘿笑了两声,端起茶壶给他斟了杯茶,双手捧着递到他手里,“就是完成了一些太后应该做的……本职工作而已。”

他斜睨我一眼,吹了吹胡子接过来:“哪些本职工作?给我列一列。”

我从脑子里过了一遭,发现自己还真的做了不少事儿。

“最大的一件事,当然是为姜初照……不,为陛下选妃,二百多个妃子我一一面选,最终挑出来的二十一个都很好,陛下很满意呢;

“再就是牵头组织了两场家宴,帮后妃们挨个过了节目,并提出了具体指导意见,不止如此,今日您看到的这四位妃子表演的节目里,就有您女儿的一份功劳。”

听到这里,乔正堂气得撂下茶盏,声音骤然拔高:“好一个在节目里出了一份功劳,我猜这选后的活动也是你全权负责的吧?!”

“父亲大人,您听我……”

“跪下!”

我扶着桌子腿,条件反射一般,急速下跪,动作比苏得意还要流畅:“父亲大人,您消消气。”

“你让为父怎么不气!”

我清了清嗓子,反正他也不敢去质问姜傻狗,所以我就把事情全推在了姜傻狗身上,拿捏着腔调,痛心疾首道:“真的是陛下的主意,连方案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我也是今日才知情。您要是不信,就去当面问问陛下呢。”

“乔不厌你这王八蛋,”他跳起来,像是被气哭了,开口时嗓音都有点儿哽,“你知道三十万铜板一天之内备齐有多难吗?老子堂堂户部尚书,还是国丈,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地四处淘换铜钱?你同陛下商量这个主意的时候,就没有替为父说个情、把为父摘出来吗?”

老奸巨猾乔正堂。

他竟然在炸我。

我低头扯了扯唇角,压住笑意,真诚而朴实道:“父亲,这是陛下自己的主意,没有同女儿商量呢,若是女儿知道他要让您做这些事,不止会说情,还会批评教育他。”

乔正堂发出浅浅的疑惑声:“你真不知情?”

我抬头看他,举起手掌,当场发誓,只是绝口不提后果:“真不知情。天刚亮就被陛下通知,穿好便袍,去宫外看戏。”

“看戏?”乔正堂一下就把我话里的漏洞给指出来,“陛下当这是一场戏?”

“女儿口误,陛下是认真的,”我擦了擦额上的薄汗,“这可是选皇后呀,还能不作数不成。”

乔正堂低头沉思,自案后走出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良久之后好像终于想明白了,喟叹道:“但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主意。如此一来,不管是谁家女儿能当皇后,那几个权臣至少不会在明面上不服气。陛下虽然年少,但才智确实过人呐。”

我:“……”

刚才不还吹胡子瞪眼吗,现在就夸上了?

乔正堂回头瞅我一眼:“起来吧,反正今天都穿着袍子打扮成这样了,不如就跟你二哥去后湖摘莲蓬。”

他唇角微微上扬,只是角度很小很小,若不是朝夕相处的人,是真的看不出他此刻的开心的:“前天你二哥摘了一个送过来,我替你尝了尝,还挺甜的。他也没敢多摘,因为你还没回家吃呢。”

我抬头看他,忽觉得心头一热。

他不看我,而是看向窗外,严肃道:“待会儿要记得把莲子芯去掉,不然太苦,对你身体也不好。要是觉得麻烦不想自己剥,就让你二哥剥好了给你,反正他闲得慌。也别多吃,莲子毕竟很凉。让你二哥划船吧,他又吃胖了,得活动活动。”

作者有话要说:

《闲观》随记22.

【带坏】

姜界郁闷敲桌:“我儿子哪里不好?你家闺女为啥瞧不上?”

乔正堂:“陛下想听实话吗?”

姜界:“想。”

乔正堂指了指脑袋:“两个娃这里都有问题,陛下还没发现吗?但凡有一个这儿好使,咱俩都能抱孙子了。”

顿了顿,低下头,委屈巴巴:“而且我闺女是被你儿子带成这样的。她十岁之前挺正常的。”

姜界气得跺脚:“你可拉倒吧!谁带坏谁真不一定,十岁之前姜初照还很嘴甜可爱呢,你看他现在,一开口就是老犟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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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随记可wb搜“闲观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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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二哥

乔正堂是老皇帝生前最信任的朝臣。老皇帝为什么信任乔正堂呢,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乔正堂自断后路了吧。

我大哥二哥模样都不错,学识也很好,尤其是大哥,满肚子的学问,但乔正堂却不允许他们考取功名,更别说用自己的身份替他二人谋个闲官了。

当然这也不只是乔正堂的意思,我娘临死前有一条遗言,就是让乔正堂务必拦住自家儿子,不要让他们进朝堂做官;同时,给乔正堂加油打气,让他努力工作、认真赚钱,好养活家里三个孩子。

乔正堂有点惨,但好在是有舍就有得,外加他真的很努力,逐渐被老皇帝瞧上且信任器重,一路被提拔,最终官拜户部尚书。

大哥一开始还有些才华无法施展的郁闷,后来在书海遨游多年,渐渐醉心于古籍,发现和古人对话比和皇帝陛下对话有意思多了,最后果断放弃功名利禄,潜心钻研先贤圣典。他也确实研究出不少门道来,经常被邀请去国子监讲学。

虽然不在朝堂为官,但国子监从祭酒到司业,从博士到监生,无一不尊敬他。我从四岁开始,大哥就带着我去国子监听课。虽然我一开始啥也听不懂,但好在是他总能深入浅出地讲一些大学问,于是耳濡目染,我跟着大哥学会了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长兄如父这话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假。乔正堂是在我犯错的时候教育我,训斥我,警告我下次不许再这样做;大哥却是在我犯错前就告诉我,这世上哪些事情可以去做,哪些事情不能染指。

若没有大哥指教,我这膝盖怕是已经跪废了,头骨怕是已经磕穿了。

二哥打小时候就爱吃,一听爹娘不让他做官,几乎要乐上天去,于是整日在家里研究着吃什么,怎么吃。后来觉得自己做的菜无法满足日渐刁钻的舌头,就开始去京城乃至整个大祁国转悠,拿着乔正堂起早贪黑赚来的俸禄,逍遥快活地品尝各地佳肴。

虽然已经很滋润了,但他似乎还是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在大哥建议之下,他开始带着纸笔去吃饭,边吃边记录,偶尔还去后厨采访一二。这些年他以“深海小饕餮”的笔名,陆陆续续写了五大本《深海食游记》,且卖得很火,挣的银子竟然也能负担得起他自己的吃喝了,甚至还能捎带上一个我。

一些店家开业的时候也会到处打听,想请“深海小饕餮”免费品尝,但苦于打听不到他住哪儿。当然了,即便是真的找到二哥,他估计也不愿意去:“吃人嘴短,我要是去吃了,万一不好吃,你哥我还怎么好意思在书里骂他,”顿了顿,惆怅望天,“最近赚的钱少了,是时候考虑再写一本了。”

我便拍着他的手臂安慰:“二哥,你也别太累。让我们一起鞭策乔正堂,让他加倍努力赚银子。”

这般想着,就走到了后湖。

二哥已经撑着船等我了,脑袋上还顶着一片硕大的,绿油油的荷叶。

我蹭蹭跑过去,他一边笑着喊慢点儿,一边递过手来把我拉上船,转身扯下一片荷叶盖在我头顶,然后笑出鹅叫声:“怎么回事儿,太后不是坐拥整个后宫吗,还吃不到莲蓬?”

“别提了,”我摆摆手,在他面前也不装了,点名骂道,“姜初照属实小气,前一阵子莲蓬刚刚长好,他就吩咐了人,拦着我不让我往湖边靠。”

二哥疑惑:“怕你掉下去?”

我微怔,思索了会儿:“也可能有这个原因吧,但我有避开子衿湖啊。”

二哥指了指船上的小板凳:“你快坐下,别没掉进子衿湖,掉进咱家湖里。”

我敛起袍裾坐下,抬头,视线越过荷叶边落在他略显圆润的脸上:“二哥,乔正堂说你很闲,又吃胖了,让你给我剥莲子呢。”

二哥也不气,笑出白牙来:“服侍我家小太后不是应该的吗,还用得着他老人家嘱咐?”忽然觉得不对,低头问我,“我最近跟你二嫂努力传宗接代中,每天运动量都不少,竟然还是胖了吗?”

我把荷叶拉下来盖住脸,笑得身子往后仰:“看来还是不够努力啊,你俩继续加油。”

他停船拽住我的衣袖,嗔了我一句:“别往后仰,真栽下去就不好了。”

我就赶紧直起身子来,板板正正坐好。

船往藕花深处行。

二哥一边给我捞莲蓬,一边同我聊宫里的事儿,不像是在关心我,倒很像是在八卦,悠扬的语调里也盛满了看戏的意味:“你和姜初照年少时候曾经那样好,你比他小俩月,上辈子你还是他皇后,现在却成了他的后娘。姜初照有没有觉得别扭啊?”

我抠出一个莲子来,得意道:“他又不知道上辈子的事儿。”

诈尸这件事,我唯一告诉的,就是我二哥。

最初死而复生,看到自己重回十八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我把这心事藏了两个月,内心忐忑,纠结如狂,整日整夜地做梦,梦里全是前尘往事,惹我无限伤情。

最后越来越撑不住。本想去找学识渊博的大哥坦白,顺便让他从学霸角度,给我解释一下这种反常的现象,以科学之光渡我上岸。但后来却还是找了二哥,因为二哥从来没有骂过我,也从没有跟乔正堂揭发过我。

其实也是有一些担忧的,担忧二哥不信我说的话,担忧他把我当神经病看。

但没想到,二哥不但信了,一点也没觉得我在骗他,反而还非常努力地安慰我:“阿厌,不要难受。你尝试一下,把这一世当做真实的,把上辈子当做一场梦。你现在活得好好的,这辈子若是能避开前尘差错,一定也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我茫然地看着他。

“而且你这样这算是未卜先知了,等你哥我缺钱花的时候,咱俩就去找街上摆摊算命!”二哥甜甜笑着,眼里全是暖融融的光亮,“咱俩四六分成,你六我四,行不行?”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都给你吧。你别把我诈尸的事儿告诉别人,尤其是乔正堂。”

“那是自然。”

因为二哥的分担和宽慰,自此我便稍微能放下那件令我心慌的事了,甚至越来越能感受到重生的妙处。到现在,想到我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都觉得自己是捡了大便宜呢。

日光璀璨,午后风清凉。一片池塘,半面藕花香。

二哥已摘了一小堆莲蓬,在荷塘深处把船停下。扬起袍子坐在船板上,从大布袋里拿出一只干净的玉碗,手熟地剥起莲子来。

他问:“余知乐怎么样,还有那个叫小聂的丫鬟,这次有没有跟余知乐进宫?”

我道:“面选后,我就让人通知她了,不要带丫鬟进宫。”

“那你还不算太笨,”二哥把盛了一些莲子的碗递给我,笑了会儿,不过又忽然想到什么事儿,骤然抬眸,“你刚才说姜初照不让你靠近湖,该不会他也诈尸了吧?”

我被这话吓得眉心一跳,差点把碗扔出去:“不可能吧!”

二哥看我:“为什么不可能?”

我皱眉:“上辈子到我临死前,他都身强体健,没病没灾的,当时天下也太平,边疆也没有战火,他不可能说死就死啊。”

“行吧,你说没有便是没有,你比二哥更清楚,”二哥撑着下巴,帮我分析道,“况且,姜初照如果也诈尸了的话,那他肯定接受不了你变成他娘哎。但我听姑母说,她进宫那次,姜初照对你还挺尊敬的,也很听你的话,你们母子关系非常融洽。”

我点点头,把这方才那吓人的猜测从心里摘了出去,然后扯开嘴角笑道:“我可是她母后,他当然得听我的。”

“怎么回事,竟然忍不住想看看我这大外甥听话的样子,”二哥乐出声,“哎,听说今天他在宫外搞了个皇后大选?结果出来了吗,谁当选了?”

“东市这一场出来了,卫将军的妹妹丽妃得票是最高的,其他的还没出呢。乔正堂训完我又出去忙了,晚间时候他大概能带结果回来。”

二哥眯眼看我,又把一捧莲子放在我碗里:“这是你的主意吧?”

跟他我也没什么可装的,不但承认了,甚至还有些得意道:“我就是灵机一动,没想到姜初照竟然同意了。”

“大外甥估计被那几个权臣给逼得不轻,乔正堂还提过,说这些大臣自老皇帝去世后很放肆呢,动不动就上折子批评姜初照。所以大外甥他弄出这么一场来不奇怪,实话实说,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即便杨丞相他们再不服气,这也是百姓自己选出来的,”二哥于荷叶下喟叹一声,“百姓才是大祁的根基啊,不知道这些老玩意儿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坐着有些累,我便舍弃小板凳,铺开旁边的毯子,枕着胳膊躺在船舱里。

看着满塘的荷叶,看着荷叶簇拥下露出的带有弧度的天空,终于问出了这三个多月来,时常想问找个人聊一聊的话:“二哥,你说,我做太后这个选择是对的吗?会不会直接不管姜初照,跟你一样在整个大祁吃喝玩乐,更快活一些。”

二哥想了会儿,用莲蓬杆儿戳了戳我的胳膊肘:“小太后,你可死了这条心吧。乔正堂在先帝时期虽然攒下了一些家底,但得养活一家子人呢。他不会允许两个孩子环游大祁,逛吃逛吃的。这件事上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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