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观儿媳们争奇斗艳 强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6(2 / 2)

韩婕妤放下筷子,温柔地看了一眼师美人,才转头回答:“这次都是小玩意儿,除夕那天送给陛下、太后以及各位姐姐妹妹的,希望大家到时候不要嫌弃。”

师美人回以甜暖一笑,看向韩婕妤:“是韩姐姐的主意,我也没什么事,便随姐姐一起绣了。”

常婕妤可以啊。

姜初照不在宫里,她手脚也稳当了,端着酒杯也不洒了,甚至能一边照顾着锅,一边能同各位妃子聊闲天了,不但把每个人的爱好都掌握起来,还注意到了各位姐妹之间的联系,把她们三三两两地搞到一处去,若不是宫妃都是女的,她凭这身好本事能说成好几对儿吧?

怪不得当初能把娴妃这样聪明的人坑一把,她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沿着桌子把各宫嫔妃都点了一遍,最后到了哀家这里,常婕妤先把煮好的羊肉串串捞出来放在我盘子里,又盛了一碗腊八粥递给我,然后端起酒杯敬我道:“臣妾们入宫半年多来,得陛下恩宠寥寥,但得母后关爱颇多。”

说到此处顿了顿,望了云妃一眼,明眸善睐,分外温馨:“臣妾还记得云妃姐姐入宫时说过的话呢,太后从我们入宫那天开始,就给了我们十足的关怀与夸赞,让我们有勇气去面对皇宫未来的日子。臣妾不若程嫔姐姐那般能喝酒,但敬母后的这一杯,臣妾要一口气饮完。”

说罢一仰头,就把满满一大杯酒给干了,干完后还忍不住赞叹:“云妃姐姐宫里的杜康果然好喝!”

娘嗳。

这有点猛啊。

我端起面前这杯酒,递给云妃一个怨念的眼色,嗔怪她把酒给我倒得这么满,让我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

云妃像是没看明白的我的意思,还得意地冲我挑了下眉。

我万般无奈,最后端起酒来,冲常婕妤讪笑:“哀家一次喝不了这么多,就喝半杯吧。”

这半杯分了好几小口喝完。

我忍不住又看向云妃。

云妃文雅一笑:“母后觉得这杜康如何?”

我低头皱眉。

这……这根本不是杜康啊。西街新酒来的杜康我买过好几次,酒气绵软,入口回甘,细品之下,还能尝出粮谷酿造独有的醇厚粮香。

我杯子里这个,更像是汾酒,酒气温甜,回味微苦,带有药材独有的木香,再品,则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本草味道。

幸好是在澜芝宫,一切都是云妃安排的,不然喝到这个不太对劲的酒,我第一反应应该是有人要害哀家。

火锅是真的好吃,酒其实也不错,儿媳们个个都好看。

大家吃饱喝足后,就围坐在一起,商量着除夕家宴该如何准备,大年初一该如何庆祝。

窗外,白雪自湛蓝的夜空中倾落,纷扬无形,飒飒不止。室内,美人半靠半卧地闲谈,面色酡红,言笑晏晏。

这样的场景,真叫人欢喜呀。

常婕妤坐在我左侧,云妃坐在我右侧,虽未左拥右抱,但看着她们,都觉得逸兴遄飞,心驰神往,痴迷沉醉,不思归。

但这喜乐祥和的景象,被一句不大不小的动静给打破了。

是会画画又会打太极拳的高婕妤,她发出了一声……嗯,怎么讲,非常惹人遐想的呻/吟。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把脑海中盘旋的酒气轰走,直勾勾地看着她,就发现她醉眼朦胧,手还忍不住往前襟探去,似是有些热,想把衣裳解开。

我大概意识到了不对劲,生怕她出什么事儿,赶紧跑过去。

云妃却先我一步走到高婕妤身边,跪坐下来,把高婕妤护在了怀里。高婕妤顺势攀上了云妃的脖颈,哑着嗓子呢喃:“修允哥哥……”

啥玩意儿?

修允哥哥是谁?

好在是其他的妃子只看到高婕妤喝醉了,没听到她嘴里喊出来的这个名字,不然高婕妤和她口中这个人,都要完蛋。

云妃神色平静,抚着高婕妤的长发和脊背,望向整个大殿,像是望着一群大白菜,甚至还数起数来:“五,四,三,二……”

我正想问一句她咋倒着数。

顺着她冷静沉着的目光往殿内看去,就发现她最后那个“一”字刚刚落地,整个大殿的美人,就都东倒西歪,浑浑噩噩,不能自持了。

甚至还有几个如高婕妤这般,开始说胡话。大部分人都用挠人的气音在喊“陛下”,当然喊别的哥哥弟弟的,也有好几个。

我紧皱了一张脸,忽然替姜初照发起愁来,他大冬天的去北疆巡查一遭没见上青青草原,回到宫里照照镜子,却能发现头顶上长成的这郁郁葱葱的绿色。

唉。

造化弄人啊。

愁了几秒,脑子忽然一亮,瞬间明白过来,云妃方才不是数白菜,她是在倒计时啊……

这一波搞得也太大了吧?

我看向云妃,不可思议道:“你怎么如此大胆?”

云妃眼眶缩了一缩,转眼就做出更大胆的举动来,她命澜芝宫的宫女端来十六碗温茶,准备给殿内这些中了毒的美人们一一灌下去。

她先接过来一杯,轻柔地给怀中的高婕妤喂了下去。

我更加不淡定了,攥住她的手臂小声训她:“这毒越稀释越强,你明明也知道,怎么还这样做?”

“母后,”她的目光更冷冽的了一些,但声音却是温和又暖煦的,“你别怕,人就快找出来了。”

果不其然,常婕妤看到茶水递上来的那一刻,似是一瞬间回过神来,猛地扬起手,把茶水打翻了!

“云妃作何要害人?”

常婕妤吼道,抚着榻沿站起身,朝云妃走过来。但她似是在经历某种疼痛,以至于走得痛苦万分,一瘸一拐,嘴里还倒抽着凉气。

这姿态……

真是看得哀家老脸一红。

这里面可能有很多小姑娘还没经历过房事,所以不太晓得,这副模样代表着什么。但哀家在上辈子是经历过的,上辈子同姜傻狗圆完房后,我下床时,就是这么走路的。

云妃拿过一个靠垫把高婕妤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移到上面,嘱咐丫头们把殿内的妃子都移到床榻上,给她们盖好被子。

然后起身,平视着常婕妤,勾唇笑道:“让常婕妤喝茶解酒而已,怎么成了害你了?”

常婕妤咬牙切齿,大概也是在强撑着同云妃对峙,脑子其实已经很浆糊很不好使了,于是道:“你果真是蛇蝎心肠,你明知道这毒越喝水越让人……”

说到此处蓦地住口。

但为时已晚。

云妃唇角弯得更甚了一些,笑容也更亮丽了一些:“常婕妤很了解呀,都知道中毒之后不能喝水呢。”

常婕妤骤然抬眸,一双美目中,凄惶悔恨之色分外鲜明。

殿内令人羞耻的声音渐渐转小。

我望着那些被灌下去的茶水,到这时才明白过来,那茶里应该是有解药的。可常婕妤自己打翻了。

“我二人还是出去说吧。”云妃收起了笑,这般说着,便拽着脑子已经不好使的常婕妤往外走。

走了几步就想到了本太后,于是回头望向安然无恙的果儿和我,道:“太后刚才训臣妾了,想来是不愿意看到这种糟心的事。殿内的姑娘都已经饮了解药,睡一夜就没事儿了。您也回凤颐宫早点歇着吧,明日臣妾带着常婕妤去太后面前请罪,随太后怎么处置。”

“哀家错了,哀家不该训你,”我接过果儿递过来的毛氅,麻利地把它套在身上,兴高采烈,心花怒放,摩拳擦掌,蹭蹭地跟上,生怕错过后面那段,“哀家愿意看!哀家可愿意看这种糟心事了!你要带常婕妤去哪儿说,捎上哀家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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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傻狗走时:相敬如宾,和和睦睦。

姜傻狗回京:聚众搞姬?精神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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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检讨

有一句话哀家忘了是怎么说的了。

就现编一句吧——

当你对一件事充满热情时,你是不会感到饥饿和寒冷的。

比如一向骇冷的本太后,如今站在簌簌大雪中,看到眼前这景象,都不觉得冻得慌了。

观儿媳们争奇斗艳,既是本太后进宫的初衷,也是本太后愿意继续干下去的动力——它让我可披星戴月,可忘餐废寝,可宵衣旰食,可焚膏继晷。

宫斗作为争奇斗艳的进阶艺术形式,其存在让哀家这死水般的心再次澎湃、荡漾、鲜活了起来,如孤单垂暮遇夕阳恋,如枯瘦老树逢第二春。

云妃穿着哀家送她的貂毛坎肩儿,把手揣在袖子里,看着靠在墙上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的常婕妤,一脸愁相:“我说常妹妹,你动手之前,能不能调查调查?陛下虽然时不时来澜芝宫,但都是太阳还没下山就麻溜地走,生怕走晚了就会失了贞洁一样。就这种的情况,你竟然还觉得我独得陛下恩宠,给我下‘思无邪’?”

常婕妤都难受成这样了,却能咬住口。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揣手的本太后,更加坚决地否认:“云妃姐姐没有证据,凭什么空口诬陷人?”

云妃:“刚才……”

“刚才不算什么?我了解这种毒,就代表姐姐说的那毒是我下的吗?”常婕妤喊出声来,大概是想通过高亢的嗓音,唤回自己几分清明。

云妃听到这句,抬起眼睑,面上还浮出些赞赏来:“你这狡辩的模样,倒是让我想到了我在陛下面前负隅顽抗的时候,”她凑近了一些,盯住常婕妤的眼睛,作纯良无辜之状,却行故意气人之事,“但怎么办,我不止有证据,还有不少呢,你气不气?而且多搜集证据、让嫌疑人无处遁形这个办法,还是陛下给我的灵感呢,你是不是更气了?”

常婕妤果然气红了一张脸,但气势上却不如方才那样强了:“陛下都在这样的小事上给你灵感,教你方法,你方才却还说陛下不宠爱你,云妃姐姐当真以为我好骗吗?”

云妃清丽的小脸笑成一朵绽开的花,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常婕妤一遭,喟叹道:“整个后宫温温吞吞,毫无激情,终于出现了常婕妤这个跳出打嘴仗阶段、把宫斗付诸于实践的人才,属实难得啊。”

云妃说出了哀家的心声呐。

平素里斗得最厉害的皇后和娴妃,到现在还是处于斗嘴阶段,丁点儿进步也没有,让哀家非常失望;上辈子在后宫风生水起一呼百应的余知乐,这辈子也不知怎么了,偃旗息鼓知书达理,甚至别人欺负她,她都不愿意对付回去,让哀家扼腕叹息。

要不是常婕妤下/药的手段不能鼓励,哀家都想重金打造一个“年度最佳宫斗选手”的牌匾,挂在她宫门口,让其余这二十个儿媳观一观,学一学。

常婕妤却听不出云妃真心实意的夸奖,反而以为云妃在嘲讽她,于是气到发抖:“姐姐已经反复刺激我好几遭了,却依旧没拿出证据来。”

“行吧,我快些说,免得说得慢了你就出现幻觉,啥也听不进去了,”也不知道云妃什么时候在裙子边上做了个暗藏的口袋,只见她把手从袖子里掏出来揣进这口袋里,望着苍天,姿态倜傥,不像是在列证据,倒像是在思考人生,“首先是近三个月的后宫出入记录,我挨个翻阅了,除了日常采买的宫女太监,就只有娴妃的母亲、宁嫔的姑母以及你的婶娘来过。”

“因为婶娘进过宫,云妃就可以给我定罪了?”

“别急呀,”云妃从容地看向她,“常妹妹的婶娘我托宫外故友调查过了,大概九月末的时候,你婶娘曾去百草药铺买过‘思无邪’,药铺的掌柜还记着呢。”

“呵,”常婕妤掐着掌心,嗤笑出声,但状态已然不好,语气因为身体变化,也跟着软了起来,“都过去这么久了,掌柜的还能记得顾客去买了什么药?真是笑话呀。怕不是故意栽赃吧?”

云妃也笑:“哎,你还不知道?你婶娘曾是掌柜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呢,即便是化成灰掌柜都认得。说起来,要不是你叔父常侍郎文章作得好,情书写得妙,你婶娘可就嫁给这掌柜啦。”

常婕妤体内的毒大概发作到了巅峰,只见她强行做出龇牙咧嘴的模样,却抑制不住,用一种能掐出水来的婉转嗓音,娇滴滴地喊了一句:“……你胡说八道。”

若这话不是出现在两个儿媳对峙的场景里,哀家单听声音,都要以为自己进了夜晚的醉花楼,听到了姑娘们为床榻之事增情添趣,而故意发出的打情骂俏,娇憨痴嗔。

云妃叹息:“算啦,那我就直说了吧,今晚火锅里、杜康酒里都有药,这药呀都是从你宫里搜出来的。不只你会下/毒,我也略知一二呢。前天晚上你去找卢美人聊天儿,我就把你丫头迷晕,去你宫里,到你卧房认真搜寻了一圈儿。”

常婕妤怒不可遏,偏偏还使不上力:“卑鄙!”

眼看她要滑倒,我和果儿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多谢夸奖,”云妃又笑,从裙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拿到常婕妤面前晃了晃,“认识不?这就从你床下的暗格里找到的,还有好几瓶呢。瓶子下的小纸条里还有你婶娘写的用量用法,字迹我也比对过了。趁着母后也在,不如带我二人去你宫里瞧瞧啊?”

常婕妤趴在我肩头,脑子全部沦陷,眼神尽数迷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本太后躲开她要亲上来的嘴儿,费力吩咐:“头前带路!”

我到底没瞧上常婕妤床下那好几瓶药。

因为——

“已经用光了,今晚这顿饭,加上太后和果儿都快二十个人了,即便是把药全部都下进去都不太够呢,”云妃满面愁思,语气严肃,“叫太后过来其实是想让您瞧瞧这毒/发作的样子,给您提个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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