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gu903();殷血寒是个要脸且守承诺的人,这种狠话都说出来了,应该是宁愿自残也不会碰他的。

得到保证的他如释重负,把被子一裹,倒头呼呼大睡起来他已经三天没睡了,困得要死!那个床榻又硬又冷,根本不是人睡的。

看着三秒睡熟的黎青崖,立在床边的殷血寒隐隐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把自己刚才那番话回味一遍,更是发现蠢爆了:他和这个小修做这种无聊的保证做什么?越活越回去了!

等等!

墨宗大圣子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床上有其他人他没法睡啊!

第二天一起来,黎青崖对上了一双厚重熊猫眼。

他吓了一跳,问殷血寒:你半夜拉私活儿去了?

一晚上都没能睡着的殷血寒被问得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忍住内心的暴躁:晚些时候我会叫人再送一张床过来。

黎青崖点头:挺好。

其实和别人同床共枕他也不习惯,比如昨天晚上他就畏手畏脚,只翻了半张床,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上午,殷血寒在寝殿里处理宗门事务,黎青崖就窝在床上嗑瓜子。

和殷血寒玩心机抢床的结果就是:白天也下不了床。

为了防止他动寝殿里的东西,殷血寒这个狗东西直接在床上下了结界,他现在最多只能探一只手、半条腿或者一个脑袋出去。

被一个男人弄得下不了床这件事,不解释很色情,解释了很丢人。

现在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殷血寒只以为他是太一仙宗的普通弟子。

如果没有暴露真实身份的话,丢起人来也没那么可耻了。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好奇问道:这个魔灵珠既然是你的,为何会在丘山老魔那?

那老家伙如何看也不像有能耐从殷血寒手里抢东西的啊。

殷血寒挑眼:你想知道?

与之对视三息,黎青崖改口:算了,不想知道。

他只对无害且有趣的东西好奇心旺盛,这种可能关系机密的消息知道得越少越好,咸鱼的保命直觉都是一流的。

没事情做,又不能离开寝殿,他决定睡个回笼觉,无奈昨天晚上睡得太好,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探出头:能把我的话本还给我吗?

殷血寒抬起头看着他,神情极端古怪,那是一种一言难尽的、嫌弃的、看变态的表情。

黎青崖觉得自己如果坚持要话本,估计会被他当成某种脏东西扔出去,于是果断放弃:我随口问问。

说完滚了回去。

他终究还是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殷血寒已经不见,空旷的寝殿里静悄悄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吓人一跳。

他摊在床上,像一只晒干的咸鱼,就在他无聊到开始玩手指的时候,寝殿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以为是殷血寒说的来送床的人,他喊道:床随便找个地方放就行了!

但回应他的是一个娇软的女声:大圣子!你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嫣儿?嫣儿想死你了!这音调像一坨甜度超标的糖糕,听着都觉得腻。

发现来的不是什么正经人,黎青崖赶紧坐起身。

隔着半透的床帘看去,似乎是个俏丽的少女,也不见外,进门后径直朝床边跑,一脸含羞带怯地来掀床帘:圣

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的安静之后,尖锐的叫喊开始在空旷的寝殿里回荡:你是谁?是哪来的狐狸精!为什么在大圣子床上!啊!不要脸

黎青崖默默堵住耳朵,以防自己的耳膜被刺破:狐狸精?你才狐狸精!

等少女叫累了,他才放下手,耐心解释:我不是什么狐狸精,如你所见,我只是你家圣子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入幕之宾。

字面意思上的入幕之宾。

他是故意说得暧昧来气少女的,谁让她一点礼貌都没有,张嘴就骂狐狸精。

说完之后他果断捂住耳朵,果然,三息之后,尖叫又响了起来。

少女气急,伸手就要来扇他的耳光,看她那比鹰爪子还长的指甲,要真打到脸上怕是会留下五道杠。

黎青崖躲都不躲,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碰一声敲在结界上,那清脆的响听着都疼。

少女白嫩的柔荑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你她抱着手,眼泪汪汪,但骂人的工夫一点没省下,狐媚子!兔儿爷!居然臭不要脸地勾引圣子!我要去向尊主告状!让他扒了你的皮。

难怪殷血寒从来不碰她,原来是背地里有兔儿爷勾引。

看她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黎青崖打了她。

黎青崖觉得她也是有意思,跟小说里讲的氢气球似的,肚子里全是气不说,还一点就炸。

他火上添油地解释:这可不关我的事,结界是你家圣子设的。唉,大概是他太爱我,所以要把我关起来。

少女气得直跺脚:有本事你下来!

黎青崖:有本事你上来!

少女急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床上扔去,茶杯穿透结界,砸到他脚边,吓了他一跳。

黎青崖眨了眨眼,预感到大事不妙:喂!殷血寒,你的结界有问题啊!不能隔人不隔东西啊!这下出大麻烦。

发现死物能穿透结界后,少女就开始在寝殿里找各种东西砸黎青崖,茶杯、砚台、笔洗、瓷瓶什么重拿什么。

黎青崖在一张床的范围内慌乱躲避:喂!别丢了!别丢了!

他越叫少女越来劲儿,最后甚至搬起了死沉的红木桌子。

黎青崖看得一个咯噔:他现在没灵力,这东西砸到身上还能有救?

情急之下,他只能抓住少女拖到床边的裙摆,用力一扯,少女一个不备被跌倒在地,红木桌子咚一声落在地上。黎青崖趁机将她拉到床边制服,随手捡起一个砚台就要对着她砸下去。

方才还像个疯子的少女被吓得闭起眼,纤长的睫毛不住颤抖,脆弱又可怜。

在离少女额头还有一寸时他停下了手,虽然这个女人嘴臭、脾气差,不讲道理,但他不能为她坏了不打女人的原则。

他丢开砚台,弹了她一个脑崩:别丢了,再丢我真的生气了。

说完放开她,坐回了床内侧,尽量离这个疯婆子远远的。

没有感受到疼痛的少女睁开眼,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弹过的地方痒痒的,有点疼。

为什么不伤害她?心内不解的她偏过头去看黎青崖。

被关在这里的他只穿了一件非常简单的鸦青长袍,赤足散发,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却透出一股什么饰品也装点不出的素雅清隽。

君子如竹,大抵如此了。

少女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所有怒火与嫉恨都在这一刻消散了。她抿起嘴角,轻应了一声:好,我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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