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游戏一场梦》TXT全集下载_7(2 / 2)

一场游戏一场梦 江亭 4714 字 2023-09-03

袁冲组织了一下语言:“一般是形容坏女人,是很脏很脏的话,不可以说。”

“舅舅,你因为一个坏女人和别人打架?你喜欢她吗?”

“我怎么会喜欢坏女人?”

“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为了她打架?”

袁冲暗暗吃惊,小孩子脑袋瓜子转得太快了。林安安仍然一脸好奇。

“舅舅以前和他在一起,后来我们分手了。他有了新的男朋友,他的新男朋友不喜欢我,所以找我来打架。”袁冲也懒得瞒着了。

小丫头套话成功,很得意:“那你还是喜欢她嘛。你怎么可以喜欢坏女人。”

袁冲当她是小孩子,不和她解释,只拍拍她的脑袋。

可能是觉得小孩子听不懂,袁冲说话没那么多顾忌。他灌了一口啤酒:“其实,他以前对我很好。但是我们不合适,后来我做了伤害他的事情,他也做了伤害我的事情。”

小丫头吓了一跳:“她怎么伤害你?她打你吗?”

“他让我失去了理想的事业,并且诬陷我是个间谍。”

“这个人真的坏呀。”小丫头咬牙切齿。

袁冲想着赵守玉那张脸,苦笑:“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一个……不那么坚强的人。”

“那你还喜欢她吗?”

袁冲想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好像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话即使小孩子也不会相信的。

那篇分析报告反倒写得很顺利,像自己给自己写小传。袁冲交了差,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只想着将这件事翻过去了。没过一个星期秘书安娜给他打电话,说赵守玉要请他吃饭——

“都以为你会骂我们呢,结果一大半全是好话。你现在影响力大了,报告一发出去好多记者来问呢,对在谈的合作项目也有帮助。老板很高兴,说要好好谢谢你,让我跟你约时间。”

袁冲没多想:“行啊,周五晚上吧。”

电话挂了他才后知后觉,又懊恼,赵守玉不是不愿意见他嘛?

星期五下了班他刻意去换了一身衣服,服务员领着他进小包厢。赵守玉只有一个人,刚刚点完菜,袁冲站在门口怎么开口都觉得尴尬。还是赵守玉先反应过来:“坐吧,喝点什么?”

服务生过来倒酒,袁冲怕喝多了酒坏事:“开车,今天就不喝了吧。”

赵守玉没勉强,示意服务生可以上菜了。

一顿饭吃得沉默又微妙,两个人都不吭声。

菜上齐了,赵守玉一边喝汤一边低声说:“我只是想谢谢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觉得这是鸿门宴,我也没有再坑你的缘由了。”

他难得放下姿态,袁冲也不想搞得太僵,正要开口却瞥见赵守玉侧颈露出来一枚吻痕。杨羚的挑衅仿佛近在眼前,他筷子“呛”地一搁:“你没有,你那个小男朋友恨不得我死呢。”

赵守玉脸色一变:“杨羚?他干什么了?”

袁冲冷笑:“你自己的男朋友干了什么你不知道,跑来问我?”

赵守玉本能就要回嘴,话到了牙关硬生生压下来了,改了个求全的语气:“他年纪小,不懂事,我替他给你道歉。上个星期他说要跟着去采访,我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

袁冲做好了和他吵的准备,炸弹手栓都拉了,就等着爆,被兜头一盆水浇下来,火星还没飘出来一点全给浇灭了,肚子里只剩下咕噜噜的闷气。

——赵守玉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他脾气呢?

赵守玉看他脸色知道他不高兴,声音更低下去:“你要是觉得我不够格,我打电话让他去给你赔礼道歉。他是搞音乐的,艺术生总是有点清高,你……你也别和他较真。”

袁冲以为他是为了回护杨羚才转了性,突然起了恶念:“你就这么喜欢他?”

赵守玉嗓子一抖:“这是我的事。”

“他年纪挺小吧?小男孩儿到我面前来,嚷嚷着你们俩多恩爱,他多么爱你……啧啧,挺可爱。还没恭喜你呢,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后头八个字,是刻意咬重了音吐出来的。

赵守玉脸色更惨淡:“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袁冲咬牙切齿:“那说说我能管的事。不是要谢我么?你知道我现在一篇报告值多少钱?”

“你说,要什么。”赵守玉也搁下筷子。他是一副“我有钱”的样子。

袁冲抱臂打量他,赵守玉被他轻浮的目光看得脸色微红,一阵阵胆寒。以前只有他这样去看别人的。袁冲简直是在调戏他:“我今晚缺点乐子,赵总您看呢?”

赵守玉做了个艰难的吞咽动作:“你身边没人吗?”

袁冲拿他的话回他:“这是我的事。”

赵守玉深呼吸:“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让人给你挑。”

袁冲嘲笑他:“呦,看来不是第一次拉皮条。要不要收中介费?”

这算得上羞辱了。赵守玉只觉得呼吸都困难:“是你说……”

“这儿不现成有一个嘛,还浪费精力找别的干嘛?”袁冲冷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赵守玉一张脸乍红乍青,十分好看。袁冲像看街边发廊里的洗头女一样看他。

袁冲故意把话说得难听。照着这位赵老板从前的脾气,摔杯子泼水都算小阵仗,真要动起手来也是毫不含糊的。袁冲也不怕他动手,反正他们俩早就撕破脸了。

但赵守玉这回像被人抽了发条,说话都卡壳:“开……开什么玩笑。”

袁冲努努嘴:“没开玩笑。不过赵总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放心,贵司没什么把柄在我手上,我不会扭头放条利空消息出去的。毕竟,背后插刀子的事儿我也没做过。”

他在暗示赵守玉从前诬陷他的龌龊事。赵守玉被按了死穴,脸上血色一下子萎靡下去。他低着头像是在考虑,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那我让安娜订个房间……”

他的意思是去酒店。袁冲打断他:“谁说我要去酒店?就这儿。”

赵守玉终于没忍住:“袁冲,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才是他熟悉的那只趾高气昂的狐狸。袁冲反倒高兴:“随便你,在这儿,或者,我走。”

赵守玉浑身发抖,眼眶微红,过了一会儿才抿着嘴突然站起来,就往袁冲身边靠。

袁冲一愣,完全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面上仍是不动,只等那张脸凑到了眼前,在异乡的午夜梦回中,他无数次地见到这张脸,或是笑的,或是哭的,或是含嗔带怨的,有一瞬间他辨别不清当下是不是真实。

一只又细又凉的手摸到他的衬衣扣子,袁冲本能地打开了,冲口而出:“谁让你碰我的?”

赵守玉一僵,只见到对方脸上厌恶的表情。

“自己把衣服脱了。”袁冲冷酷地命令。

赵守玉的脸色不能再难看了。

袁冲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心:“算了,赵总这么不愿意,我也讨不到乐子。”

他站起来要走,就听到赵守玉喊:“等一下。”

赵守玉急切地开始脱衣服,动作乱了,扣子还卡在孔里,单薄的衬衣就拉扯着从他身上落下来。他仿佛丰腴了一点,二十几岁的时候一定要瘦得穿最小码的裤子才叫好看,抱起来却膈得骨头疼,袁冲还私下抱怨过,这几年反倒养得有些看头。

这时候袁冲的电话却响起来。他照常接:“黎恩?”

赵守玉动作一滞,本来移向腰带上的手停了。

但袁冲没打算放过他,残忍地命令:“你继续。”

第19章

这就是轻侮,是蓄意报复。

赵守玉把头垂得很低,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手指差点把皮带表层都抠下来,还迟迟没有动作,下一步是很重要的,如果这时候收手,他还能留住一份体面,否则就没有余地了。

袁冲欺人太甚,必然是有备而来,就是要看他赵守玉的笑话,要他出洋相!现在袁冲可不怕他了,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呼风唤雨,哪里还瞧得上一个小游戏公司的老板?他天真地以为吃一顿饭、说两句好话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人家可逮着机会就要作弄他!

“噢,我没和你说话,我还在公司……嗯……你说,我听着呢……”

袁冲用肩膀夹着电话,他演得倒好,在工作场合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必然会用一种刻意私密的、亲昵的语气形成了和外部环境缓冲的一道隔离带。隔离带的里面是只有他和电话里的人的世界,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外面是赵守玉。

“这样,你听我说……宝宝,别急。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好不好?我来安排,全部交给我,你就告诉我你要什么效果,嗯?我来想办法。”

嘴里哄着别人,男人的眼神却精锐而专注地落在赵守玉身上。

他被看得浑身发热,一股一股的甜蜜在他血管里奔腾,他甚至没办法控制两只手去解腰带的动作,那枚金属扣“咔哒”开了,这条沉重的黑蟒从他的腰腹游走脱落在地板上。

凝视的目光一路向下走,然后露出微微赞赏的意思,鼓励他继续。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是还有我嘛,我的宝宝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西装裤堆叠在脚边,两腿只觉得一凉。

赵守玉急促而拼命地呼吸,脑袋眩晕,视线是模糊的。

袁冲怎么能这样,他不能一面对着爱人甜言蜜语,一面玩弄别人!

对方反倒更放肆,所幸坐下来欣赏曼妙的表演,甚至用手指了指内裤,提醒表演者。

赵守玉怕了,他下意识要去并拢双腿,这个站姿实在是太别扭了,简直像个丫头,但他已经兴奋起来了。

甚至这兴奋都带着悲哀的意味。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撒什么娇,袁冲的声音越发醇厚温柔——

“……胡说八道,我还能丢下你不管么?咱们是一体的……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最后一道防线突破了。

空调的温度太低,赵守玉打了个哆嗦绝望地闭上眼睛。袁冲肯定看到了,看到他不争气的、可怜的身体,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是会兴奋,还是能有反应。

对话戛然而止,然后有人缓缓靠近他。赵守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只手伸过来摸到他冰凉的脸蛋,捞到一手的湿气。男人仿佛有点懊恼,玩得过分了:“哭了?”

赵守玉撇过头去,声音是哽咽的:“要做快做。”

手指轻轻刮掉他脸上的泪痕,袁冲叹气:“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时候很好看。”

赵守玉忍不住反讽:“你就不怕你的‘宝宝’知道了伤心?”

袁冲也恶笑:“你呢?听我和别人打电话,这么兴奋,嗯?喜欢刺激要不要录个视频?”

赵守玉睁着泪眼,咬牙没接话。这样的袁冲,他本能觉得害怕。

袁冲放开手,懒得再看一眼:“贱货。”

他头也不回从包厢离开,没让赵守玉看到自己扭曲的脸。

上了自己的车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裤子里。他必须强迫自己睁眼,不然脑袋里就全是赵守玉噙泪的眼睛,那样子他只想把人就地办了。

不是只有赵守玉贱,他袁冲也一样。

星期一早上刚回公司,袁冲就被叫到合伙人办公室去。

合伙人很严肃:“人家现在要告你性骚扰,媒体要是知道了,整个机构都跟着倒霉!”

袁冲愣了:“说清楚,谁?”

合伙人叹气:“还有谁?那个小实习生,蔡思嘉。人家现在律师都已经到了!”

袁冲大惊。会议室里就听到蔡思嘉哭哭啼啼的声音,小实习生眼睛都肿了,一见到袁冲就往椅子后面缩。女律师一副老母鸡护崽子的姿态心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哄:“小嘉不怕,这么多人都在这儿,我也在,你就说发生了什么事就好。”

小实习生怯生生的:“袁老师那天晚上十点半突然给我打电话,要到我租的房子里来。我们之前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但他是公司的大领导,我很怕,也不敢拒绝他,就让他进来了……”

“他不是提前跟你约好的?”律师问。

“没有……而且……而且他还喝了酒……”

“然后呢?他说了什么?”

“他一见我就说什么‘领导很重要,领导喜欢你和不喜欢你是有差别的。’后来……后来就说到实习转正的事情,说可以在转正考核上帮忙,还说……还说能不能转正,要靠我自己了。我怕他是在暗示我,我就假装没有听懂……”

“你觉得他在暗示你什么?”

蔡嘉抿着嘴,眼泪开始往下掉,“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女律师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给合伙人:“这是小嘉为了以防万一,那天晚上录下的关于贵司袁先生的口音,您可以亲自听一听,他没有说谎。”

录音里袁冲的声音很清晰,但对话不完整。

袁冲已经怒极,仍然极力克制:“蔡思嘉,我都不知道你能耐这么大,还专门录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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