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小侯爷,请喝茶。”
翠隽突然进来打破了僵局,谢虞欢松了一口气。
幸好翠隽来了,不然他们两人一定会僵着,再看翠隽,脸上平静如水。
“小侯爷。我们家小姐受着伤,您下手的时候轻点。”翠隽声音犀利。
罗嘉礼张了张嘴,默默的看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阿虞,你可以试着喜欢我。你在我心里住了这么多年,让我放弃你是不可能的。我与谢将军还有事相商,先过去了。”他说罢,抬步离去。
谢虞欢看着他踉跄离去的狼狈背影,抬手揉了揉额头两边的穴位。
“小姐,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答应过夫人,会保护你的,你也别想着把我嫁出去。”
“他心里只有你,这件事只有你自己不清楚,因为你从来都只把心放在丞相大人身上了。”
第036章争锋相对
大殿上——
段熙夜端坐在龙椅上,他侧着脸撇撇身旁珠帘后的人。
不禁在心里冷笑,不管他有多讨厌这个皇位,可他终究也是皇帝,为什么这个女人将他推上这个位子,却又将他当做傀儡一样掌控?
“皇上,谢二姑娘知书达礼,自认不能担任大将军一职,主动递交兵权,只是百万将领不能没有主帅,你觉得众位大臣里谁能胜任大将军一职?”
珠帘后沉稳的声音悠悠传来,段熙夜在百官中巡视,视线掠过孟朝歌,只见他眸光深邃如幽潭,面容平静无波,他身上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尊贵气势。
他右边的谢虞承拧眉,脸色铁青,攥紧手心,似在隐忍。
孟朝歌左边的上官鸾倒是神情漠然。
视线又扫过殿上的其他人,上官霖与上官允眼里尽是不屑,仿佛不将他放在眼里,定安侯罗阳神色淡然,但段熙夜知道,他们都渴望得到这个“东西”。
段熙夜微微眯眼,忽然觉得事情更好玩了,坐山观虎斗,倒也有趣。
他想了想,看向上官叙,“母后,儿臣倒是认为丞相能担此重任。”
闻言,大殿上的抽凉声阵阵。
大臣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孟朝歌,只见他处变不惊,神色自若,仿佛皇上的话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是吗?”阴冷的语气令众人打颤,上官叙凤眸微挑,闪过寒光。
“丞相怎么认为?”
上官叙凌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大殿霎时安静了。
孟朝歌负手而立,瞳孔深邃,时而平静,时而如幽潭一般,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半晌,冰冷的语气从嘴里溢出,“只要太后愿意,本相定受之不恭。”
“……”
上官叙捏着椅子扶手的手指暗自收紧,好个孟朝歌,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她冷笑,然后道,“丞相对皇朝的忠心,天地可鉴,哀家自是愿意,只是……丞相锦衣玉食惯了,军营生活艰苦,周遭小国是不是暴乱,哀家怕丞相有命去,没命回来。”
上官叙话语中的威胁十分明了。
你若敢拿了兵权走,就没有命再回来了。
孟朝歌抬眸,眼底一片冰冷。
“太后多虑了。本相的命从来只掌握在自己手里。天又耐我如何?”
如此狂妄之言,也只有孟朝歌说的出口。
谢虞承闻言,悄悄为他竖起大拇指。
上官鸾眼里也是惊叹,这便是他喜欢的男人。
上官叙气急,胸腔似有一股火,孟朝歌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男人偏偏现在动不得,她不是没想过把他支走,却又怕他暗自绸缪,还是放在眼皮底下监督着好。
只是,孟朝歌这个人出现的太过神秘,明明一个文人,身边却高手如云,她派去的杀手竟无一生还。
上官叙心里清楚,现在还没摸清孟朝歌的底细,动不了他,只能先从与他交好的谢家。
“哀家不过说笑罢了,丞相身居高位,身边政事繁忙,朝廷之事还需要丞相,自然不能让丞相去那偏远之地受苦。”
上官叙轻笑。
过一会又道,“现在哀家倒是有一个人选,梁曾梁大人,为官清廉,虽身为文官,却愿远赴边疆,忠心可见。皇上,如何?”
段熙夜听出了她的愤怒,是在怪他让孟朝歌扶了她的面子?
他眼波微动,单手支着下颚,随意道,“母后说的是。梁曾梁大人能担当此职。那……儿臣就下诏书了。”
上官叙忽然大笑,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好。好。梁曾,接旨吧。”
被提到名字的梁曾“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脸上的激动的语无伦次,说话都颤抖着。
“微臣……微臣谢太后提拔,它日必将世世代代为……为……太后,为北朝效力。”
梁曾窃喜,和谢郢斗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他将谢郢踩在了脚下,谢郢啊谢郢,这笔账该算算了。
段熙夜眸色渐深,为太后,为北朝?呵,怎么不为他这个皇上效力?
谢虞承见他那阿谀奉承,心里陡然升起滔天怒意。
他死死瞪着帘幔后的人,然后凝着跪着的梁曾,眉心紧紧皱着,这个人,怕是要报仇了。
上官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用他出手,谢家就垮了。谢家一垮,孟朝歌……
而定安侯神情淡然,就让他们去斗吧,他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一时之间,大殿上的人都心怀鬼胎。
孟朝歌与谢虞承踏上马车,待两人坐稳,车夫扬鞭一挥,马车开始行驶,荡起尘埃。
马车颠簸着,孟朝歌安然静坐,谢虞承却没有什么心情。
“今日在大殿上太后明正言顺收回我们谢家的权,先撤了我爹的职位,后又逼我们家欢儿。现在又将兵权交给了梁曾那个老匹夫。摆明了是在羞辱我们谢家。”
谢虞承满心怒火,却无从发泄,梁曾和谢郢一直都是死对头,不管是先祖皇帝在世,还是先帝在世,两人从来都是水火不容,况且梁曾是文官,对兵法一窍不通,让梁曾领兵,边境那些未收复的小国犯上作乱又当如何?
孟朝歌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那个女人想借刀杀人,借梁曾的手杀谢家,来警告我。然后再让梁曾与罗阳斗。”
“呵,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最后呢,拉小皇帝下水,为她上官家谋权?”
谢虞承满脸鄙夷。
“那就反将她一军,梁曾此次领命前往边关,回来的是不是他就不能保证了。”
孟朝歌勾唇,幽深如潭的眸中冷意连连。
谢虞承一拍脑门,似是醍醐灌顶,“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一个文官,能在军营里翻起什么大浪。我妹妹也不是谁都能取代的,我得给我妹妹说说,让梁曾那个匹夫有去无回。”
“不,是有去有回。”
谢虞承挑眉,有去有回?
看着孟朝歌气定神闲,谢虞承嘴巴不停的渍渍着。
“孟相,还好我们是盟友,要不然……”
我恐怕要被你……玩死。
孟朝歌假装没听到似的,闭上眼眸,静默片刻后,忽道,“你,下车。”
“……”
“为什么?”
谢虞承黑着脸。
“你要去相府?”
孟朝歌蹙眉。
谢虞承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刚刚给车夫说了,我们去谢府。”
“给本相一个原因。”
谢虞承撇撇嘴,一脸无可奈何。
“丞相,您龙章凤姿,运筹帷幄,睥睨天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下车。”
“好吧,丞相大人您心地善良。”
孟朝歌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
谢虞承悻悻的垂眸。
“我的马车被段灵溪抢走了。”
谢虞承说的咬牙切齿,一提起那个刁蛮郡主他就来气,女孩子要么就像他家欢儿一样霸气侧漏,要么就像晴云一样娇小温婉,像段灵溪那个刁蛮任性不讲理的女人,活该没人要。
第037章较劲
谢虞欢被谢郢叫到前厅的时候,心中颇是无奈。
罗嘉礼还在,他们刚刚发生了那事,甚至,她还打了他一巴掌。
谢虞欢藏在门口,迟迟不愿进去。
“谢伯父,侄儿早就听闻您酒量极好,当时在军营里可是喝倒几百个人,侄儿现在酒量也挺好,今天就来陪您喝几杯。”
谢郢冷哼,他酒量好是军营里练出来的,这小子酒量好,是花天酒地在什么勾栏院喝出来的。
“伯父,您可得给侄儿点面子啊,毕竟侄儿差一点就叫你一声‘岳父’了。”
谢虞欢:“……”
罗嘉礼拿过谢郢面前的酒杯,替他斟满酒,然后放在他面前。
他动作迅速,并把一边的几个酒杯也满上。
“伯父,喝呀,给侄儿点面子。”
罗嘉礼苦笑,举起手里的酒杯,仰头猛喝一口。
谢郢看到他面色阴沉,眼里皆是阴郁,心下叹气,“情”之一字最伤人,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他希望她的女儿嫁给自己想要嫁的人。
看来,她的女儿对罗嘉礼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又拒绝入宫。
皇城里还有几个贵公子,不知道欢儿能不能看得上。
他倒是觉得,皇城里的贵公子谁都比不上孟朝歌,他想把欢儿嫁给孟朝歌,但之前发生的事……
看他对谢晴云关怀备至,不知道他是否有意娶她。
他虽然不愿意,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孟朝歌的身份尊贵……
谢郢想到这里,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他也径自拿起酒杯。
“欢儿。你怎么不进去?”
听见身后某人的声音,谢虞欢暗叫一声,糟糕了,这下想不进去都难了。
罗嘉礼幽幽的看向她,一脸阴郁。
谢郢也望向她,目光触及身后人时,放下酒杯,向他们走去。
谢虞欢扯了扯唇角,僵硬的笑笑。
“爹。”
她扭头,欲狠狠地瞪谢虞承,不想却对上某人深邃如墨的眸子。
谢虞欢微微失神,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好久不见他,原来是这般想念。
从前与他相见都是匆匆而过,离开后虽是想念,却不似现在这般,这几日,她总是魂不守舍,想去见他,又怕他烦她。
“丞相。”
孟朝歌移开视线,淡淡开口,“嗯。”
谢郢躬了躬身,清了清喉咙,“进来坐吧。”
孟朝歌越过谢虞欢,大步走向厅堂,然后撩了一下衣角,迅速入座。
罗嘉礼见来人是孟朝歌,脸又冷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孟朝歌,就很讨厌他。
他俩年龄相仿,与孟朝歌相比,他哪方面都很逊色。
哦,不,除了武功。
谢虞欢还站在那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一句话都没说。
“欢儿,愣什么呢?”
谢虞承揽过她的肩,带着她也向厅堂内走去。
“咦,这不是我的‘准妹夫’吗?”谢虞承戏谑的笑着,刻意将“准妹夫”三字咬的重了些。
说着,将谢虞欢摁坐在孟朝歌旁边,自己也坐了谢郢和谢虞欢之间。
“哥,你别乱叫。”谢虞欢惊呼,言语里有不满。关键是孟朝歌也在,她侧过脸去看他,他却面无表情。
罗嘉礼阴森的眼神掠过谢虞承,他能揍他一顿吗?
“妹妹,我怎么会乱叫呢?某人啊,你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大言不惭,说什么‘以后我就是你的准妹夫了,出去我罩你。’还说什么,‘你别看你们一家治不住阿虞,等我俩成亲了,我一定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
罗嘉礼瞬间黑脸,他嘴角抽搐,谢虞承表面是儒雅贵公子,实则骨子里恶毒的很。
谢虞欢低下头,孟朝歌坐在她身边,她只觉得压抑,黑影包围着她,她的心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
谢虞承见罗嘉礼黑脸,定睛一看,惊呼,“天啊。罗嘉礼,你被谁打了,这巴掌印……嗞嗞。”
罗嘉礼冷眼。
咬牙切齿,“谢虞承,你能不能闭嘴?”
谢虞承挑眉,“这是我家,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疼。妹妹,你干嘛掐我!”谢虞承捂住被她掐的地方。
谢虞欢不去看他,无奈道,“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罗嘉礼被她打已经让他很生气了,从来都是女人奉承他,现在不禁被打了,还被谢虞承嘲笑,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谢虞承视线在罗嘉礼与她之间来回飘荡。
“不会是你打的吧?”
谢虞承朝她竖起大拇指。
“孟相,本侯知道你酒量好,想和你比一比,不知丞相您意下如何?”
罗嘉礼对着孟朝歌举起酒杯,挑衅一笑。
孟朝歌没有答话,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不久,冷冷道,“本相没兴趣。”
罗嘉礼不死心,又喊着谢虞承,“我们俩来。”
谢虞承摇头,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罗嘉礼和妹妹不对劲,那巴掌的大小像是欢儿打的。
难道……他俩吵架了?
不会吧,罗嘉礼不是喜欢她吗,还能把她气的扇他?
“伯父……”
罗嘉礼倒是不厌其烦。
最后谁也不同意和他一起喝,他连杯子也不拿了,直接用酒壶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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