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晴云轻轻将房门关上。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这屋里那种****的味道,她立马就知道了。
谢虞欢,你可真是好样的。
谢虞欢瞥了一眼侧对着她的孟朝歌,神色自若,忽然触及还有床上的那一抹暗红时,她面色难看至极。
若非……若非她早已……又怎么回轮到松吾那个贱丫头,又怎么会让谢虞欢占了便宜。
谢虞欢可真是厉害可真是下贱,对亲妹妹的男人都不放过,洞房花烛夜都叫她……抢了去!
她又摸了一把自己被打的脸颊,咬咬牙,这一巴掌,来的不明不白,她早晚都要还回去。
她轻轻躺上了床。
刚躺上去,便听见男人闷哼一声,她躺在床边,差点吓得滚到床底。
见他没什么反应,谢晴云立即松了一口气。
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缓缓闭上了眼。
昨夜她也没怎么睡好,所以,很快她便睡了过去。
听着身边传来的呼吸声,男人蓦地睁开眼,面色平静。
……
凤栖宫。
谢虞欢悄无声息的回了皇宫,回到了凤栖宫。
她托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凤栖宫。
刚打开门,还未转身就听到了翠隽幽幽的声音。
“回来了。”
翠隽端坐在凳子上,一直盯着她。
谢虞欢被她吓了一跳。
“翠隽,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看她面色阴沉,而且眼眶黑黑的,看着像是……一夜未眠。
谢虞欢有些心虚的开口,不敢直视她的眼。
“为了等你。”
翠隽冷冷道。
“翠隽,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快去……快去歇息吧。”
谢虞欢知道是她的错,便立刻讨好般的上前。
翠隽冷哼,“不急。”
“……”
谢虞欢咬咬唇,“翠隽……”
“娘娘,疼吗?”
翠隽看向她,淡淡道。
“???”
谢虞欢有些错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了。
她的脸又红又白的。
疼吗?
自然是疼的。
她现在双腿都有些发软。而且,刚刚从相府飞到外面,她差点飞不出去。
幸好,她一出相府,便看到了一匹孤苦伶仃的马,她当时就觉得老天对她真是太好了,然后她便将马偷走了。
要不然,她可能都回不来。
“嗯嗯,疼。”
她眨巴着双眼,上前抱住她的手臂,用她的脸颊蹭了蹭翠隽的脸颊。
“哼。”
翠隽别开脸。
“翠隽。”
谢虞欢撇撇唇,撒娇的模样活脱脱像一个孩子。
“……”
“翠隽。”
“翠隽。”
谢虞欢连着叫了她好多声,最后才听到她的声音。
她听着她低低的抽泣,呼吸一滞。
“翠隽。”
谢虞欢面对着她,替她擦着眼泪。
“我……我答应过……夫人,要照顾好你的,可是现在竟然让你不明不白的……”
翠隽声音喑哑。
“翠隽,这……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你也没有错。不要责怪自己了。”
谢虞欢抱紧她,低低道。
“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你忽然想这样做了?”
第295章他的目光,看的她心虚
翠隽咬牙道。
“而且,我猜,这件事肯定还与你前几日情绪不佳有关系。”
翠隽盯着她,咬牙道。
她不是冲动的人,这样的事发生了以她的性子身份,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谢虞欢先是一愣,随即勾唇轻笑。
“翠隽,我想沐浴,然后我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谢虞欢笑着看向她。
“嗯,好,别再糊弄我了。”
翠隽看向她,面色阴沉。
“我答应你。”
谢虞欢撇撇嘴,看来真是没法儿糊弄她了。
……
谢虞欢坐在浴桶里,翠隽在一旁伺候着。
水雾氤氲,弥散至整个屋子。
谢虞欢一脸沉醉,两臂搭在桶边,墨发随意的披于身后。
玫瑰花瓣浮在水上,片片花瓣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让她看起来更加魅惑唯美。
翠隽不时地往她身上舀水,她看着谢虞欢白皙的肌肤因……欢爱留下的痕迹,目光目光暗沉。
孟相真是太狠了,怎么会有他这种不怜香惜玉的臭男人呢!!!
“娘娘,孟相……孟相……”翠隽红着脸,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
“怎么了?”
谢虞欢忽然扭头看向她,看她欲言又止,挑了挑眉,“怎么又不说话了?”
“就……就是……孟相他是不是虐待你了?你看你身上,这么多……肯定疼死了。”
翠隽义愤填膺道,目光都带着怒意。
谢虞欢立即红了脸,原本因着房间里燥热她的脸颊已经很红了,经她这么一说,谢虞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虐待?
谢虞欢垂下眼睑,低笑出声。
翠隽虽然比她还大上几岁,可是在男女之情上也是一窍不通。更别说在这些事情上了。
“没有,没有。”
她连忙摇头,怎么给她解释呢?
“他……没有欺负我。”
谢虞欢说不下去了,真的好羞涩。
“没欺负你,你身上这么多地方都红红的,我刚刚看到你大腿都发紫了。”
翠隽瞪着她。
“……”
谢虞欢低叹一声,弯了弯唇,“翠隽,看来,本宫需要把你许出去了。反正等你……等你洞房你就知道了。”
谢虞欢轻笑。
她低头看着孟朝歌在她身上留下来的痕迹,有些惆怅。
“娘娘,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把你出宫那天发生的事一并说了吧。”
翠隽又舀水往她身上倒着。
谢虞欢双眸微眯,泛着寒光。
“那天……”
她红唇阖动,缓缓道。
……
“原来谢晴云是这种人!我们都被她骗了。真是没想到啊,表面一副淡雅如莲,清幽如兰的形象,骨子里那么下贱。
还和男人……说不定,他们都在一起好多年了。上次,奴婢见那个赫连夜的时候,还觉得他人挺好的,没想到他竟然和谢晴云暗渡陈仓,做出那般苟且yin秽之事。”
翠隽胸腔里似乎有一团火,要是现在谢晴云现在她面前,怎么说她也得上去咬她两口,然后再打他几个耳光。
以前在谢府,谢郢打她,有的下人说她的时候,她还觉得她可怜,看在谢虞欢的面子上也会替她出头,照顾她,没想到……
“又有谁想的到呢?”
谢虞欢自嘲一笑,眼神悲凉,晴云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就成了这样?
“其实,刚知道是她和苏烟他们害我入狱的时候我的确是愤怒的,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可是慢慢的,我也缓过来了,入狱的时候有人让章行好好照顾我,应该是她吧,这些年在谢府受的委屈,爹给她的伤,她算在我身上我也不怪她。
可是,我生气的是,她分明已经要和孟朝歌成亲了,竟然还和别的男人……后来,我想到了,谢晴云不是处子之身,洞房花烛夜除了找人替她,她别无选择,而她现在最依赖的就是松吾。
翠隽,以我对他这么多年的情意,我怎么会让人玩弄侮辱他。所以啊,我便下定决心做这件事,无论我去洞房时,见到的人是谢晴云还是松吾。恰好,印证了我的猜测,是松吾。”
谢虞欢微微摇头轻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原以为,在上官叙寿宴那晚和孟朝歌一刀两断,他们就真的不会再有交集了,没想到啊,最后还是她恬不知耻,睡了孟朝歌。
“那孟相没察觉出是你吧?”
翠隽皱眉。
“应该不知道,屋里没点蜡烛,他又喝醉了,屋里还点着情香和迷梦,应该不会察觉出,就算有些怀疑新娘不是谢晴云,那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我现在毕竟是皇贵妃。”
谢虞欢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你还知道你是皇贵妃呢。”
翠隽冷笑。
“……”
谢虞欢嘴角微颤。翠隽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
天大亮。
相府。
谢晴云醒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她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
“醒了?”
男人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谢晴云愣了愣,她抬眼望去,只见男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男人缓缓转身,他微眯着凤眸,漆黑如墨的眸子让谢晴云突然瑟缩了一下身子。
“大……大人。”
她娇怯怯的开口,一脸羞涩,水漾的大眼直直地看着孟朝歌。
“嗯。”
男人抿紧唇,冷眸紧紧锁在她脸上,确切的说,是锁在她有些红肿的脸颊上。
谢晴云被他看的心颤了一记,她下意识的低头。
咬咬唇瓣,眼神飘忽不定。
难道……难道孟朝歌知道了昨晚的人……是谢虞欢?
不对啊,听谢虞欢的语气,孟朝歌应该不知道才对,可是现在……
谢晴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接收到来自他的锐利凝视,她又立即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他这样的目光,看的她,好心虚。
孟朝歌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有些抓狂,但更多的是害怕。
孟朝歌将视线从她脸上缓缓下移。
瞥到白皙脖颈上的红点点时,孟朝歌眸色沉了沉,眼底划过阴鸷。
“既然醒了,用膳吧。”
男人移开目光,淡淡开口。
第296章救命稻草
谢晴云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下不由得有些害怕。
他面色平静,也没有多说什么,是不是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不知道昨晚……是谢虞欢?
谢虞欢应该还没有胆子告诉孟朝歌。
她垂眸咬了咬唇瓣,欲言又止:“大人……”
孟朝歌凤眸微眯,薄唇抿紧,一言不发。
“大人,您……您……”
她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问他昨晚的事情?他怕是不会回答的。
问他松吾在哪儿,他定然是不知道的。
“一会儿用完膳,你回来收拾一下东西,搬到北边的清尘小筑。”
孟朝歌见她许久不语,淡淡开口。
“什么?”
谢晴云错愕的看着他。
搬到清尘小筑?
孟朝歌为什么要让她搬到那里?
她身为相府的夫人,是他的正妻,没有与他同住到一个院子里就算了,现在这喜房都住不得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大人,为……为什么?妾身……妾身不想搬出去。”
谢晴云声音透着几分委屈,眼眸氤氲,泛着水雾,看起来可怜兮兮,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
她攥紧手心,她就不信孟朝歌会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孟朝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色幽深,方才面对她时话语的冷硬这会儿也软了下来。
“你毋需多想,只是因为本相要从西苑搬过来,昨夜不知是哪个奴才喝酒喝多了,一不小心放火烧了西苑。
本相的书房,卧房一片狼藉,怕是不能住了,从今日起需要修缮,本相除了住过西苑,就只有昨夜在这里住过了,所以只能住在东苑。
需要委屈你住到清尘小筑了。”
他这般解释,谢晴云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能让她和他一起住在东苑,瞥见他愈发阴沉幽深的面容时,也悻悻闭了嘴。
“你的嫁妆等物品本相已经命令孟才搬到了清尘小筑,一会儿直接过去就好了,不用担心别的。”
“……”
“你的丫鬟现在在外面等着,让她进来替你梳妆吧。”
他缓缓开口,却在谢晴云的心中激起千层浪花。
是松吾吗?
她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的确有一个人躲在外面。
“本相先走了,朝中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同你一起用膳了。”
他声音清冷,视线也不看向她。
“是。”
谢晴云缓缓道。
“妾身送送大人。”
她微微欠身。
“不必了,你梳洗一下,这样子……有伤大雅。”
“……”
待孟朝歌离开后,谢晴云连忙叫她进屋。
谢晴云刚关上门就听见松吾低声叫她。
“小姐……”
松吾咬咬唇,为难的看向她。
然后“扑通”一下就跪到在面前。
“小姐,不是奴婢的错啊。是二小姐,二小姐逼着奴婢离开的。”
松吾声泪俱下,不停的抽泣着。
谢晴云眼底划过一抹戾气,她目光冰冷的看向松吾,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是谢虞欢在洞房里?”
她压低声音,生怕隔墙有耳。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您走之后不就,二小姐就来了。她进来的时候叫了您的名字,奴婢没敢开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没多久,二小姐忽然就叫了‘奴婢’的名字,就好像早就知道是奴婢了一般。”
“不可能,她不可能早就知道。”
谢晴云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
让松吾替她洞房是她早就想好的,但是只是藏在了她心里,谁都不知道她的想法,就连松吾也是昨天晚上才告诉她的。
因为她不是……处子之身,没办法,想要瞒过孟朝歌,她只能找人替代她。
她身边,唯一能信任能利用的暂时只有松吾,她也是看准了松吾对孟朝歌有异心,才会找她的。
因为有贪念才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但松吾说谢虞欢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那是为什么!
“是真的,二小姐上来就喊了奴婢的名字。然后二小姐就问奴婢为什么……新娘换了人。奴婢就说您让奴婢替您洞房,也不知道您去哪儿了,后来,二小姐就让奴婢把喜服脱下来给她,包括您一早交给奴婢的情香。
还让奴婢告诉您她喜欢的男人不允许您再玩弄,如果再被她发现……她决不轻饶您。”
松吾小声说着,眼神还不时的瞥向她愈来愈沉郁的脸。
gu903();“她喜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