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离低声道。
“嗯……”
孟朝歌凤眸半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主子,小侯爷说其他官员也已经都招供了温琦的罪行……小侯爷已经秘密扣押下他们的女眷了。小侯爷不会伤害那些人。”
宿离说道。
“主子,这小侯爷办事还是可以的。”
“嗯?”
孟朝歌眯了眯眸子。
宿离恭敬开口,“属下是觉得,如果真能得到小侯爷的帮忙,得到定安侯府的支持,那就好比如虎添翼。”
“……”
孟朝歌冷哼,斜睨着他。
“天一亮,你就去派人接应灵越。”
“灵越?灵越不是一直在暗处护着您吗?”
宿离皱了皱眉尖,不解的看着他。
孟朝歌负手而立,目光清冷暗沉。
“……”
宿离见孟朝歌沉默不语,立马变了脸色,轻笑两声。“属下知道了,属下知道了。主子,属下马上去准备。”
“明日秘密在客栈安顿好定安侯,你立刻赶到灵安寺,尾随夫人,保护夫人的安全……”
孟朝歌轻咳两声,淡淡开口。
“夫人?”
宿离瞠目大惊,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夫人不是在……”宿离还未说完,就触及孟朝歌凌厉的视线,立即捂住嘴,一副谄媚模样。
“属下明白,属下明日一定会好好保护夫人。”
宿离笑了笑。
这谢二姑娘在主子心里的分量真是重。
夫人,夫人。
这叫着多顺口。比叫相府那位顺口多了。
说起来,主子的“夫人”只有谢二姑娘配称。
“滚!”
“是,属下告退。”
宿离嘿嘿直笑,连忙退下。
……
“孟朝歌,明日我真的不能留下吗?我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谢虞欢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孟朝歌。
“担心我?”
孟朝歌轻笑出声,接过茶盏。
“是啊。”
谢虞欢倒是不含糊。
“今日在修建江淮大桥的时候,我问过嘉礼了,嘉礼说……那些官员的家眷都被扣下了,那几个该死的官员……也被压下了。那些官员也都被嘉礼屈打成招了。现如今只剩下温琦了,温琦狠着呢。”
谢虞欢挑了挑眉。
“他……”
“孟相,孟相。”
段熙夜皱紧眉心,使劲敲了敲房门。
“孟相。”
“孟朝歌。”
段熙夜不耐烦的开口。
“是熙夜。”
谢虞欢压低声音,指了指房门。
“我知道。”
孟朝歌淡淡道,“你在这儿坐着,我出去看看。”
谢虞欢扯了扯唇。
“好。”
孟朝歌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的离开。
房门被打开,孟朝歌居高临下的看着段熙夜。
“你姐姐在房里,借一步说话。”
“孟朝歌……她不是我姐姐。”
段熙夜咬紧牙关,死死瞪着孟朝歌。
第488章藏心(31)
……
“这是解药,到时候你让那个女人喝了,等她把体内积下来的黑血吐出来了就没事了。”
段熙夜将手中素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孟朝歌。
孟朝歌睨着他手中的小瓷瓶,许久,才淡淡开口。
“本相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
孟朝歌冷冷的看着他。
“你怀疑我在解药里做了手脚?”
段熙夜冷笑。
“……”
“放心,我的把柄在你手里,我要是真敢那么做,呵呵……”
段熙夜瞥了他一眼。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段熙夜冷声道,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孟朝歌冷眸微眯,视线落到手中的小瓷瓶上,眸底尽是阴鸷。
……
皇城。
长乐宫。
贵妃椅上躺着的雍容华贵的女人一听到下面人的禀告,猛地惊住,突然起身,凌厉的视线落到在下面跪着的男人身上。
“你说的是真的?”
“回太后娘娘,属下句句属实。属下这两日一直秘密观察着定安侯府,只是……那定安侯罗阳太过狡猾,竟叫他府中的侍卫易容成他,自己偷偷离开了。
属下派人打听了一下,定安侯是连夜赶着去了江淮。具体情况,属下还不清楚。”
男人恭敬开口。
“呵……”
上官叙冷笑连连,目光阴狠暗沉,“罗阳去了江淮?”
“说起来……哀家倒是知道了缘由。”
上官叙狭长的凤眸眯了眯,眼底尽是寒光劣气。
“罗阳倒是个痴情种,不管不顾为了一个女人跑到江淮……”
上官叙冷冷开口,面色凝重。
“太后娘娘,那接下来属下还用监视……定安侯府吗?”
男人问道。
“不必了,你带着人也去一趟江淮,至于怎么做……哀家就不用再重复了吧?”
上官叙冷冷开口。
“属下明白。”
“对了,一个也不留。”
“那之前您派去……”
“没用的废物留着他做什么?”
上官叙冷哼。
“是,属下明白了。那……上官贵妃您也……如果她一心向着外人,不要也罢……”
“是。”
男子说完,便匆忙退下了。
上官叙双眸半眯,手心握紧。
“月红。”
上官叙勾唇冷笑。
“奴婢在。”
月红闻声,迅速从帘幔后走到她身边,微微欠身恭敬开口。
“明日一早你去一趟安王府,把安王爷给哀家请过来。然后再让人给哀家的哥哥和侄子捎个信,让他们也来一趟长乐宫。不过,这件事,不能声张。”
上官叙低声道。
“奴婢知道了。”
“退下吧!”
“诺。”
待房间里只剩下上官叙一人,她缓缓从贵妃椅上起来,面色阴沉。
谢郢没了小儿子,现在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谢虞欢又不在皇城,呵……
“谢郢,你们谢家的好日子结束了……”
上官叙咬紧牙关。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谢郢曾经最听那个贱人的话!
……
江淮,温府。
温夫人每日早早的就起床准备前往灵安寺了。
以至于谢虞欢,段熙夜几个人也起来的极早!
温琦回府里的时候虽早,但是温夫人她们已经走了。
听下人说完这几日的事情,温琦眉头皱的老高了。
温琦面色凝重,问了问管家,“孟相和罗公子去哪儿了?”
“老爷,孟相和罗公子都去江淮大桥监督他们修筑大桥了。人多力量大,官府里的衙役,捕快也都去了,眼看着这几日就要结束了……老爷,您说说,这孟相他们来的真是时候,之前那一个月咱们江淮桥塌的塌,人死的死,大雪一个多月天天下,您瞅瞅,雪也停了,孟相他们真是咱们江淮百姓的福星啊……”
管家笑眯眯的说着。
“……”
温琦拧眉,面色愈发阴沉。
“管家,你快马加鞭去一趟江淮大桥,把孟相和罗公子给我请回来,本官要宴请孟相和罗公子。”
温琦冷笑。
“是,小的马上去办。”
温琦攥紧拳心,谢虞欢她们不在也好,先解决俩个。
一个是不会武功的文弱丞相,一个是风流莽撞的小侯爷。温府四周,他已经步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孟朝歌和罗嘉礼来了,他就一定不会再让他们离开。
温琦攥紧手心,甩了甩袖子。
这么久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罗冉性子磨的怎么样了?
不过没关系了。
等一会儿罗冉看到了罗嘉礼,她一定会讨好他的。
只可惜了,罗阳不在,如果罗阳在,他一定要罗冉亲眼看着,罗阳和罗嘉礼死在他手里,他也要罗阳看看,他心爱的女人是怎么在他他身.下……婉转承欢。
不过罗阳没来也不怕,罗嘉礼在啊,他可以亲眼看着他的娘……
温琦走了几步,走到他家后院一口方井边上时,眸色幽深。
这口枯井,也有好几十年了,说是枯井,倒不如说是骷髅井。
他抬手置于怀中,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囊,他打开锦囊里面是一把小小的钥匙。
可就是这把钥匙,是锁住罗冉的铁链的唯一一把钥匙……
温琦紧紧攥着钥匙,唇角上扬,尽是讥讽。
罗冉,我要你一辈子都逃不走。
温琦抬眼看了看方井,随手将手中的钥匙丢进了井里……
罗冉,你就做好跟我一辈子的准备吧。
……
“罗冉。”
温琦站在罗冉面前弓着身子,一手紧紧扣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着他,温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不悦。
“罗冉,我听说……你现在每夜都在唱着小曲儿,就是为了能让你的儿子听到,对吧?你真以为我不再就不知道你做什么了吗?”
温琦面色阴沉,厉声道。
“你的胆子可真大!”
“呸!”
罗冉别开脸,冷笑一声。
“罗冉!”
温琦抬手不失风度的擦了擦脸,厉声道:“我告诉你罗冉。就算罗嘉礼他知道你在这儿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他会认一个抛夫弃子的娘?你以为他能原谅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罗冉死死咬着下唇,隐忍着泪水。
“冉儿,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上,我倒是可以满足你的心愿,让你见见他!”
“”
第489章藏心(32)
“温琦!我们不是夫妻!”
罗冉冷笑,死死盯着温琦。
“温琦,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听信了你这个无耻之徒的话,算计了侯爷,如果不是我听信了你的谗言……我也会有丈夫和儿子,也不至于现在,像一个金丝雀……不,连金丝雀都算不上。”
罗冉眼中尽是讥讽,继续开口。
“我像一个畜牲一样被你囚禁在这里。温琦,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对我有情。”
“冉儿,你也不能这样贬低自己啊。”
温琦低笑,眸底闪过阴鸷。
“冉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侯爷儿子。”
说着,温琦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温琦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沉声道,“等我送他离开,你就……给我生个儿子吧,这么多年,为了你,倩如的孩子我都打掉了……”
“畜牲……畜牲……”
罗冉咬牙切齿,死死扣住他的双肩,指尖狠狠掐着他的衣裳。
“你从前说过的,要为我生儿育女,后来我也说过,只要你给我生孩子,所以……嘶……”
温琦眼眸一紧,蓦地攥紧手心。
罗冉眼神发狠,死死咬着他的肩。
“温琦,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罗冉咬牙切齿。
“恨着总比无视我的好。”
温琦轻叹一声,任由她咬着。
……
“老爷,孟相和罗公子已经在您房里等着您了。”
管家见温琦从罗冉的院子里出来,便立即迎了上去。
“我知道了。”
温琦淡淡开口。
“管家,让你派去找夫人的人……”
“老爷,您放心,小的都安排妥当了。”
管家笑嘻嘻的说道。
……
“孟相,他温琦这葫芦里卖的可不是什么好药吧?”
罗嘉礼压低声音,凑近孟朝歌。
孟朝歌凤眸微眯,闪光寒光,“药是好药,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吃了。”
孟朝歌淡淡开口。
“孟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用激将法激我。”
罗嘉礼撇了撇唇,顺手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大口啃了起来。
“呵,这我得认怂,我总觉得你不安好心,想让我为你试毒!我还不能死,你是孤家寡人,可我不是啊。
我上有老,下……没有下。但是万一我出了什么事,要我在阴间看着你和欢姐儿甜甜蜜蜜,你侬我侬,不可能。
孟朝歌,你想都别想。”
罗嘉礼冷哼,不屑的看了一眼孟朝歌。
孟朝歌:“……”
“其实,你很幸运。”
孟朝歌淡淡开口,眸色复杂幽深。
“嗯?”
罗嘉礼愣愣的看向他。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罢了。”
孟朝歌又恢复了一副淡然清冷的模样。
罗嘉礼正想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咯吱”的开门声打断了。
罗嘉礼向外看去,只见温琦笑吟吟带着些许歉意的看着他门。
“孟相,小侯爷,下官来迟了。”
温琦弓着身子一副谄媚样儿。
罗嘉礼撇了撇唇,嗤笑一声。
“温琦,今日你把我们请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本侯和孟相在共同监管修筑江淮大桥?这个时候把我们俩请过来……”
“哎,小侯爷,孟相,下官这几日一直在外面办事,下官也明白……孟相和罗公子为了咱们江淮奔波劳碌,下官也铭记于心,这不,自从你们来了江淮,那就好比天降祥瑞……这江淮大桥眼看着马上就要搭建好了,下官忽然想起,事到如今还未曾为孟相罗公子接风洗尘,正好今日下官闲了下来。
咱们北朝奉行节俭是德。也请孟相和罗公子不要嫌弃啊。”
温琦恭敬开口。
“是吗?”
罗嘉礼微微挑眉,视线在房里看了看,轻笑两声,低声道。
“看你这吃得的确不咋样!本侯来到你这儿这么多天,的确没见过什么油水儿的东西。不过……”
罗嘉礼冷哼一声,目光沉沉的看着温琦,厉声道,“本侯看你这房子倒是不错!比我定安侯府看起来更要豪华富贵。对吧,孟相?”
罗嘉礼冷笑,抬眼看向孟朝歌。
“……”
孟朝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许久,淡淡开口,“本相不曾去过定安侯府!”
“不过……”
孟朝歌话锋一转,凌厉至极,“富丽堂皇,堪比皇宫。”
“嗞嗞嗞。”
罗嘉礼眯了眯眼,看起来狡黠如狐狸。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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