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管家说会把信交给宁公子,不过,哑巴帮你问过了,宁府根本没有同样醒谢的小公子。你说的姓蓝的姐姐也没有在。好像是离开了宁府,至于去哪儿,哑巴说他没问到,宁管家不告诉他!”
“!!!!!”
谢虞欢面色微变,“不在宁府?”
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渊儿和蓝姑娘应该就在遂城,之前孟朝歌分明说过渊儿和蓝姑娘就住在宁府,为什么……难道是渊儿知道家中的事离开了遂城又去了皇城?
谢虞欢下意识的攥紧手心,脸上尽是慌乱。
万一……万一渊儿落到了上官家手里该怎么办?
只是……她现在这样,只能坐以待毙吗?
“虞姐姐,你没事吧?”
金旺担忧的看着她。
“没,没事。”
谢虞欢扯了扯唇,脸色发白。
金旺替她蒙上绢帕。
“虞姐姐,我带你去溪边捉鱼,带你去山里玩,好不好?”
金旺想了想,问道。
“好。”
谢虞欢点点头,她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
玄予找到谢虞欢他们的时候,谢虞欢和金旺撩着小腿裤管现在清凉的小河里。
阳光明媚,照在小溪里,波光粼粼,鱼儿游来游去荡起水纹,煞是好看。
谢虞欢手里抓着一条不大不小的鱼,眉眼弯弯,明艳动人。
玄予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手心攥的紧紧的,不知不觉的,他的唇角微扬。
“虞姐姐,你看不到还能抓到那么大只鱼啊,不像我,抓了一条这么小的鱼。”
金旺哼唧一笑。
“我经验丰富啊,以前在……”
谢虞欢差点说出“军营”二字,她轻咳两声,“以前也经常抓鱼,烤鱼吃。”
“虞姐姐,一会儿让我娘给你做鱼汤,对眼睛好。”
“嗯。”
谢虞欢点点头,“我再捉一条,给你烤鱼吃。”
“哎……哑巴,你怎么来了?”
金旺看到玄予,有些诧异。
“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谢虞欢弯了弯唇。
玄予点点头,轻笑着撩起裤管,朝二人走去。
“呼,好累啊。”
谢虞欢伸了伸懒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自在了。
她正说着,身上多了一件外衫。
谢虞欢抿唇不语,她能感受到哑巴在她身边坐下了。
“哑巴,你……”
她刚想开口,手就被玄予拿了起来。
玄予小心翼翼的掰开她的手,将东西放了进去。
谢虞欢愣了愣,她只觉得手心的东西冰凉至极。
“这是什么?”
她仔细摸了摸,形状竟像是她丢失的那一半血玉。
“哑巴,你找到了?”
谢虞欢欣喜若狂。
玄予看着谢虞欢手心里的那个形状和她丢失的血玉一样的紫色的玉,微微勾唇。
只是里面少了一滴血珠。
她如今也看不见,以假乱真让她也开心些。
“哑巴,谢谢你了。你肯定找了很久。”
谢虞欢道。
玄予抿唇,这是他亲手雕刻的。用上好的璞玉雕刻的,请教了好几个师傅。
“虞姐姐。”
“小旺,哑巴给我找到了我的玉。”
听到金旺的声音,谢虞欢扬了扬手中的玉。
金旺看了一眼,正想开口,却瞥到玄予凌厉的眼神,他哆嗦一下。
原本想说的,但是看到虞姐姐这么开心,他又不能让她伤心,也就没有说。
于是,金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虞姐姐,天色已晚,我们带着战利品回去吧。”
“嗯。”
……
夜深。
“主子,属下进去和秦城的城主说过了,明日卯时他便命人开城门让我们进去。秦城里,如今乱的很,疫病横生,不能离开也不能再进人了,秦城百姓已经死了很多了。”
宗庭拧眉,沉声道。
“……”
孟朝歌凤眸半眯,幽深如潭,“嗯……荆楚有无派人来信?”
“并无。”
宗庭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
“……”
孟朝歌眸子沉了沉,薄唇紧抿。
谢虞欢失踪已近两月,他每日都寝食难安。
他想,谢虞欢知道他出事的时候应该也是如此的。
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
孟朝歌嗤笑一声,视线落到书桌上谢虞欢的丹青图上。画中人眉眼弯弯,明艳动人,桃花眼潋滟含情,眉眼间还有一丝丝英气和贵气,摄人心魄。
这副丹青图,他画了许久,却始终画不出她的神韵。
“还是没有人去官府‘报案’吗?”
当时,段熙夜命各地官员张贴谢虞欢的画像,只说她是朝廷重犯,并未说她是皇后,也没说别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朝廷重犯,赏金一千两黄金,人无不贪,他们也都看准了这一点。
“有也是想要滥竽充数的。”
宗庭道。
“主子,宗庭,店主家的糕点不错,你们要不要尝尝?”
灵飞推门而进,缓缓朝孟朝歌走去。
只是他不曾注意道宗庭和主桌的高度差了一个台阶,他被绊了一下,手中的托盘也碎了。
他身子前倾,碰到了桌子,桌子晃了晃,连带着桌上的砚台倒了,墨水洒了一桌子。
孟朝歌瞠目大惊,迅速抽出丹青图,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睛和额头都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宗庭看着孟朝歌越来越黑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灵飞要完了。
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主子!”
灵飞咽了咽口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主子,我错了!”
他双手合十。
“滚!”
孟朝歌咬牙切齿。
第690章秦城之情(8)
“是是是,属下马上滚,主子您别生气。”
灵飞脸色发白,一脸恐惧的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孟朝歌,又看了一眼孟朝歌手中拿着被墨水沾染的画卷。
里面原本笑得明艳动人的女子的脸忽然就被一层“黑雾”蒙上了。
不过,只一瞬间,他觉得画中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不滚!”
孟朝歌沉着脸。
“马上滚。”
灵飞逃也似的离开了。
“……”
孟朝歌死死抿着薄唇,神色要多冷有多冷。
宗庭轻叹一声,迅速上前擦拭着桌上的余墨。
孟朝歌沉着脸,攥着卷轴的手愈来愈紧,青筋暴起。
“主子,灵飞一直如此,他做事莽撞,您勿要与他计较,只是可惜了这副夫人的丹青图,您作画做了许久呢。”
宗庭脸色也不好看。
“……”
孟朝歌死死抿着唇,将画卷丢在地上。
宗庭愣了一下,“主子……”
他弯身准备去捡,却不料被孟朝歌阻止了。
孟朝歌凤眸暗沉,他睨着宗庭,“烧了吧!”
“可是这是您……”
“本相要一副画卷做甚!画卷终究不是她,藏不了,放不住。”
孟朝歌嗤笑一声,冷着脸甩袖离开。
“……”
宗庭深吸一口气,无奈轻叹。
他捡起被墨水沾染的画卷,又将桌子擦干净,拿起画卷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拿去烧了。
不过,就算不烧,图也脏了,主子应该也不会要了。
“宗庭。”
灵飞探出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刚刚好像出去了,是不是很生气?”
“你觉得主子不会生气吗?”
宗庭撇了撇唇。
灵飞迅速跑到他身边,轻哼一声,“主子也真是的,宗庭,你知道为什么主子那么生气吗?”
“还不是因为你!”
宗庭瞪着他。
“不是!”
灵飞扬了扬头,“那是因为……他不想再重新画一张了。这副画,光画,主子就花了两月的时间。”
“……”
宗庭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因为画上的人是夫人,我们找夫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主子除了睹物思人,什么也不能做。而你,好奇不死的,把画给弄脏了……呵呵。”
宗庭挑了挑眉。
“你拿着画要去做什么?”
灵飞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画卷,接了过来,打开看着。
“……主子说让我拿去烧掉。”
宗庭淡淡道。
灵飞盯着画中女子仔细看着,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他没有见过谢虞欢,只看过她的画像。
小皇帝还有主子命令各地官员“通缉”“捕捉”夫人,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因为,如今都知道皇后娘娘去了皇陵。更多的是百姓们都未曾见过谢虞欢。
把画像颁发张贴到各地,找到了就赏金千两。多么诱人的条件啊,一定会有人头破血流也会去做的。
不过到现在都没找到过。
谢虞欢的画像他见过不少,贴过不少。只是主子亲手画的这张更是将夫人的神韵画了出来,栩栩如生。
只是,好端端的一副画,被他毁了。
“夫人眼睛那么好看,结果被你这么一弄,眼睛都被墨水盖住了。”
宗庭瞪着他,不悦道。
“……”
突然,灵飞皱了皱眉尖,总觉得画上的人他见过,可是他真的不曾见过夫人。
“拿来吧。”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宗庭一把便从他的手里抢过了画卷。
“你赶紧出去吧,主子一会儿回来再见到你,估计真的要发火了。”
宗庭说着便往外走去。
灵飞站在原地,面色凝重。
在哪见过呢?好熟悉……
“怎么还不走!”
宗庭道。
“哦哦,走了。”
灵飞甩了甩头,把心中的那些疑惑甩开,跑了出去。
……
“究竟在哪儿见过呢?”
灵飞抿唇,趴在桌上冥思苦想。
床上的宗庭却早已睡下了。
“我明明没有见过夫人……可是画卷上的人,为什么那么眼熟呢?”
灵飞托着腮,轻叹一声。
他回想着画画卷上的人,眼睛,眼睛……眼睛被盖住了……
脑海里闪过某个身影。
“……”
“我想起来了!”
突然,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叫出声。
听到动静的宗庭迅速直起身子,拿起剑一脸警惕。
“灵飞,发生什么事了吗?”
“宗庭,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灵飞一脸激动的跑到宗庭身边,晃着他的肩膀。
宗庭被晃的想吐,他扣住灵飞的肩膀,目光暗沉,“你有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我都快吐了。”
“你想起什么了?”
“宗庭,我好像见过夫人!”
灵飞激动的开口。
“你说什么!”
宗庭瞠目大惊,死死盯着他。
“是真的,我好像见过夫人!她……”
灵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宗庭揪着衣领拖走了。
“……唉唉,慢点儿!我喘不过气了。”
灵飞干咳两声。
宗庭不以为然,硬是将他拖到了孟朝歌的房间。
……
“你说,你见过夫人?”
孟朝歌紧紧攥着手心,身子颤了颤,他盯紧灵飞,声音沙哑。
“属下……不,不是很确定,但那人真的与夫人很像。”
灵飞恭敬开口。
孟朝歌原本光亮的眸子黯淡了下来。
相像?
“主子,您先别急,听灵飞说说。”
宗庭说道。
“你说!”
孟朝歌沉着脸,冷冷道。
“属下见的那个像夫人的女子就是那日救的瞎子姑娘。”
灵飞答道。
“瞎子姑娘?”
宗庭也皱了皱眉。
夫人怎么可能……
“属下也不清楚,只是那姑娘长得真的很漂亮,只是她双眸受伤,蒙着丝巾,今晚把夫人的画卷弄脏后属下很自责,可是看到画卷上夫人的双眼被墨水盖住了,属下竟然觉得她很熟悉,就好像真的见过一样。后来想到了瞎子姑娘。”
“……会不会只是长得像?毕竟以前有个叫苏烟的姑娘……”
宗庭扯了扯唇。
孟朝歌抿唇不语,眸色愈发暗沉。
“哦对了,属下还听说那个瞎子姑娘是宁城主的妹妹。还有……那个小孩儿叫她……虞姐姐!”
“砰”的一声,孟朝歌手中的杯盏碎裂在地。
第691章秦城之情(9)
如果说单单一句“虞姐姐”他还不信的话,那宁呈凤的妹妹这个理由绝对能让他信服。
宁呈凤根本不承认自己有妹妹,有弟弟,那是因为宁呈凤恨透了他爹。
自然,宁呈凤的爹走了以后更是没有敢跟宁呈凤攀关系。宁呈凤说过,不准任何人对外成是他的弟弟或妹妹。
如果……
如果……
是谢虞欢,那就不一样了。
谢虞欢知道他与宁呈凤的关系,况且她知道谢虞渊在遂城,她一定会去找宁呈凤。
只是不能引人注目,毕竟她的身份特殊……
所以,灵飞说的那个“瞎子姑娘”一定是她。
她……看不见了吗?
孟朝歌身子颤了颤,死死攥着手心。
“灵飞,你随本相回去。”
孟朝歌抿唇,沉声道。
“宗庭,卯时一到,你带着人立刻进城去。”
“是。”
二人异口同声道。
“……”
孟朝歌说罢便迅速离开了。
“灵飞,如果见到了夫人,记得先给我送个信。”
宗庭看着他,低声道。
“嗯,我知道了。”
灵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了。”
……
gu903();“大娘,小旺和哑巴已经都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