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德妃皱了皱眉,你是说,太极殿没有一个伺候的宫女?
是,贴身伺候那神秘女子的一直都是福全。芷兰道。
这是为何?德妃有些诧异,她一个女子,身边伺候的全是太监?竟然一个宫女都没留?
正兰有些迟疑的猜测道,或许是这女子之前的身份便是太极殿内殿的宫女?为防范身边的宫女如她一般争宠上位?
德妃点头,又摇头,说是说得通,可是当今圣上不睦后庭,向来不是秘密,她若是宫女出身,自是知晓,她既有本事笼络住帝王的心,争得这份儿独宠,可见无论是心性还是手段都非同一般,又何必这般小家子气的遣散太极殿所有的宫女,落人话柄?
那这是何缘故?芷兰听到德妃这般一分析,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德妃想了想,道,可能打听到太极殿遣散的那些宫女都去了何处?
芷兰摇头,太极殿的大宫女都是大总管亲自安排,且即便是调离,也不会遣散至后庭各宫,至于人到底调去了何处,奴婢并未打听到。
自从当年太后离宫后,太极殿宫人遭遇了一次大清洗,太极殿内外就成了铁桶,来处清白干净,去处神秘无察,任谁也插不进一根钉子!
德妃叹了叹,罢了,不比费心打听了。
娘娘
这大千世界,相似之人何止千千万只不过是个相似的女子,见不见,又有何意义?毕竟不是他
最后这句话,她并未出口,既已无缘,何必再强求,这一生,他们终究是错过了,这一错,便是终生,至死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谁曾想当年那匆匆一面,竟就成了此生诀别
那暗许一生的良人啊,竟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归宿,她飘飘淋淋荡于这世间,从此再也寻不到落地的归宿。
娘娘
德妃抬手掩面,不想让这贴身的侍女窥探她此刻的神色,一张嘴,却怎么也无法遮掩,此事瞒着父亲吧,以免横生枝节。而她早已没有任何横生枝节的力气。
是,娘娘。
听到这几乎要压垮的称谓,她单薄的肩膀忍不住瑟缩一下,一闪而过,如细小雨丝落于水中,轻轻一个涟漪便归于平静
孙敬尚未离开帝帷,三日后启程回京的旨意便发出了帝帷。
这场惊动整个围场的动静越发暗潮汹涌,面上却依然一片平静。
太傅林启瑞的帐中,一片肃然,此次他两子皆随驾前来了南苑,两人年轻,比不上自家父亲老沉,此刻脸上已是难以遮掩的焦虑和忧心。
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长子林景兴看到听闻消息,半响依然不出言语稳坐如山的父亲,终是坐不住了。
相较之下,同样焦急忧心的次子林景行反而要比兄长沉得住气,父亲,儿子已经派人打探清楚,那女子之前在围场的症状确实是像怀上龙种的迹象。
帝帷或许密不透风,可是围场上,四周都是侍卫,那么大的动静哪里瞒得住?更何况,这紧随而至的圣旨,这还有什么不明的?
是啊!父亲,陛下前脚一回帝帷立即就宣召了孙敬,后脚立即就下旨三日后回宫,这事儿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啊!林景兴按耐不住,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父亲,事到如今,若是再不早做准备,只怕咱们林家就完了啊!
住嘴!林启瑞狠狠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长子。
父亲就凭你这张嘴,咱们林家还不等废后的旨意,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林启瑞怒喝。
林景兴瞪着眼,还想反驳,可是到底反应过来,此处不是林府,有些话不能这般大刺刺的出口,父亲,儿子也是着急
着急什么?陛下不是还没下旨废后吗?
可是真等陛下下旨,就晚了呀!
林景行拉住兄长,大哥,你稍安勿躁,听父亲的。他虽然急,可是到底还稳得住神。
父亲
林启瑞阴沉着一张脸,陛下遣散后宫,却独留德妃,此事就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别忘了当年成帝朝的旧事。
父亲,您是说大胤立朝百年,皇家至今还没出一个废后,老夫就不信,这个先河会开在我林家头上!林启瑞攥着拳头,压抑着力气砸在座椅扶手上。
当年成帝那般宠爱那皇贵妃,不是一样没有废后,到最后迫不得已甚至还给了中宫子嗣吗?就算如今这个女人能诞下太子,可是皇后只要不废,他的女儿将来依然是太后!更何况,即便她诞下太子,只要没有登基继位,一切可都是变数!
林氏兄弟惊疑不定的对望一眼,想到那先朝旧事,是啊,怎么忘了这一茬儿了?
当年那位盛宠一时的皇贵妃,至死都是被成帝放在掌心上疼宠的,可是至死她也没能登上那一步之遥的后位!听闻,当年她临终前哀求成帝,让她成为他结发正妻,可直至她咽气,成帝始终都没有点头!
相较林家的焦急,张青榆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老爷他的长随见他在听闻这消息时,不但不急,反而松了一口气,十分不解,您
张青榆寻了张椅子落座,长长叹了一口气,有皇嗣好啊。
老爷,有皇嗣可不是咱们家小姐没看到林家那都急得跟火瞭了一般,他家老爷不但不急,怎么还说好啊?这怀上龙种的可不是自家女儿啊。
在宫中,有宠无子可算不上好啊。皇家的女人,只有有了孩子,才有真正的出头之日,没有孩子,再多的恩宠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就因为不是咱们家小姐有了皇嗣才好啊。张青榆愁了这么久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若是臻儿有了皇嗣,你家老爷我才该愁呢。
老爷?长随不解。
张青榆捻了捻胡子,待那女子诞下皇子,老夫就能请旨让陛下放臻儿出宫,到时咱们张家说不定还能保全,老夫也能安安稳稳的告老还乡。
啊?!
张青榆叹了口气,没在说话,只是期许着那女子能一举诞下龙子,解了张家的围才好啊。
对于这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情形,皇帝陛下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可惜此时此刻,他半点多余的心思也分不出来去料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那怀上孩儿的小人儿。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下刺激得太过,一连几个时辰,云恸连喝口水下去都吐得一塌糊涂,更遑论膳食了。
急得几乎无所不能的皇帝陛下团团转,几乎没把孙敬拖出去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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