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陛下,万万不可 存棠 2414 字 2023-09-03

这时陈述之忽然问:承平,你要不要沐浴?几天没洗了吧。

不要了,我还不脏。梁焕中午刚在宫里洗过一次。

那我要,你帮我打点水吧?

梁焕从不会拒绝这种要求,麻利地去给他打了两桶水,继续回床上待着。

调好水温后,陈述之毫不介意在他面前脱了衣裳,泡进桶里。

这个过程中,梁焕一直背对着他,目不斜视。总觉得刚占了人家便宜,这会儿再乱看也太过分了。

然而他虽然不想看,陈述之却说:毛巾挂在架子上,我够不到,帮我递一下。

颤抖的话音带着些小心和羞怯,梁焕却听不出那么多情绪,只是依言帮他拿毛巾。

走到陈述之身边的时候,他再不想看,也管不住自己的目光。眼前这具身体太诱人了,透过水面往下,愈发显得风情万种。

送完毛巾,梁焕立即跑回床上,钻进被子里躲起来。不能这么看,要是看得多了真管不住自己,再对他做点什么,那可就偿还不起了。

陈述之洗得很慢,出了浴桶又很慢地擦身子。从始至终他一直注意着床上的梁焕,只见到他一直躲在被子里,根本不往这边多看一眼。

他穿着中衣躺到他身边去,出神地望着身侧那个缩成一团的人。

夜里,墙的另一边传来声音,他如往常一样把耳朵贴过去:

你说殿下是怎么想的,杀了他叔叔,那能轮得到他么?他还有那么多叔叔呢。

有叔叔有什么用,哪还有兄终弟及的,都是传给儿子啊。

难道殿下还有后手?

才听了几句,他见陈述之忽然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三甲九十一名,基本就是个垫底的名次。不过会试的名次没啥用,主要是获得进入殿试的资格,殿试名次才有用。

这里提到的政策其实很简单,就是多收税,然后揣进自己腰包&gt&lt

第8章幻真

梁焕着急听后面的话,连忙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述之看出来他是在听那边的动静,虽然不懂其中缘故,还是选择暂时闭嘴。

到时候未央宫里会出现一份诏书。

诏书?哪有人出门之前就知道自己会出意外,提前写好遗诏的?

不是遗诏,就是寻常的诏书,写了过继的事。

把谁过继给谁?

你有没有脑子,这还用问吗?

等到那边彻底没声了,梁焕方躺了回去。这时陈述之也挪到墙根下,学着他的模样把耳朵贴在墙上,却什么也没听见。

望着身边那个闭上眼打算睡觉的人,陈述之也不想问了,他觉得自己什么都问不到,只会招人烦。

第二天早朝,户部侍郎吕殊上奏,京城一名六品官员家中喜诞麟儿,摆宴竟全是素菜,问其缘故,说是俸禄太少,没钱买肉。

这事传遍了京城,弄得一些人觉得目前的官员俸禄不合理,于是吕殊奏明皇帝,要求多收税,涨工资。

这番奏陈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吕殊是欧阳清的党羽,因为占着户部侍郎这个重要的位子,欧阳清就把很多事情直接扔给他,包括上奏这种跟他完全没关系的事。

他说的这个六品官是欧阳清的门生的门生,俸禄虽然不多,但是没钱买肉只是夸张一下。这件事传开呢,当然也是门生们传开的。

至于为什么此事在这一天冒出来,就只有梁焕本人知道了。他在奏折上写的批语被看到,于是欧阳清挑这事出来回击,以此试探他的态度。

梁焕听了吕殊的奏陈,道:你说是苛民富官做得还不够,所以这人没钱买肉?

吕殊回答:苛民富官已然施行数年,而今民生繁荣,官员薪俸已有上升,只是还不够

其实梁焕也是慌的,他从没干过朝堂上吵架这种事,多多少少有些紧张,怎么个民生繁荣法?既然说了这话,就要拿出凭据来。

这吕殊拿不出凭据,他们从没在意过这件事做下去对民生经济有什么影响。

左丞相林烛晖从争论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袖手旁观,现在见梁焕逼得太狠了,不得不开口:要拿出凭据,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如让吕侍郎到吏部、户部查阅这几年的档案,将具体的凭据奏陈陛下,再行定夺。

梁焕还想继续逼问,听见林烛晖这么说,明白他是让自己收手。

左丞相林烛晖是三朝老臣,多年来一直看不惯右丞相欧阳清,但仅仅是看不惯而已。他最擅长的是和稀泥,让吕殊回去调查听上去是合理的做法,但其实他就是打算把这事糊弄过去。

六品官生孩子摆宴没肉,这能流传多久?等时间一长,大家忘得差不多了,加赋税这事也就过去了。

心里打鼓的梁焕见有人出来拿主意了,立即同意了林烛晖的说法。

下了朝,他发现自己整个手心都被汗水浸湿,不禁自嘲起来。不过是一件无聊的小事,有什么好怕的?还是只要和欧阳清吵架就怕?

还以为有多难,不过几句话而已,就算无法改变大局,至少能拖下来一件小事,也就不是一无是处。

回到未央宫,梁焕把卢隐叫出来吩咐道:你去帮朕写封信,给雍州的一个姓周的州同,他女儿和陈述之订了亲,跟他说陈述之考中了,在这边另给他谋了亲事,他们那就不算数了。然后盖会试考官的印吧。

会试之后就是殿试,会试取中的两百多名士子,要通过殿试来重新排名,再根据新的名次授予官职。

殿试地点在皇宫内的保和殿,只考一天。考试内容是三篇策论,要求考生评论时政。

考题梁焕都是看过的,他没敢弄什么土地农税的事来考,只挑了几道边疆战事的题。雍州地处边远,这种事对那边的人来说应该不陌生。

陈述之因为会试名次靠后,殿试的座位也几乎坐到了门口。他偶尔抬眼望向前方,只依稀看到几个人影,并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

幻真阁是京城最大的戏楼,此时楼内人声鼎沸,桌桌满座,一出新戏文正要开演。

戏楼老板马幻真腆着大肚子在客人的桌子间穿行,一边招呼着,一边大肆吹嘘:今天这出戏绝对精彩,大家看得好了,多多给些赏钱

他挨桌把这些话说来说去,而说到某一桌时,他忽然注意到了坐在桌边的一个人。

哟,这位小相公怎么这么好看,瞧这皓齿明眸粉红唇,肌肤光滑又白嫩,摸起来一定很软。

向来好色的马幻真顿时有些馋,瞧他这打扮,应该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马幻真悄悄挪到他身边去,一把抓起他纤长的手,奸笑道:客官是第一次来幻真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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