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与此同时,梁焕发布诏令,向所有军士征集大平军队打不过察多人的原因。
收上来之后,他又把这事扔给邓直。邓直叫了兵部所有人,看了几千份回答,又按陈述之说的方法数出了不同身份的人提到最多的几条理由。
邓直向梁焕禀报:将官更多认为是别的将领带兵不力,战术有问题。兵士更多认为是自家的兵器不如人。
兵器不如人?
邓直便开始举例:例如有人说近身打斗时,明明□□戳到了察多人身上,却根本戳不破。自己的刀砍人,只是破层皮;被察多人的刀砍了,恨不得骨头都要断
梁焕久久沉思,半晌道:你去兵营里,看有没有那种被察多兵器所伤,兵器还留着的。找到了就直接给工部吧。
邓直离开后,梁焕又让陈述之叫来了怀远知县顾鸿恩,和平凉知府付文硕。
陈述之只跟他俩说是见一位将领,所以这两人面对梁焕都不知道该行什么礼。梁焕也没在意,直接问:说说城破时的情形吧。
顾鸿恩自然让付文硕先说:察多人会先放箭,他们的箭很厉害,守城的兵士一旦被射中,几乎是必死无疑。有的虽然只伤了大腿胳膊,伤口却又深又重,大夫都救不回来。待把守城的人都射尽了,他们再用云梯、撞城门都容易了。
顾鸿恩道:我那里也是这样。
察多人入城后,杀戮百姓么?
两人一起摇头,顾鸿恩还说:我要走,是他们放出来的。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安心在这住着,到时候同我们一道回京。
付文硕便要走了,而顾鸿恩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您是什么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梁焕:这些人以后都归我管,可把我牛逼坏了。
一转头
梁焕:邓直!出来干活了!
第45章犯险
听到这话,梁焕不禁轻笑出声,陈行离没跟你们说?
我啊,是他的朋友,刚好在这军中做事,所以托他叫你们来问问。
付文硕觉得顾鸿恩真是多嘴,问这个做什么,拉着他赶紧告退了。
阴冷的清晨,庆阳的将领以及京城来的高级官员们纷纷来到府衙正厅。座上的梁焕看了一眼工部侍郎汤时行,示意他先说。
汤时行起身朝众人一礼,道:庆阳冶铁的人看过察多人的刀箭,将箭头熔了后发现,他们用的并不是纯铁,而是多种原料的混合,这种箭头远比我们的要锋利许多。
梁信点头让他坐下,又问那些将领:大平以多难敌少的原因是武器军备处于劣势,你们可认同?
沉默一阵后,有人道:臣以为的确如此。叶将军在时,认为我军人数远超对方,应该包抄合围。可围住之后,我们却根本攻不进去,冲上前的人一批批地倒下。当时不知缘故,如今看来,若刀不如人锋利,多少人头也填不平。
接着便有人问汤时行:有什么法子造出比他们锋利的刀箭?
汤时行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原料和配比,无法立即仿制。多少年积攒下的差距,没那么容易赶上。
邓直便对那些将领说:是要问你们,若兵器不如人,该怎样打。
沉默一会儿,有人徐徐道:那就不能在路上拦他们,也不能攻城,只能守城,躲在城下。
邓直展开一张雍州地图,一个将领指着庆阳府所在的位置道:庆阳以西的城都失了,察多人要打,下一步必定就是这里。
邓直道:不如先守庆阳,挫其锐气,绝其东进之心。待后备充足时,再行收复。
他说完看了一眼梁焕,梁焕却没理他,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换指着地图道:朕在想,守庆阳不需要八万人。能不能趁他们集结兵力攻庆阳时,我们分出一部分人去,把白真县收回来。
听了他这个建议,大家都是一愣。白真是庆阳往西的第一个县,属于平凉府,城池很小。当时察多占领白真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因为几乎就没人守,所以现在那里很可能也没人守。
想收回白真县,带一万人都嫌多。虽然没什么难度,但也没什么意义啊。平凉府陷落得一点不剩,收回一个小县有什么用?
邓直想了想,不好明着说不行,只能问:收白真县倒是不难,只不过收了还得守,不知有哪位将军愿担此任?
下面没一个人理他。收复个小县又不算什么功劳,还要守在那里,远离庆阳这个权力的中心,那等回来之后,岂不是要听旁人发号施令了?
梁焕缓缓开口:不用他们,朕自己去。
骤然一阵阴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众人一哆嗦。
这话着实把邓直和汤时行吓到了。他御驾亲征和去收复白真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来庆阳就只需要在这座城里呆着,除非八万人全军覆没,察多人把庆阳占领了,否则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是,如果他要去白真,那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他多少人。白真一个小县城,就算收回来了也说破就破,到时候谁来负责他的安全?
邓直便往地上一跪,呼道:陛下,万万不可!
大家反应过来,纷纷跪下说着万万不可。
都起来吧,梁焕淡淡地说,朕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朕走前会把这里的事都安排好。你们几个,一个随朕走,剩下的人也不用争,会派个京中来的人总领,如同朕在。这八万人朕只要五千人,其余的都留下守庆阳,待到庆阳稳固了,朕再从白真管你们要人。
没人起来,大家都在琢磨梁焕说的这些话。
五千人去取白真县其实足够了,但皇帝身边只跟着五千人,这谁能放心?
还有,合着您就来庆阳露个面,结果还是把领军大权交给别人,这不是仍然不能服众吗?
而且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一定要去收复白真县?
好了,就这样吧,散了吧。梁焕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转身出门了。
阴天的夜晚,墨色天空中压着一团团浓重的云。西北的高原本来就凉,一整天没晒到一点日光,人在其中便如坠冰窟。
无论是街上还是庆阳府衙里,都见不到随意走动的人。只有最敞亮的那间卧室门口,陈述之抱了一摞簿册,让守门人通传。
守门人却说:邓尚书在里面。
陈述之刚打算站到廊下等着,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是陈行离吗?进来吧。
屋子里烛火通明,陈述之走进去,见到梁焕正坐着喝茶,而邓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便过去跪到邓直旁边,把手上的一摞东西呈给梁焕,道:编营的事臣做了一稿,交陛下审阅。
说完他才想起来,邓直还在旁边呢。他给自己布置的任务,自己做完却直接交给梁焕了,好像不太好?
还没等梁焕伸手来接,他便又转头问邓直:要不邓尚书先看看?
还是给陛下看吧。邓直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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