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陛下,万万不可 存棠 2376 字 2023-09-03

第100章试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梁焕只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却也没有很在意,说着便去吻他的额头。

没什么,胡乱说的。

这一夜,梁焕不知是什么原因,陈述之一直拉着自己聊天。他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开始聊起,细细回忆相处的点滴。说完这个,他又开始谈大平的军事、吏治和人口。再实在没得聊了,他就背书给他听。梁焕也不记得自己是在他背到哪句时睡过去的。

因为昨夜睡得太晚,梁焕醒来时已近正午。他看到身旁没人,还怪自己居然起得比陈述之都晚。

他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见陈述之的身影。他想起他说要和楼萨谈事情,不会是谈崩了吧?

带着些担忧推开门,梁焕惊讶地发现门口站着两个楼萨的侍从。

那两人见他出来便说:主教命我们看守你,不许走出这间屋子。

梁焕皱着眉问:为什么要看守我?还有,跟我一起的人去哪了?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那侍从懒懒地说。

一开始梁焕也没多想,以为陈述之就是暂时去哪了,很快便会回来。可到了晚上还没有他的消息,梁焕便有点慌了。

望着如前几日一样丰盛的晚餐,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如果陈述之能回来,他必定不会故意让自己担心。既然他一整日都没出现,那很可能就是被楼萨,或者别的什么人抓了。

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时不时去骚扰门口那两个看守,他们却坚称不知道。

这天晚饭送来时,梁焕正在把床上的枕头一个个地往地上摔,发泄沮丧的情绪。见到那些菜,他还是决定勉强吃一些,毕竟如果自己都倒下了,那就更没法帮他了。

吃着吃着,梁焕的鼻孔里忽然出现一股酒味。闻着这个味道,他蓦然想起三年前在琼林苑里,自己把喝大了的陈述之扶回屋里。另一次他在雍州会馆喝得七荤八素,和自己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还有一次是在他房间里,故意把自己灌醉给他看

这才分开几天,就满脑子都是他了。

梁焕四下看看,发现门口两人的晚饭中包含一壶酒,他们正举杯对饮。见此情状,他便觉得有机会,自己的饭也不吃了,躲到门口去听那两人胡扯。

喝了酒,说话也变得大胆起来:那家伙真是可怜,造了什么孽,要受楼萨那种折磨

你不懂,楼萨年年都要杀几个中原人的,他长得又标致,赶上了算他倒霉。

这两句话听在梁焕的耳朵里,共同指向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他也不躲了,直接出来问他们:你们说的是谁?哪个中原人?

这可不能告诉你,楼萨不让说。

梁焕回到屋里,把自己身上看了一圈,怎么也没带钱,也没带点玉佩什么的,怎么贿赂啊

可怜呀,楼萨杀人靠的是放血,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哪里经受得住?

哪里可怜了,能让楼萨喝他的血,那是他的荣幸!

梁焕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眼眶也红了。最后,他终于决定拔掉头上的发簪,一头长发尽数散落下来。

跟你们换,怎么样?告诉我他在哪,这个给你们。上面的石头是个什么宝石,你去卖了就知道多值钱了。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个拿过梁焕手上的发簪,另一个压低声音道:外面的石屋,别说是我们说的。

披头散发的梁焕夺门而出,照着印象中的位置狂奔。

月亮缺了一小块,山上山下都笼了薄薄一层静谧。

来到石屋前,梁焕发现门口竟也站着两个守卫。他直接上前往里闯,毫不意外地被拦下了。

楼萨是不是在里头?我来找他,我有事要和他说,要紧的事

梁焕费了半天的口舌,那两人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只要他过来就拦住他。

于是梁焕决定跟他们来硬的。

他用力拨开他们的手臂,却发现根本拨不动。他要去攻击这两个人,还没打到就先挨了人家的拳头。很快,他被他们狠狠摔在地上。

他也看明白了,自己那点身手只能对付小混混,在这种专门做黑事的人面前就黯然失色了,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个人。

但他想不到别的办法,没有其它选择。不管被打成什么样,都必须打下去。

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失败,梁焕脸上挨了几拳,胸口被踹了几脚,头发被揪下来几把,手臂扭到了关节。

许是那两个守卫被他屡败屡战的精神感动,在某一次他从地上爬起之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焕觉得疑惑,却根本没有力气去想。他拖着无完肤的身体撞进石屋,却发现眼前还是一堵石墙。往旁边看去,墙的尽头有一道小门。

他立即奔到小门处,推了推发现上着锁,从门缝里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他高声冲里面喊:行离!你在里面吗?

你都找到这儿啦?来见你的小情人?这是楼萨阴阳怪气的声音。

梁焕眼眶有些发红,咬牙切齿道:我的人是不是在你那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那你说两句吧。这句话声音很小,像是和里面的人说的。

接着,他就突然听到了陈述之的话音,有些虚弱:你一定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像是嘴突然被堵住。

梁焕没有心思去理解他说的内容,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已经疯了。他还清醒着,他还能说话,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梁焕对着门大喊:楼萨!你欺负他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我来!

冲你来?隔着门都能听见楼萨的冷哼,怎么冲你来?

想着方才那两个守卫说的事,梁焕朝里面朗声道:你要对他做什么,我去替他就是。反正落在你手里,若你要作践人,冲我来不是一样么?你开门,我进去看他一眼,只要他没事,你对我怎样都行!

听到这种要求,楼萨立即拉长了话音:那我要割开他的脖子放血,你来替他么?

反而是在这个时候,梁焕异常冷静,你让他走,放我的血就是了。

哦?这么情深义重?楼萨的声音颇有几分轻佻戏谑,那我可提醒你,你要替他流血,但血流多了可是会死的哦。

我替他死。

梁焕不知道自己是已经疯狂到失去理智,还是清醒得令自己都害怕。他无暇去想说出的话代表什么意义,他满心都是门对面的那个人正生死未卜,这是他现在唯一在乎的事。

沉默了许久,楼萨的话音忽然转为平淡:门锁是能打开的,你要是决定好了就进来。进来之后你可以亲手放了他,但一旦你进来了,也就别再想出去了。

gu903();散落的长发挡住视线,梁焕用颤抖的手去拆那个门锁,鼓捣了半天才把它卸下来。他急切地推开门,进屋的脚步却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