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之际,萧阿姨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好几次,在房间里热得我都快中暑时,她还是紧紧裹着厚被打着寒战。萧家总是来回穿梭着最顶级的医生,但是一切无济于事,萧阿姨还是像一朵开败的花一样,迅速地几近枯萎。
小墨回家越来越频繁,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默。看着他总是微皱的眉,我无能为力,只好尽可能地多陪陪陪他。
这个周末的下午,我坐在床边给萧阿姨读书,读着读着,发现萧阿姨并不在听,而是专注地看着窗外。我好奇地向外张望:“阿姨您在看什么?”
她笑了:“我在看外头绿意盎然。现在城市大了,到处喧闹得很,都听不见蝉鸣了。以前这个时候,外头可是热闹得很。”
我也笑了:“现在天还不够热,再热点,您这里环境又这么好,我还怕蝉鸣太吵打扰您休息呢。”
萧阿姨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我便拿起书继续给她读。读着读着,我余光看见她似是睡着了,便轻轻放下书,替她盖好毯子退了出去。
走到楼下收拾了一下,萧家司机提出要送我回去,我赶紧推辞了一下准备自己打车走。正在说话间,我看见宅门打开,小墨的车开了进来。
我跑到院子里,弯下腰,小墨却没有下车,而是一直在拨电话。电话那头似乎一直没有接,他打了又打,摁了又打,都没有注意到我站在车外。
许久,他突然像是发怒一般,把手机狠狠往方向盘一砸,把我吓一跳。我赶紧敲他的车窗,他这才注意到了我,降下车窗对我说:“要走吗?上车,我送你。”
我犹豫了一下,坐上车,还没系好安全带,小墨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差点撞到脑袋。我赶紧坐正了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墨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我被他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默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