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她来干什么?”
“不,不是六翼天使,只有一对翅膀,是位先生,无法捕捉长相。”贾维斯把抓拍到的模糊照片打到电脑屏幕上,用技术还原后还是看不清长相。
“哇哦,保持我的观念,他们一定是长得不够好看才从来不露脸。”托尼三两口干掉甜甜圈,去洗把手,招呼自己的装备,“我出去看看。”
“抱歉sir,他已经
离开了。”
刚穿上战甲的托尼有点失望,毫无疑问,想要找天使打一架来偷偷记录一下他们战斗数据的计划泡汤了。
“算了,总会有机会的。”
托尼嘟囔着重新开始自己的实验,难得没有研究盔甲而是在研究公司的清洁能源产品。
前两天斯塔克工业的实验室主管递上来一份半成熟但是卡壳了的研究报告,他看了之后觉得还不错,现在就在解决他们卡住的部分。
在佩珀再次罢工抗议后,托尼终于想起来要为公司做点什么,但是同样,这多出来的一份研究再次压缩他的休息时间。
佩珀简直心力交瘁,但要是能听话那就不是托尼斯塔克了。
韦恩家的私人飞机上
贝塔坐在布鲁斯对面,端着一本杂志,手无意识的揉着杂志的边角,直到感觉到纸质边角开始发皱,她才蓦然惊醒。
“冷静,你很焦虑。”
布鲁斯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单手支撑脸颊,侧过头看窗外的风景,直到此时他转过脸视线停留在贝塔的手上。
他的冷静和贝塔的焦虑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就连贝塔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我只是在看杂志。”但她就是不想承认。
“那我建议你先把杂志正过来。”
他指着那本卷了角还被倒着拿的时尚杂志,从桌子上举起红酒杯,里面剔透的深红色像流动的红宝石微微晃动。
大惊失色低头一看结果发现真的拿倒了书的贝塔瞬间涨红了脸,赶紧把它正过来,想假装若无其事,不出所料的失败,于是彻底自暴自弃。
根本不用布鲁斯问,她就乖乖把自己在想什么全都说出来“你知道前两天我父亲是怎么从亚特兰蒂斯‘借’来母盒的对吧?”
那简直是一团糟。
作为小队成员里体质最能适应水里环境的人,贝塔前两天刚跑了一趟亚特兰蒂斯,跟他们的国王奥姆交涉希望能拿到母盒,但奥姆显然是一个读过历史的国王,她非但无功而返,甚至产生了直接冲突。
冲突的过程暂且不提,最终的结果是上帝远程操控直接拎走母盒。
亚特兰蒂斯觉得受到挑衅差点水淹洛杉矶,最后被上帝一巴掌拍回去,就再也没了动静。
毕竟
在知道那是能一巴掌糊平大海的人,谁还敢搞什么动作?
而现在,他们却需要做最后的尝试去招揽半亚特兰蒂斯人亚瑟·库克。
她觉得这不太行。
“放心,亚瑟库克从不回亚特兰蒂斯。”
布鲁斯对这件事不抱有过度担忧,但他不劝还好,一劝贝塔反而更忐忑了。
他真的不太适合安慰人。
“布鲁斯,”她偏过头,准确的捕捉到那双冷静又克制的蓝眼睛,那像海,却和亚特兰蒂斯人掀起的狂怒的巨大海浪不同,是那种一望无际沉静又暗含能量的海面。
他先是下意识的偏头看过来,再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刀刻似的面容不同于哥谭小王子布鲁西宝贝灵活轻佻,也不同于戴上面具的蝙蝠侠冷酷沉重,比起单纯的割裂,贝塔更愿意把这两个身份合在一起看待,那是一种饱含魅力又久经风霜的美。
“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像是突然失魂,把原本想说的话忘的一丁点都不剩,脑子里只剩下那双湛蓝的眼睛,甚至能想象到每次戴上面具后那双眼睛蓦然冰冷坚硬的目光。
绝对会被布鲁斯笑话的吧?
仅剩的理智让贝塔只能想到这一点,她伸手捂住脸不敢看对面的人。
一双温暖的手包住她的手腕往下拉,她的脸被露出来,男人在她窘迫的目光下开口
“仅仅是眼睛吗?”
布鲁斯第一次让贝塔感觉到某种独属于他的压力,那不同于蝙蝠侠面对罪犯,与其说是压力,她更愿意说是魅力。
不,当然不止。
原谅贝塔,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变得不太好用,一时想不出什么恰当的回答,于是干脆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布鲁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好看,就连你那黑漆漆的两个尖耳朵都该死的性感。”
这情话水平真该去专门进修一下,或者多在布鲁西宝贝身边耳濡目染一下。
布鲁斯“……”
他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贝塔说的是他制服上的那两根该死的天线!
为什么所有人总是跟那两根天线过不去?
蝙蝠侠真想发出灵魂的质问。
“谢谢,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你的举例很特别。”
不是谁都能接得住贝
塔那鬼斧神功、神来一笔的举例,布鲁斯面上不显分毫,内心陷入沉思。
想想贝塔每次在韦恩庄园偏爱的那些法律类藏书或许是时候给韦恩庄园的书房添加一些风格柔和的古典小说类文学了。
“虽然不好意思打扰,但老爷小姐,将于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你们最好提前准备一下。”
阿福的声音突然在两人的耳麦里响起,毫无准备下,贝塔顿时下意识的倒抽冷气。
“阿、阿福?”
“抱歉,但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出发之前我们商量好这趟行程会一直开着连线?”阿福彬彬有礼但毫不犹豫的说出事实,“我只会在必要的时候进行音频录制,没关系,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第44章
慈恩港,小酒馆
要找亚瑟库瑞只需要在这里等,十有能直接找到,剩下的时间就是他到海里救援去了。
布鲁斯和贝塔在推门而入的瞬间就赢得一众壮汉酒友们的注目礼,西装革履的装扮在这里就像是乱入,看到的人窃窃私语的讨论声大的没有超级听力的布鲁斯也听的一清二楚。
甚至因为贝塔出众的长相换来几声悠闲的口哨声,要不是贝塔一直面无表情,旁边还有布鲁斯,相信此刻一定会有大胆的人上来搭讪。
“喝点什么?”站在吧台后的男人问道。
布鲁斯无视周围那些人的视线,扫视一圈没看到那位目标人物“亚瑟·库瑞在吗?”
“他在不在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旁边桌的一个男人哈哈大笑着说道,粗旷又豪放,看样子跟亚瑟有点交情。
酒友关系,这整个酒吧里也没有几个不认识亚瑟库瑞的。
“虽然你们是来找亚瑟的,但我可不记得那家伙认识什么有钱人。”
另一个人举着酒瓶子含糊道。
布鲁斯去搞定这帮醉醺醺的男人,贝塔则回答吧台酒保的话。
她在面前的酒架上扫了一圈,微微倾身靠在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个放松的姿势。
“有姜汁汽水吗?”
在酒吧问姜汁汽水确实有点尴尬,但那也比点杯酒只有她喝布鲁斯看着要好一点。
酒保也很错愕,他的目光短暂的在贝塔的脸上停留片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还没成年?”
紧接着看向已经和那些老顾客打成一片的西装男人,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酒保皱眉,怎么也没想起来这份眼熟是因为什么。
“别告诉我他也没成年。”
贝塔闻言,吸气差点呛到,她转头看向布鲁斯,正好他也抬头,他们视线撞到一起,他的嘴角上扬勾起微小的弧度,然后两人视线错开。
她回过头,回答道“是啊,他也未成年。”
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酒保也很有趣,他还真的给她调出两杯姜汁汽水往前一推“那真遗憾,你男朋友长得未免太成熟了。”
正好布鲁斯往这边走,酒保的话完完整整的落入他的耳朵,
他挑眉,他长得老吗?没有吧?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认为自己魅力不减的布鲁西宝贝抿着嘴。可贝塔就是能捕捉到那一丝被藏的严严实实的委屈“我真的长得老吗?”
“重点难道不该是男朋友吗?”贝塔反问,也没忘了回话去安抚某人,“不老,亲爱的布鲁斯,谁让我就喜欢成熟的呢?不,准确来讲我喜欢的就是你。”
她用那种抑扬顿挫富有韵律的语调说话,特意切换到相对古老优雅的英式口音,听起来非常美妙,把姜汁汽水推过去,同时身体稍微前倾,某人宽阔的肩膀顿时近在咫尺。
戏剧性而具有侵略性。
大部分时候贝塔总会特意在布鲁斯面前收起自己性格里面所有尖锐有攻击性的部分,除非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
在面对布鲁斯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性的这么诚实。
她一定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这有多像一场表白。
“你知道这有多像一场表白吧?真遗憾,我以为你会把先说出来的机会留给我。”
他端起姜汁汽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玩着杯子表情悲伤,配合贝塔难得的兴致表演起来。
酒保觉得自己有点多余,默默远离这两个戏精,偷偷打个嗝,感觉胃里被塞满了狗粮。
两人都没分半点多余的注意力给这个可怜的酒保,贝塔兴致勃勃,甚至大胆的伸出手轻抚布鲁斯的脸颊“恐怕不行亲爱的,如果把这个机会留给你,我怕等到未来我们在天国见面都听不到我想要的。”
悲伤、遗憾、指责、心痛……她表演的淋漓尽致。
“真可惜,好莱坞错过这么一位仿佛天生吃这碗饭的优秀女士。”
布鲁斯帮忙拨开被风吹起的挡住贝塔眼睛的碎头发,却避开贝塔步步紧逼想求的那个答案。
门外有人进来。
贝塔不想放弃这场表达异常夸张却真心实意的对话,她继续用那种入戏的悲伤眼神看着不过半臂之隔的男人“那你呢?会因为没有错过她而高兴吗?”
男人被重重摔在桌子上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这场对话终究是不得就此终止,想得到答案的人迟迟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进来的是身高两米,高大魁梧倒布鲁斯站在他面
前都显得矮上一大截的男人,他浑身湿哒哒,被他扔到桌子上的男人也浑身湿个透,海水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这是第一次拜访亚特兰蒂斯结果败兴而归的亚瑟·库瑞。
说来不巧,从不去亚特兰蒂斯的海王今天还真是出于好奇过去看看,结果正撞上发脾气的奥姆,可想而知紧接着就发生了冲突。
离开亚特兰蒂斯后他顺手救了一条渔船,晕过去的渔夫被他带到这个酒馆,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上次来找过他一次的那个家伙。
亚瑟顿时觉得很暴躁。
“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会加入,顶多是在你们需要的时候一些帮助。我不准备改主意,你的记性应该也没有那么差?”
“现在就是特殊情况。”布鲁斯保持微笑,毫不退缩分毫不让。
贝塔立刻补充
“还记得上次入侵地球的外星人吗?我们确定他们没有放弃,所以打算先发制人将战场定在另一个无人星球,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星球十分之九是海洋。”
这专业刚好和海王对口。
“打过去?这算什么特殊情况?”亚瑟长相粗旷却不傻,这明明是一场主动出击的任务,远没有到他所说的“特殊情况”的程度。
“别急着拒绝。”布鲁斯早有准备,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亚瑟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他就改了主意,语气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
“我跟你们去,但仅此一次,之后我们一笔勾销。”
文件的内容很明确,上次类魔入侵事件救了他父亲的那个外地人不是什么游客,而是某个控制欲爆表的家伙派过来保护并监视情况的人。
仅剩的一点感谢也在想明白“监视”的目的后消失殆尽,他的目光在对面那张笑脸上停留一会儿,顺从本心的去寻找那张脸上合适下手的位置。
想打人之余偏偏又要感谢他保护了自己父亲不能动手。
憋得慌!
如果亚瑟库瑞有幸能和阿卡姆的诸位来个“友好交流”,他应该会深刻意识到想一句话的意思
朋友,你不是一个人)
“合作愉快。”布鲁斯语气平淡,毫不意外亚瑟的转变。
他一定没有意识到自己表情淡定
的让人多想揍他!
亚瑟磨磨牙,想想面前这家伙是谁,最后憋住没有放狠话。
相信他,要是放狠话能吓到眼前这家伙,他一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