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所以季馥兰才拼命要为赵羡词和周雪津拉这根红线。她甚至为了保住赵麒年的命,去季府求见季青林。虽然季青林什么都没做,但彼时,对已经在下坡路上飞速下落的周家而言,看到季馥兰与及季家的纠葛,又看到因为周乐清早逝而因此与周家离心的秦府,这个时候该拉拢谁,并不是很难的选择。

周家和赵家各有各的图谋,于是一拍即合。

唯有三个局中人对此一无所知。

为了促成这门婚事,季馥兰不仅跪在赵羡词面前,甚至以死相逼,赵麒年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一边认错一边劝妹妹识好歹,夸周家的家世和小公子的为人。

赵羡词已经记不大清自己是怎么答应的了。

但那种情形下,如果她不答应,或许母亲真能一死了之。

只是万万没想到,允诺这门婚事后,赵家母子就以新妇不得见人为由,将她困在房间里。又特地寻了客栈,母子俩轮番守着,直到拜堂那天,才将赵羡词打扮妥当送去府上。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和周雪津拜了堂,也没脸见你。

赵羡词幽幽道,甚至不知道你病重的消息,直到没多久,听到你的死讯。

即便如今说起,赵羡词依然觉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心口揪痛得厉害。她不由抓住秦牧云的手,这才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我云儿

话到这里,赵羡词哽咽不成语。她真的很难接受秦牧云的死。

莫说她已经死了一回,便是眼下两人都好好的,只要一想到秦牧云病逝的事,赵羡词就觉得喘不过气。

秦牧云早就惊住了。此刻,见赵羡词眉目中掩不住的痛苦,她轻轻将赵羡词皱起的眉头揉开,有心要安慰,嗓子却哑的说不出话。

原以为上辈子,算是赵羡词背叛了自己,万万没想到,原来她们都不过是那世家权势的牺牲品罢了。

秦牧云一遍又一遍揉着赵羡词的眉头,又极尽温柔的亲吻她眉眼,半晌,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唯有这句话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只是那口浊气吐出去,秦牧云忽然觉得浑身一轻,心头压了那么多年的积怨与不解,此刻也都尽数烟消云散了。

赵羡词一口气说完,泪眼朦胧的望着秦牧云,哑声道,真好,你还在我身边,你好好的

听见这话,秦牧云怔住,深深凝望她半晌,情难自已地将人拥入怀中,吻她眉眼,吻她紧抿的唇,吻她肩颈,最后吻她哽咽的咽喉。

那无比珍惜的温柔,将赵羡词的情绪再次安抚下来。

我错怪你了,羡词。对不起

都是身不由己,谁能怪得了谁?

这一刻,秦牧云忽然理解,赵羡词为什么那么坚持自己做生意。

赵羡词伸出手臂,紧紧抱住她,我当初应该勇敢一点,但是,我真的很怕你恨我

即便说不上缘由,但秦牧云对她的重要性,却比她以为的还要重得多。

不过好在,她还有机会。听到秦牧云这话,赵羡词只觉得,一切都值了。

前生的不甘和遗恨,此刻亦可化解。

而且,今生得到了更大的圆满。

秦牧云幽幽地望着她,羡词

嗯?

我刚刚说的那些并不是梦

赵羡词微微叹气,我猜到了。

如果是做梦,她的云儿不可能有那么深的怨恨,以至于重来一次的此刻,她都能感受到秦牧云的沉郁。

那么秦牧云望着她,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赵羡词却点了头,虽然荒唐,但,我确实与你一样

两人从彼此的眸中都读出了震惊和劫后余生的喜悦,沉默大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

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既然你我皆有此机遇,一定不能辜负此生。

那不言自明的意味深长,落在她们明亮的眼眸里,仿佛在暗淡的夜幕中点燃一抹光,令二人有了难言的默契。

那是共同的秘密,天底下独一份,谁也不能分享,却也永远不会孤单的秘密。

想来遇上这种奇事的,只有你我二人。其余人依然没什么变化,便连周雪津都如是。赵羡词感慨道,我竟不知,原来命中注定的是你和我。

秦牧云闻言幽幽一叹,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和雪津两情相悦?

至少,雪津是中意你的。赵羡词想想,还有点脸红,你那么早就中意我了吗?

是啊,那么早,我便中意了你。秦牧云眼波一扫,似嗔似怨,谁让你总出言调戏,害我假戏当真!

赵羡词抿唇一笑,你那时总身子不好,我听大夫说,要你好好将养着,可府上女子一概不大出门,你那弱柳扶风之态,真真我见犹怜。我瞧见你,就忍不住想逗你开心。

哼,可见也不是什么正经姑娘。秦牧云纤长手指戳她心口,没良心的很。

赵羡词最见不得她这般似娇如嗔的模样,当下心里砰砰跳,忍不住满眼都是笑,便捉住秦牧云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秦牧云心头一酥,眼中清媚越盛,直勾勾地盯着赵羡词,与她四目相对,只觉得夜色过于撩人。

我看你故事里写的,两位小姐春游赏景,却遇大雨被困山中,便有些亲昵之态。赵羡词凑近了些,嗅着秦牧云的味道,不知那雨后春山,是否有你这般娇媚?

秦牧云心跳猛然加速,万万没想到她猝不及防说出这话,一时羞得厉害。那本子是她写的,有时兴之所至,难免要落一笔暧昧亲近,只是近日事多,已经许久未曾动笔了。

如今乍听赵羡词口中所谓雨后春山,不知怎的就满脸羞红,好似那书里的人物变成了她和赵羡词一般,旖旎过盛。

你这人!秦牧云稍稍后仰,极羞涩地避开她,什么浑话就乱说,那是我借别人本子抄的,哪里是我的故事?

这太羞人了,秦牧云打死都不会承认。

而且更过分的是,她本意是调|教赵羡词,哪里想到,如今竟反被调戏了!

赵羡词暗笑,也不戳穿她。一次两次是抄录,可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原稿,赵羡词甚至因为久等不到,特地查过这类本子,才发现根本没有。这要是猜不出才怪了!

只是此刻,她将秦牧云围在身前,虽然近在咫尺,却越觉得难舍难分。

明日,我们就成亲了呢。赵羡词搂住她的腰,云儿,这辈子,我们一定要换个不一样的活法。

扫一眼赵羡词搂紧的手,秦牧云有些咬牙,说这种表决心的话时,赵小姐能不能麻烦你正经一些?那不住摩挲的指腹是怎么回事?

秦牧云又痒又酥,却并不反抗,只是捏了她的耳垂,赵羡词,你太坏了!

赵羡词眨眨眼,依然很正经的模样。只是眸中闪过狡黠,令秦牧云异常心动。

闲来无事的时候,赵姐姐又是那个很会撩人的讨厌鬼了!

秦牧云暗叹一声,捏耳垂的动作就变成了轻抚,她很享受赵羡词带来的这些异样的感受。

不知不觉,已经二更天。

今夜过去,待天亮,吉时一到,她们就要拜堂成亲。

是堂堂正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牧云都没有发现,自己和母亲在房中等候时,那种焦躁和不安早就化为乌有了。

此刻,她满心只有期待。

gu903();期待明天,早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