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这两年才渐渐灰了心,也不指望做出什么来了,没钱就卖铺子,反正不会饿着自己,虽然日子愈发一日不如一日,但好在赵家的产业还够他挥霍一阵。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不好,自暴自弃的赵麒年越来越不愿意动脑子。

比如这次,赵羡词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八成又是给谁当枪使了,不然好歹也是官家弟子,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亲自去商家耍无赖这种不入流的行径!

赵家要是真的还有什么脸面,如今也要被赵麒年丢光了。

赵羡词压着脾气,好声好气道,大哥你那三家铺子,这几个月虽然进项不太多,但也比以往好了不少,我每月都让人将账目呈上,银子也特地差人给大哥送去,按理说,生意越好,大哥应该越高兴才是。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故意误导大哥,白花花的银子咱能不要了?

赵麒年愣了愣,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靠着福隆楼里这三家铺子,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紧巴巴了?

他想了想,自己是因为什么要来找赵康麻烦来着?

片刻后,才想到好像是因为母亲的训斥?

这么一想,心里就很不痛快。母亲去了一趟赵康家,回来就劈头盖脸把他骂一顿,说他处处都比不上赵康,干点小事都干不好。赵麒年又不能对季馥兰做什么,这怒气就尽数转移到赵康头上来了。

就想教训一下赵康。

然而,赵羡词又拿了两张银票过来,摆在他面前,对了,这是这个月大哥那三家铺子的营收,唉,可惜这阵子生意不好。说着又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虽然如此,也不能让大哥没钱花,这五十两就当小弟一点心意,权当请大哥吃顿酒吧。

赵麒年看着眼前的银票,比过去少了一半。可一想到,这半个月来,福隆楼生意为什么不好,顿时后悔极了!

赵羡词意味深长地说,大哥,你的铺子和福隆楼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福隆楼挣钱了,大哥你能拿到的钱才会更多。要我说,放眼整个南省,能有你这般好眼光,早早把铺子搬进福隆楼抢占先机的,实在不多。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样一来,怕有小人眼红你每个月都有钱拿,故意跟你使坏,来破坏福隆楼呢!

赵麒年本来与杨士显就是表面兄弟,如今听赵羡词这般敲打,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确实被杨士显耍了?他想,就算把铺子要回来又怎样,还不是没钱拿?最后说不定还要卖铺面,他要是现在得罪了赵康,再卖这铺子,岂不是要卖给杨士显?

上次杨士显要买南润粮庄,出的钱就没有赵康多,以后等自己只能卖给他了,出价难保不会更低!毕竟,杨士显又不是个好人。

这都是那个杨士显的主意!赵麒年生怕赵康对自己不满,忙辩解道,他看不惯你,一直想着给你使绊子呢,我这次也是猪油蒙了心,被他骗了,才有这些误会!嗐,这是为兄的不是,为兄给你赔不是,请你吃酒赔罪,可好?

您被杨士显骗,也不是头一遭了。

赵羡词心里吐槽,却想,还以为杨士显偃旗息鼓了,谁知道还在暗搓搓的搞小动作,看来不搞搞这个杨知府不行了。

何况,她还一直惦记着父亲的死因,虽然当初那人说杨知府不知情,但赵羡词以为,就算一开始不知情,但后来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朝廷命官的命案,要说杨知府一无所知,鬼都不信。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赵麒年搞定,免得再被杨士显利用。赵羡词于是笑道,大哥哪里话,我们兄弟俩,还分什么彼此!正好,我知道一个极有趣的地方,大哥你一定会喜欢!

她笑着拍拍赵麒年的肩膀,将人往春和码头带去了。

而码头做船坞生意的梁春,手里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第119章119

春和码头不止是个码头,因为往来客人多,所以这里小商小贩极多,到处都是摆摊的,再加上还有许多地下赌坊、斗场,以至于这附近非常乱。

所谓斗场,就是许多习武之人上擂争输赢,让围观的人押注,也算是一种赌博。而春和码头这里,最大的斗场叫斗春,是春和船坞的地下产业。

赵羡词指给赵麒年看,这儿新开了一家斗场,是个新鲜玩意,不知道赵大哥有没有玩过?

赵麒年当然没玩过,他虽然纨绔,但也仅限于吃喝玩乐,和这种地下场所通常是不接触的。就算赌博,明面上有那么多家玩筛子斗蛐蛐的,都可以赌,何必沾那些混黑道的?官家和梁春这些人,只要打点的好,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两人来到一家船行,左侧有一扇暗门,通过暗门下去,就是热火朝天的斗场。

地面上来来往往人不断,吵闹之下,根本听不到地下传来的声音。以至于斗场里那许多亡命之徒,粗着脖子大喊时,那场面非常热烈。

赵麒年看到这火热刺激的场面,一时间还有些腿软。但很快,有人来迎,将他们带到一个雅座,赵麒年坐下后,热血上头的青年迅速被整个斗场的氛围感染,眼都不眨地把赵羡词给他的那些银票全都下注了。

赵羡词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下一望,昏暗的灯光下,勉强看到不远处擦着大刀的梁春与她对视了一眼。

赵大哥,这东西虽然刺激,但烧钱的厉害,还是要谨慎下注啊。说完,她摸了摸口袋,哎呀,我银子没带够!

赵麒年怪她出来玩,怎么能不带够钱,于是催她回去取钱。

赵羡词便道,算了,时间不早了,明日再来也不迟,我们还是回去吧。

赵麒年正在兴头上,哪里会同意!又嫌赵康娘娘腔,老在旁边絮叨,就想把她打发走。

赵羡词又劝了一会儿,没劝动,只好无奈的跟他告辞。

然而,出了斗场中央位置的赵老板,再回头一望赵麒年,就是满脸冰霜。

赵家的产业,有多少是这么赌出去的?

她眼神一黯,敛去表情继续往外走。一个粗壮的汉子过来,从她身旁路过时说,我们老大让赵老板放心,三个月内,赵大公子都不会离开这里。

替我谢过梁老大。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那壮汉。

那汉子却不接,我们老大说了,想跟赵老板做长久生意,所以赵老板的钱不能多拿。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羡词没想到还有送银子送不出去的,一时愈发觉得这个梁春了不得,怪不得这个春和船坞不声不响的,却能年年逢大事时,挣官府的钱。

敢情是闷声发大财。

她若有所思,收回银子继续往前走。

然而快出门时,眼角一扫,却发现斗场上那个汉子异常眼熟。

赵羡词不由顿住脚步,仔细一想,不觉惊讶,雷阿大!

斗场上那人,竟然是雷守青的哥哥!雷阿大怎么会到这种亡命场所里来,还上了擂台?

她叫来斗场看场的小厮,询问了下情况,这才知道,原来因为守青的嫂子苗苗怀孕快六七个月了,近日越来越不能做家事,苗苗的奶奶又年迈,也很难做活,家里没什么生计,所以雷阿大才四处找活,也往斗场来打架。

赵羡词觉得奇怪,她让守青帮忙,又不是不给工钱。原来也给过雷家不少钱,都够普通人家过上十多年安生日子了,怎么雷阿大还这么缺钱?

守青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这阵子忙,也顾不上别的。守青也成熟许多,轻易让人看不出她情绪变化。

赵羡词想了想,回家就把这事告诉秦牧云,自己不好多过问雷守青,或者可能由娘子出面更好?

秦牧云还在苦于没人来听课,大受打击。

罗瑶见她这样,极上心地帮忙找学生,然而效果也并不好,没有人愿意师从一个女先生。

gu903();又问她们,是不是教烈女传?教不教女工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