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蜜糖吻》TXT全集下载_8(2 / 2)

纵情蜜糖吻 朵滢然 4729 字 2023-09-03

“呃……那个……”司仪看看柳媴,立刻想起接下来是交换戒指环节,“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尊敬的来宾,在新郎新娘许下誓言之前,我想问问在场各位,有人反对这对新人走入神圣的婚姻殿堂吗?”

立刻有人回答:“没有!”

喊话的是林波,他这会儿站在香槟塔右侧,焦急等待着下一个敬酒环节。

司仪追问:“真的没人反对吗?”

“我反对!”宴会厅门口传来一声断喝,景丽沙哑的嗓音配上剪得极短的黑发,霎时间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阮棠和江铂言不能结为夫妻!”

司仪傻了眼,站在台上结结巴巴:“你、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我也是阮家的女儿,今天的新娘应该是我!”

阮鑫晟慌了神,却仍保持体面坐于主宾席,吩咐特助紧急召集人员,阻止景丽胡闹。谁知还是慢了一步,景丽早已冲到台前,一把抢走戒指,推倒身形纤瘦的柳媴,扬手就要袭击阮棠。

阮棠面无惧色,迎上去挡开景丽的胳膊,先招呼了她一记耳光。

“又打我?”前仇未报却添新仇,景丽恼羞成怒,双手掐住阮棠的脖子,“我今天豁出去了,不弄死你我就不活了——”

阮棠的婚纱是长款拖尾设计,行动不便,无论往前还是后退,都会绊住鞋跟。幸好,呼吸受阻只是短短一瞬,江铂言反剪了景丽的胳膊,把她交给维持秩序的保安。

江铂言扶住脚步虚浮的阮棠。

她脖颈间的白皙此刻呈现出一道深红色的勒痕。

“婚礼暂停,我带你回休息室。”

“不。”阮棠轻声说,“我很好,婚礼继续。”她踮起脚,嘴唇几乎挨上他的耳朵:“我不能认输。希望你支持我,把这场戏演到底。”

景丽这么一闹,婚庆公司成了替罪羊,负责人被阮鑫晟一通臭骂,司仪也受到连累,再次回到台上,明显情绪低落,身形也显得憔悴佝偻。

林波找回两枚婚戒,换了一个新托盘,交到柳媴手中。

交换戒指,阮棠和江铂言完成得滴水不漏。

只在掀起头纱亲吻新娘的步骤上,江铂言出了点岔子。他没有如大家所愿献上一吻,而是紧紧拥抱阮棠,抱得她喘不过气。

“别这样……”阮棠悄声道,“咱们应该先亲吻再拥抱。”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江铂言心头微痛,声音哽咽,“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阮棠一怔:“你是我的恩人。”

“恩人?这个词比‘好人’更糟。”江铂言恢复清醒,松开双臂,直视阮棠的眼睛,“准备好,老婆,我要亲你了。”

阮棠微闭双眼:“亲吧!”

婚宴进行到半程,阮棠的嘴唇依然肿得厉害。

每喝一口石榴汁苏打水兑的“红酒”,唇瓣的疼痛就令她皱一下眉头。

江铂言疯了。

一改往日的矜持,他的吻带着攻城略地的占有欲,像是把阮棠当成了对手,司仪喊停、宾客起哄,都不能中止他的疯狂举动。

最后是他主动停下,抓起阮棠的手,将她领到香槟塔前。

追光灯照在他们身上,江铂言刻意无视阮棠红肿的嘴唇,高擎酒杯向在座来宾敬酒。

由始至终,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在空调温度很低的大厅里,在父亲虚假的微笑里,这是唯一能传导至阮棠内心的暖意。

不得不承认,所有到场的人都是演戏高手。

景丽的出现,似乎是一段提前排练好的小丑戏,丝毫没有影响到阮鑫晟的心情。他与熟悉的、有过一面之缘的、甚至没见过的人碰杯,说着固定的台词,一遍遍表达嫁女的不舍和高兴,对亲家江德恒的鄙夷视若无睹,更不去理会妻子爆发前的沉默。

酒过三巡,景丽杀了个回马枪。

她扮作上菜的服务生,端了一盆滚烫的牛肉羹泼向阮棠。

江铂言眼疾手快,做阻拦的动作的同时,寸步不让地把阮棠护在身后。

阮鑫晟能忍,只让保安把景丽关到一间从外上锁的包厢。

江铂言伤得不重,江德恒查看了儿子的伤势,也主张息事宁人。

谁都能忍,柳媴和林波不能忍。他俩想法一致,没跟阮棠和江铂言商量,直接报了警。因为明华楼宴会厅各个角度都有监控摄像头,所以定景丽的罪易如反掌。

作为有头有脸的商界大亨,阮鑫晟无法接受女儿的婚礼以闹剧形式收尾。

更何况两个都是他的女儿。

把江铂言叫到一旁,阮鑫晟语重心长:“小江,棠棠的朋友性格和她一样,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们被宠坏了,事事以自我为中心,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江铂言故作不解:“爸,我不是很明白,您想说什么?”

阮鑫晟说:“你十六岁就赚到第一桶金,短短六年积累了不少财富,你是个成熟的男人,不仅会赚钱,还能以大局为重。我相信,今天这事,你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抹上药膏,右臂烫伤的疼痛稍有减轻。

江铂言缓缓放下袖管,抬头看着阮鑫晟:“爸,您偏袒一个女儿,就要去伤害另一个女儿。这么做,您不觉得对阮棠很不公平吗?”

阮鑫晟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好被泼牛肉羹的人是我,男人到底皮厚一些,不怕烫。”江铂言起身走向休息室门口,开门前的一刻,他顿步回首,“爸,实话跟您说,如果今天景丽伤害阮棠,我会亲自扭送她去派出所报到!”

“你……”仿如挨了窝心脚,阮鑫晟浑身不痛快,“小江,等你当了父亲,就会理解我多么左右为难了。”

江铂言笑了,走回离阮鑫晟一米远的位置。

“爸,你这话我不认同。”

“针没扎到你身上,你感觉不到疼啊!”

阮鑫晟自以为生动的比喻,被江铂言贬得一文不值:“不用扎针,也不用您敲打,我已经开始心疼阮棠了。那个景丽,年龄只比阮棠小三个月。您打造的好父亲形象,对于参加婚礼的来宾有效,对我,就像一个笑话。”

“小江!要不是看在我和你爸爸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早和你翻脸了……”

“随便,我不在乎。”江铂言似笑非笑,“阮董,我尊称您一声爸爸,是看在阮棠的面子上。你我彼此彼此,干脆把话摆在明面,省得以后戏演不下去,伤了和气。”

阮鑫晟捂着心口,背靠沙发喘起粗气:“臭小子!混蛋!我创事业的时候你牙还长全呢……”

休息室的门无声而开。

阮棠和化妆师一前一后,进来换衣补妆。

“爸!”阮棠提起裙摆,一转眼工夫跑到沙发旁边,从阮鑫晟上衣口袋取出硝酸甘油,喂他服用。她手轻抚父亲胸口,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江铂言说:“我和爸聊了几句天,他很激动。”

“他有冠心病。”阮棠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去年冬天体检查出来的。早期症状是出虚汗、受累后心绞痛,今天这么一折腾,他确实累坏了。”

江铂言默然无语。

阮棠换好第二套敬酒礼服,化妆师为她补妆整理发型。

“好女儿,这个小江,是个狼子野心的混蛋!”阮鑫晟忽然说道,“老爸反对你嫁给他!待会儿你们去民政局离婚,必须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22章第22个吻

蘸满卸妆液的化妆棉拂过嘴唇,阮棠疼得倒吸凉气。

“先到这里吧,你忙了一上午,去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唇妆等下我自己处理。”目送化妆师走出门口,她起身来到沙发一侧。

“爸,我不离婚。”

“你想清楚,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阮鑫晟单臂撑着沙发扶手,慢吞吞地站直身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要不是我投在航运的钱暂时收不回本,我不会出此下策……”

“爸,我想得很清楚。江先生在我最难的时候帮了我,即使不是为了报恩,他也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

“女大不中留。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掂量。”

“我会做好自己的品牌。”阮棠说,“等颐棠做大做强,我手头资金充裕了,集团的外贸业务由我接管,您同意吗?”

阮鑫晟点头:“鑫晟实业将来总要交给你,我不能让它早早地走下坡路。”

阮棠伸出手,想搀扶父亲,却骤然停住。

“您向江伯父借钱周转了?”

“这事你得问你老公。”阮鑫晟微抬眼皮,“他虽然干着跟教育不沾边的婚礼策划,江家的财政大权却握在他手里。”

江铂言迎上阮棠疑惑的注视:“昨天上午十点,八千万已经转到鑫晟实业的账户。后续还有一亿两千万的资金,分批到账。”

“爸?”阮棠望着阮鑫晟,不可置信地问,“这是您卖女儿的钱吗?”

阮鑫晟想解释,却一时语塞,想去够阮棠的胳膊,却被她一把甩脱。

“孩子……我……”

“外面那些大人物等着您,别在我这个小棋子身上耽误时间了!”

阮棠转身冲进更衣室。

穿堂风深谙人心,加重了她关门的力道。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江铂言眸中浮起浓浓愠色:“爸,您吝啬到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说。”

“我们父女的相处模式,你一个外人少掺和!”

路过江铂言身边,阮鑫晟瞪了他一眼,那分明是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棠棠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你!”说完,阮鑫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反锁了休息室的门,江铂言站到更衣间门外。

半透明推拉门,映出阮棠一袭红裙的婀娜身姿。她没有哭,斜倚冰凉的玻璃门,怕冷似的抱紧双臂,肩膀微微耸动着。

隔了一层障碍物,她的剪影像一双无形的手,有意无意地撩拨着江铂言的心弦。

他不禁往前一步、两步,左手轻轻贴上玻璃门,指尖化作画笔笔端,勾勒出她的轮廓:完美的侧脸,完美的下颌线条,完美的腰臀比……

“喂,老干部,你觉得我的身价值不值两个亿?”阮棠隔门提问。

“我不回答送命题。”

“你总是这么谨慎吗?”

阮棠关掉更衣间的顶灯,不料按错了开关,休息室的灯也仅剩一盏。黑暗中,她是最明艳的存在。

江铂言匆匆退后,扭过脸掩饰尴尬。

“戏散场了,你和我还像以前一样吧!”

这样挺好——回到最初,无需再听显老的“阮女士”,不再一本正经叫他“江先生”,阮棠心里堆积的郁闷,随着称呼的改变一扫而光。

“好的,老干部。”

她坐回梳妆台,点亮两排镜前灯,从自己的化妆包里取出口红和唇刷。

涂抹之前,她拿起一罐冰镇可乐,为红肿的嘴唇冷敷止痛。

稍一转头,阮棠恰好与江铂言目光相遇。

“你的吻技,有待提高。”

“我原本以为可以自学成才。”他缓步上前,“弄疼你了,对不起。”

“没什么,反正是演给别人看的。”阮棠大方地回以微笑,“你的嘴唇,属于那种先天条件特别好、亲上去很软很舒服,一亲难忘……”

后面的话,阮棠找不到机会说出口了。

她手中的可乐罐已经转移到了江铂言掌心,很快被他丢到了一旁。被赞美的嘴唇,没有丝毫犹豫,完整地覆了上来。这一次,他动作轻柔,浅尝辄止,却有了显著进步,一改青云山停车场那次回吻的生疏慌张,变得从容镇定。

趁呼吸节奏没乱,江铂言松开了阮棠。

他拿过唇刷和口红,把它们收进化妆包。

“豆沙色,对于这套敬酒服来说,颜色偏淡。我认为你应该选另一支。”

“你还懂这些?”诧异之余,阮棠翻翻自己常用的几支口红,“枫叶红,砖红,西柚色,我缺一支端庄喜庆的正红。”

“给你!”

江铂言拎了一个纸袋,郑重地交给阮棠:“我逛遍了云城的商场,买了柜姐推荐和回头客购买率最高的几个牌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八个精美小巧的包装盒,阮棠依次打开。

哑光、限量版、发财色,她一直想尝试却认为不适合自己的口红色号,全部在这里了。

手臂试色的效果十分惊艳,她说:“红,很正的红。”

“喜欢就好。”江铂言递上一套崭新的化妆刷,“这是赠品,质量似乎一般。”

外包装盒上的品牌logo和材质列表一目了然。

“专业级的化妆刷。”阮棠说,“柜姐是不是看你长得英俊,特意把正装当赠品送你呢?”

“牺牲色相博你一笑,值得。”江铂言走到休息室门口,“江太太,咱们还要应酬三个楼层九十多个包厢的酒。抓紧时间化妆,我在外面等你。”

江太太?

阮棠眉头微蹙:这个称呼更显老!

暂且忍忍,等到两年之约一满领了离婚证,什么“江太太”、“阮女士”,通通丢进太平洋好了。

云城当地人非常重视新娘回门的仪式。

婚后第三天清早六点,江德恒打给儿子,催促他带齐礼物,陪阮棠回阮家拜访岳父岳母。

江铂言睡在臻爱婚庆二楼的办公室,正在梦里钓鱼,被父亲一通电话扰得心神不宁。

“爸,礼数我都懂,但您不能难为我们。”

江德恒反问:“你多大了?逆反期延迟?”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铂言伸个懒腰,慢慢坐起,“阮棠家的别墅在装修,我岳父住公司,我岳母住疗养院,您说,我们应该回哪里?”

“怎么?他们家不摆回门宴吗?”

“我岳父提前打过招呼,一切从简,能免则免。”

“不像话!”江德恒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和阮棠先去疗养院看望杨教授,阮鑫晟那边我来联络。”

“好,我知道了。”

挂断手机,江铂言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和四肢,穿上软底鞋下楼洗漱。

送给岳母杨君苒的礼物,他早已准备妥当。

至于岳父阮鑫晟——两瓶酱香型陈酿白酒,托朋友从外地捎了回来;两身高定西服套装,也在婚礼前夕赶制完毕。

收拾完毕,江铂言打给阮棠,让她化好妆直接出门。

谁知听筒里传来闷闷的低吟:“老干部……我发烧了,头好疼……”

“等我!”

水都来不及喝,江铂言冲出公司大门,迎面撞上小武。

“江总,出什么事了?”

“阮棠病了,我回家带她去看医生。”

“啊?”小武连忙丢下五六个鼓囊囊的外卖袋子,“我开车送你们吧,江总,你坐后排座照顾棠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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