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心计》TXT全集下载_77(2 / 2)

闺门心计 悠南桑 4681 字 2023-09-03

gu903();亲事!

连昭廷心咚咚咚跳得像打鼓,他仿佛看到了燃放的焰火,整个世界都五光十色。

“妤君,我觉得我身体已然大好,不如明日便启程回北地。”连昭廷激动的声音都在抖。

“不行,你身体至少得再养半月。”祝妤君转身懒得理会连昭廷。

“妤君,我真的没大碍了,要不一边赶路一边调养……”

“不行!”

“妤君……”

……

大梁迎来了自开国的最大盛世。

明宗帝日理万机,偶尔遇到难题,想请连昭廷和祝妤君到京城来替他分忧,却发现,这二人不是在天山,就是在南海,甚至还去了苗疆。

总归皆距离京城十分遥远,根本帮不上忙。

明宗帝对二人不抱希望了,唯盘算将七皇弟培养出来,他也好随那二人逍遥快活去。

番外一付君心(崔元靖篇)

顺风顺水、无波无澜十四载。

小时候,他生活中最大乐子是带上三宝去教训纨绔子弟和街头恶霸。

不过教训多了,名声响了,那群欠揍的家伙一见他便绕路走。

实在闲得发慌,他会去找好友。

好友乃荣亲王府二公子连昭廷,字沛时。

沛时、他、三宝,从小一块长大,他是沛时的伴读。

沾沛时的光,文得闻老先生教导,武得荣亲王点拨。

非他自夸,偌大北地里年轻一辈,仅沛时一人比他稍强。

可惜沛时后来‘荒废’了。

每日不是去醉意楼,就是去各贵家勾搭小姐。

勾得一堆没脑子的姑娘春心荡漾,以为自己遇到真命天子。

沛时呢,沾一身脂粉,转头即忘。

沛时还试图拉他同去醉意楼,他严词拒绝了。

他有原则,宁愿到街头霸凌,也绝不钻在脂粉堆里醉生梦死。

和沛时玩不到一块,他更无聊了。

正当他闲得发霉时,祖母去什么寺里见了个劳什子大师。

大师言他今年有劫,还是大劫。

他不信,无奈祖母因为几桩巧合信了。

避劫得去一处和他八字合的地方。

祖母挑来挑去,挑了绥陵县。

绥陵县距离安阳城最近,祖母想他时,容易见到些。

他觉得去就去呗,反正在哪儿无聊都是一样无聊。

现在回头想想,若当初没有去绥陵县,他没有去绥陵县的邻县看杂耍,是不是就不会遇见她?

当祝六借他和三宝之手,将麻烦轻松化解,他骨血里的顽劣蠢蠢欲动,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开始沸腾。

随着与祝六接触,他发现自己那欺负祝六、想看祝六哭的恶趣味,变成了疼惜、爱怜。

总归是一日不见,抓心挠肺。

过去数十年,他脑中仍清晰地印刻着祝六轻倚水廊时慵懒闲适的模样。

祝六随意一笑,都能令他的心如同珠宝玉石,流光溢彩。

心境改变没什么,祝六不同于寻常女子,眼皮子不浅,不会成天东家长西家短,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叽叽喳喳。

他不因爱上祝六为耻。

唯一悲催的是,祝六太优秀,他有力无处使。

在祝六跟前,他像跳梁小丑,祝六待三宝都比待他好。

他从一个没心没肺的混小子,变成了他原先最瞧不起的人。

他开始向流星许愿,开始在内心深处细细琢磨酸甜苦辣。

他会吃醋,会嫉妒。

萌生出占有欲,恐惧爱别离。

他敏感、瞻前顾后、懦弱,不断放低身段、欲罢不能,却越陷越深……

爱是一把被磨得锃光瓦亮的尖刀,剔骨割肉挖心,生生将人脱胎换骨。

他不悔遇见祝六、爱上祝六。

人这一辈子,没点念想,何其无趣。

他也不后悔带沛时进祝家大门,没有沛时和祝六的相识,明宗帝不会康复,北地、富宁乃至整个大梁,也无法像现在这般兴盛安稳。

……

气温太低,回忆被凝在心里,鼻端有几分刺痛。

此刻他在玉峰山山顶。

山顶终年积雪。

过辰时,阳光从厚厚的云层探出来。

玉峰山山顶的阳光极其可贵。

阳光仅在每年的五月初七出现一个时辰,辰时到巳时。

阳光能照到的范围很小,大约一丈见方,布不满整个山头。

“李神医、闻老先生,晚辈来看你们了。”

他跪下,开始行祭礼。

阳光照耀处是不甚明显的坟冢,坟冢上有一朵尚未长成的雪莲。

雪莲镀着雪霜,在阳光下莹莹发亮。

此处葬着闻老先生和李神医。

两位老先生在同一年过世,相隔三个月。

距今已两年了,唯有他一人知晓。

祝明轩和李神医带的小童伍萤,早在五年前学成经论、医术,进京辅佐、照料帝王了。

祝六那儿是李神医交代不许说的。

祝六和沛时游山玩水,玩够后本想带孩子来陪伴年事已高的两位老先生。

但闻老先生言陪在他们身边是浪费两世所学。

祝六犹豫了几日,向两位老先生借手记和著书,征得老先生同意,手抄了一份。

以为祝六要存着给孩子们长大看。

没想到祝六带着手抄、沛时、孩子,告别两位老先生,去了遥远的西疆。

大梁疆域很广,最北面和最南面已如中原、江南般繁荣热闹,唯剩西疆仍穷困蛮荒。

他得知祝六去西疆颇担心,西疆毒物甚多,境外有不少异族,异族虽尚不成气候,却也凶狠。

不过他没资格干涉。

在祝六看来,他仍未恢复那十几年的记忆。

两位老先生过世当年,他派人去了解西疆和祝六的情况。

祝六除了在西疆开延仁药铺,还办了十多家学堂。

当地孩子到学堂读书免束脩,且包一顿午食。

学堂开支全部由药铺盈利贴补,据说正好收支平衡。

祝六到西僵的七年里,西僵出了数十名进士,照此速度,再过几年,西僵也能像南边一样,一派新气象了。

祝六自是忙得不可开交。

两位老先生之所以不让通知祝六,是不舍祝六辛苦,何况千里迢迢赶来,也赶不上见他们最后一面。

他听从两位老先生的。

虽未告知祝六,但未免将来祝六惊悉两位老先生不在人世太过伤心和遗憾,他为两位老人各造了一座水晶棺,再抬至这数千丈高的雪山封埋。

冰寒之下,两位老先生首身可千年不腐。

哪一日祝六来探望,仍可见到老人……

他朝雪莲方向,深深一拜。

与两位老人相处,他知两位老人乃方外之人,超然于世,还知祝六是这世上除了李神医外,唯一通晓前世今生的。

李神医心中的世界,当是数千年之后,而闻老先生珍藏的一本推星演论,亦非当世所有,乃闻老先生于机缘巧合中获得。

大梁有此盛世,看似祝六和沛时功劳最高,但二人本事皆传自两位老先生。

祝六重活一世的机会亦是两位老先生所给。

“来年阳光浴顶,晚辈再来看望老先生。”

他斟一碗清酒,缓缓洒在白雪之上,再拜三拜。

一个时辰过去,阳光重新隐入厚厚云层,寒风也凌冽起来。

他左手空袖管是厚实毛袄,此刻被风吹得乱晃。

“该下山了。”

每年阳光照下的一个时辰,山顶最为敞亮。

待阳光消失,山顶风雪又会慢慢变大。

最终风雪蒙蒙,视野模糊不清。

他收拾好祭拜之物,不肯山顶留下半点脏污,转身下山。

下山后他该去哪里?

京城?北地?沿海?

京城不必说,北地的边境大将军如今是连丹玥,沿海守将是曾经荣亲王的副将。

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将。

这十几年,他少了一只手,但没有荒废时光,每日皆苦练功夫和力量。

如今他右手臂可力拔山柳,一如当年年轻气盛时的荣亲王。

时光未荒废,他辛苦所学也不能荒废。

要不,他去西疆投奔祝六吧。

西疆周围尚有不少异族,时不时骚扰边境,尤其是在西疆渐渐富庶后。

沛时那性子,只适合守在祝六身边,当大将军还嫌优柔寡断了些,而且沛时这些年那么忙,武功多半生疏。

所以他该去守西疆,顺便保护祝六。

如此他的念想能有着落,待魂归,不至于太多遗憾……

下山路,不好走。

风雪密密叠叠地撞在他裸露的脸上,长长睫毛迅速凝一层冰霜。

冷到彻骨,可他丝毫不觉难过。

年复一年,十几年岁月匆匆而过。

他面庞上的稚气、浮躁早散得一干二净。

此刻风雪里那张脸仍俊朗不凡,但神情和五官线条已如同万丈山崖尖顶险峻处那座迎风向阳的巨石……

下山他即启程往西疆。

大约一个月后见到祝六,还能见到祝六和沛时生的那对熊孩子。

……

日斜常晚见花羞,云开梦长佳人留。

此生我心付君心。

匪报也。

番外二同心

元永五年,连昭廷和祝妤君成亲不久,收到王皇后来信。

信中言其怀孕了,每日惴惴不安,望祝妤君进京陪伴。

连昭廷见信不满。

他不舍爱妻奔波,遂言宫中不乏千金圣手,让妤君多休息几日不用理会。

祝妤君却是一眼看出信中深意。

明宗帝不能人道一事,她甚至不敢让连昭廷知道。

在大臣们眼中,帝后成亲近五年,无所出,明宗帝偏偏还独宠王皇后,不肯纳妃充盈后宫。

帝后二人压力非常大。

王皇后被迫假孕,定然是扛不住了。

“皇后也不容易,我先回一封信,收拾收拾,两日后进京。”祝妤君道。

王皇后的‘喜脉’只能由她诊,后面的事儿则与王皇后商量着安排。

连昭廷搂紧祝妤君肩膀,不甚情愿的‘嗯’一声,一波三折,尾音还高高扬起。

居然撒娇。

祝妤君要劝说,发现连昭廷的手开始不安分,嘴唇一下含住她耳垂,温热的气息撩得她浑身酥麻。

祝妤君当然知道连昭廷想干什么。

自大婚以来,每天晚上连昭廷都拉着她早早熄灯,不纠缠她一两个时辰不肯罢休。

她令连昭廷不许太荒唐,连昭廷压根不理睬,有时一边胡闹还会一边念酸诗,甚‘玉庐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听得她面红耳赤,唯能撇过脸不去理他。

晚上折腾到深夜,白日里她还得撑着酸痛的身子,替连昭廷煮补肾益气的药膳,否则日子一久,连昭廷身子非亏空不可。

“别闹。”祝妤君拍掉连昭廷手背,“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连昭廷含糊地道:“我不闹,总归妤君不论去哪里,都必须有我陪在身边。”

嘴上说着不闹,手却不肯停下。

帘外香巧最机敏,听到动静立即将春桃和麦冬拉出去,合上门。

祝妤君叹气,唯能先将信放下,任由连昭廷尽兴一番,再商量正事。

……

大半月后,二人抵京,直接进了皇宫。

连昭廷到御书房见明宗帝,祝妤君至坤羽宫看望王皇后。

看见祝妤君,王皇后眼神又嗔又怨,“自我们分开有五年,皇上下几道圣旨你都不肯进京。”

祝妤君好脾气地认错,并不辩解什么。

王皇后轻叹,挽起祝妤君胳膊,“之前连公子失踪……我是真的担心你会那么消沉下去。”

南方发生的事,自有人一五一十地汇报到京城。

“让娘娘担心了,现在一切皆好了起来。”祝妤君歉疚地笑笑,问起正事,“不知娘娘这几日感觉怎样。”

除两位近身伺候的宫婢,王皇后将其余人遣出内殿。

“君妹妹,我和皇上商量过了,打算‘生’一个女儿。”王皇后拧着眉,她是识大体的,亦是知足的,但一生不知情事滋味,且不能有孩子,心底多少会有一点遗憾。

“我自会帮娘娘,不知皇上和娘娘的具体打算是?”祝妤君诚恳地问道。

王皇后没遮掩,一五一十告知。

王皇后已安排心腹去乡里寻孕期合适的女子,一般是挑家境困难的,或者是女子发现身孕后,丈夫不幸去世的。

挑上二三十户,至少会有一户在合适时间生出女婴,被抱走女婴的人家,她会给予丰厚补偿。

王皇后在宫里‘养胎’,时辰到,女婴抱进宫。

“君妹妹,为今只能靠此法暂时堵住重臣们的嘴。现在皇上在培养七王爷,七王爷是个聪敏肯学的,可惜年纪尚小些,待七王爷学成,皇上与我会想办法假死出宫,遗诏上立七王爷为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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