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与好玩》TXT全集下载_24(2 / 2)

随便与好玩 诸事皆宜 4740 字 2023-09-03

gu903();搞清楚了原理,杨司乐顿时充满自信,放下手机出去客厅和付宜一起悠闲地享受下午茶。

晚上十点,施年睡醒了,他却困了。

施年吃完饭,拿来两管药膏跪在床沿,给他后背的挫伤和疱疹涂药。杨司乐趴在枕头上,歪着头懒懒地看他动作,没打一声招呼,突然哼起了歌。

“我的宝贝是小鸡,白白软软爱生气。别的小鸡黄羽毛,他的基因好像变了异。”

施年用掌心缓缓推开消肿的药,笑问:“《小鸡崽之歌》?”

杨司乐点点头,歌声并不停顿:“所以他,不甘心,拼了命融入集体。可惜呀,我不在,宝贝只能被排挤。”

施年在他背上一拍:“引起当事人……不对,引起当事鸡极度不适了啊。”

杨司乐赤着上身把他抓进怀里抱着,在他耳边接着哼唱这首节奏简单的儿歌:“我就这么一个崽,怎能看他伤心心。”

施年侧躺着笑弯了腰:“还‘伤心心’,幼稚死了。”

杨司乐探身越过他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说好不准笑的呢!”

“好好好,不笑你。”施年抬手按住上扬的嘴角,“你接着唱。”

杨司乐躺回枕头上,清了清嗓子,唱起了舒缓的副歌:“我要为他遮风雨,我要让他穿暖衣,红橙黄绿青蓝紫,总有一款他会喜欢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施年笑疯了。

杨司乐也跟着笑了,收紧怀抱同他靠得更近了些。

“还要为他造飞船,扶摇直上九万里。”

“蟾宫月桂小玉兔,白白软软是仙境。”

施年有点猜到了接下来的歌词,听着听着便收了笑,安静得不可思议。

“我的宝贝也一样,全天下最特别的小鸡。月光不比你温暖,雪花不比你长命。”

“蹭脸脸,抖毛毛,让你知道我爱你。”

“去玩吧,去笑吧,我的宝贝要好运。”

“我永远,注视你,等你不再生闷气。”

“你要知道这世界,再不同也是普通,再孤单也有知音。”

“宝贝,宝贝,回头看吧。”

“哥哥一直在这里。”

施年在他唱到“我爱你”的时候就回头看了。

他面朝杨司乐,待他深情地唱完最后一句,便立刻眼泪汪汪地搂住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杨司乐被寿星直白、热情的回馈捧得高兴,反客为主地把他压在身下亲。

《小鸡崽之歌》是他在年初写的,花了一晚上谱曲,五分钟填词。彼时他没想到他们会大吵一架闹得不欢而散,没想到自己会生病,发生意外,没想到他们可以这么快互通心意,所以歌词仍然是从兄长的立场出发。

当然,“我爱你”是他夹带的私货,毕竟这三个字能解读出好几种意思,没什么难为情的。

施年如今已经做到了不随便生气,那么他希望,他能继续做到不再为健忘而焦虑。

记住当下就好。

两人这一天吻了太多次,无师自通,实践出了真知,天造地设的默契,没一会儿都竖起了旗帜。

施年在他身下不由自主地颤抖,伸手也想替他和自己纾解纾解。杨司乐不知道手的主人一换成施年,刺激竟会放大这么多倍,先一步交代在了他掌心。

没两分钟,施年就后悔起刚刚不该用那股巧劲儿。杨司乐虽然没经验,但学东西实在太快了,他根本受不住,到达顶点时,他差点放声大叫。

可他的妈妈还在客厅看电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情急之下,他干脆咬住了眼前现成的脖子,结果一不注意,心情一激动……

哦豁,咬狠了,牙印儿深得快赶上半永久纹身了。

“就这样?”付宜半信半疑地瞟了一眼施年。

施年装听不懂,埋头刨饭。

“他腿抽筋咬你干什么?”她往杨司乐碗里夹了块肉,“不是阿姨说你,你比我这个当妈的还溺爱他,小心又把他惯坏了。”

杨司乐对长辈撒个谎不容易,丝毫不敢声张,连连称是。付宜开始考虑怎么给施年补钙,牙印事件终于得以翻篇。

不过这个牙印儿另外给杨司乐敲了个警钟。

他和施年刚在一起没多久,这段时间浓情蜜意的,成天下意识背着付宜亲热,都没提向父母公开的事。

虽说施年的性向不是秘密,但对象如果是他这个一起长大的哥哥,他其实还是挺怕家长们受到惊吓,不肯同意。

施年却完全不担心。

他爹施正国好歹是个编剧,就算被吓到,顶多也是拍拍胸脯,抱个拳:“取材了,下本写这个!”

他妈付宜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应该最关心他对象那边长辈们的态度问题,怕他谈恋爱受委屈。杨司乐作为他的竹马哥哥,两家人熟得不能再熟了,没什么值得忧虑的。

他的笔记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岑阿姨邀请过他去家里做客,说要给他做好吃的。这么温柔的人,决计不会是个恶婆婆。

理性分析一番,杨司乐被说服了,暂且放下心,接着和他难舍难分地黏乎。

他们偷偷在厨房、客厅和房间里接吻,偷偷在出租车后排牵手,当着付宜的面偷偷说些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暗语,在付宜给杨司乐挑换洗的新衣服时,偷偷地躲进商场试衣间里卿卿我我。

他们没空去想明天会怎么样,毕了业会怎么样,将来会怎么样。他们是被宠爱的,是绑定了的,心灵是自由的、没有负担的。

杨司乐想象不出任何“最坏的结果”。施年想象不出,除开不再相爱了,他们会有什么别的分手的可能。

休想,他要爱杨司乐一辈子!

鉴于施年的病情尚不稳定,杨司乐无法及时把幸福分享给他的爸爸妈妈,但分享给朋友还是可以的。

时隔三个月,乐队群的对话框出现了小红点。

半吊子鼓手:“我和施年在一起了。”

配图:两人交握的手的特写。

美貌主唱:“俗。”

无敌吉他:“太俗了。”

贝斯:“恭喜。”

杨司乐确认了大家并非是要老死不相往来,欣慰一笑,打字问他们:“最近忙什么呢?”

美貌主唱:“备战高考。”

贝斯:“上私教课。”

无敌吉他:“反正没有忙着搞对象。”

半吊子鼓手:“过年出来一起撸个串?”

此话一出,大家没有秒回,群里忽然安静了。

杨司乐被突如其来的沉默哽得难受,心酸地强调了一遍:“就单纯聚一聚。”

还是没有人回他。

“今年夏天一过,我们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林漓了。”

“大家又不是仇人,连顿散伙饭都没得吃,我会抱憾终身的。”

美貌主唱:“怎么说得跟我要死了一样?我上的是考场,不是刑场。”

贝斯:“你定。”

半吊子鼓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美貌主唱:“高三寒假只放十天,腊月二十八到初七你随便挑一天。”

谢沉一如既往的话少:“同上。”

半吊子鼓手:“你们有啥想吃的?我提前订位子,万一人家不开门就惨了。”

贝斯:“随便。”

美貌主唱:“最烦随便的。我想吃涮羊肉!”

杨司乐叹了口气:“谢沉吃得惯羊肉吗?”

贝斯赌气似地回道:“随便。”

“那定了,吃涮羊肉。具体日期等我回了庆江再和你们说。”

杨司乐发了个小鸡崽的表情包作结,退出来查看刚收到的新消息。

——是陈楠。

陈楠没在群里发言,而是私戳他,说:“杨哥,聚餐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好喝好哈。”

杨司乐愿意相信他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没时间吗?要去旅游?”

可惜陈楠不是:“有时间。只是我怕尴尬,去了挺没劲的,就不给你添堵了,等你回来我们可以单独聚一聚。”

杨司乐有点急了:“陈楠,没什么好尴尬的,你为乐队付出了那么多,散伙饭你不来说不过去。”

陈楠:“就说我家里有事吧,他们能懂。”

杨司乐:“真的不来?”

陈楠顺嘴用上了现编的借口:“想来也来不了啊,家里有事哈哈哈。”

杨司乐从未觉得自己的同桌如此顽固,愠怒道:“我怕你后悔。”

陈楠过了一会儿才回他:“我已经后悔了。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练自己不喜欢的乐器,蠢得一匹。”

“我早该认清的,我才是今宵里最虚荣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说:

感谢@是乔颜颜丫赞助的下午茶,洋洋的病要好全了。

第44章雨还是下得这样大

和杨司乐在上海同居的这半个月以来,施年终于明白——或者说,想起了今宵之于前者的意义。

杨司乐偶尔来了灵感,脑海里浮现出新的节奏型和主旋律,第一反应都是:“这个风格和林漓的声音很搭”,“和弦进行换谢沉来写肯定能写得比我好”,“这段楠哥绝对会喜欢”。

某个下午他们一起看电视,换台时闪过beyond的画面,杨司乐会央求付宜调回去等他两分钟,可不可以让他听完这首《永远等待》再换成电视剧。

施年亲眼见到了他双眼放光地形容今宵的成员有多牛逼,亲眼见到了他对充满生命力的乐队是如何向往,心底不是不愧疚。

他得为自己说过的屁话负责。

所以他主动给谢沉、林漓和陈楠挑了礼物,尽管他对这几个人的印象还很模糊,唯一记得清楚的,是今宵举办live那晚,林漓站在舞台上,勾着谢沉的脖子唱歌,台下有人喊“小楠楠我爱你”,“学姐我爱你”。

杨司乐年前回庆江吃散伙饭,顺道把礼物带给了谢沉和林漓,特别声明:“是我家年年送的,他一片心意,你们不准嫌弃。”

林漓没抱什么期待,大方接过来,当场拆了包装,结果出乎她的意料:“我靠!好看!”

杨司乐也不知道礼物的真容,好奇地凑过去:“他选的什么?”

林漓手心躺着一对精致的玫瑰金色耳坠,造型像芭蕾舞鞋上的绑带。

“施年怎么知道我有耳洞?”

她一边问杨司乐一边尝试佩戴,但由于平常上学不能戴耳饰,耳洞洞口缩得极小,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戳进去。

“我跟他提过一次你喜欢买首饰和衣服,没想到他记住了。”杨司乐答。

“替我谢谢他,我很喜欢,不是跟你客气。”林漓暂时放弃了佩戴,一脸欢喜地把耳坠放回了绒布盒子里。

杨司乐转向左手边的谢沉:“谢沉你不拆开看看吗?”

谢沉起先觉得在饭桌上就急着拆礼物会显得不礼貌,因此他说了声谢谢便一直沉默着涮羊肉卷吃。

林漓讽道:“他怕万一不喜欢,控制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敢拆。”

谢沉放下筷子,阴冷地瞥了她一眼,径直撕掉了礼品袋上的红色贴纸,将礼物拿了出来。

“是什么是什么?”杨司乐问。

谢沉看清之后有点愣,他没想到会是石玫瑰的黑胶唱片。

“……破费了,我过年回家了就听。”

杨司乐想起之前施年抱怨过,他在网上买了一张LP,可卖家迟迟不发货。他一度以为施年是买了某位音乐家的室内交响乐专辑,准备自己听,还笑他买了LP居然不买唱片机。

原来是为了帮他做人情。

也是多亏了施年,谢沉和林漓拆完礼物渐渐活跃起来。不谈乐队不谈过去,总有别的话题可以聊。

饭桌上谁都没提陈楠的缺席,杨司乐问林漓的高考目标,林漓答说想考综合类大学的芭蕾专业。

“专业院校和音中有什么区别?这三年我受够了,身边除了跳舞的还是跳舞的,没啥意思。”

谢沉气呼呼地怼她:“说得好像去了综合类大学,你就能认识多少别的专业的人一样。”

林漓露出一对梨涡,笑眯眯地望着他:“有人社交能力不行,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行。”

谢沉道出了生气的根本缘由:“我和杨司乐不是你身边的人吗?我们是跳舞的吗?”

杨司乐赶忙当起文明劝导员:“林漓想拓宽眼界是好事,没否定咱俩的意思。”

谢沉从锅里捞起一块冻豆腐,送进嘴里前小声刺了林漓一句:“社交了三年也没看你交到几个真朋友啊。”

林漓敛了笑,没有接他的茬,只跟杨司乐聊。

她知道谢沉说的是事实,除了今宵的成员,她在音中的确没什么朋友,和校内网管理组组员仅限于“网友”的交情,脱了这层皮,大家谁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和班级。

可正因为是事实,所以话语格外不中听,显得她的高中时光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人非草木,她也是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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