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杀星的我恋爱了[综武侠]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2 / 2)

“你可以处理吧?”

“没事,”虞泽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闷闷道:“过段时间就好了。你还有要问的没?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等等!”

虞泽离去的身影顿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有什么事?”

“你父亲的事有眉目了。”

瞬间,虞泽瞳孔骤缩,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锋锐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你找到了?”

虞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右手无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在哪儿?”

“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嗝~

今天晚上久违的吃到了葱油螃蟹

吃的好饱

妈呀不是我骗你们葱油螃蟹真的好好吃!

我最喜欢吃下面的粉丝

葱香混着酱油的咸鲜加上螃蟹的鲜味还有混在里面的蟹黄……

妈呀真的爆炸好吃啊!

第29章旧事

虞泽在动身之前去了一趟兰州,提着一箱笔墨纸砚并书籍若干。

他驱马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了沙漠边界一座小城里。

这座城实在太小,乍一看只有十几户人家,而且已然没落,零散的覆盖在只有零星绿意的沙漠之中,墙上全是簌簌黄沙,不见丝毫人烟。

而在这一片冷清之中,有户人家分外显眼,不大的院墙上有细碎的枝叶探出头来,带着点点生机。

虞泽打马上前,下马,推开院门,顿时,一片喇叭花映入眼帘,红的紫的连成一片。

而在院内平房的外墙上,隐约可见几道划痕,每到划痕旁边画着朵小小的喇叭花,像是给孩子量身高所画的。

虞泽上前比了比,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离开这儿快十年了。

他看着那朵小小的喇叭花抿着唇,捡起一块石头沿着痕迹刻画着,一下一下,将那被风沙磨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再度加深了几分。

他对剩下的几朵喇叭花也如法炮制。

接着比了比自己如今的身高,学着儿时父母那样,在墙上画一道线,然后在旁边画了朵小小的喇叭花。

塞外的风沙呜咽着如同孩童的哭泣。

虞泽凝神看了半晌。

然后转身,提着那袋东西绕到屋后,在那儿有个小小的坟包,上面简陋着竖着两块木牌,分别写着虞肃清、吾日耶提。

虞泽蹲下,扫去了墓碑上的黄沙。

这是他近十年来第一次来这儿,其余几年都是文越代他来的。

“爹、娘,我抓住凶手的尾巴了,如今终于能来见你们了。这日子也是巧,再过三个月便是你们的忌日,到时候……我定当提着凶手的头来见你们。”

虞泽的眼神阴鸷了一瞬,转瞬又恢复平静,拿出了带来的书籍文房。

“爹,我没有顺着您的意思好好读书,还拜了文越为师,学了你当年想方设法都不让我学的武,”说这话时他的神情一直淡淡,直到此时眼中才显露一点无奈来,“但是你放心,我没有滥杀无辜,当年你和娘往我脑子里硬灌进去的仁义道德到底是发挥了一点作用,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的儿子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他顿了顿,接着道:“现在虽然也被喊打,但是也没有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古籍和文房四宝,所以你听完之后可以到我梦里,但是不要骂我,更不要拿着戒尺逼我背书。”

虞泽点燃了一堆火,将东西烧过去,烧不了的砚台就埋在坟堆的旁边。

“娘,你喜欢花,泽儿会好好照顾院子里的花的,江南的花很漂亮,到时候泽儿想方设法移栽过来,把这儿种满,只是我不想你那样会侍弄花草,若是到时候死了——你可别怪我。”

虞泽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眼角微微发红。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时他六岁、还是七岁?

一不小心弄死了村里孩子的小羊羔,当那孩子火冒三丈同他争吵时,他一怒之下险些将人掐死。

不大的院子里瞬间围满了人。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厌恶和恐惧,无数的辱骂扑面而来。

爹娘急匆匆的赶来。

爹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

拎回家后,又把他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骂。

一句骂他不是个东西,一句骂那些村人是混账居然敢骂他的儿子。

他抽断了三根藤条,正要挥第四根的时候被吾日耶提一把抓住了手腕。

于是他将藤条扔在地上,红着眼睛把一堆《论语》《礼记》《大学》《中庸》甩到他面前。

“你今后不许做官,也不许习武!你好好念这些书,若是能成家便成,若是不能,就找个能容得下我们、人烟稀少的地方,同我,还有你娘,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虞泽当时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虞肃清扬手想打他一巴掌,手在空中颤抖了半晌,然后反手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力道又大又沉,虞肃清的脸被打的撇向一边,飞出的眼泪溅到了虞泽脸上。

“子不教,父之过!今后我定好好教你,叫你知道什么是道德仁义!”

虞肃清走了。

吾日耶提走了过来,轻轻的环住了他。

母亲的怀抱柔软而温暖,带着太阳的味道。

“你爹打你打的没错,你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吾日耶提轻柔的给他上药,虞泽不吭声,他不服气。

吾日耶提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将虞泽抱到床上,给他哼起了摇篮曲。

虞泽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之后的日子风平浪静,除了村里的人一脸看怪物的看着他,他们一家被孤立,虞肃清突然从一个慈父变成一个严父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

母亲照旧会带着他去花园里种花,把泥巴往他脸上抹;带他去看刚出生的小狗;将新开的花送给他;有时兴致来了会抱起他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转圈圈,嘴里哼着异域的歌谣。

吾日耶提有一双极其美丽的绿眼睛,如祖母绿般璀璨,里面盛着阳光,载着繁星,装着明媚的春光与天下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虞泽看着看着,于是这人间的阳光也洒到了他的身上。

父亲的教诲与母亲的温柔化为了最柔软也最坚韧的绳索牢牢捆在了他的身上。

他任由那绳子捆着,不再尝试挣脱。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村里最奇怪的孩子。

咒骂、厌恶、石子浪一般的朝他涌来。

虞泽从不辩解。

哪怕就这么过了好几年,他心中依然凉薄,他曾幻想过虞肃清同吾日耶提死去的时候,但是心中却依然没有想哭的冲动。

于是从那一刻他知道了,自己的确与常人不一样。

所以面对咒骂他从不辩解。

但若是有人欺负他,他也会拿起石子打回去。

控制着力道,控制着杀意。

直到他们不敢再惹他为止。

一个人孤零零走在乡间小路上。

清静。

虞泽原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平平淡淡过下去。

可是他没想到,原来那个不着边际的想法很快就成真了。

那年他十四岁,回到家时却发现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众人看见他,喧哗声一下子大了起来,交头接耳的说着“报应”“杀星”“家门不幸”之类的词。

一种不好的预感蓦的涌上心头。

虞泽快步走了进去。

院子正中放着两具浑身湿漉漉的尸体。

一具是虞肃清,一具是吾日耶提。

他们静静的躺在地上,安详的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

走进之后,一股极其浓重的酒味钻入鼻腔。

虞泽发现自己此时果然毫无哀意,一双眼睛漠然,没有半分眼泪。

顶多,就是心中有点怅然,有点发涩。

虞泽抿了抿唇,只觉得明明夏天未过却好似入了秋般,青葱树木瞬间枯萎,带着一股冷意。

然而下一刻,一旁村长的话语却让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意。

“在井里发现的他们,应当是喝多了失足掉进去的。”

“这不可能,”虞泽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道,“他们从不喝酒。”

村长笑笑,没说话。

辱骂的声音越发高涨起来。

虞泽的喉结动了动,心中的那股怒意越发鼓胀,咆哮着在心中横冲直撞,终于忍不住在下一刻,达到了顶峰。

“怕是虞泽杀的他们吧,养了这么个小怪物死了也是活该啊。”

这句话藏在一众喧哗声中,并不十分起眼。

但是偏偏虞泽的耳朵迅速就捕捉到了。

刹那间,滔天怒火席卷而来,理智瞬间绷断。

虞泽随手抄起身旁的斧头,一个猛子冲过去,狠狠的砍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喷射而出的鲜血瞬间溅上了他的脸。

周遭立刻安静下来。

“我没有,”虞泽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手中的斧头又近了几分,“他们是被人谋害的!他们也没有遭报应!给我道歉!道歉!”

那人的眼中满是惊恐,嘴巴中不断有血沫淌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无意义的音节。

虞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绿瞳染血,黑发凌乱。

此时的虞泽像极了传说中食人血肉的罗刹鬼

而除此之外,那双眼中还有惊恐、恨意、惧怕……

种种情绪,唯独没有抱歉。

虞泽的嘴角扯了扯,手中用力拔出了斧头,然后一下一下,竟然硬生生将那颗头颅砍了下来!

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虞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带血的斧头拿在手上,他低头看着不远处量身高的刻度,突然有两行泪逃出眼眶。

他嚎啕大哭起来。

整个人如同虾米一样弯腰趴在地上。

黄沙被眼泪沾湿蹭到了他的脸上,黄的红的混成一片。

虞泽头抵在沙地上,哭的仿佛呕出来灵魂。

就在这时,一个石子打到他头上。

“坏人!”

虞泽转头看去,泪眼朦胧中,一个刚到他腰部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也是鼻子眼泪混作一团。

他知道。

那是之前那人的女儿。

这句话如同打开了什么开关。

下一刻,无数石子、木棍、凳子……狂风暴雨般打在他的身上。

虞泽没有动。

他躺在地上,侧头看着不远处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突然想起了桌案上的四书五经,突然想起了母亲给他的那束花,想起了之前那只刚刚出生的小奶狗。

于是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对不起……

对不起……

他喃喃着。

看着那颗头。

又好像看着那束花。

眼泪混着鲜血——自己的或别人的——染红了整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走个主线

信我,虐的就这一张章,

开始走主线了,就先把小虞的过去交代一下,

然后再给香帅安个假想情敌,诶嘿嘿

第30章猪与白菜

不知过了多久。

金红的夕洒在阡陌大地上,有袅袅炊烟升起,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天空,载着一身的夕阳,留下几声清脆的鸟鸣。

围在这院子里的人们也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零零散散四散开去,露出了脚下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和散落残败的喇叭花。

接着便是躺在血泊之中,浑身浴血,像是个破布娃娃一般的虞泽。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为首的壮汉又用手中的锄头狠狠捣了他一下。

虞泽翻了过去,散乱的湿发盖住了眼睛,没动。

众人这才相信他是真死了,带着东西,陆陆续续离开了那座小院。

夜幕降临。

淡淡的月光洒到了他的身上,漆黑的蚂蚁在他身上爬上爬下。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挥了挥,赶走了那些蚂蚁,想将虞泽扶起来。

“嘶——”

文越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手掌下的□□软绵绵的,像是在捏一块海绵,轻轻一碰便有血从裂开的伤口流出来。

文越不敢再碰,他撩开虞泽的湿发,露出了下面那双半睁着的、黯淡、且木然的眼睛。

“虞泽、虞泽!”

文越神色一凛,轻轻叫着。

不知过了多久,虞泽的眼珠突然动了动,他看向文越,嘴巴一张一合。

文越凑过去,却只能听见几个无意义的音节。

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小心翼翼的背起虞泽,往玄水楼赶去——那儿有江湖闻名的神医,也要许多珍贵的药材。

虞泽不肯走,他看着院子里的另外两具尸体,挣扎起来。

但是此时软绵绵的像一团破棉絮的虞泽根本就动不了,所以他只能看着父母的尸体,嘴里一声声的嚷叫着,直到渐行渐远……

一晃许多年,自己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那日文越将他带回玄水楼后,他才知道,父亲早年官场失意,回甘肃老家的时候竟然意外同文越有了场交集,只是文越身份敏感,怕仇家找上父亲,故而二人并未太过亲密。

虞泽这十四年来,除了在他不知事的时候文越抱过他,其余那几年竟然一面也未曾见过。

他养好伤后同文越一起安葬了父母,又怕村人铲平房子便放了些这儿闹鬼的传言,做完这一切后,虞泽朝虞肃清的墓碑磕了三个头,又朝文越磕了三个头。

“请阁下收我为徒!”

虞泽话说的铿锵有力,但是其实心中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十四岁。

早已过了习武的年龄,若是学不好,那便是个累赘。

一个杀手组织又怎会需要一个累赘?

可是文越却只问:

“我玄水楼行事只杀恶人,你可曾滥杀无辜?”

虞泽犹豫了。

“我不觉得他无辜,可是也不至于死……是我的错。”

“那你便跟我回玄水楼吧,想来这天地之间,也只有做杀手才适合你,而纵观这大大小小无数杀手组织,也只有我才能护的了你。”

当时的文越四十有二,虽然鬓角有几缕白发,但是身材挺拔,精神抖擞,整个人往那一站便如山岳伫立,巍然而不可犯。

虞泽听闻这话后抬头惊讶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最后一闭眼睛,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夜风习习,明月朗照。

至此虞泽的人生分为两个部分。

今日他跪在父母的墓碑前,看着这与十年前几乎没有区别的房屋,恍惚间仿佛与十年前的自己链接在一起。

彼时他家庭和睦,虽然遭村人白眼,但是小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但是奇迹般的,虽然他怀念虞肃清和吾日耶提,却并不怀念那段可以称的上是幸福的日子。

于是他又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爹,娘,我到底做不来寻常人,如今腥风血雨的生活我倒是颇为满意。”

“让你们失望了……”

“不过我如今倒是有了个喜欢的人,他跟我不一样,光风霁月,侠肝义胆,江湖之中人人交口称赞。”

他顿了顿,扭捏了一下,突然微微敛下双眼,挠着脸颊不好意思道:“我跟他之间的差距几乎比银河还宽……但是虽然不抱什么希望,我还是想祈求一下,爹,娘,如果你们看你们的儿子一个人太可怜,就麻烦保佑保佑,让我们两人早日在一起。”

“这个人武功不错,我哪天要是上头了他还能拉住我,而且也不容易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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