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娇反派的正确姿势[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3(2 / 2)

gu903();身旁聚了一大群人,都对这个见多识广的少女钦佩不已,她忙着解说,因而也没发现有两人悄然无声地消失不见。

比试还在进行,众人看得目不转睛。

宋嘉树与眉心的飞剑相持不下,没等这阵“快哉风”平地而起,原本站得稳稳的襦衫少年,忽然之间踉跄了一大步。

他口中鲜血涌出,将月白色的衣襟染得通红。

起初众人只以为他受了内伤,恐怕胜负已定,还有些唏嘘和失望。

紧接着,他身体摇摇欲坠,七窍流血。

姜别寒察觉不对劲,但长鲸剑还悬在他额前,来不及收回,他整个人遽然倒地,身下的血液霎时间染红了一大片白玉砖。

气息微弱无比。

山主最欣赏的嫡传弟子,就这样……死在了擂台上?

姜别寒愕然失色。

秘境外的观战者静默半瞬,爆出一阵哗然。

整座秘境轰然崩塌,浑身浴血的宋嘉树从秘境内滚了下来,姜别寒握着长剑,呆立在原地。

“谁!”

老人的怒喝震颤整片天幕:“谁杀我徒儿!”

今日书院人山人海,鱼龙混杂,隔着三两步,便能看到好几名看守弟子,还有不少成群结队在巡逻。

白梨循着先前来过的记忆,找到了通往芝兰小筑的那条小径。

天际传来模模糊糊的喧哗,她有些犯难地举目四望,准备猫着腰穿过一旁的树林。

她没那么大本事瞒天过海,别说是芝兰小筑,连这条小径都走不到尽头,要走只得另辟蹊径。

直觉告诉她,薛琼楼悄然离席,八成是来了这个地方,要不然他昨天没耐心在这里待这么久。

缀满繁华的树枝轻轻颤动了一下,一队巡逻弟子正穿过廊下,朝这边走来,白梨连忙将自己藏在树后。

“完了完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说擂台上不准杀人吗?”

“你别说,我还想着宋师兄能旗开得胜呢!谁知道他居然……唉!”

白梨回忆了一下那个有些自负的儒门弟子,走进秘境的时候还是趾高气扬的模样,怎么会无缘无故暴毙?

“……而且没想到,杀他的居然是姜剑主。”

白梨一把扶住树,粗糙的树皮将她掌心磨得火辣辣疼。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边弟子们的谈论还在继续。

“姜剑主?……不至于吧,不是说一开始没几个回合,就差不多已经能分出胜负了吗?姜剑主这又是何必在众目睽睽下痛下杀手?”

“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唉,快走快走吧,前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没听到刚刚山主有多暴怒!”

那些人加快脚步靠近,白梨正想再退后几步,胳膊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的声音悉数淹没在喉咙里。

后背也贴上了树皮,一道白影照面欺近。

凭空出现在面前的少年,浅笑着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掌心有点凉,杂乱的脚步声正从二人后面穿过,白梨不敢说话,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等那阵脚步声彻底远去,他才松开手,轻笑道:“不过是个空钩子,你就忙不迭咬上来了。”

什么叫“空钩子”?

这个疑惑刚冒出来,白梨的脑海就自动有了回答。

靠!他在钓鱼,故意溜得光明正大,等自己来追,然后在这里守株待兔。一句暗示性的话都没留下,也没有蛛丝马迹可循,更无利益可图,所以是空钩子。

她走得太急了!

白梨想回去,他手上仿佛长了眼睛,一把将她拽回来。

“我先前说过,你这回还是想以卵击石,那就只好拘着你了。”薛琼楼轻飘飘道:“这片树林挺偏僻的,把你锁在这里吧。”

这片树林到底哪里偏僻了,没看到刚刚那么多人经过吗?他是随便选个地方,把自己扔在这彻底不管死活了吧!

白梨腿有点软,还是强撑着站得很直。

锁就锁吧,天无绝人之路。

“玉牌可以给你,不过现在那条鱼,绝对不可能再听你的话。”他将她的小心思瞧得一清二楚,又一句话把路堵死。

白梨心如死灰。

这人没良心的啊!

她试图讨价还价:“看在这么多天的交情份上,能不能……换个地方?”

薛琼楼弯下腰,轻轻笑起来:“确实还有个地方。”

“什、什么地方?”

“如果这块碍事的石头喜欢随处乱滚,还不如揣在兜里来得安宁。”他指指白梨,又指指自己:“你就锁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儒门这边的坏人好像特别多

我真的不是故意迫害儒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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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鹿门书院·符令之争(四)

象征着鹿门书院百年薪火的棂星门下陷十丈,仿佛有一柄铡刀当头凿砍,威严煊赫的华表凭空出现两道狰狞疮疤。

“谁杀我徒儿!”

老人的怒喝震颤天幕,铺天盖地的威压,疾风骤雨般打在身上,在场诸人无不感觉身体被压上万钧力道,修为低微一些的,已经口吐鲜血,连站都站不稳。

两个学生里,最聪明的是宋嘉树,最受器重的也是宋嘉树,而传闻中那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扶乩琴,它的下一任主人,就是宋嘉树。

精心培养的学生,还未崭露头角,就不明不白地暴毙于擂台上。

无怪山主暴怒。

董其梁须发喷张,一袭襦衫灌满厉风。

“山主冷静!”长鲸剑横着主人面前,挡下了杀气毕露的一击,姜别寒手腕发麻:“我与宋道友无冤无仇,何必下此杀手!”

“别狡辩!”月白襦衫的书院弟子如一片汹涌汪洋,群情激奋:“你把剑刺进宋师兄眉心!宋师兄术法被破,未及自御,你便趁虚而入!”

姜别寒再怎么好脾气,也做不到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些蛮不讲理的污蔑,长鲸剑在剑鞘内嗡然作鸣,凝聚着严冬刺骨冷意的剑气,从剑鞘内倾泻出来。

打头责难的弟子被剑气刺得疾退一步,“你……你居然还想杀我们?!”

姜别寒澎湃难定的心境,影响剑心,长鲸剑犹如一头被挑衅的困兽,在牢笼内横冲直撞,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出剑鞘,将这片汪洋人海夷为平地。

一只手握上来,犹如一股温凉的水流。

他发红的眼聚起清醒的光,转过头:“绫师妹……”

绫烟烟心照不宣地朝他一笑,像一面柔软的后盾,永远站在他身后,不离不弃。

“你们说的这些,谁看到了?”

那添油加醋的弟子自知理亏,又退了一步:“怎、怎么没有看到?”

绫烟烟往后一指,原本站过的观战席,还有一大群人围聚:“我将两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拆开了解释,大家有目共睹,姜师兄剑至即止,根本没有失手的可能,更没有心怀杀意的筹图!”

那些人听得最认真,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这小姑娘解释得细致又生动,我们几个门外汉都看懂了!”

“只看到剑停在那个小公子脑袋前面,没看到你说的什么刺进眉心啊!”

那弟子有些哑口无言。

方才秘境内的景象一览无余——长鲸剑劈斩水流,长驱直入,直至悬停在襦衫少年的眉心。

原本在此刻便可以分出胜负,但宋嘉树并不甘心就此落败,咬着牙与剑气抗衡,平地旋起的罡风,犹如白色巨茧将两人包裹在内,暴涨的白光又犹如一团炽焰,灼热刺眼。

等秘境外众人适应了这阵白色火球般的炽焰时,襦衫少年已经口吐鲜血,像被绞死的犯人卸掉绳索,从绞刑架上瘫软坠地。

至于他如何死的,众人都没看见。

也就是说,眼见不一定为实。

那弟子还开口,董其梁按住他肩膀:“你先下去。”

老人一手负在身后。

若姜别寒真的心怀鬼胎,何必在众目睽睽下出手,无疑是在自投罗网。

对了,众目睽睽……

几千双眼睛盯过来,犹如环伺在黑夜中的野兽,像要将身上所有的秘密悉数扒下来。

“先生!”不知谁喊了声:“宋师兄还没死……他还有救!”

襦衫少年躺在一地血泊内,半张脸上血珠扑溅,口不能言,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他先生的衣摆。

先生,救我……

董其梁俯下.身,死死盯住这个曾让自己倾力培养的学生。

没有死透,还留着一口气,偏偏就是这口气,让他有生存的希望,和前几日那些横死的散修一样。

只不过那些人可没他那么好的运气,死得这般大张旗鼓,他们的死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的性命是微不足道的浮萍,摇头一声叹息,已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

董其梁面色忽然奇差无比。

他清楚幕后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如果那人的目的只是想给这场争夺大会添几道波澜,给他的声望泼几盆脏水,让整座书院推上风口浪尖,恶心他一把。

小孩子掐架的幼稚手段,这些都无所谓。

但现在看来,他所谋的是——

“扶乩琴!”

一排人呼啦啦跪下:“先生,宋师兄还有救!请先生祭出扶乩琴!”

自己的学生性命垂危,没有理由不出手相救。

董其梁沉默片刻:“去取我的琴来。”

躺在血泊里的襦衫少年,抓着他先生的衣袍,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可是没等他庆幸,紧接着一股莫名其状的力道缠上他脖子,竭尽全力吊起的一口气,立时掐灭在喉咙里。

宋嘉树看着老人俯视而来的冰冷眼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他的恩师,不仅不会救他,还要趁着取琴拖延的时间,将他直接掐死在这里!

昔日师生情在私欲面前不堪一击,他揣合逢迎想成为先生这样的人,就要做好被随时抛弃的准备。

而在外人看来,垂首静立的老人,看上去像在为自己英年摧折的学生黯然哀恸。

“这些茶叶好像有问题。”绫烟烟向来观察细致,对着散落一地的茶叶观摩到现在,终于有了头绪。

“什么茶叶?”

一汪看不清的浑水,又来一团剪不断的乱麻。

董其梁头昏眼花,甚至都有些站不稳。

“是……宋师兄进入秘境内喝的半杯茶?”

“谁给他倒的茶?——是你?”

“不不不,是宋师兄他自己提出要喝茶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记起来了!”有人扯开嗓子:“是李师兄!”

那三个字宛若冰冷的水,浇灭了这一丛乱杂喧嚣的火。

天地之间,忽然一片死寂。

李成蹊便从这片死水般的人群中走了过来,他脸上仍带着些被上千道目光注视着的迷茫,走上前的时候,还扶了把一个被他吓得跌倒在地的小师弟。

鞋底沾了血,在白玉砖上踩出一行血印。他停下来蹭干净,才又从容不迫地继续迈步。他手里抱着一把琴,琴身裹以天青色琴囊,因长期演奏震动,琴尾有一片冰裂断纹。

“听说先生要找扶乩琴。”他毕恭毕敬地呈上前:“学生给您带来了。”

李成蹊的突然出现,让宋嘉树逃过一劫,他望着这个昔日的死对头,杂陈之色溢于言表。

“李成蹊。”董其梁脸色阴沉:“是你倒的茶?”

李成蹊不置与否:“先生,师弟性命垂危,您先救他,再来问责于我吧。”

董其梁没有动作。

“先生怎么好像不大乐意的样子?”他笑容满面:“是觉得师弟的性命和那些散修一样,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还是说——”

他扬手掀去琴囊,琴声锵然峥鸣。

“——你不敢,你根本不会弹我哥哥的琴!”

油墨清香混着些许霉味扑面而来。整面墙壁都是书,微风吹过,书页哗啦啦翻动,像被钉在墙壁上的鸟扑展双翼。

薛琼楼随手抽一本书出来,走马观花地翻看。

白梨则枯立一旁,哪里都不能去,什么事都不能做。

两人进了这栋藏书阁,一句话也没讲,也许是无聊的缘故,她觉得自己在这已经待了很久了,久到姜别寒身上那人命关天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从棂星门方向传来的喧闹声飘到了这里,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薛琼楼很有闲情逸致地看书消遣,充耳不闻,猜不透他的目的。

白梨将自己腰间的蝴蝶结解了又系,系了又解,油墨味充斥着胸腔,浓郁得呛人,以至于那扇可将整座鹿门书院一览无余的大窗户形同虚设。

“我能不能……”出去透个风。

薛琼楼从书中抬头,竖起食指。

白梨只好噤声。

嘭嘭嘭。

脚步声如暴雨砸上楼梯,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撒网的猎人终于等到了自投罗网的猎物,他合上书,拉着白梨躲进书架之间。

“先生的琴是放在这里了吗?”打头上来的弟子一进门便是一通无头苍蝇乱撞:“快一点!晚一步宋师兄就没救了!”

“等会儿,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在这看守的几个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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