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见到许寂的第一眼,江信就觉得这人长了一张厌世脸。
一头杂毛长的遮住了眼,一双狐狸眼又细又长,不高兴的时候总会半眯成一条缝,M唇形衬的嘴角永远微微下撇,一张脸要拉到地心去,神情也总是冷淡而疏离,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那时两人手指交缠,带着湖水的冰冷。
四目相对,仿佛撞入了一片幽潭深渊。
江信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心动了。
当许.偏执顽固.自以为先动心.纠缠了许多年.呕到吐血.寂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
他把人压到墙上,眼神危险。
“江信,你个狗东西!这么多年了,逗我呢?”许寂阴恻恻道。
“我是狗,我是颜狗。”江信嘴边噙着笑,伸手抚上他细长的狐狸眼,“帅哥,我们颜狗的要求可是很低的。”
两人对峙了几秒,终究还是许寂先泄了气。
许寂认命般地摘掉江信的眼镜,上前吻住了他眼角的泪痣。
***
年少时,我狂妄、傲慢、叛逆、嚣张,
睥睨一切,也从不臣服。
直到遇见你——
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里,走近你,抓紧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骄傲的事。
#慢热感情流
#互相救赎
【食用指南】
1.高冷闷骚学渣攻(许寂)x心口不一学霸受(江信)
2.辣鸡作者文名废、文案废,还请各位看官移步正文
3.点点收藏不迷路,评论区欢迎留言~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情有独钟甜文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信,许寂┃配角:甲乙丙丁┃其它:
一句话简介:永远臣服于温柔
立意:救赎与希望
第1章相遇
“叮咚——”
听到熟悉的专属消息提示音,江信不由地脚步一顿。
就在他掏手机的空档,微信又催命似的连响两声提示音。
江信叹口气,认命般地划开微信界面。
置顶消息栏里,荣女士红红火火的老虎头像正朝他张着血盆大口——
【大宝,你知道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吗?】
【生而为人,我们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你有认真思考过吗?】
【两个小时之内,我希望能在家看到你的身影。】
冰冷的语气像是说给监狱里不听管教的劳改犯,高高在上,又自带真理光环。
很好。
熟悉的荣氏金句再出江湖。
看到江信停下来回消息,徐菁随意一瞟就看到了江信和他妈的聊天界面。
徐菁眉头一皱,语气十分不耐烦:“二舅妈又催你回家了?”
江信一边回着消息,一边随意答道:“嗯。”
“这一路上都催了几回了?”徐菁撇着嘴抱怨道,“我们才出来几个小时啊,真不知道你妈急着催你回家干什么......”
“催我珍惜时光,努力奋斗呗。”
江信将手机塞回兜里,伸手揽着徐菁的肩膀继续往前走:“走吧姐。咱们抓紧时间,出了这个公园就回家吧。”
“诶——”徐菁连忙拦住他,“我们电影还没看呢,我票都买好了!”
“姐,相信我。”江信一脸认真道,“如果我们看完电影再回去,荣女士绝对会用她那祖传马刀把我砍死。”
徐菁:“......”
多年不见,二舅妈真是风采依旧啊。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两人肩并肩顺着公园小路往前走。
四月份的S市早早地抹去了冬天的痕迹,一身单衣单裤和十几度的气温绝配到极致,江信甚至能在大街上看到穿着短袖短裤的神人。
刚从S市搬到D市的时候,江信小学还没毕业,时隔多年再次回来,在这里生活过的记忆遥远的仿佛上辈子的事情。
从北到南,气温明明升了好几度,江信却总觉得迎面而来的微风中夹杂着一丝侵入骨髓的湿冷,这让天生畏寒加水土不服的他,刚到这里两三天就感冒了。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江信微微拢了拢大衣。
“对了——”徐菁率先打破了沉默,想起什么似的兴冲冲道,“前两天胡坚还找我要你微信来着,你们想不想认识认识啊?”
胡坚是徐菁的gay蜜,前两天江信和徐菁视频的时候这家伙刚好也在,一看到江信就双眼泛着精光。
仿佛同类人之间天生就有种不言而喻的吸引力。
看着徐菁不怀好意的笑容,江信嗤笑一声:“不必了,我恐同。”
“了解了解。”徐菁撞了撞他的肩膀,笑容更深了,“恐同即深柜嘛。”
徐菁是江信姑姑的女儿,两人关系一直很亲。这姑娘从小就不是什么善茬,一路抽烟喝酒打架早恋长大的,这么多年来没少带着江信闯祸。
眼见徐菁那股劲儿又上来了,江信不得不提醒她:“姐,我还没满16岁。”
“知道了,不逗你了。”徐菁见好就收,“转学手续办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齐贤一中报道?”
“搬过来之前就已经跟学校老师沟通好了,明天就去报道。”
“这么赶吗?”徐菁有些惊讶,“家里都收拾好了?”
“荣女士说家里的事不用我管,”江信不愿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拢了拢袖子转移话题,“这个公园人好少啊,走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
“S市的临湖公园太大了,转上一天也转不完,这里平常就没什么人,今天又是工作日,见不到人影也很正常。”说着,徐菁指了指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湖泊,“我们去湖边走走吧。”
江信应了一声,两人抄着林间的石板路往湖边走。
进了树林后,原本就有些黯淡的天空被密密麻麻的树枝压的更暗了,风似乎也更冷了些,徐菁估摸着一会儿肯定又要下雨。
“大宝,要不我们回去——”
话音未落,江信突然打断道:“姐,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影啊?”
最近眼镜度数又涨了,江信微眯着眼努力往对角线方向的湖边堤坝看去,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两人站在石板路的出口,徐菁顺着江信伸出的手望去,她定睛一看,立刻喊出了声:“卧槽!好像是个小孩!”
行动快过脑子,徐菁边喊边往湖边跑,江信也连忙追了过去。
两人百米冲刺到湖边的护栏旁,气喘吁吁地扒着栏杆往下面看。
三四米高的大斜坡横亘在湖面和栏杆之间,一个小男孩不知道怎么掉到堤坝下面去的,整个人紧紧地扒着堤坝底端突出的大石块。
他脑门上磕了一脸血,半个身子都泡在了湖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来不及多想,江信扔掉身上的背包就要往下跳,徐菁吓得赶紧伸手拦住他。
“别冲动啊!你又不会游泳,跳下去干什么?!”
小孩嘶声裂肺的哭声听得人心慌,江信焦急道:“不趁现在把他拉上来的话,一会他抓不住掉进湖里怎么办?!”
“别、别慌!”徐菁语气微颤,伸手尽量平复着彼此的情绪,“我们先报警,再打临湖公园的应急救援电话,一会儿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工具或者什么人来帮忙......”
说着,徐菁就开始掏手机打电话。
江信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四周简直气得想骂人,他想不通为什么这种危险地带连个救援站都没有?
“喂,小朋友——”江信趴在栏杆上朝下喊,“你一定要抓紧啊,千万别松手——”
“呜呜呜,哥、哥哥,救命啊,我、我抓不住了......”
小男孩仰着满是血的脸朝他哭,江信心里一揪,眼睁睁地看着小孩的身体往湖里滑了滑。
“艹。”
江信暗骂一声,双手撑着栏杆就要往下跳。
“砰——”
重物落地的闷响声自身后响起,江信刚要回头,一道干净利落的身影就从身旁划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耳边一道清冷的声音——
“在上面接应好了。”
紧接着,江信就看到一位“短袖神人”近乎从天而降似的跳了下去。
那人的身体紧贴着堤坝的斜坡一路往下滑,在江信心惊胆战地注视下,他不偏不倚地停到了小男孩扒拉着的大石块上。
大石块说是大石块,也不过刚好盛下短袖男的一双脚和小男孩的小半个身体。
短袖男贴着堤坝边缘慢慢往下蹲,小心翼翼地伸手抱起了脚边的小男孩。
直到短袖男抱着小孩站起身,江信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他目测了一下堤坝边缘跟短袖男之间的距离,连忙边脱外套边对徐菁喊道:“姐,外套!”
“啊?哦——”
反应过来的徐菁赶紧脱下自己的夹克递给江信。
江信想要把自己的大衣和徐菁的夹克打个结递下去,无奈他的大衣布料太硬,打出来的结都十分不牢固。
就在这时,几个路过的老人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
“好像有人掉下去了......”
“哟,这怎么办啊?这么高也上不来啊......”
......
江信还在兀自忙活着,有两个眼尖的老大爷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江信,几人迅速将衣服拧成一股绳从栏杆的空隙中递了下去。
江信打头阵,靠着自己瘦弱的身材从栏杆的空隙中钻出去大半个身体,剩下的人就在后面帮他一起拉绳子。
“喂——”头朝下的姿势让江信的脑袋有些充血,他冲下面的短袖男喊道,“你拉着绳子——”
还没等江信指挥完,短袖男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绳子,脚蹬了两下就把孩子递到了江信的手边。
卧槽。
江信简直看呆了。
这短袖神人是铁人五项出身的吧?
江信迟钝的反应引来了短袖男的不满,他单手托着孩子又往江信手边凑了凑,语气不耐的喊道:“还不把孩子抱上去愣着干什么呢?”
“哦。”
江信连忙应了一声,赶紧伸出双手接住了孩子。
抱住孩子那瞬间,猛然下沉的力道差点把江信带了下去,幸好徐菁和其他人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身体。
江信的脸憋成了番茄色,他艰难地抱着孩子往上送,眼神余光甚至瞟到了短袖男浑身上下对他散发的鄙视与嫌弃。
江信:“......”
守在栏杆边的人一起将孩子拉了上去,怀里的力道一松,江信就再次趴了回去,他伸出手想要拉短袖男一把,短袖男却已经自顾自地拉着绳子慢慢往上走了。
江信:“......”
见状,江信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眼看事情就要解决了,大家先把江信拉了上来,然后齐心合力地使劲拉绳子。
就在众人等着短袖男自己爬上来的时候,下面突然传来“刺啦——”一声,绳子这端的几人瞬间被反弹到了地上。
“啊——!”
“哎呦——!”
大家惊呼出声,江信连忙趴到栏杆边上往下看。
“扑通——”
湖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似的骤停了,江信眼睁睁地看着短袖男抓着断掉的衣料掉到了湖里。
“天哪!这下怎么办啊?”
“有没有人会游泳?赶紧下去救人啊!”
“报警了没?这里没有救生员吗?”
......
就在岸上的人乱作一团的时候,湖面上冒起了一连串的泡泡,水面也剧烈的翻腾起来。
紧接着,短袖男的脑袋就这样冒了出来,在众人焦急的注视下,他自己不慌不忙地游到了刚刚的大石块上。
江信长舒了一口气。
衣服只剩下小半截了,长度明显不够,江信估摸着这位神人应该能自己窜上来一两米,他让老大爷们拽住衣服的一边,自己不顾徐菁的阻拦,抓着衣服的另一边麻溜地钻出了栏杆的空隙。
江信的身体几乎全部悬到了栏杆外面,他抓着衣服的一边在手腕上缠了两圈,然后蹬着斜坡朝短袖男伸出了援助之手。
想想短袖男刚才对自己鄙夷的眼神,江信不由地感慨——
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之情就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问题,自我证明还是很有必要的。
“喂——”江信冲他大喊,“你往上爬两下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话音一落,短袖男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大石块上。
他大半个身体都泡在湖水里,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一样,任凭江信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
江信:“???”
聋了吗?
衣服勒得江信手腕疼。
单手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对他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他有些支撑不住了。
江信眉头紧锁,再次冲下面喊道:“喂,你发什么呆呢?赶紧爬上来啊?!”
“小伙子!快上来啊!”
“是受伤了吗?怎么不动了......”
“嘿!别愣在那里了!大家都等你上来呢!”
......
意识到短袖男状态不对,栏杆边围观的人也喊他赶紧上来,奈何短袖男就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神经病!
江信在心里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