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12(2 / 2)

gu903();少卿拧着眉头道:“从送进来后,胡家那位就昏迷不醒,后来下官为其请了太医来诊治,前几日好不容易痊愈了些,谁知道昨日傍晚胡夫人探视过后,今日又开始高热不退。”

“可查出什么了?”傅时珣听见胡夫人昨夜来过那几个字,手指一顿。

少卿摇头:“未曾。”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胡夫人作妖,却找不到证据,果真是救子心切。

傅时珣正想再问些什么时,胡夫人忽然扑过来跪在地上哀泣:“王爷,求求您放过小儿吧,他真的已经身受重伤难以治愈了,就算是要伏法下狱,可否能让他好些再继续。”

“那先让胡家的带回去吧。”傅时珣微微扬起下巴,“此事尚未判刑,待他病好些再重新审查。”

这事情到底不是傅时珣能决定的,入了大理寺的犯人没有道理莫名被释放,大理寺少卿无言半晌,颤巍巍地开口道:“此事下官还得先回禀大理寺卿才可做主。”

傅时珣的眼扫过他,大理寺少卿脊背一凉,许久不敢吭声。

“你只需按本王吩咐的办,皇上和大理寺卿处本王会亲自前去禀明。”傅时珣沉吟片刻,又加了几句:“如今胡家的人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胡公子身受重伤,的确是不宜继续审查。”

裴景行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跟着道:“胡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将胡公子带回去总不会跑了。”

“这……”大理寺少卿还在犹豫,思忖片刻应声:“是。”

他转身亲自前去带人出狱,胡夫人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事情与胡夫人所一早设想的不甚相同,她没想到傅时珣会为胡家说话,她本想的很简单,若是大理寺不放人,她便一头撞伤威胁他们。

谁知中途顾家公子来了,她没能成功,不多时傅时珣也来了。

察觉到胡夫人奇怪的目光,傅时珣顺势看过去,两人对视上,胡夫人嗫嚅道:“多谢王爷。”

“不客气。”傅时珣浅浅勾起一丝笑,眼神淡漠:“本王还是希望胡公子早日痊愈,免得让这案子搁置太久。”

胡夫人嘴角抽动几下,没敢吭声。

不多时,大理寺少卿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牢狱侍卫,担架上抬着胡二公子。

“我的儿啊。”胡夫人几步上前去看胡公子,她的裙摆摩擦在地上,发出粗糙的声响,“你可真是受苦了。”

胡夫人边说边哽咽。

傅时珣侧眸朝担架上看过去,果不其然,胡二公子的面色通红,又开始了昏迷不醒的征兆,甚至嘴里都开始说起胡话来。

将视线从担架上收回,裴景行微笑道:“胡夫人还是快将人带回去吧。”

“是是。”胡夫人抹了一把眼泪,扬声叫了胡府小厮来帮忙,将人弄上马车,胡夫人转身对傅时珣再次道谢:“多谢王爷。”

傅时珣这次并未回应,而是盯着马车遥遥离去。

方才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顾炜走过来,站在他身侧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让胡夫人得偿所愿。”

“是不是得偿所愿,”傅时珣嗓音冷漠,顿了顿开口:“谁都不好说。”

顾炜愣怔。

他面色上仍旧带着往日那样无所谓的笑,傅时珣并没有兴趣与他站在此处畅所欲言,抬步就走。

当初秦婳坠崖前,收到的那张字条的的确确是出自他手,可偏生顾炜矢口否认,任凭傅时珣如何暴怒他都无动于衷,甚至还随口反问他为何要那样做。

傅时珣若是知道为何,他就不会亲自去问,而是直接抓人了。

思及此,傅时珣脚步微顿,到底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怒火。

若说他是沈氏一族埋在傅时珣身边的卧底,可这么些年来,大大小小的每一桩事他都知道,却只在红楼那件事情上泄了密。若说他不是,这件事情他又没得狡辩。

无论如何,傅时珣从不再用背叛过自己一次的人。

纵然那人是昔日里的手足兄弟。

傅时珣抿紧唇角上马,抬眼扫过裴景行:“走吧。”

“你先走。”裴景行示意。

傅时珣没再说什么,调转马头。

等他走远,裴景行敛起吊儿郎当的笑,冷着声音问:“那事情出过后,我一直没有问你。”

“为什么?”话音落,裴景行转过身子定定的看向他。

顾炜回头,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哪有为什么,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各为其主?”裴景行嗤笑,“顾炜,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居然是条会换主人的狗呢。”

被裴景行羞辱,顾炜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这话就没有意思了。”

“我从来没有换过主人,也只有那一个主人。”

裴景行还欲要再说些什么,顾炜忽然抬眼看他:“景行,拜托你帮我劝劝阿珣,不要插手沈太后与赵国的事情。”

“为何?”裴景行询问。

顾炜说完这话就闭上嘴不再坑神,他见状笑了笑,“我与阿珣自幼一道长大,他做的决定便是我的,抱歉,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忙我都不能帮你。”

裴景行上马,想了想后又道:“顾炜,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私下见面,日后再见便是敌人,你好自为之。”

顾炜沉默不语,看着他朝傅时珣离开的方向而去。

楚垚的父亲是秦大夫人二哥,当年娶了清贵人家宋氏女,这才有了楚垚。

自从秦大夫人嫁给秦将军之后,楚老将军为了避免树大招风叫皇上忌惮,便提出了辞官休养的请求,如今在楚府逗逗鸟养养花,倒也是乐得清闲。

秦让抵达楚府时,楚老爷子刚练完一整套拳。

“阿让来了。”常年刀口舔血的经历让楚老爷子眉目冷沉,就算是笑起来都还有些往日的阴沉在眉间。

秦让谁都不惧,就连外祖父破口大骂他都能笑嘻嘻的,唯独面对楚老爷子。

“是。”秦让作揖后直起身,四处看了眼问:“楚垚表弟呢?”

楚老爷子笑着朝后看了看:“在书房呢。”

还好在府上。

秦让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赶紧点点头道:“那我去找表弟问些事情。”

楚垚的书房在南院,距离正门有段距离,等到了书房门外时,秦让已是满头大汗。

“表弟可在?”秦让缓了两口气,伸手在门上敲响。

书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他略一抬头便能看见楚垚似笑非笑的眼神:“找我何事?”

秦让实在没好气,进门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冷茶直接问:“楚垚,你跟我妹妹之前在哪里见过?”

“什么?”楚垚神色讶异,压下半挑的眉头坐在秦让对面。

秦让上下打量他几眼,轻嗤一声道:“别跟我故弄玄虚了,赶紧说吧。”

“哦,”楚垚点了两下头,不紧不慢的往后靠去:“是秦婳让你来问我的?还是秦夫人让你来问的。”

秦让见他又开始转移话题,抿抿唇角:“是我要来问的。”

楚垚抬眼,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身上。

“当年秦府大火,丢了婳儿,自那以后母亲便郁郁寡欢,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回来,我总得查清楚当年那件事情,究竟是何人为之。”

听明白他的意思,楚垚默了片刻,而后道:“在红楼。”

“什么红楼?”他突然说出这个地方,秦让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霎时怔忡住:“你说你之前在红楼见过婳儿?”

楚垚也有些难言,绷紧唇角点头:“是。”

“得到皇上命我率人前去抄封红楼前,我曾经去过一趟红楼,那天外头下着小雨,我刚进楼,就看见有位蒙着面纱的姑娘,我当时只觉得奇怪并未做他想。后来秦府再见,我一眼便认出是她,她应该也见过我,就在封楼我宣读口谕之时。”

说到这儿,楚垚耸耸肩,万分无奈道:“只不过,她已经把我忘了。”

“照你这语气,你还感觉挺可惜的。”秦让有些不爽。

楚垚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可不是,当时秦夫人的意思那么明显,我本来也想试试看,毕竟我年岁不小了,但谁知……”

秦让气急败坏的打他:“你滚吧你,打起我妹妹主意来了。”

“但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妹妹对我好像也没有那些心思。”楚垚看他一眼。

两人又胡诌一番,秦让才离开。

出府后,他站在石狮子前立了许久。

秦让一直以为这些年来秦婳只是食不饱穿不暖,可没曾想到过,她竟是在那里活下来的。十四年来,她身上没有染上一丝风尘气,已实属不易。

他们曾经那样靠近,却也那样远。

五月十六。

隆兴寺明日举行寺会,京中达官贵妇平日里最喜来烧香拜佛,这次寺会上还请了大师前来念佛经,到时必定是人山人海。

胡家那边被傅时珣派去的暗卫盯着,一直未曾有过动静,直到今日终于按捺不住了,暗卫得了消息便回来告知傅时珣。

他弯腰站在书房窗户旁边,案几上摆放着一盆花。

这花名叫豫竹,是秦婳坠崖后傅时珣便买回种下的,眼下将将生出花骨朵来,颜色妖艳异常。

傅时珣声音冷漠:“出城了吗?”

“是,趁着天色尚未全黑,胡夫人叫胡府老管事亲自送那位出去的,瞧着那方向,应当是要去黑山庄。”暗卫一字不落的给傅时珣说了清楚,他忽而又道:“秦家那边也已经知晓了。”

傅时珣给花苗浇水的动作微顿,放下木勺后,手指拂过花叶淡声道:“去备马。”

“是。”暗卫悄无声息的再次离去。

青武从外头绕进来,站在屏风边道:“裴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傅时珣的半张脸隐匿在暗处,转过身子放下挽起的窄袖口,而后道:“你去告诉他,本王今夜留宿于宫中,未曾回府。”

“可是……”青武有些焦灼,直接上前一步道:“可是裴公子直接说了,他知道您要去做什么,说要陪您一道去。”

傅时珣神情漫不经心,轻笑一声将匕首装进靴筒里:“他会做什么。”

话虽这般说着,但傅时珣还是抬步出去,与裴景行相视而立。

月色撩人,两人对视良久,直到暗卫牵着马走来,裴景行才微不可察的叹息:“赶紧走,早点去免得被发现。”

傅时珣没回应他,两人利索的上马朝城门而去。

露了腰牌,城门侍卫连忙行礼道:“王爷,裴公子,城门即将关闭,您二位……”

“只是出去办些急事,不会耽误多久的。”裴景行面色上仍旧带着笑。

傅时珣低低嗯了声,“会尽快赶回来。”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侍卫只好放行。

毕竟傅时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眼下出去若是为了皇上办事,耽搁了他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得到通行后,傅时珣与裴景行追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马车轱辘痕迹快马加鞭的往前赶,不多时,傅时珣透过树林间隙看见了不远处行驶缓慢的玄色马车。

傅时珣抬了抬手,裴景行会意慢下来。

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了小段路程,傅时珣听见马车内偶尔传出的几声对话,他才彻底确定里头是胡二公子。

眼神暗了暗,傅时珣忽然夹紧马腹,狠狠一扬鞭,马儿就飞快的追了上去。

前头的马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加快了速度。

只是可惜,傅时珣刚追上就侧身掐住车夫的脖子将其狠狠一拉,车夫摔下马车连滚几圈,正想逃时,裴景行勒紧缰绳,马儿前蹄抬起,踩中车夫脑门。

傅时珣顺势捏住马车缰绳,轻轻一拉,马儿就停了下来。

“不下来吗?”傅时珣嗓音本就偏冷,如今回荡在这空荡的树林间,还有些瘆人。

胡二公子缩在车厢内颤抖,紧紧咬着管家肩上衣料呜咽:“不要去。”

他知道下了马车是什么结果。

面对傅时珣,他只有死路一条。

听见车厢内的窃窃私语,傅时珣莫名笑了:“我只当你是个怂包,没想到还是个孬种。”

胡二公子没有动静,他仿佛根本不在意傅时珣的言语挑衅。

等了一阵还是没反应,傅时珣的耐性被磨干净,弯腰从靴筒里拿出匕首,拿下鞘后刀锋发亮反光,他轻轻吹了吹,沉声道:“你不出来本王就进去了。”

年迈管事到底是不经吓,傅时珣刚伸手掀开车帘,他屁股尿流的从里头翻身摔下马车。

“王爷,王爷,请您饶小的一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管事跪在马前连连磕头。

傅时珣面无表情的抬手将胡二公子从里面拉了出来。

他早前已经被青武废了手脚,如今就像是个废物一样站都站不稳,只能依附车轱辘瘫坐在地上。

裴景行看了眼天色,提醒道:“赶紧些,快要关城门了。”

听到这句话,胡二公子终于慌了神,他气急败坏的看向傅时珣,恨声道:“你这般对我就不怕得罪胡家吗?我知道你是为了谁,秦婳又没事,你何必……”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时珣已经跳下马将匕首插进他心口处,刀尖全部没入,只剩下一点点尾部还留在外面。

傅时珣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你应当庆幸她没事。”

若她有事,本王灭你胡家满门。

胡二公子还残留着一口气,傅时珣再回头,那老管事已经被吓得犯了心悸症,脸色惨白,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四肢僵硬着颤抖不已。

傅时珣刚到他面前,老管事歪着头已经断了气。

两人在原地停留一阵,确定无人偷生后才离开。

裴景行在马上久久不说话,直到待封锁城门最后一刻入京后,他才开口:“阿珣。”

傅时珣偏头去看,他低声道:“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没有早些明白过来呢。”

灯火阑珊下,傅时珣缓缓垂眸,视线定格在指尖的鲜血上,沉吟许久,他轻笑着回应:“我这人愚钝,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以后才后悔。”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

两人回府时特意从秦家绕过,傅时珣盯着紧闭的秦府大门。

这里面住着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

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胡二公子遇刺身亡,连带着胡府管事与车夫一并丧命的消息,翌日一早传入秦婳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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