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楚离喜欢慢慢磨她,看她在身下眉目染情,浑身轻颤的模样,也喜欢听她娇软着嗓音咬唇呜咽。
房门外,老管事一边指着小厮们都站远些,一边吩咐近身伺候的去备水。
被使唤的小厮恭敬回道:“备好了,足足一缸热水。”
老管事一脚轻揣:“你个没眼力见的,咱们王爷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备一缸水怎么够?去,备十缸热水。”
小厮乐呵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去了。
老管事轻咳一声,听了听房里的动静,又端着手站远了点。
他心想,这费心准备的十缸热水,可得全都用上啊。
房内从白日闹到了夜里,楚离念她初经人事,终究是收敛了些。
细心替她清洗擦拭,再换了套寝衣,楚离亲自端了晚膳,一口一口地喂她。
温晚亭此时困极,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吃了小半碗便想睡了。
楚离无法,只能再喂她些汤食物,拥着她躺下。
他替她理了理鬓间碎发,蹭了蹭她圆润的耳垂,趁着她半梦半醒间,轻声道:“晚晚,再过几日,我便要出征了。”
第三十四章
温晚亭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昨日实在闹得太过,到后头几乎失去意识,如今醒来都觉得浑身酸软,脑子浮浮沉沉。
她这才意识到,同现下这浑身被碾过一般相比,昔日那肩颈酸痛着实算不上什么。
正欲开口唤春铃进来伺候,余光瞥了瞥空荡的床铺,温晚亭猛地记起一件要紧事。
她如梦似醒间,曾听楚离说起,出征。
彼时还未来得及细细询问,如今摸了摸身侧这平整冰凉的位置,心中顿时一阵空落。
未曾同她道别,这便走了?
她一把掀开锦被,鞋履都未来得及穿,赤脚便冲了出去。
刚绕过屏风,身形一顿。
那坐塌之上,楚离正手握白绸,仔细地擦拭着随身那柄泛着寒光的佩剑。
眼见温晚亭醒了,他反手将剑回鞘,两步走到她身侧,将她打横抱起往里间走。
“怎的光脚跑出来了?”
温晚亭本想策马出门看看来不来得及追上他大军的行程,同他再说几句话。
现如今人就在眼前,反而想说的更多。
她揪着楚离的衣襟,脑袋靠在他肩头,小声问道:“何日出征?”
“三日后。”楚离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边,俯身准备替她穿鞋袜,奈何她两只小手抓得太紧,便只能坐在她身旁充当着靠垫。
温晚亭沉吟一声,随后捏了捏他的手:“且安心去。”
“昨日之事……”楚离轻咳一声,觉得出行前最要紧的,还是同她剖白心迹。
未料到温晚亭一把截住了话头,转过身来坐得端正笔直:“我会对你负责的!”
楚离:……?
眼见他身形一顿,温晚亭顶着水光盈盈的双眸,还不忘肯定一番他的表现。
“昨日,辛苦你了。”
楚离视线飘飘然往别处瞥了瞥:“倒也……算不上辛苦。”
温晚亭显然没留意到他语气中的意味深长,自顾自接了话:“不辛苦吗?我分明觉得你后面几回都
已经……”
以吻封缄。
待她被吻得气息紊乱,楚离才放过她,附在她耳畔低沉道:“辛不辛苦,今夜再试一试便知晓了。”
三日后,碧空万里,天朗气清,楚离与温决在那一日,点兵出征襄夷。
温晚亭同温夫人待在各自府中,候着皇宫内每隔三日递来的一封捷报,以及打仗间隙送回的家书。
一晃三旬,才终于收到边境大胜的消息,以及襄夷部落签署的降书一份。
当日,温晚亭便交代小厮们将王府收整一番,等王爷归来,结果隔日晨起,便收到消息,说顾锦琮眼见大势已去,弃兵独自潜回大昱,于深夜摸进了将军府。
“听闻顾锦琮直闯了夫人寝殿,状若疯癫,直言要替已故的母妃报仇。”春铃一边跟随温晚亭步履不停地往外走,一边清晰迅速地交代,“现如今,伤势惨重。”
温晚亭关心则乱,以为这“伤势惨重”说的是她母亲,当下连马车也不坐了,唤来追月就往将军府赶。
下马后直奔温夫人所在的正厅,一把推开了门:“母亲伤势如何?”
厅内鸦雀无声。
温晚亭这才定神,看了看屋内情景。
主座之上,她母亲温夫人面色红润,神态悠然,一杯茶端得四平八稳,仔细一看,还有那闲情逸致细细描了眉。
上下来回打量几番,实在看不出“伤势惨重”的模样。
她略带迟疑,心想莫非是什么外表看不出的内伤,结果一旁府医出声了。
“回王妃的话。”他前跨一步,拱了拱手,“夫人这……这伤,并无大碍。不过是右手食指断了的指甲,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倒是安王殿下,伤得极重。”
温晚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旁府兵压着个人影。
从这袍角衣料,勉强可以看出是昔日安王的打扮,只是这肿成一条缝的双眼同这青紫交加的脸颊,令温晚亭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些动摇。
眼见温晚亭且惊且疑的目光,温夫人用指腹摩挲着稍短一截的指甲,懒懒道:“昨晚夜深了,也看不真切,哪知是安王殿下,一不留神下手便重了些。”
合着这顾锦延,七尺男儿夜闯将军府,被手无寸铁的温夫人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他图啥呢?”温晚亭表情复杂,“千里迢迢赶回来给您修个指甲?”
她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一旁被五花大绑的顾锦延。
只见他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虽口齿有些不清不楚,却依旧咬牙切齿地控诉着温夫人昔日恶行。
倒是另一段往事。
世人皆知,他生母如贵妃深得先帝爱重,就连他也这般认为。
他父皇为他取名“锦延”,乃是“延续传承”之意,见字便知,这其中包含了多大的期待。
他母妃封号“如”,后宫之中唯一一位有封号的嫔妃,足以见得父皇待其特殊。
自幼,父皇在他母妃宫中逗留时间最长,众多皇子中对他的关怀最多,此类种种,令他们母子二人深陷帝王专情的美梦之中。
而到了梦醒时分,便显得格外残忍。
先帝病重之时,如贵妃前去侍疾。
隔着葳蕤烛光,先帝目光涣散而空洞,冲那执念中的人影唤了声。
“念瑾。”
如贵妃错愕之下,摔碎了玉碗。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过门槛时险些绊倒,被门外候着的皇后一把扶住。
扶她起身时,皇后凑近她耳畔,轻声道:“如,相似也。”
她一把推开皇后的手,惊慌失措地奔回自己宫中,而那句话,却如梦魇一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几日过后,她托人,临摹出一副何念瑾的画像。
展开画卷后,她忽然仰天大笑,而后跪地痛哭,撕心裂肺。
顾锦延赶到时,遍地都是撕得粉碎的宣纸,以及跌坐殿内,面目癫狂的如贵妃。
眼见他过来,如贵妃一把扑上前,死死捏住他双肩,声音沙哑带血:“是假的,都是假的!”
“如,相似也!”
“延,延续的是他对她的心意!”
“何念瑾,都是何念瑾!”
顾锦延大骇,他从未见过母妃这般模样。
后来他才知晓,那画像上的女子,与他母妃,眉眼有七分相似。
他如何能不恨。
于他而言,若是没有何念瑾,这美梦便不会醒。
因此,当他知道先帝还留有最后一道遗诏之时,便如同抓住了最后一缕希望。
若是,这遗诏中写着改立他为太子,继承大统,便能说明,他父皇当真是爱他的。
温晚亭听到此处,再回忆了一番遗诏内容,觉得这对此刻的顾锦延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温夫人偏了偏头,回道:“这从头到尾听下来,我不过是在画像上露了个脸,到底算得上什么恶行,要你这么气势汹汹地前来断我指甲?”
她顿了顿:“我同先帝间唯一的交情,便是同在一家书院中念过书,而后他欲纳我为侧妃被我一口回绝。如此,你可不能因为他此刻黄土一抔也掘不了他的坟,便将气撒在我头上。”
四周下人们一副自己聋了也瞎了的样子。
谁想听将军府夫人怂恿当朝王爷去掘先帝的坟啊!
温晚亭听得一头汗,觉得这话题是不能再聊了,当机立断,将顾锦延送进了宫里,交由皇上处置。
待楚离凯旋归来后,温晚亭少不得将此事同他说了说。
一并提到的,还有谢家小姐。
自从顾锦延被软禁宫中,谢依芷再几番逼问下,也道出了实情,乃是受其指使。
温晚亭盘着他的墨发,忽然心生好奇:“你说,这谢依芷号称京城第二美人,那,第一是谁?”
楚离默了默,淡然道:“你母亲,温夫人。”
温晚亭:???
作者有话要说:温晚亭:蠢卿你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文里就我最弱?
第三十五章
爆竹惊春,除夕之夜,宫中大宴。
百官携着家眷,皆是锦衣华服,三三两两彼此相贺。
原本此类宴席,楚离甚少露面,只是因温晚亭不知从何处听说,皇城琼楼之上,能看到整个京城漫天绚烂的烟花,这才应下了宫中的帖子。
而温晚亭到了冬日便有些嗜睡,今日更是从午时睡到了酉时,坐上马车后又嫌硌得慌,生生多铺了两层软垫,如此折腾了一番,二人这才抵着时辰进了宫。
听见门口候着的太监拔长了声调的宣报,众人顿时止住了寒暄,行礼相迎。
有入仕较晚的官员,只听闻过楚王的事迹,却未曾有幸得见其风姿,其中较为胆大的,此刻趁着躬身之时悄悄抬眼打量。
只见烛火引着月光倾洒,一对璧人从光晕处款款行来。
男子眉眼清冷,薄唇浅抿,九尺身姿挺拔而凌厉,举手投足间俊逸出尘,目之所及自有一股威压,迫使人垂眸俯首。
而他一旁的女子,则与其截然不同。
红衣艳丽似火,美目顾盼生辉,鼻尖秀挺,樱唇小巧,浅笑间别有一股灵动飞扬,仿佛自带万千光辉,令人目光忍不住相随左右。
“王爷。”温晚亭小声轻唤,悄悄用手探进他广袖中,微微勾了勾,“玉阶太长,且牵一牵。”
楚离闻言,当下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神态自若地拾阶而上。
四周抽气声此起彼伏。
楚离那群亲信们更是险些背过气去。
这不是他们追随的那位杀伐决断不近人情的楚王罢?
那大庭广众之下牵牵抱抱气质温柔的人究竟是谁啊?
他们原以为,新的一年就要从一把狗粮中开始了,未料到狗粮这东西,总是一口接一口,接二连三,源源不断。
楚离夫妇刚刚落座,那厢一袭正装的帝后便到了。
顾锦琮特意放慢了步子,等着身材娇小的皇后跟在自己身侧。
眼见她盛装之下,粉面桃腮,比之往日清心寡欲的模样多了三分烟火气,而目光依旧空灵而透彻,两相反差倒显得别样动人。
顾锦琮心念一动,一把握住了她端在身前的手,隐在宽大的袖袍之下。
皇后一怔,而后面色通红,在他炙热的掌心中微微挣扎。
顾锦琮低声轻哄:“文武百官都看着呢,让朕牵一会儿,嗯?”
皇后不动了,满面绯色地垂首,单手盘着的佛珠转得更快了些。
跪迎的众官员:谢谢,饱了,嗝。
不远处的琼楼脊梁之上,还隐着两个身影。
稍小的黑影不停地往一旁的人影边上凑,一边贴一边道:“你们暗卫,有没有帮主子取暖这项职责?”
稍大的黑影纹丝不动,连语气都没有起伏:“无。”
穆芝才不吃这一套,将他手臂一抬,一个翻身滚进他怀里:“那现在有了。”
景佑:“……”
纵使那张英气逼人的俊颜端得面无表情,但依旧提了些内力,将自身的体温升高,一边手臂轻压,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子时将近,帝后携百官登楼,第一声爆竹如同一个信号,而后震耳欲聋的爆竹夹杂着烟花升空的巨响,此起彼伏。
在这响彻天地的欢腾与漫天绚丽之中,温晚亭凑近楚离耳畔,一字一顿,附耳轻说了一句。
楚离猛地回首,而后怔愣许久,眼底刻着烟火星辉中的她,郑重而轻缓地,拥她入怀。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结束啦~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可以点一下文案那页右下角的评分哦,感激不尽~
Ps:我们下一本来一场20w字的相约你们觉得咋样~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希望能一直见到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让一让,我要开始煽情肉麻了……
爱你们。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