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墨九利用了这一点,放大了百姓们心中的怨恨,为所有早就不满的百姓们发了声,掀起了一场起义。
很快的,他在南部收获了好大一批追随者,他宣扬信念也迅速地扩散到了南部以外的其他地区。拥护他的呼声越来越高,愿意追随他的百姓越来越多。各地揭竿起义,颇有一种要拥戴他为王的意思
哦,墨九这个人物呢还是南奕琛和姜雨墓说的,要不然远离权谋的姜雨墓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政事。
南奕琛常常向姜雨墓发牢骚,向她汇报自己在朝廷上遇到的所有事情,有时候可能是一个朝廷重官将衣服穿反了的小事,有时候则可能是有人要谋反的大事。
可以说,除了南奕琛以外,姜雨墓应该是最了解那些政事的人了。
南奕琛甚至会将他心中对付某某某的计划告诉姜雨墓,也不怕姜雨墓会去告发他,可以说是对姜雨墓毫无戒备了。
姜雨墓也不只一次想过,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身份尊贵,丈夫又以她为天,自己稍微皱个眉头,就能够让南奕琛焦急好几天了。
如若不去想那件事儿的话,她的生活就真的圆满了,南奕琛也就不用再那么地小心翼翼,成天担心她会厌恶他。
这一天,南奕琛回来晚了,说是要处理南部起义的那件事儿,画雪兴高采烈地采购了一桌子的菜,说是终于可以吃些好的了。
饭桌上。
画雪眉开眼笑地剥着虾壳,得意洋洋地说道:“那个狗东西终于不在了,成天像个苍蝇一样在您身边嗡嗡作响的,烦死了!”
姜雨墓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画雪,自己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画莲进来了。
画莲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苍白,仿佛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她好似非常地紧张,身体一直都在颤抖着。
这还是姜雨墓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画莲,她向来都是成熟稳重的,从来不会为了什么事情而乱了手脚。
姜雨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怎么了?”
画莲的牙齿都在颤抖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姐,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雨墓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忙站起来身,在画莲的指引下,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大门外。
只见大门外,画竹和画叶扶着一个遍体鳞伤,披头散发的男子。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完好的肌肤,手臂上的那块肉直接被活活地削了下来,露出着藏着血肉里那阴森森的白骨。
他身上那沾满了鲜血的衣物还紧紧地贴着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的头发更是贴在自己脸上,使人认不出他究竟是人是鬼。
姜雨墓在看到了这个人模鬼样的男子后,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等她反应过来后,便立马走上前去,开始做起了止血的工作。
姜雨墓知道,单单只是个受了重伤的人是不可能将画莲吓成这个样子的,直觉告诉她,还有更大的事情在后面等着她。
姜雨墓一边拿着湿布擦着男子身上的血,一边瑟瑟发抖地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莲站在一旁,看起来还没有回过神来,道:“小姐……你看看他是谁……”
真相揭晓
姜雨墓在帮男子止血后,手微微颤抖着抬了起来,将男子脸上的头发拨开了,露出了男子的容貌。
姜雨墓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药膏落在了地上,碎了。
这男子……是四年前她救治的那个京岛人!就是那个满身是血,闯入了玉林院来找她救治他的妻子的男子。
姜雨墓犹新记得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妇女。
这男人……现在不是应该在希望岛里和那个妇人快乐地生活着吗?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里?还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这男子现在昏迷不醒,姜雨墓根本不能从他口中得知什么,她震惊地看向了脸色苍白的画莲,仿佛在向她问一个解释。
画莲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惊魂未定地说道:“小姐……我们进屋说吧……”
丞相府里。
男子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画莲则是在灌下了好几壶茶后,终于不再那么惊慌了,但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也冷得吓人。
画莲瑟瑟发抖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姜雨墓的手,道:“希望岛……根本就没有希望岛……”
姜雨墓歪着脑袋,满脸的不解。
当年,京岛大爆炸时,京岛被炸没了,京岛人无家可归,四处逃散,他们的去处成了祭天国的一大问题。
但是后来,南奕琛找到了无人居住的希望岛,这才为他们寻到了一个新家。
但是现在,画莲却告诉她希望岛并不存在,那那上万个京岛人去了哪里?
画莲吞了吞口水,道:“千岁大人他……他根本就没想让京岛人活着,他本来就是灭了他们的……”
姜雨墓更加疑惑了,脑子里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当时要逮捕京岛人的不是护国大将军吗?南奕琛还以为此事,出海找到了希望岛,这才救了那些京岛人。画莲怎么说是南奕琛要杀了他们呢?
画莲见姜雨墓有些不相信自己,连忙解释道:“我去调查过了,护国大将军本来就是千岁大人的人,将军和千岁大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只是假象。事实是,将军之所以会去逮捕京岛人,这根本就是千岁大人下的指令!”
画莲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姜雨墓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脸茫然地问道:“南奕琛为什么要抓这些京岛人啊?他们又没做错什么。”
画莲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京岛人失去了一切,钱财、屋子、家人全都被那场大火给烧没了。他们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生活下去,那就只能靠着朝廷的救治与援助了。”
“但是,从京岛里逃出来的难民没有百万个,也有十万个吧,朝廷怎么有能力去救治他们。”
姜雨墓现在也慢慢明白过来了,道:“所以?所以朝廷便想杀了他们?”
画莲点了点头,道:“没错,死人比活人容易照顾啊,挖个土埋一下就行了,简单粗暴。”
姜雨墓重重的闭上了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道:“那希望岛呢?希望岛又是怎么回事?这男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画莲眼眸里的光芒闪了闪,犹豫了一会儿后,道:“这……和您也有关……”
姜雨墓愣住了,道:“我?”
画莲抿着嘴唇,不敢直视姜雨墓,道:“千岁大人想以将军的名义逮捕这些京岛人,然后再悄无声息地将他们杀了,这样才不会影响到他的声誉。”
“只不过这件事情被您搅乱了。您发现了这些被追捕的京岛人,还将他们送进了玉林院里,为他们疗伤。千岁大人知道您一定会护着京岛人,所以为了不让您发现真相,他只好另想办法。”
姜雨墓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心也不由自主地跳得飞快,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办法?”
画莲抬起来头,直勾勾地盯着姜雨墓,道:“希望岛。”
“他捏造了希望岛的存在,让您放心地将手里的京岛人送给了他。那几百只表面上载送京岛人去希望岛的船其实就是个恐怖游轮。”
“一个通往冥界的游轮。”
姜雨墓怔怔地看着一脸肃穆的画莲,还是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画莲解释道:“那些船出发的一个时辰后,所以士兵们便将船上的京岛人全都一一杀害,而且还得确保所有京岛人都已经没了气,才能将他们扔进海里,毁尸灭迹。”
“这男子在上了船后,便去了船仓,想去拿点吃的,他发现船仓里的粮食并不多,就那点粮食是不可能够他们几千个人食用的。”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已经太迟了。船上的士兵们提前开始杀人了。鲜血染红了这艘船,老人小孩,他们一个也没放过,无论他们怎么求饶,这些士兵全都一刀将他们残忍的杀害了。”
“男子怀着身孕的妻子也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男子反应迅速地跳海逃走了。但是,士兵发现了他这只漏网之鱼,为了杀人灭口,也跟着他跳海了。”
“他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我们的,为的就是想让我们将真相抖出来,让所有百姓都看清千岁大人的真面目。”
姜雨墓这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也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脸色苍白得和一张白纸别无两样,就好像个死人一样。
她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了她的脊椎,身体也被惊得冷汗直流,体温慢慢地离开了她,取而代之的是永无止境的寒冷。
这时,她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当年,在皇宫里,贵妃娘娘曾经问过她过:“妹妹可曾去过希望岛啊?”
当时,姜雨墓并不不明白贵妃为什么会提起希望岛,所以便没有回答她的话。
而贵妃娘娘的下一句便是:“那儿的风景可美了,美得像是天宫一样,有时间的话,你得去看看啊。”
贵妃娘娘肯定早就知道了!她还暗示过她,但是是她太过愚笨,太过信赖南奕琛,所以根本没有去细想贵妃娘娘的话。
姜雨墓抱着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心跳快得仿佛要炸开了似的。
画雪连忙冲先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再将热茶递给了她。
带着清香的热茶从姜雨墓的口中滚进了她的肚子里,姜雨墓感受着肚子里的暖意,脑袋里清醒了不少。
其实,一年前,当她站在那青楼前,等候着南奕琛的出现时,她就落下来了病根子。风寒侵入了她的身子,每当风吹过时,她的心脏便会隐隐作痛,身体也会全身无力,仿佛下一刻便能晕过去一样。
如今是冬天,她又受了刺激,身体更是承受不住了。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昏迷过去,长睡不醒。
她真的好难受……真的好痛……
姜雨墓眨了眨眼睛,感受着自己眼里的湿润,深吸了一口气。
不……她不能倒下……她绝对不能倒下……
姜雨墓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心脏疼得厉害,身体也非常难受。
但是她并没有将这些疼痛的感觉流露出来,反而装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道:“他在哪?”
她想去问问他,亲耳听听他的答案,亲眼看看他真的是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画莲垂下来头,道:“我知道小姐一定会去找千岁大人对峙的,所以我特地去寻了他的下落。”
姜雨墓点点头,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了东西,道:“嗯,我们这就出发吧。”
画莲拉住了她,好似在阻止她一样,眼里充满了忧色。
姜雨墓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感受到那不详的预感了。
这事情……应该不能再……更糟糕了吧?
事实证明,它的确还能更糟糕。
画莲低下头,不敢去看姜雨墓的脸色,怕自己后悔自己将真相说了出来,会自责自己害了姜雨墓。
但是,最后画莲还是说了出来。
“千岁大人他……现在……在……春楼。”
惊恐
春楼外。
这又是冬天,一年前的那个冬天,姜雨墓也是在这里发现了南奕琛来青楼的事实,如今,她又站在那同样的地方,宛如历史重演般的等待着南奕琛。
春楼里。
明谦站在南奕琛旁边,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道:“我不了解,您明明知道夫人不喜欢你来春楼,还以为此事对您冷眼相待的,您怎么还天天往春楼里跑啊?”
南奕琛接过一个女郎送过来的热茶,脸色有些不快,心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明谦是和他一起作战多年的挚友,他也没什么好隐瞒他的,便道:“夫人那个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像个纸片一样的,微微弄一下就坏了。”
“平日里,本官都有些舍不得碰她,深怕弄疼了她。但是,你知道的,男人一直憋着也是会出问题的,所以本官别无办法,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南奕琛耸肩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明谦一脸不认同地看着,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他这明明就是贪玩!仗着姜雨墓没能力离开他,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根本没想过事情的后果。
明谦站起来身,想起身离开了,他扫了扫衣摆上的胭脂粉,道:“您要是再让夫人抓到您来春楼,您就死定了。”
南奕琛也站起来身,摆摆手示意女郎退下,不以为意地说道:“放心吧,就凭本官在她面前那副改过自新的样子,她不会怀疑本官的。”
明谦摇了摇头,跟着南奕琛走出了春楼。
这时,南奕琛突然愣住了。
只见他眼前又是那个熟悉的倩影。
她站在大雪之中,背对着他,动都不动一下,宛如一尊雕像一样。一年前,她也是站在这里的,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冬天。
南奕琛此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时间倒流回了一年前,但是身旁的明谦却让他认清了事实,因为一年前,明谦并不在场。
明谦最先回过神来,拍了拍南奕琛的肩头,小声地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说这背影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熟悉啊?”
南奕琛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直直愣愣的看着盯着那个雪地里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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