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旁人看来,她哪儿都不如你,可是,在我觉得,她有别人看不到的好,对我也很好,她的身上有我想要的温暖和踏实。”
“她对你好,难道我对你不好吗?语墨,你扪心自问,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还是我替你争取来的,哪怕后面我们发生那么多事,我何曾伤害过你半分?”
“金少爷,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我说了我已为人妇,你也娶了我二妹,请你自重,没事请不要再与我私下见面。”
“就算你成亲了又如何,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你的。”
“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人,何必如此冥顽不灵......”
屋里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来高,傅元宝听到此处,后面就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他赶紧离开原地,寻了一处地方藏匿了起来,等到别人走过去后,再过了一会,他就看见金翰风面红耳赤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金翰风离开后,傅元宝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了看金翰风离开的方向,再看了看扇紧闭的房门,眼里闪烁着精光,嘴角露出了一抹算计的笑容。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他似乎找到了可以拉秦语墨下马的办法了。
翌日,傅元宝叫来身边的得力干将包逸平,给了他一张拜帖,又特意交代了他几句话,就让他去办事了。
包逸平拿着傅元宝的拜帖来到了金府,请金府的下人代为通传。在门外等了一会,那名仆人才走了出来。
“我家大少爷说他平日里与傅老板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就没有接帖子的必要了,见面也是不必的。”
包逸平似乎也料到了金翰风不会那么轻易地接拜帖,笑着上前对那名仆人说道,“小哥,可否麻烦您再进去通传一句话,如果金少爷还是不愿接帖子,在下立马离开。”
见仆人一脸的为难,包逸平赶紧上前偷偷地塞了一小块碎银给他,“麻烦小哥通融一下。”
包逸平本就是个机灵的,要不然傅元宝怎么会派他来办这事。
果然,那名仆人掂了掂手里的碎银,随手塞进袖子,故作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你要我传什么话呢?”
“您就说我家老爷感念整商那次金少爷特意赶来提醒,希望这次金少爷能抽空“叙叙旧”!”
那名仆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想让金翰风见他,反正也已经收了银子,“那你且等着吧。”
那名仆人进去传了这句话之后,只见金翰风脸色一沉,手上的茶碗直接砸在了地上,碎成一地。傅元宝这等人居然也敢跑来威胁他,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金翰风攥紧拳头,紧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强忍着怒气让仆人接下了包逸平送来的拜帖。
第二日,府里的人都见金翰风黑着一张脸不知道出门去了哪里。
几日后,商行大会上,当所有事情都讨论完,就在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傅元宝朝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神,那人收到眼神示意后,也微微颔首示以回应站起身来说道。
“会长,我有个疑惑想请您解答一下。”
“何事?”
“据我所知,商会内好像不能有一府两人同时在任吧,当然,之前老秦会长养病期间不算,但现在您和沈老板同时在商会内,这算不算违反规定了?”
话音刚落,在座众人皆议论纷纷了起来,如果不是有人提起,大家的确快忘了这条规定。而且在场的几乎都是人精,就算记得的,他们也不会轻易提出得罪人,尤其还是针对会长一说。
秦语墨蹙起眉头,扫视了那人一眼,这人平时在商会低调得很,基本很少发言,今日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与她作对了。
秦语墨讶异,又扫了老神在在的傅元宝一眼,心里的困惑似乎有了解答。
沈坤听到这句话也皱起了眉,商会是有这条规定不错,如果真的按照规定去执行,他和秦语墨就只有一人能待在商会里。秦语墨是会长,那么他极有可能是被踢出局的人。
“是有这个规定没错。”秦语墨冷冷地说道。
“既然如此,会长您得给我们大家作个表率吧,总不能带领大家违反规定才行吧,请会长示公告,把沈老板移出商会,另找他人接替。”
那人态度强硬,就在秦语墨准备出声说什么的时候,倒是傅元宝出声表态了。
“诶,说的什么话呢,”傅元宝也站了起来,对着在场的人说道,“我想是秦会长贵人事忙,所以一时忽略了这件事不说。再说沈老板也是在商会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随随便便上来说移出就移出。这样吧,傅某也说句公道话,秦会长和沈老板是翁媳关系,我们也不能如此不近人情,总得给他们一个商量的时间,这事我们就留到下次大会,再请秦会长做决定好了,相信秦会长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对,副会长说得对,我们应该给秦会长和沈老板一些时间的。”
“是啊,那就等下次大会再公布结果即可。”
“我也觉得。”
众人皆纷纷附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发。抽奖继续哦
第86章二选一
散了会,秦语墨不发一言地离开了,倒是沈坤显得思虑重重。
这些年凭着自己的打拼,好不容易在临安城内有了一席之地,进了商会,现在真的要因为这个什么破规定,就那么轻易出局了吗?
商会的人相继散去,那个适才在大会上针对这事提出意见的人,和傅元宝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离开了。不过这些小动作,沉寂在哀思的沈坤是怎么也没注意到的。
傅元宝看着坐在原位上的沈坤,忙收起脸上的笑意,朝着他的身边走了过去,故作关怀的问道,“沈老板怎么郁郁寡欢的,不如我做东,请沈老板喝杯茶如何?”
沈坤正烦闷着,本想拒绝,但又想到傅元宝刚也算是在商会帮他说话了,只好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傅元宝将沈坤请到自己的茶庄内,等伙计上了茶退下之后,他才笑着开口说道。
“沈老板,试试我珍藏的好茶,这可是在外面喝不到的。”
沈坤架不住他的热情招待,只好一手拿起茶碗,一手用茶盖拨开茶叶,凑近嘴边,轻抿一小口后,忍不住的赞道,“好茶,傅老板不愧是精通此道的茶商,竟能寻来如此好茶。”
如兰在舌,沁人心脾,芬芳甘冽,清香怡人,让沈坤原本浮躁的心也跟着舒缓了许多。
“沈老板若是喜欢,等会我送你一些。”
傅元宝大方地说道,用区区一两斤上好的茶叶来收买人心,怎么算他也不会吃亏的。再说,沈坤可是这次计划里的关键人物。一想到即将可以重创秦语墨那个女人,为这阵日子的憋屈出一口恶气,他就忍不住高兴。
“傅老板客气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啊。”沈坤连连摆手拒绝。
“诶,沈老板这话说着就见外了,你我生意往来,算起来好歹也快认识数十年了。后面又同在商会,多少都有情分在了,送你一点茶叶又何妨。”
傅元宝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沈坤要是再拒绝就显得不识好歹了,他和傅元宝的确认识多年,只是两人并没有什么深交罢了。
“如此,那就谢过傅老板了,顺道也多谢您今日在大会上替我说话”。
“您瞧,您又客气了。今日在大会上的事我就愧不敢当了,毕竟我也没帮得上什么忙,只能尽量拖延替您争取时间罢了。”
“傅老板的情义沈某记在心上了,只是再怎么拖延怕也是无济于事了。”沈坤叹了一口气,一想到这事,他的心情再次沉重了起来。
“沈老板这话怎么说的,只要一日未公布,您就还有机会,您该不会就这么甘心从商会中移出吗?您要知道这年头要挤进商会有多不容易。”
傅元宝说得口沫直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被移出商会了。
“我知道不容易,只是按照眼下的形势怕也不会有所变化了”。
“此言差矣,秦语墨是商会会长没错,但是她也是您的儿媳不是吗?在我看来,但凡她有当您儿媳的自觉,她都应该自行她退出商会才对。您想想,她早已是您家新妇,哪日说不定哪日便有孕了,到时候还不是得退出回去。那还不如趁早退出,还不至于连累到您。”
“可是......”沈坤一愣,他倒是没想傅元宝直言得如此直白,虽说他知道傅元宝和秦语墨两人素来不合,但仔细想想,傅元宝说的倒不是完全不在理。
傅元宝也看出了沈坤的犹豫不决,于是他决定再给沈坤添一把猛火。
“沈老板,我可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据我所知,您这儿媳前阵子可是在商会私下见了她之前的未婚夫,你看这事要是被人知道,该怎么说。你还不如让她安分守己的待在府上,什么事都没有。”
“她当真私下见了那个姓金的?”
“绝无半句虚言。”
傅元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两人同在书房里待了多久,在商会都敢如此明目张胆,说不定私下怎么来往密切了,现在成亲了还如何得不守妇道,横竖说了一大堆。
一直到沈坤离开茶庄的时候,整个脸都黑得彻底了。他沈家虽不如金家般是权贵世家,也不如秦家般有钱,但他们好歹家风严明,一直以来清清白白。秦语墨成亲后还与金翰风纠缠不清,是拿他们沈家未免不当回事了。
秦语墨坐在回府的马车还在思索这个问题,今早在商会上发生的事,表面看起来是针对沈坤,实际还是冲着她来的,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如果她不退出商会,那么势必得把沈坤移出,两人本就有嫌隙,再来这一招,不得不说傅元宝还真是聪明了一回。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抉择,势必对她都会有所影响。
沈云卿坐在她的身侧,见她路上都不发一言,到后面脸色愈发严肃,忍不住担忧地问道,“语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秦语墨抬眸看了沈云卿一眼,眼神略微复杂,眸心深处的迷茫和温柔一览无余,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她和沈云卿这种平静安稳的生活怕是要被打破了。
看着秦语墨的异常,沈云卿的心紧了紧,伸手半圈住她的腰身,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鬓角,声音轻柔地说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秦语墨敛了敛眼眸,收起乱了心思,顺势依偎在沈云卿怀里,“你别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遇到一点小问题,还没有想到解决之法而已。”
“那要不要说出来,我也帮你想想。”
“等回府再说吧,着急也是没用。”
“好,虽然我也不是很聪明,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人多力量大嘛。”
“要当臭皮匠你自个当就好,我可不想。”怀中的秦语墨对沈云卿这个自喻有些忍俊不禁,开口打趣道。
“嗯......我夫人不臭,身上香香的。”
沈云卿感觉到秦语墨周身终于放松了下来,用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后背,自然而然将鼻子凑到她白皙修长的颈间一嗅,果然是香喷喷的,百闻不腻。
到了沈府,秦语墨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告诉沈云卿的时候,家里的奴仆就已经来请了。
“三少夫人,老爷让您过去书房见他一下,还说您一人前往即可。”
秦语墨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过沈坤会那么快找她,再看了一眼同样一脸疑惑的沈云卿。罢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这也是避无可避的事。
“应该是为了今日商会的事找我,等我回来再和你说。”秦语墨与往常无异,说完就跟着奴仆离开了。
沈云卿听说是为了商会的事,倒是也没有多想,只是内心还是有些不安,两人平时都是不把公务拿到府里来说的人,再加上秦语墨在马车上的举动,这应该是碰上大件事了。
秦语墨跟着仆人来到了书房,只见沈坤神色不显的招呼她坐下。过了良久,两人都没先开口的意思。
“我找你来,三媳应该知道所谓何事的才对,就是不知道你考虑的结果怎样了?”沈坤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默,单刀直入地问道。
“暂时还未有决策。”秦语墨一如既往的平静。
“是未有呢,还是你只是在敷衍我。你敢说你心里不是已经想好的结果?”
沈坤不满都到了这个时候,秦语墨还对着他打太极,结果如何,大家何尝不都心知肚明了。
“我会尽量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也只能按照商会的规定来处理,我也为难,只是别无选择。”
“你不是没得选择,你大可以选择自己出局。”沈坤嗤笑一声,虽说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真听秦语墨那么自持冷静的说出来,还是不免觉得秦语墨当真狠绝。
“阿翁,请恕我不能从命,今日我若是出了商会,那些对我虎视眈眈的人,难保不会趁机对着秦氏粮行动手,原谅我也有想要顾全的大局。而您出了商会的话,我可以保证茶馆和酒楼不会有任何影响。”
“你少拿你会长的位子来说话,今日你能不退,他日有孕了你能不退吗?你还不如现在退了,也不会到时候两人都出了商会。你既已嫁到我沈家作妇,就应该安分守己,孝敬公婆,伺候丈夫,怎么还可终日在外做些引人非议的事来败坏我沈家门楣。”
沈坤拍案而起,什么叫做她也有想要顾全的大局,在他看来,既然已嫁进沈家,真正要顾全的大局也应该是沈家才对。再想到她和金翰风那些事,更是怒火中烧。
“阿翁这话是何意,语墨做了什么引人争议之事,我自认为我行得端坐得正,从未做出任何败坏门楣之事。至于经商一事,在未过门之时,我也有将我立场表明,成亲后我还是会以粮行商会各事为重,你当时不也同意,今日再提这些,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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