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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被温月月催的油门猛踩,车速直线飙升。
目的地是东都高中前面的街心,温月月来势汹汹,卖榴莲的邱潮赶忙躲到推车后面,探出头打量。
这车榴莲纯粹为爱发电,秦鲲偶尔回来看看摊子,他早就不局限于买一种水果,既然是水果大亨,肯定有自己的品牌店面,办公在写字楼,邱潮和王阿南没事也来这边玩玩,赚了钱还捐给留守妇女。
邱潮悔不当初。
今早来时王阿南还劝他,周日别忙活了,在家睡睡。
他没听。
“你找谁?”
“秦鲲。”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误入歧途吧?
没钱的话,就算跟家里要也比现在这样好啊。
她是为他好。
“他不在。”邱潮从推车后面出来,坐回原来位置,悠闲的刷微博,“他平时很忙的,大把女老板约吃饭。”
温月月停留在推车对面,礼服收腰勒的很紧,胸口闷闷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
突然想起来今天几号,邱潮一拍脑袋,“他现在应该在写字楼和J&C谈合作。”
J&C集团?
就是说,秦鲲在和季初漾单独见面?
温月月五雷轰顶,她毫不犹豫的拦下一辆出租,照邱潮给的地址直奔写字楼。
不出一刻钟,温月月啪的关上车门。
她来的巧,一群人缓缓从写字楼里出来,秦鲲和季初漾在人群里,温月月一眼瞧见他脖子上的领带,以及与他频率一致的高跟鞋。
接着,秦老板送季初漾上跑车。
温月月的位置不显眼,故而没人注意到她,远远儿的,季初漾坐在车里,秦鲲旁若无人的与她耳语,待到将人送走,他边往回走边和王阿南聊事情。
明目张胆的,当全世界都看不见吗?
温月月脚上踩着风火轮,冲上去抓秦鲲袖子,蛮横的拽着他朝另个方向。
秦鲲猝不及防,一绺刘海甩的散到额前,他被人拽的倒退着走,突如其来的变故引的王阿南一句话讲的嘴瓢,懵圈的目睹案发过程。
同时懵圈的还有写字楼的保安,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抄上电击棍上前阻拦。
“放、放开那个男、男人!”保安叔叔是个胖胖的结巴,激动起来比温月月还严重。
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神色凝重,仿佛做好为正义献身的准备。
温月月:“我今天必须带走他!”
胖叔叔:“你是、是他什么人!?”
本来观看秦鲲犯浑很闹心了,现在她拉他出火坑居然被阻拦,温月月越想越气,越气心里越堵,她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就像现在别人质问她,你和秦鲲什么关系,他们的确也没关系。
没关系吗?
温月月蓦的转头,决绝却又胆怯的亲在他唇角,与秦鲲在饭馆亲她的姿态如出一辙。
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他,引的一阵细腻酥麻,秦鲲万万没料到温月月会来这出,看好戏的心态被拆的七零八落。
主动的人反而脸更红,不过毫厘的距离,温月月奶凶奶凶的瞪秦鲲,嘴里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先亲我的,你一次我一次,扯平。”
保安叔叔们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被秦鲲一个眼色呵退。
两人在写字楼旁不显眼的角落里谈话,“犯案者”比“被害人”理直气壮的多,她一把甩开他,插着腰来回踱步。
“秦鲲!你想清楚了!你就这么自甘堕落了?男人的尊严呢?你的逼格呢?”
秦鲲悠哉悠哉的倚墙,神态慵懒恣意,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他猜不到温月月闹哪出,但她关心则乱的模样,让人心情舒畅。
“冒昧地问一句哈,我干嘛了?”
这话听在温月月耳里就是明知故问!死不承认!
她锤墙,一字一顿,“你!傍!富!婆!”
踱步的频率加快,温月月觉的太过棘手,简直比主编的电话还让人无法招架,苦口婆心的劝。
“你才二十几岁,别那么想不开,再说了季初漾有什么好的?大波浪小吊带,渣女标配!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还离过婚呢!”
温月月实在想不到了,巴拉巴拉像个话唠似的挑人家一大堆毛病。
她积极的劝秦鲲迷途知返,秦鲲却不领情。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温月月在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我喜欢她笑。”秦鲲俯身与她平视,懒洋洋眨眼,眼瞳里倒映焦急的温月月,他望着她说:“她笑起来特别好看。”
眼睛眯成月牙儿,清纯甜美的要人老命。
温月月定住,懵懂的与他对视。
须臾,她看到他的领带,花纹眼熟质感上乘,要是吊牌没拆肯定和婚纱店里的婚纱一样,光价钱就让自己望而却步。
他喜欢季初漾的笑,自然就接受了季初漾的礼物。
那么自己现在,就是笑话。
糜烂的伤口被什么狠狠扯动,痛的人站不直,温月月愣神,去捂胸口。
那天之后,温月月近半月没再联系秦鲲。
谭小禾结婚前夕,温月月提前请了两天假,明天要起早过去做妆造,她早早下班回家休息,横七竖八的往沙发上一瘫,手虚握成拳轻锤额角。
社畜的生活在无形中令人崩溃。
翻开手机。
其实秦鲲所有联系方式她都有,在进入班级微信群后,豁然发现他没换任何东西。
换了电话微信的只有她而已,招生考试逃跑后,决定不再联系的人,是她。
宁静的气氛下,温月月回想过很多东西,最后起身,从冰箱里翻出一瓶洋酒。
瓶身全英文,她看不懂,只记得是祝橙结婚时从霍离那顺的。
对了,祝橙也结婚了。
霍离好本事,放弃百万年薪跑国就业,现在待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呢。
烈酒入喉,如火舌自蔓延腹中,辛辣刺激。温月月没经验,莽撞的咽下一大口,那滋味真是毕生难忘。
没一刻钟后劲就上来了,她微醉。
天旋地转,走路脚踩棉花,胃里灼烧就罢了,再往上胸口沉闷难受,像被人按在水里。
温月月暗叫不妙,到底什么酒,后劲这么大。
彼时,门铃响了。
许琦造访。
这次没带祁斗,拎了大包水果零食,温月月开门的第一秒,他敏锐的嗅了嗅,在心里下过肯定,面上又象征性的问:“你喝酒了?”
温月月迷迷糊糊,一呼一吸后,大幅度点头,甩的头发乱糟糟。
她摇头晃脑的跟在许琦后面,看他放下东西,她有话想说,还没出声,身子一轻突然被人横抱起来。
直到挨上柔软床被,温月月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仍旧对许琦说:“许琦,你以后别来了,这样不好。”
他们俩的关系真的太模糊了。
之前的话,模糊就模糊吧,可现在,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的话,自己会变成不负责任的人。
许琦的背影顿了顿,随后开门出去了。
再进来时端一碗醒酒汤,问她需不需要人喂,温月月坐起来说不需要,他就细心支好床上桌,把汤匙塞她手里。
“听说你联系上秦鲲了?”
“嗯。”
“他现在怎么样?”
“卖水果卖发了,下周登报。”
“还单着?”
“傍了个富婆还算不算单?”
温月月说完,许琦露出人间迷惑的表情,随后尬笑两声,装作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没做点评。
一碗汤下肚,许琦默默收拾东西出去,堪堪转身,温月月手机响了。
接起来,是秦鲲的声音。
“我突然心慌慌的,你在干嘛?”
他问的温月月摸不着头脑。
心慌关她什么事?她离他那么远,她能干嘛?
莫名其妙。
“我没干嘛,才下班,马上休息了。”
话音才落,门外乒铃乓啷传来一阵声响,像是器皿滚落碎裂,温月月探头询问:“怎么了?没事吧?”
原来是许琦不小心把碗摔了,碎片没有迸的太远,很好打理。
“没事,问题不大。”
房门是关着的,声音渺远的传来,温月月这才放下心。
她重新拿起手机,苦口婆心的劝诫,“秦鲲,我个人建议你换条路,现在的富婆都特别花心,这个俱乐部那个会所的,我们报社还有社草呢,这年头帅哥一茬接一茬冒,等将来你人老珠黄——”
“许琦为什么在你家。”
第50章月亮
“许琦为什么在你家?”
“就……”
秦鲲打电话时会议刚刚结束,大家正埋头收拾桌上的资料,人走了大约三分之二,王阿南忽的听见一声爆喝。
“——操!”手机重重砸在会议桌上,伴随屏幕碎裂声弹跳着滚落,秦鲲冷峻的下颌收紧,写字楼外的阳光巧妙避过他,大家纷纷朝会议室侧目。
自打秦鲲干这行,就很少发疯了,如果王阿南没记错,上次这样还是老头子给他安排相亲。
“冷静冷静冷静,注意形象。”王阿南挡住众人视线,摊手阻拦秦鲲,示意他别冲动。
邱潮近段时间和温月月接触的比较多,关于老大和温月月的进展他知道的比王阿南清楚,当知道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心里就猜了十之□□。
“今晚J&C的季初漾请吃饭啊,八点,别忘了。”邱潮不疾不徐的整理文件,完全没有附和王阿南的意思。
季初漾的局是半月前签合同时就谈好的,当时大家都在,秦鲲应承的无比随心。
“去TM请吃饭!”要来王阿南手机,秦鲲快速拨号码。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肖秘书,恭敬的应答后电话掐断,没过十秒,手机重新响起,秦鲲再度接起,这次和他通话的变成外公。
碍于工作,外公的私人电话只有少数几人能打通,故而用着王阿南手机的秦鲲得费点周折。
“外公,是我。”
“咋。”
“借钱。”
“要钱没有,老命一条。”
“我今年回去过年,再带个媳妇儿。”
“利息3%。”
“卧槽!你抢啊!”
“你用在哪?”
“处对象。”
那边咂了下嘴,“1%吧。”
区区三分钟,对话简短利落,一项金额骇人的交易就被秦老板谈妥。
婚礼当天,宾客陆续到来,谭小禾与温月月在后台化妆,晚点准备进场宣誓和敬酒。
伴娘的妆没有新娘复杂,温月月做好了守在一边等。
她心绪不宁,偏头看酒店外的风景。
婚礼现场在十二层,自上向下俯瞰,可观览X市的风景,对面是高低错落的大厦,极目望去还能瞧见许多名声极望的公司标志。
“小禾……”
“我确定、肯定、认定,我要和宣阳结婚,就今天。”
邱潮和宣阳在酒吧动手的第二天,温月月就把这事一五一十告诉谭小禾了,但她不为所动,甚至找了无数为宣阳开脱的理由,忽略他风流成性,试图把错误逻辑强加给温月月。
从那之后,谭小禾不再张口闭口宣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工作,到了病态的地步。
直到温月月相亲,谭小禾“偶遇”邱潮。
温月月能清晰感觉到,她开朗许多,虽然对宣阳的态度没转变,但生活处事上开始坦然。
化妆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外头传来一阵骚动,掺杂许多女孩的问候搭讪,温月月愣怔半晌,顿时明白了什么,匆忙向场外去。
新娘子不能提前出来,伴娘还是有点人权的。
女眷们没阻拦,漂亮优雅的小高跟轻轻敲击地面,温月月迎头撞见王阿南和易腾。
易腾锃光瓦亮的头顶这许多年也没能长出一根头发,瞧见温月月气喘吁吁赶来,登时乐了。
“哟,月月,这么急找哪个?”
旁边的王阿南还顾着与一位长头发的美女谈笑风生,两人相谈甚欢,就到了要互留联系方式的时机,余光瞥见温月月,绷不住笑场。
“老大没来。”勾三搭四的也不是他。
台词不要太明显,温月月反应过来,自己未免紧张过度了,耳尖泛红,她挪开眼,心虚的看走场的司仪。
要说易腾其人,强就强在能在关键时刻猛刷存在感。
他摸头,问王阿南:“老大这会儿不该和季小姐吃饭呢吗?”
晚八点,婚礼开始。
门打开,一道灼眼的光缓缓开拓,绝美的婚纱裙摆随着新娘的步履缓缓进入,逶迤的白色头纱牵在伴娘手里,新郎在路的尽头,两旁宾客或艳羡或欣慰。
吊灯的光璀璨生辉,司仪侃侃而谈,新郎新娘盟誓后交换对戒。
此刻的温月月保持姿态,心猿意马。
为了和季初漾吃饭,居然连同学婚礼都不参加,季初漾那么好吗?
他俩现在在做什么呢?仅仅吃饭吗?
才八点,应该不会吧……
也不一定啊!听说他高中时就很强……
正想的入神,大敞的门外忽然窜出一个人影,一晃自眼前而过,迎面扫来的风抚起鬓间碎发,还未醒神,新娘便被他抢走,温月月眼见谭小禾跟着邱潮冲出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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