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离婚吧[ABO]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0(2 / 2)

gu903();“我…”沈屿观不敢置信地指住自己,四肢百骸泛起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语气里夹了一丝茫然,“我不要的?”

“对。”管家认命地道,“您不要的。”

不止结婚照,还有您的妻子。

“我…”

“不要的。”

沈屿观如是泄气了的充气玩偶,一瞬间蔫了下去。

他终于消停下来了,而晕沉的脑袋已经没办法再为他提供正确的指令,他凭着本能,回到了二楼。

他推开了一扇门。

空气中有他熟悉得,仿佛刻进骨骼里的广藿香,虽然只有轻淡的一缕,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倒进柔软的床铺中,冰冷地触感,让他不舒服的皱起眉。

他大手往记忆中的方向捞着,那里该有一具温暖的身躯,足以驱散他的疲惫与寒冷。

可他捞空了,除了满手的空气,别无他物。

这个认知令沈屿观难受极了,他蜷缩起身体,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迷朦中,有一展白灯亮了起来,照亮了周围。

是一道长廊,长廊之上,两道身影。

他的目光被其中的少年吸引住了,少年是肆意张扬地模样。

他听到另一人的声音,“小朋友,逃课呢?”

少年余有青涩,他明亮的双眼,坚定而又炽热,“不,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沈屿观想同少年说一句话,下一秒场景变了。

漫天白色花瓣,铺出一道笔直的路,身穿白色西服的少年,一步一步走近盛宴中央。

他把自己的手交至另一人手中,仿佛把自己的余生托付于他。

沈屿观不知道为何,想上前阻止,眼前却被白雾蒙住,耳边响起少年坚定地声音,

“我爱你,至始至终。”

白雾散去,盛宴已无,是冰冷的病房。

少年已换了模样,张扬肆意的模样被打磨成了温润平静。

他憔悴地躺着病床上,颤抖着发出一句语音。

“对不起,孩子没了…”

沈屿观难受地几乎想扑过去,可他动不了,声音也被封住。

眼前的场景不停变换,亮着的白灯逐渐微弱。

他的视线随着少年一点一点见证着。

少年小心翼翼独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不知道到在等谁,一宿一宿地眼见天明。

少年痛苦地满地翻滚,苦声哀求伫立地男人,只为清除一丁点发热期带来的痛苦。

久而久之,少年眼中明亮而又炽热的光芒,渐渐微弱,直至不见,留下了满目疲惫。

白灯的光芒终于要熄灭了,白灯拼着最后一丝光,照亮了一方小天地。

小天地里,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他的颈边落着一把利刃,鲜血汩汩不断地涌出,染红了周遭的一切。

他似乎能看见沈屿观,他慢慢地笑了起来,似有解脱。

他道,“我不爱你了。”

【作者有话说】:离开窍就差一步之遥了!我快乐了!

感谢momo的打赏!

第四十五章

沈屿观许久没做过有关于宋卿的梦了。

梦里年少时候肆意张扬的宋卿,早已被灰尘扑满,藏在心底的角落,宛如拜读过许多次,却多年不再翻阅的书籍,打开的那一刻,所有眼熟于心的词汇源源不断的袭来。

他撑起宿醉后疲倦的身体,环顾四周,干净空旷,床头柜摆着的是一本儿童睡前读物,书角卷边,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将最后一丝宋卿的气息扑灭。

难以言喻的疼痛感又自心尖翻涌,沈屿观微微蹙起眉头,他或许该去看一下医生了。

下楼时,管家的态度与前些日子大相径庭,惹得沈屿观不禁侧目。

醒酒汤的味道也相当奇怪,沈屿观烦躁地情绪一点点被挑起,他压下情绪,吩咐道:“让艾医生来一趟。”

目光扫到空白一片的客厅墙壁时,沈屿观胸腔地疼痛感忽然加剧,他难受地攥紧胸前的衣服,“就现在,立马。”

管家打完电话后,胆战心惊地上前关心道:“先生是那里不舒服吗?”

沈屿观拧紧眉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但管家跟了他许多年,也没必要瞒着,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疼。”

他吐了一口气,补充道,“莫名其妙地疼。”

管家神情顿地变得有一丝微妙,沈屿观却没功夫去察觉,刺痛的感觉令他分不了神。

管家联想到近些日子,包括昨晚沈屿观的反应,与他心底的猜测越来越接近,他不由地想更加确定一下,他观察着沈屿观的脸色,欲问的话落在舌尖,可下一秒又被沈屿观糟糕的脸色逼回肚子里。

他默默退了回去,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还是保佑先生永远不要察觉。

这样对他好,也对宋卿好。

艾医生接到电话,马不停蹄赶来,到锦山公寓时,将将过了半小时。

虽然是沈屿观的私人医生,但他一年到头也没干过次活,再上一次还得追溯至一年多前,联想到上次的情况,艾医生特地在医疗箱中放了几支专用药膏。

出乎意料,不是艾医生想像中的场景,他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一点小遗憾,自己的贴心药膏派不上用场了。

一番检查过后,艾医生收起听诊器,问道,“沈先生,您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这个问题仿佛问倒了沈屿观,他蹙紧的眉头逐渐加深,散落的思绪伸出触角在漫无边际的脑海里,寻着有关的记忆碎片。

沈屿观道,“如果算上之前零星的,有一年半了。”

“那有点久了。”艾医生抬眼望了一眼沈屿观,“胸腔疼痛的原因繁多,建议您去医院,做一下全面检查。”

艾医生话音落地不久,管家已经通知好司机了。

繁复的流程走下来,黄昏将至,老爷子一通电话又将沈屿观召回了沈家。

上次的不欢而散,令沈吴氏难过了好几日,沈屿观到沈家时,沈吴氏已回了寝室,只有老爷子还坐在偌大的客厅中,佣人捧着本杂记,一字一语地读着。

老爷子瞟见了沈屿观的身影,挥手让周遭的佣人下去,一时间家厅里只留了他爷孙两人。

“爷爷,”沈屿观坐到老爷子对面。

老爷子拿起那本杂记,气定神闲地续看着佣人没读完的半章。

“精彩!”老爷子心满意足地夸着,花白的胡须抖动。

沈屿观也不急,等着老爷子看完。

老爷子沉迷书中内容,连一眼都不愿吝啬给沈屿观,翻动书页的同时,老爷子开口了,“白家的老家伙又来烦我了。”

烦什么,沈屿观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催着他尽快与白纭定下来,他略微不耐地扬起眉稍,“我会处理的。”

“你怎么处理?”老爷子眼不离杂记,问道,“继续拖着?”

沈屿观望了一眼老爷子,他疲惫地揉着眉心,“爷爷,你想我和白纭结婚?”

老爷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终于舍得将手里的杂记放了下去,“怎么着,我要是说想,你明天就把白家姑娘娶回来了?”

沈屿观却迟疑了,他问出这句话,甚至是期盼着老爷子说这种话的,可当老爷子真的说了,他竟依旧点不下这个头。

他以为有一个推力,推着他去完成这件事,就可以水到渠成,但怎么也没想到,他陷在泥泞中,越推陷的更深。

“我做不到。”沈屿观难得吐出自己的真话,没有任何的外力因素,去修饰过的一句话。

老爷子微微眯起眼,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为什么?白家姑娘的契合度和你可不低。”

宋卿换过人工腺体的这件事,在他们离婚后不久,老爷子也知道了,因为这个他丝毫不心软的赏了沈屿观一顿家法。

沈屿观倚靠在沙发上,疲惫挂满了他的眉稍,“爷爷,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他对白纭一点反应也没有,明明他们有80%的契合度,明明他的信息素触碰到白纭的信息素时,也会沸腾交融。

白纭算他的初恋,在大学时,他们的契合度使两人走到了一起,可惜没多久,沈屿观与白纭的性格合不来,两人选择和平分手。

但那时候的白纭至少让他有亲吻相拥的欲望,可他现在面对白纭却毫无反应,甚至不如梦中偶尔出现的宋卿带给他的悸动。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卡死我了…

明天照常更新!

【感谢我爱恰糖,也爱火葬场的打赏!】

第四十六章

那本杂记算是失宠了,老爷子不再看它,反倒拎起宋卿给他制的那支拐杖,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搭在上面轻柔地摩挲着,像是在抚摸心爱的孩子。

“小观,”老爷子的年岁大了,声音里已然有了年暮的老气,枯皮般的手指点着拐杖的头端,“当初你为什么愿意娶宋卿?”

“能够带来足够的利益。”沈屿观不假思索道。

老爷子反问,“白家姑娘不能?”

沈屿观被问住了,嘴巴张张合合,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老爷子,白家如今的地位不比当初的宋家差,要论合适白纭确实是不二人选。

老爷子不等沈屿观回答,继续道,“既然你当初能娶宋家的,那现在为什么没办法娶白家的?妻子对你而言,”他指向玄关大门旁的青纹坐地瓷瓶,“就跟那个花瓶一样,都是摆设,无非这个花瓶头顶的是白家,若是你不喜欢,你可以再换个姓陈的姓李的。”

老爷子锐利的目光扫视沈屿观,“是什么让你点不下这个头,你有想过吗?”

爷爷说的每一个字都直戳痛点,沈屿观是可以反驳的,以他现在的地位,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锦上添花了,但他心底最直观的反应却是告诉他,就算他的利益链上需要自己娶白纭,他也不愿意。

他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皆变得苍白无力。

无论是白纭,亦或是李纭陈纭,他做不到给他们冠以沈夫人的名号,仿佛那几个字,已牢牢地被那个人占据了,他甚至理解不了这种奇怪的情绪由何而来。

老爷子的目光慢慢平和,转而带上了丝丝缕缕的哀愁,起身轻轻拍打沈屿观的肩膀,“爷爷并不希望你懂,但你不懂又对宋卿太不公平了。”

沈屿观自小长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有何意义,老爷子抬个眼皮间,就能察觉出来。

他从前不掺合,是怕年轻人逆反心思重,越问越糟糕,而他现在不管不问,仅仅是为了给宋卿留一份平静。

“答应爷爷,无论你能不能明白,都别去打扰宋卿。”

“这跟宋卿有什么关系?”沈屿观不明白,他无意识地攥紧掌心,似乎能看到那个被浓雾模糊了的答案,只差掀开那最后一页白纱。

“我说出来的,你不一定信,自己感受到的,才会是最真切的。”老爷子留下这一句话,杵着拐杖离开。

老爷子雾里看花的回答,令沈屿观心里闷成一团的躁气,更加狂热地肆动,嘭嘭地撞击着他,

宋卿这两个字,他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落于舌尖,融于齿间,余味还有一丝苦涩。

他颓废地倒进沙发里,脑海里难以遏制的浮现出,昨晚梦中的宋卿。

那个鲜血淋漓,充满解脱意味,不在停留于他的宋卿。

嘴里的苦涩悄无声息的蔓延,蔓延到了心头,连带着一道酸涩难喻。

检查报告出来,各项数据表明,沈屿观不仅没得病,反而相当健康,专家建议他多注意休息,若还是继续疼痛的话,专家指着隔壁的门,抬起眼镜,瞄着王冶道,“不排除是心理疾病引起的,可以让沈先生尝试心理咨询。”

王冶表面头如捣蒜,连连应道,但心里打包票,先生铁定不会来,他接过沈屿观的病历单,出医院门之际,还是特别留心了一下心理咨询室的位置。

回去后,王冶把医生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沈屿观。

沈屿观听着,握住金边钢笔的手龙飞凤舞地签着字,“跟心理师约个时间,就今天。”

“好的。”王冶顺嘴应下。

下一秒他不敢置信地瞪向沈屿观,他是不是听错了?是听错了吧?先生怎么可能真的去看心理医生。

毕竟先生除了近来脾气差了点,没那里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啊。

沈屿观感受到了王冶炙热的注视,手间的笔停了下来,“怎么,还有事?”

王冶条件反射的一个激灵,颤声道,“没有没有。”

这一个激灵,颤到心理医生到了,王冶还没缓过来,看的心理医生还以为是王冶需要一下心理咨询。

王冶愁眉苦脸地摆手,“被剥削的劳苦农民,不配!”

心理医生面朝着沈屿观坐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书籍摆放得高低有序,杯子拿起来又完全放回了同一个位置,有点强迫症,眉毛习惯性紧蹙,嘴唇泛白,过于焦虑了,他直言道,“沈先生您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

沈屿观嗯了声,试图让自己松懈一些。

“不用紧张,您就当我们在聊聊天。”心理医生的声音轻而柔,如同平缓流淌的溪流,“您最近的一次不舒服是什么时候?”

他来的路途中,简短的看了一遍沈屿观的病历。

沈屿观对于心理医生本能的有些排斥,他略带不情愿道,“前天中午。”

“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看见了什么人?”

“也没有。”

“那您可以跟我讲述一下,当时的过程吗?”

“早上起来就不太舒服,下楼吃午饭的时候,这种疼痛的加剧了。”

心理医生诱导道,“疼痛加剧前,您有做什么,或看到什么吗?”

“喝醒酒汤,看了一眼客厅墙壁,还…”

心理医生突然想是捕捉到了什么,打断道,“您为什么要看客厅墙壁?”

沈屿观眉稍微挑,“不经意间。”

心理医生又道,“那里曾经摆放过什么吗?”

沈屿观迟疑了,心理医生知道自己问对了方向,他徐徐诱道,“或者是曾经什么人在那留下了什么东西,让您有了不舒服或者不高兴的感觉。”

沈屿观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结婚照。”

“您与您前妻的吗?”沈屿观常出现在各大纸媒,就连一些娱乐杂报上也有他的身影,只要偶尔看过娱乐杂报的人,不难知道他已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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