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1 / 2)

桀骜 裴如心 4731 字 2023-09-04

林恒笑吟吟地把酒杯斟满,忽然自己一口都抿了下去,酒水灌满了口腔,被抿紧的唇守住,那嘴唇也红艳艳的,可能是原本就这么红,也可能是被酒辣的,总而言之,看的薛炀有点恍惚。

林恒对他招了招手,薛炀就傻头傻脑地过去了。

那两片柔软靠上来的时候,薛炀都没反应过来,一口呛辣的酒被舌头送进自己口腔里,过浓的酒香都被林恒身上的味道盖住,薛炀的嘴巴瞬间就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知所措。

林恒就杵在他的嘴巴旁边,声音幽幽地,跟魔音灌脑似的:“薛炀,你就是嘴炮强。”

这话说的,薛炀张口就想反驳,他强的地方多了去了,岂止嘴炮。

可有时候喝酒就特码误事,薛炀就觉得自己脑子不做主,他本来想说“林恒你就不能喝酒,这又装上了吧?”但不知怎么了,他回头就咬了林恒一口。

嘴巴里黏黏糊糊地说道:“我不止嘴炮,我还会啃。”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原本是在一张四方小桌子上吃的,旁边就是床,林恒把薛炀招过来的动作恰恰就是薛炀半弯着腰,两个人昏头昏脑地都栽到了床上,小电火锅和小桌子被林恒一脚踹的老远。

大概羊肉真能催情,林恒身上的味道香死了,还是用酒腌过的,辣冲的火锅在唾液交换间淡的无影无踪,反倒是升起一股甘甜。

薛炀脑子都昏了,三番两次都支起身体,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本来酒量就比林恒好,这半醉没醉的状态顶多就是头晕。

但就是没力气,恨不得抱着林恒啃。

那张床明明是实木的,居然还被两个人弄得吱吱嘎嘎响。

啃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薛炀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汗,黏黏腻腻的,晃悠着脑袋支起身体,眼睛好不容易对焦,才发现林恒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薛炀忽然就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林恒那件被割成布条的衬衫,也是像今天晚上这么明晃晃,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林恒仰躺在床上,两只手掐着薛炀的腰,眼睛就盯着天花板看,大概是喝懵了,忽然就道:“薛炀,你在超市买的东西呢?”

林恒的声音比酒还清冽,怎么说呢,就是刚听一耳朵能降温,再细品第二耳朵,薛炀就觉得全世界都在晃。

是啊,那小玩意在哪呢?

薛炀有点不记得了,当时是林恒结的账,林恒把东西扫进袋子就走,他还真没注意放哪去了:“是……不是在火锅里?”

林恒忽然就笑了起来:“被你吃了?”

“艹,谁吃那玩意儿?”

“草莓味儿的,”林恒掐了把薛炀的脸,“超薄劲辣款。”

薛炀抹了把脸,不行,他得去看看,他是不是真拿的这个味儿。

林恒握着他腰的手劲儿也挺大,薛炀这么猛地起身居然没挣开,而是被林恒甩在了床上,他还翻身坐到了薛炀腰上。

“薛炀,我有没有说过你特码就是欠?”

薛炀摇摇头,诚挚道:“没有。”

“哈哈,我现在说,你特码欠到家了,”林恒捏着薛炀的下巴,“你来招惹我是什么意思?带我体验一下男人的友情是吧?撩完就想跑,你以为你跑得了?”

薛炀的下巴被林恒都捏红了,没还嘴,他在努力思考,他什么时候撩完就要跑?

林恒说着说着拍了拍薛炀的脸:“今晚就让你跑不了。”

薛炀都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林恒刷地扒了他的裤子。

薛炀今天穿的是校服,运动裤的松紧带不要太好扒,瞬间就露了大半个腚来。

这事态发展的就算是薛炀都转不过弯来了,林恒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林恒却放开了他,起身去翻袋子去了,薛炀木然地拎起裤子,傻不愣登地帮林恒一起找。

一大袋子的食材里头找一个不到巴掌大的盒子,两个人还是醉不拉几的状态,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到。

林恒瞅着那小盒子露了个奇怪的笑,好像对着不可抗力认命一样。

薛炀无措地抓着盒子看他:“还真是草莓超薄的。”

林恒忽然就笑不可遏,拍桌……哦不,拍地大笑。

那笑还特别有传染力,薛炀眉眼之间都是迷茫,却也傻不愣登地跟着笑。

亏得这时候隔壁没人,要是那位暴躁大哥在,恐怕得上演一出隔墙大骂。

薛炀迷茫地陪着林恒笑,就是不知道为何,他好像觉得林恒有点可怜。

“到底怎么了?”

林恒没搭理他,笑到没力气,林恒拽着薛炀,薛炀搂着林恒,两个人又回到了床上,并排看天花板,楼下的酒吧依旧放着动感的死亡重金属,节奏的鼓点被隔音毯过滤,就剩和地板的共振,沿着床柱子传导到两个人的心脏,一起急骤地跟着跳。

屋里只有写字台上的台灯在亮,调着护眼模式,柔和不刺眼,就是照的范围有点小。

林恒的手突兀地摸上了薛炀,他翻了个身,和薛炀面对面,那双眼睛里一丝儿迷茫也没有,又明又亮。

薛炀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用比较形象的形容就是,他觉得他一头栽到了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瞬间身销形毁,连渣都不剩。

第36章

早上醒过来,薛炀的眼睛肿的都要睁不开了,嘴角耷拉着,抱着身边温温的舒服“抱枕”就一顿猛蹭。

“再蹭就把你扔出去。”

林恒的声音特别冷,有点嘶哑,还带着疲惫。

薛炀特别想对他说让你昨晚撕心裂肺地笑,看,嗓子劈了吧!

这时候好像都还没什么反应。

房间里的味道实在不是太好闻,冷掉的火锅有辛辣味儿,那瓶所谓的陈年花雕倒在地上,淌了一地的酒,空凋在转,压缩机隔个半小时就呼啦一阵响,除此之外,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薛炀定睛一看,林恒光着身体懒懒地躺在他边上,一张脸面无表情,就是手指掐住他的脖子上,好像对他“纤细”的脖子蠢蠢欲动似的。

薛炀的魂儿差点就惊飞了:“你你……不对,这次不是我扒的……”

林恒揉揉额角,瞪他:“不说话没人逼你。”

薛炀抹把脸,发现自己也光溜溜后,反倒有些冷静了:“我们昨晚?”

酒后乱性?

林恒没说话,往地上扒拉自己衣服,这时候就得夸一句校服的好处了,真耐操啊,这么□□居然还一丝不皱。

林恒嫌弃地把自己的内衣裤扔到一边,淡定道:“洗澡。”

小窝小也有个好处,卫生间虽然有门,暖气能进去一些,就是冷水放下来的时候冷。

薛炀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开水阀,等热腾腾的水雾上来,林恒也进来了:“一起洗?”

两个大男生,光屁股对光屁股,一大早的洗热水澡,那情形诡异到无以复加。

薛炀拿沐浴液的手都有点抖:“我说……恒恒,男人呢,这互撸一发……其实没什么……”

林恒冷冷清清,把沐浴球送过来,示意薛炀往上挤沐浴液:“只有我撸你。”

“艹”薛炀低声咒骂了句,他怎么也没想到昨晚都那样了,林恒居然还能保持泰然处之的神色,这逆反心理顿时就上来了。

他趁林恒往自己身上涂沐浴乳的瞬间,忽然从背后抱住林恒,两人紧贴在一起角力,谁也不服谁。

林恒几乎是瞬间背后肌肉一紧,整个人往后一仰,那么大个男生的冲击力可不是盖的,薛炀砰一声给压到了墙上,那声音听着都觉得疼。

薛炀顿时就觉得自己要散架了,手自然松了劲儿,林恒滑溜地转身,恶狠狠地咬了薛炀一口,这才凑在薛炀耳边说道:“还敢玩儿?”

薛炀:“……”

他从昨天就给林恒弄得莫名其妙,硬是凭着一腔对林恒的欢喜忍下来的,今早又这么闹腾,哪里还能压得住火气:“林恒你有话就说,别跟个乌龟似的,憋死了没人负责!”

薛炀说着就开始反抗,论招式板正,那薛炀肯定不如林恒,但论拿捏要害,薛炀绝对可以一战。

但两人都忘了,现在两个人都光溜溜的,身上还有沐浴乳,那叫一个滑,打着打着,薛炀脚下一错,他手还扭着林恒的胳膊,两个人结结实实从墙砸到地。

薛炀脸都疼扭曲了,林恒也没好受,热水自顾自地从头淋到脚,把一个卫生间弄得水汽弥漫,对面都看不清人脸。

林恒压制着薛炀,不许他动,保持了这个姿势大概二三秒,林恒一僵。

薛炀也愣了。

小林恒张牙舞爪地抵在薛炀的肚皮上,和主人没一点相似。

薛炀终于悟了,他也不挣扎了,撇开眼有点不太自在:“需要帮忙吗?”

林恒嗖的起身转身一气呵成:“你先出去。”

薛炀这时候要出去就对不起他那学霸的脑袋,小小的空间里,水流声声,涌动的不知道是哪家少年的心跳。

澡洗的时间过久,导致出来的时候上学都要迟到了。

林恒穿着薛炀的衣服,把校服拉拉杂杂往身上一套:“我打车回学校,你也乖乖回学校。”

这叮嘱跟嘱咐儿子似的。

薛炀有时候觉得这男人啊就跟动物没啥区别,只要爽了,什么事儿都能过去,看林恒就知道。

可他不知道林恒那心里头跟翻了海浪似的,挣扎了多少,纠结了多少,现如今,总算都过去了。

薛炀乖巧点头,出门分开的时候,薛炀特意注意了下林恒耳朵,红通通的。

一本满足。

到学校后,堪堪上课,没迟到。

徐庆霞照例一副死人脸,拉长语调阴阳怪气:“别进教室了,你家来人了。”

薛炀瞅她:“我家没人。”

徐庆霞好像刚跟人吵了一架,扑棱起来的毛都没平下去,这会儿就完全是为了保持老师形象,压着火气道:“从坟堆里爬出来的,满意了没?”

这话薛炀是真满意,想给她点赞。

徐庆霞说的来人,是指薛东,和名正言顺的、薛炀的第一任小妈,许静蕊。

“我听说我儿子保送没保上,来关心关心,看看什么情况。”

薛炀刚进老彭的办公室,就听到薛东特儒雅文艺地说着这话。

和薛炀只有嘴巴相似,但总归人模狗样的薛东双手交握在西服前,看上去确实特别关心薛炀。

“反正总归不会死。”薛炀人未到,声先到。

老彭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薛炀指指自己嘴巴:“昨晚刚抹了蜜。”

确实抹了蜜,比蜜还甜。

薛炀顺势抹了抹自己嘴巴,还沉浸在林恒突然的态度转变里。

薛东没好说那是抹了毒药吧,在老师面前,他还是很要脸的,转头对薛炀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保送没保送上怎么不跟家里头说?”

“说了就能补回头我参赛集训的时间了?能耐这么大,怎么不让时光倒流?”

“薛炀你!”薛东给他气得脸色铁青。

许静蕊挽着薛东的胳膊充当好人:“炀炀,你爸也是担心你,你这都高三了,还什么都不跟家里说,耽误了前程可怎么好?”

这话说得其实没毛病,还特别慈眉善目,一点也看不到当时她挺着肚子上门时候的可怜无助。

薛炀瞅她:“你闺女上小学了吗?饭做了吗?菜洗了?"

许静蕊给他说地脸涨得通红:“我……薛炀,我就是关心关心你……”

“先关心关心自己吧,小四小五小六一顺排着呢,再不努努力生个儿子,赶明儿一样气死了都没人给你买墓地。”

薛炀冲天翻了个白眼,他本来心情好得不得了,都被这两货搅和了。

老彭看不下去,叫了声“薛炀你别说了”,转头对薛东说道:“咳,这个保送的事儿啊,正在复审阶段,还没定下来,二位暂时就都别急了,急也没用,就跟母鸡生不出蛋来一样,摸屁股还是生不出来。”

这比喻绝了,薛炀差点听笑了,他有时候就特别佩服老彭,总能一本正经地讲一些往人心口上戳刀子的话,回头还显得自己特别仗义。

徐庆霞直接就笑出了声,只不过转头就对薛炀说道:“什么时代了?还搞生儿子买墓地那一套?怎么女儿就买不了?什么思想,干脆滚回去重新学思想品德得了。”

薛炀都闹不明白徐庆霞是站哪边的,反正就当她无差别攻击:“那可未必,万一有皇位要继承呢?”

“大清亡了。”徐庆霞这个梗接的特别顺畅。

薛东一早来其实已经透露了这个意思,就是想请老彭和徐庆霞帮帮忙做做薛炀的思想工作,回家认爹,顺便再认一下妈。

徐庆霞平日里跟薛炀嘴仗打多了,自然知道薛炀的妈妈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处于对女人的共情,直接就甩了一句:“薛炀说他妈妈气死了,这是又给气活了?”

许静蕊登时就炸了,在办公室就跟徐庆霞吵了起来,老彭和稀泥,把徐庆霞指派去教室才平息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哪知道徐庆霞转一圈还带回来一个薛炀。

许静蕊自然容不得徐庆霞说话:“徐老师,你为人师表,却满口都是网络语言,误人子弟合适吗?”

“合适啊,怎么不合适?”徐庆霞都没平气,转头问薛炀:“清朝哪一年亡的?”

“1912。”薛炀答得飞快。

“哟,正好108年,好数字,果然是年份和心智成正比,等闲别人比不得。”

许静蕊指着徐庆霞的鼻子手直抖:“我……我现在就举报你……”

薛炀这一眼总算看明白了,徐庆霞估计神经犯了,跟许静蕊干了起来,这可太合他心意了,他决定给徐庆霞点108个赞。

徐庆霞哼了声,道:“别生气啊,薛夫人,这真要气死了,可太不划算了,福都没享够呢。”

许静蕊头皮都给气麻了,转头就冲薛东边抹泪边嚷道:“你瞧瞧,你瞧瞧,他们就是这么待我的,我平日里给家里洗衣做饭擦地买菜当保姆似的,就这么个下场?”

薛东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自然受不了许静蕊在别人面前胡闹,因此喝道:“你能不能先闭嘴?说得好像你不做这些还能做些什么其他的一样。”

说完,他转头对薛炀继续强装和颜悦色道:“炀炀,你是我儿子,时光倒流我做不到,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那还是能做到的,这保送没保送上就算了,你回家,家里一切都是你的。”

许静蕊登时脸色都变了,但她识相地什么都没说,而是擦擦眼泪,冲着薛炀好容易才把脸色缓和下来,继续道:“是啊,炀炀,家里以后都还要靠你呢,你爸也不容易,我……我这两年也没能好好照顾你……”

说着说着,许静蕊的眼泪又下来了,转头对着老彭道,“彭老师,你是当领导了,见多识广,这后妈啊……难当……呜……”

这一声又一声的呜咽还真挺招人同情的。

老彭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手忙脚乱地扯了张纸巾送给她,连声道:“咳,别哭别哭啊,这世上千条路万条路的,咱非得给人当后妈嘛……”

可不就得给人当后妈嘛,还上赶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