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TXT全集下载_55(2 / 2)

却非意中人 白毒不侵 4895 字 2023-09-04

gu903();大婶被他那张机关枪似的小嘴说得一愣一愣,半天接不上话来。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叽叽叽叽”的细弱声音,没等她反应过来,费西瀿已经从背上跳下来往竹笼那头冲去了。

只见费西瀿迫不及待的打开笼盖子,随着一阵动静更大的“叽叽”声响起,一笼通体嫩黄浑身毛绒的小鸡仔就这么闯入了视线中。

“……我的妈,这也太可爱了吧!”

费西瀿激动地原地直打转,围着鸡笼子看了又看,实在是爱不释手。那群毛茸茸的小东西挤在笼子里叽叽喳喳,像是嗷嗷待哺等着谁来喂食。

……喂食?费西瀿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急,赶紧回头招呼道:“哥!你不会只买了鸡没买鸡食吧?”一转头,就见费南渡脚边竖着个黑色麻袋,里面鼓鼓囊囊装得够满,地上还洒了一小片深棕色颗粒,应当是鸡食无疑了。

“哎唷唷!你们怎么还买了鸡?”央拉大婶一拍大腿,终于回过神来。她脸上表情变换地简直难以描述,哪敢想眼前这俩小伙子瞒着大家干了这么多惊喜的事来。

“嘿嘿嘿,它们很可爱吧大婶?”费西瀿兴高采烈的提着笼子往后院跑:“把它们都养您的鸡棚里去吧!不过大的小的放一块儿不会有事吧?那些大鸡不会踩到它们吧?”

大婶跑不过他,一路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追到鸡棚,边跑边喊:“小心着些哩!小心着些哩!我来,还是我来吧!哎唷唷我的好孩子,你们可是给了大婶好大一个惊喜哩!”

可不是好大一个惊喜么。

费南渡这趟去县城完全是受费西瀿所托,这位少爷从小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说了要“回礼”恨不能下一秒就把礼物奉上。被子自不必多说了,盖了人家的可不得还新的,何况还是结婚用,更不能欠着。给村长两口子的衣服也是真心实意的见面礼,主要是不知道他们缺什么,或者说他们缺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间想不到该送什么才是他们真正用的上又不会伤害人家自尊的,想来想去,最后觉得以晚辈的身份给长辈送两身衣服应该无可厚非,所以就买了。

最后的这笼鸡算是唯一的例外。

理由当然也简单,昨天餐桌上吃了人家一只鸡,直接还一只好像有点奇怪。那就送大的不如送小的,干脆送上一窝,这样等它们长大了随便是吃还是卖,这心意费西瀿琢磨着总没有人比自己更聪明能想到了吧。

最后,央拉大婶实在是拗不过这头小牛犊,笑着收下了他们的心意。

此后接连几天费西瀿都提着心吊着胆,一会儿忙着给医生护士打下手,一会儿又急吼吼的要帮央拉大婶喂鸡,忙得倒是不亦乐乎。

这一天,天光刚放亮了不到半小时就突然阴云密布,一阵滚闷冬雷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穿过高原上皑皑的白雪,一路奔向了珂吉村。

没过片晌,豆大的雨珠子落了下来。

下雨天别的?倒不太影响,该上门看诊的村民还是会来,只是雨天路滑山路不好走,所以速度上不比往常快。

一众人员忙到下午,周旋休息的间隙把之前几个需要格外留意的病历翻出来看,发现有个病人今天本该来复诊,但等到现在都快三点了还没见到人。再一看信息栏里的地址,这个病人住得远,家在前面那个山头的半山腰,得绕好一段路才能下来,加上雨天不好走,临时决定不来了也有可能。

“不行啊。”周旋自言自语的皱着眉头盯着病历上的问诊记录:“他那个胳膊到时间了必须要再拍一次片子,好不好的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跟进治疗。”

一旁的孟鸾正在给病人打包药品,听了这话,问道:“周医生,这个病人的情况不能拖一两天吗?”

“主要是天气不好,”周旋摇摇头,叹道:“我查了天气预报,最近三天都是下雨。他要是只拖延今天一天问题倒不是很大,可万一连着三天都不来,那就不好说了。”

“那我们能上门吗?”孟鸾问。

“可以上门,”周旋道:“我们准备的X光片机可以随身携带,而且备了两台,临时背一台带过去不成问题。小孟,你是想一起去吗?我至少得要两个人陪同,那机器不轻,五十多斤呢,路上得轮流背才行。”

还没等孟鸾回答,一直绕着她四周打转、绝不离开五步远的费西瀿倏的跳了出来,举着手嚷道:“我去我去!周医生我去,我报名!你们医生是给人看病的,才不用干这种体力活,给我背就行,我力气可大了!”

这几天费西瀿的表现如何孟鸾是看在眼里的。

每天早上,费西瀿必定风雨无阻的第一个到诊室,一来就把大家的桌椅板凳先擦一遍,再把前一天没来得及归置的病历、听诊器等物品摆放齐整。打两壶热水过来备着,把柜子里的茶叶零食等拿出来摆一边放好,方便大家随时取用。

他还央求着费南渡专门替他跑了一趟曲萨纳,买来合适的礼物,一样一样送给了村长夫妇。

还有后院那一棚子的小黄鸡,每天都要亲自去喂两次。

印象中的费西瀿显然不该是这样。

他心性高傲,玩心重,他有着富家公子哥的桀骜不驯与嚣张乖戾,同时又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单纯和幼稚。

他成绩一般,却总嚷嚷着什么大学他上不到;他兜里揣着足够的钱,身上名牌数不过来;他从没在金钱上尝到过一丝半毫的“苦”,所以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不能用钱买到的东西,也没有钱办不了的事。

他无疑是个复杂的人,无论是行为还是思想。但不管他多复杂,亦或不管他有多少他自以为的优势和闪光点,在孟鸾这里,那些都是不合格的。

什么不合格?

交往不合格,做男朋友不合格,甚至连当朋友都是不合格。

那天晚上薛眠如果没对孟鸾说那番话,那孟鸾接下来的步骤就必然是像费南渡说的那样,把自己和费西瀿之间那些天壤之别的不同点一个一个亮出来,让他看个清楚,瞧个明白,然后知难而退,从此以后二人一别两宽,再不用来往和纠缠。

但偏偏她突然就软了心肠。

她“留下”了费西瀿,也留下了那个重新去了解他的机会。

所以才能看到此时此刻,眼前这样的一个他。

“周医生,”孟鸾没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扫了一眼还举着双手要请命出征的费西瀿,收回目光,看向周旋道:“如果人手实在调不开,那就带上他吧。就当……当带他一起锻炼了。”

费西瀿懵了。

一丛绚烂的烟花从脚底板沿着躯干直线上升,最后穿过脖颈踩上额头,在他脑海正中央炸开了一朵金光灿灿的巨型玫瑰花。

浑身上□□温骤升,烫得仿佛能把口鼻间呼出的白气都蒸发消失。四肢颤抖,视物不清,只有耳朵里还嗡鸣似的回响着女神的那句——“带上他吧。”

带上他吧。

我们带上他吧。

带上……费西瀿吧。

——这可是孟鸾的意思啊!!!

费西瀿的一颗心在这瞬间彻底融化,化成一滩冒着粉红泡泡的奶油水,一直甜到了心肝脾肺肾里。

作者有话要说:

降温了。好累。o(︶︿︶)o唉

好啦,我们周五见哦!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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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西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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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没有减弱的迹象,周医生将装好的X光片机交给费西瀿,提上药箱,叫上孟鸾,三人这便出发了。

诊室里的卢薇薇远远瞧着那个走在最后的少年,见他背着沉重的机器,可步伐却轻盈有力,浑身上下、从内二外散发出难掩的激动和兴奋,也不知是在兴奋个啥。

“年少轻狂就是好啊,”卢薇薇摇了摇头啧啧感叹:“做个义诊还能把姑娘给撩了。真是人间处处有真爱,哪里不长嫩白菜。”

这一厢,因为雨势太大的关系,好些本该来复诊拿药的病人全都没出现。有的情况不算着急,晚个两三天也没事;但有的却是必须及时回来复诊,同时继续跟进服药,病情才能有效稳住。

“这样吧,咱们也抽调一下人手,把那些药不能断的病患挑出来,看看谁挨家挨户送个药去。”二队长郑莉是位副主任医师,只见她放下笔揉了揉眼睛,起身招呼卢薇薇跟她去清点药品。那一头则让杨铭医生帮助协调一下人手,看看谁能抽空跑一趟,也不用多,两个人就够,路上互相照应着点就行。

正给大家打热水送来的薛眠刚好进门,一听需要人手,当即举手报名:“让我去吧!送药不是技术活,不需要懂医理。各位老师是医生,留下来给大家看病更合适,这事就交给我吧。”

杨铭微笑着对薛眠道谢,可是一个人不够用,想着还得再给他添一个。正抓壮丁间,门口村长和费南渡并肩走过,杨铭赶紧扯开嗓子喊人:“欸!小费——这是去哪儿啊,忙吗?”

费南渡原本是要跟村长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趁着下雨林子里有些小动物乱窜的工夫打个猎,捕几只野味回来,晚上餐桌上也添个菜。一听杨铭意思,当然是放下□□,选择陪薛眠去送药。

郑莉检查好药品,卢薇薇细心的给薛眠他们画了一张手工地图,标注出要送药的五家人分别住在哪儿,叫什么,所配药品是几号袋。待一一交接完毕,两个人共撑着一把伞,这就也不耽误的出发了。

珂吉村不是平原腹地,整体地势高,四周环绕着连绵的山群,大部分村民的家都建在或高或低的山腰上,所以爬山涉水成了这趟送药之旅必不可少的锻炼活动。

按照地图所指,待顺利送完前三家住得最低的村户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薛眠累得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找了棵避雨的大树靠着喘口气。费南渡拎着剩下的两袋药,举着伞,突然一脸坏笑的凑过去,二话不说就要亲他。

“你又胡来!”薛眠气咻咻地瞪他,迅速避开脸,顺便还拿胳膊挡了一下费南渡。

这会儿的天是阴沉沉的,四周浓墨般的夜色逐渐弥漫,除了远处山脚下的村庄里星星点点的灯火勉强能照亮一点前路外,唯一能指望上的就只有二人手里那一支细小的手电筒了。

被拒绝了也不气馁,费南渡一言不发,顺手关掉手上的光源,树荫下这方小天地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中。被戏弄多次的薛眠这回学聪明了,立刻反应过来即将要发生什么,拔腿就往路口跑。

可一只绵羊哪里跑得过一头狮子?而且还是一头饿了好几天、正等着觅食后大快朵颐的狮子。

薛眠没跑两步就给抓了回来,不等一秒的被摁回树上,一个湿热又甜蜜的吻铺天盖地吮了上来,不给他半分拒绝的机会。

虽然从他们第一次亲吻算起,这样亲密的接触并没有发生过很多回,但每次挑事的主动方却是一直都没变的。每一个由费南渡发起的接吻,他所怀揣的情绪、施加的力道,甚至是下手的角度,好像一直都不一样。

有时温柔,有时肆虐,有时舒缓,有时又特别急躁。

有时是蜻蜓点水的逗弄,

有时是欲死方休的狂烈。

比如此时此刻,就是挟着一种激烈情绪下的蛮横深吻。齿关打开,用上下两排犬齿噬咬着对方柔软的绯唇,然后以舌驱策前进,一点一点破开对方的攻防。若是对方反抗不肯,他便用哄的,用诱的,用骗的,再辅助一点强迫的,最终顺利长驱直入,直达那温热湿润的口腔深处。

像恨不能吻到地老天荒。

直到怀里的人发出一声“唔”的求饶,费南渡才慢慢松开怀抱,却没有后退,而是紧贴着对方的鼻尖,用温柔又克制的情绪,以最低沉性感的嗓音问他,喜不喜欢。

喜不喜欢这样的接吻。

喜不喜欢这样的碰触。

喜不喜欢……我。

费南渡当然预料得到薛眠的反应,他们现在的关系太过暧昧,太过模糊不清。道德的绳索牢牢束缚着薛眠的手脚,作为一个“非单身”人士,他能跟自己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发展?

所以这每一个吻,每一次触摸,都是薛眠顶着压力被自己偷来的。

他不好受,自己又何尝真的愉悦。

薛眠埋着头,费南渡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着他尚未平复的喘息,还有从淅淅沥沥的雨声里辨出的一丝落寞与茫然。

薛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开眼前的困局。

薛眠是喜欢自己的。

一定喜欢。

可他找不到一个妥当的办法安置卞雪莉,给她一个不会刺伤到她的交代。同时更贪心一点想,他可能还想着和卞雪莉维系住那份曾经一起长大的友谊。

可决定这件事最终走向的控制器并不在薛眠手里,也不在费南渡手里——是卞雪莉牢牢操控着结局。只要她还打薛眠的主意,只要她没放弃利用薛眠向自己索要所谓的“前程”,那故事的收尾只能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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