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意中人》TXT全集下载_66(2 / 2)

却非意中人 白毒不侵 4897 字 2023-09-04

gu903();即便这次做的是英翻中,即便他好像有在努力控制。

是因为紧张吗?

费南渡给他想了个理由,又很快推翻了这个理由。

大会进行到第四场,环节也不剩多少了。费南渡对姜蒙吩咐找个吃饭的地方,环境幽静一点,人少一点,一会儿散了会去接薛眠。

“要不要先给薛老师发个信息说一下?”姜蒙提议:“免得薛老师不知道我们要约他,早一步跟同事或朋友约了就不好了。”

好像也是。

姜蒙发完信息,开始在手机上找合适的餐厅。等到把地方找到,发现短信箱里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可是距离发送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

“费总,薛老师没回。”姜蒙道。

“你怎么说的。”费南渡道。

“就说一会儿散了会您请他在一楼等一下,中午一起吃饭。”姜蒙张了张嘴,有点无奈,她感觉自己信息里的措词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是没问题,可能薛眠还在忙,所以没看到消息。

但是这会儿广播里飘出的翻译声音早就不是他,按理应该已经空下来了。

费南渡握着手机,无意识的捏了捏,眼睛望着主席台方向,突然蓦地一回首,两束笔直的目光向二楼方向扫去。

四面该有三米长宽的透明玻璃幕墙正对着会场大厅,每面都有拉到一半的遮挡帘子,但只要视力够好,还是能看清里面景象的。四扇中目前只有一扇窗户上方亮着绿灯,代表正在工作中,里面有人影坐在桌前,面前架着一只收音话筒,这会儿广播里听到的声音就是从那间屋子里传出。

费南渡自左往右仔细扫了一遍,四个玻璃罩里都没有熟悉的人影。那头台上已经在进行最后一轮签约,大概十分钟后大会就将宣布圆满结束。

想了想,决定还是再等等。

“哎~呀~”莫遥十分舒展的伸了个懒腰,反手捏了捏有点酸胀的后脖子,眼梢状似无意往右边瞥去一眼,当即语带夸张的惊呼了一声:“哎呦薛眠,你怎么躺地上了!”

薛眠一条腿曲起踩在地板上,咬着牙等着这副身体能听话,能往“缓和”这个方向上走走。等熬过了,至少他就能爬过去够到提包,打个电话叫个120把自己抬走什么的了。

他哪敢指望莫老师出手相助。

莫老师不再给他来一刀狠的就算心怀慈悲阿弥陀佛了。

“呵。”薛眠轻声一笑,眼睛仍旧闭着,这样才能更准确感知到身体的变化。尽管到目前为止腹腔里毫无一丝半点缓解的迹象,他还是疼得想死。

“都到这份上了,莫老师再装下去就累了。”

“哟,还能开口说话。”莫遥干笑了一声,从座位上慢慢站起身走过去,缓缓蹲下一条腿,一边看着倒在地板上的人,看那人一张脸白得像抹了层白/粉腻子似的,一边相当认真的皱着眉头道:“装什么?薛眠,你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懂啊……欸,还能动吗?要不要我给你叫救护车?”

“我就算不进天创,你也爬不进翻译司。”薛眠倏然睁开紧闭的眼睛,笔直地跟他对视过去:“那里不是垃圾回收厂,你换个地方作孽吧。”

一阵无声静默。

突然,莫遥拍着大腿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仰面朝天,脖子绷出了一条诡异的弧线:“我自诩这辈子也见过不少人,狂妄不羁的更不在少数,但是薛眠,”突然低下头,用一种比刀刃还要锋利十倍的目光压迫着盯过去:“你绝对是里面最狂的一个。”

腥辣的血气忽然上涌,薛眠捂着胸口狠狠咳了好几声,待喘匀了气,眼睛望着天花板哈哈笑了一声,道:“你觉得我没办法告诉许老师,告诉任何一个人……事情是你做的。在英国的时候,为了让我出纰漏,你把提示稿带出去,一把火烧在了三楼的卫生间里……”

莫遥眉头跳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

薛眠抬手抹了把嘴角突然淌出来的某种液体,黏黏的,没去看,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继续自言自语:“我知道,一会儿等你出了这间房,后面的故事一定已经编好了……你大概会对许老师这么说:‘薛眠说他有点累,在翻译室坐会儿再走。让我们不用等他,回头等休息好了,他会去公司给您报告。’”

“而我,如果有这个运气能爬起来,给自己叫辆救护车……说不定是几个小时后,也说不定……一天一夜。更或者根本就忍不到那个时候……我昏死过去了,就等着哪个保洁员什么时候发现,什么时候再救人吧。”

“那你会举报我吗?”莫遥看着地上的人,身体还维持着单膝屈下的姿势,脸上倒是真真实实发问的表情,瞧着很是认真:“你不会死的,谁开玩笑还没个度呢——起码我有。所以等你被救完了,你会到许总那儿去揭穿我么?”

“怎么揭,”薛眠确信自己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了,要不是这场对话确有必要,他连这个人的声音都不想再听到哪怕半个字:“我说了,我没有证据……可你的故事却没漏洞。我们在外人眼里……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拿什么揭发你。”

“也对。”莫遥抬了抬下巴,嘴角慢慢上扬,浮出一抹“你真是挺倒霉的”同情的笑:“那这个哑巴亏你就吃了吧,相信我,最多也就是住几天医院,外加洗个胃灌个肠什么的……嘶,怎么听着还是有点遭罪的啊。”

“可不是么。”薛眠跟着笑笑。

额头上的汗已经把头发全部打湿,黏腻地贴在脸颊和耳侧皮肤上。薛眠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发现自己正在进入第二轮呼吸不上来的过程中,而内脏的被割裂感正在慢慢聚拢,最终只向着胃部这一个地方进发。

“所以你可以滚了,”薛眠缓缓吐出一口气,把对着天花板上的眼睛闭上:“别再弄脏了我不一定够用的空气。”

莫遥挑了下眉,没忍住噗嗤一笑,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腿蹲久了有点麻,他拍了拍膝盖和大腿,转过身去拿自己的包。

“那就不陪你了,”手搭在门把上,走之前莫遥再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手下败将:“希望这宝贵的一课能让你学会一个道理——北京,天创,都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片:下周公司有年会,因为小毒君是主持人,所以会比较非常以及特别的忙,说不准周三周五的更新就会临时中断一下下,但周一(明天的)肯定如期相约,届时俺提前告诉大家哈~

哇哦,不知不觉已经主持了好几年的年会,有点没啥感觉了,因为每年都没机会坐到桌上吃口菜,所以那天一点也不开熏……除非可以中奖!!!哈哈哈~~~

那就在线做法今年好手气吧!么么哒各位~给我鼓劲哟,比心~

明天见!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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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角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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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毕竟数百人的鼓掌声响动不小,最后一场签约落幕,大会正式结束。

与会嘉宾及记者们陆续散去,姜蒙低头又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短信箱仍旧空空如也,不禁也有点纳闷了:“费总,薛老师还是没回消息,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

费南渡点头。

一分钟后姜蒙放下了手机:“没有人接。”

人流像退朝一样陆续往门口散去,期间两个集团老总过来打招呼,拉着费南渡聊了几分钟。待应付完,费南渡吩咐姜蒙在大厅门口等着,他要去个地方。

姜蒙就站在门口出来位置,旁边是通往二楼的内场楼梯。望着费南渡一阶一阶拾级而上的背影,姜蒙心下不禁微感疑惑,但也没做什么,按着吩咐就留在这里等。

空荡荡的二楼不见有人,刚走上去,面前是一条笔直但狭长的走廊。靠外一侧装着大片半透明的蓝色玻璃,窗子全封闭,过滤进来的阳光就少了几分强烈的色彩,照在地毯上洒下一片片淡金色的光斑,细微的粉尘在光影下飞舞,安静而自在。

鞋踩在地毯上没什么声音,右手边是每隔四五米就会出现的一扇木门,走廊很长,门大约有七到八扇。

结构有点像酒店每层的客房部。

费南渡走到第一扇门前,抬手扣了扣,但里面没有声音。他把手覆上门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

锁着。

垂着眼看了看手上的金属门把,没多留,抬步走往下一扇。

莫遥走之前特意关了房间灯,一楼会场人应该已经走光了,所以会场的灯也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想抬表看一眼时间,奈何地上的人一没力气,二看不见亮光。

薛眠不知道自己具体躺在这儿多久了,大概半小时总有的吧。后背一片粘湿冰凉,是出的汗冷透变凉了。呼吸的节奏一直时快时慢无规律的交替着,放在心口上的手尝试着敲击指尖数了一下,一分钟四十七下心跳,但不久前还是九十二。

胃部的疼痛感几分钟前开始有所缓和,一开始他还松了口气,毕竟折磨没那么强烈了,可是顺着嘴角流进耳蜗、流到脖子边的液体却告诉了他一个不怎么好的事实。

他在出血。

不是肠胃就是其它哪个脏器,大概率是肠胃,否则血不会通过食道从嘴里流出来。

薛眠仰面躺着,曲起的左腿渐渐发麻,想换一条腿又没力气,那就继续曲着吧。或许是心理作用,感觉这样弓一条腿肚子会舒服一点,像多了一个部位在帮分担疼痛。

应该快了。

按照这个恢复速度,没晕过去就该谢天谢地了,让他还能醒着等机会想办法自救……最多再有半小时,他一定能爬起来,然后也不用太麻烦,打120叫辆救护车过来就行……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个给自己叫救护车的病人……一会儿医生见了他保不齐还会夸一句“哇,好坚强的患者啊”……

眼皮忽然变得好沉,像灌了铅,没征兆的开始犯困。

薛眠努力想把它们揭开,可是真的好沉,不过就是两片薄薄的肉,怎么这么沉。

好累啊……

真的好累。

他知道肚子那儿不是不疼了,是疼过头了,麻木了,钝刀把血肉都割得差不多了,翻搅的血管一定也碎得不成样了,因为嗓子眼里一直热热的,痒痒的。

突然“哇”的一口——他听到了血呕出来的声音……

好累。

想睡了。

“砰。砰。砰——”

心跳很平稳,节奏也很顺。

但估计是幻听了,因为正常人心跳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就像是有人在哪里敲门。

“咚!咚!”好大的两声,闪雷一样破开在耳边。

……这什么梦?

要梦也该是梦到救护车“呜呜呜——”的拉警报声啊,敲门算什么?

唉……

薛眠心力交瘁的闭着眼睛,无奈且嫌弃的叹了一声,责备自己想象力真的太贫瘠了,这种敲门真的不——

“嘭”的一声响!

有扇门被人一把推开,紧接着一大束亮光像把黑暗划开了裂缝,铺天盖地照了进来!

一定很亮。因为薛眠看到自己原本闭起的眼皮上居然像被抹了层金粉,从黑漆麻乌到亮亮堂堂,那光斑竟在眼前闪闪发光。

他开始有点服气这个梦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薛眠。”有人在喊。

“……”薛眠一愣。

不是,什么梦还带有人物出场的?而且还认识他?

薛眠牵着嘴角苦笑了一下,这声音太熟悉,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梦,这样一个糟糕的时间,这样一个糟糕的场景……他梦到的居然会是那个人。

“薛眠,醒醒。”

这会儿声音更清晰了,就像贴在耳朵旁边讲话,甚至真的有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的皮肤,让梦也有了真实可触的感觉。

有只手托住脖颈后面,连头带背将自己半抱了起来,抱进一方非常宽厚结实的怀里。薛眠懵了。可立马又有另一只手托到自己脸颊边,用拇指在嘴角边缘一次一次的小心揩着,可能是想揩干净那些血污,但动作有点急,还有点发抖。

薛眠猛的一颤,突然觉得这会不会不是一个梦?

“薛眠,”那个声音还在耳边锲而不舍的喊:“睁开眼睛,薛眠。”

浑身上下好像被那道声音注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薛眠用力挣脱束缚着自己思维的梦境,拼命循着光亮的来源处,一点点,再一点点,慢慢打开了两扇眼皮。

有个人影逆着光出现在眼前,薛眠眨了眨眼,好像看到一角金属镜框折射出光芒。

“你……”薛眠听到自己哑掉的嗓子。

“没事了,我在。”那人轻柔但不失力道的用手托着薛眠的脑后,鼻息间的气流在二人间来回交错。费南渡盯着薛眠的脸,神情冷静自持,但蹙起的眉峰却出卖了他似乎不想表现出来的某种情绪。

“我……我知道。”直到这一刻,薛眠才感觉胸腔里有个什么物件终于不再悬空吊着,踏实落地了。

他不想去思考为什么费南渡会在这里了,他有点累了,本来还紧绷的神经如今彻底放松了下来,四肢变得越来越冰凉,越来越僵硬,捂在心口的手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缓缓往下滑——他真的觉得好累了,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指挥着自己抬起眼睛,声音特别特别轻:“我感觉还……还好。”

“别说话,剩下的交给我。”费南渡半跪在地上,一手托着薛眠的后肩,一手抄到他膝弯下,将人稳稳抱了起来。

从进到这间房间开始到现在,他不敢说自己有多镇定自若,不敢说当看到薛眠那样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时,他有没有做到处变不惊,有没有克制住没流露一丝半毫的惊惧和惶恐。

这一路找来,他一共敲了六扇门,两扇没推开,三扇空荡荡。那种隐隐约约觉得有事发生、但却找不到起因源头的燥乱感令他眉头深锁久久没能解开,每敲一扇门,每面对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那种被强行施加的无法反抗的失望,令他垂在身侧的手一分一分攥紧,指甲几乎嵌入皮肉。

“……等等,”薛眠歪着头靠在费南渡怀里,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缓缓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包,还有那……那杯水……”

“水?”费南渡回首去看:“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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