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希望您的玩具继续使用药物和激素来进一步催乳,我们今天之内就会为您安排邮寄。”
韩漠沉吟片刻:“停药会怎么样?会慢慢恢复么?”
“不会的,会维持现状。如果想要恢复成之前的状态,需要再使用其他的药物和激素。”
韩漠摊开一只手,手指虚空微微握住,他不自觉地弯起唇:“不用了,现在这样正好。”
“好的。那就不打扰您了。”
韩漠叫住对方:“等等。”
电梯上行到十五层,阮桃提着两只袋子走出来,脖子上挂着总经理的工作牌。
办公室门敞着,韩漠挂断电话一回身就看阮桃欲要敲门。
他迎上来,笑得太过不怀好意,让阮桃擅自打蔬菜的心肝儿顿时颤了颤:“先生。”
韩漠接过袋子放到茶几上:“嗯,一起吃,吃完了陪我午休。”
阮桃把打包盒一一摆开,垂着脑袋听金主继续道:“下午带你去兜风。”
兜风?
韩漠看见了蔬菜不仅没皱眉,甚至还乐了一句“就知道”,伸出筷子夹得不带犹豫。
阮桃提着的心又落下,一边答应一边畅想兜风的场景。
江滩吗?今天天气这么好,开车去东湖还是郊外?
他拿出蛋糕叉一口,吃了满嘴甜蜜,想,这不是兜风,这是约会!
可惜等天空火烧云,韩漠带着他穿越大半个城市来到会所所在的那条街时,阮桃雀跃的心情跌入谷底,期待变成恐惧,憧憬变成迷茫,他绷紧神经捉在车门边,问:“先生,我、我们…”
韩漠瞧他一眼,还有心思说笑:“准备停车就逃跑?”
阮桃说不出话。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对阮桃来说就像回到了深渊,他无助地讨伐:“您说…去兜风的…”
韩漠笑起来,停稳,熄火,解开安全带。
他把戏做得足,下了车甩着钥匙,就像买下他那晚时一样甩出一串稀里哗啦的声响,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就在阮桃以为要被揪出去的时候,摸头杀袭来。
韩漠说:“看把你吓的。”
阮桃想挖开自己的胸膛给他看看自己的心脏都跳成什么样了!
“车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阮桃不吱声,吓懵了。
等韩漠的背景消失在视野里好久了,阮桃才重重地呼出一口。
他脱力一般软在座位里,想到午休时被揉在怀抱里,耳朵听着堪比情话的“你好软”,下午被安排去活动室里边看书边等,那么多书,他坐在靠窗的沙发里看得入神,一杯云浮融净了他也没顾得上喝一口,金主寻来时,还跟他玩起蒙眼猜人的幼稚游戏。
阮桃后知后觉应该多一些自信,他的金主是喜欢他的。
可是,但是,欺负人也太可恶了!
阮桃没忘自己给金主颁了个“韩好人”的名号,他掩住脸发誓,此时此刻,此名号,永久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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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阮桃呆坐着等候,关于金主此行的目的有一种猜想占据了大头,他缓缓抬手摸上被束缚的胸,悲催地叹,自己是要成为巨乳玩具了吗?
微信叮咚,阮桃点开看到谭晓应的消息:桃子,是我。
手指悬停在屏幕上,阮桃不想回他。
ToT:今晚出来玩儿吗?就我们俩,不叫别人。
ToT:你能出来吗?杨斯哥说你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我还是问问你。
阮桃意念回复:不能。我等下回家要下厨,我的金主点名要吃红烧小鸡腿。
而且,还有,受惊吓、被欺负的委屈还没有消尽,阮桃决定一荤全素以示抗议!
他打字到:谢谢,下次吧。
谭晓应秒回:这有什么谢的呀,没事儿那就下次的,我等你找我。
阮桃微微抿了抿唇角,还是那么活泼话多讨人嫌又招人喜欢,他谢谢他昨晚袭胸之后的闭口不提,也谢谢他还想着找自己出来玩。
阮桃把“好”字发出去,半晌车厢里都再无动静,他抬起眼四处瞧瞧,一辆辆豪车印入眼帘,仿佛蛰伏的钢铁巨兽,不可怕,可怕的是操控它们的主人。
阮桃仓惶闭上眼,他感觉空气阴冷稀薄,被调教成玩具以供这些主人们消遣的回忆尽数在脑海里浮现,毫无自由和尊严,从未被当做人对待过。
韩漠回来时仍把玩着钥匙,阮桃闻声深呼吸,趴到车窗边探出脑袋迎接道:“您回来了。”
声儿不太对,有气无力的。
韩漠再来一发摸头杀,手心又滑到他苍白的脸蛋揉一揉,猜测可能是把人吓狠了,他从车头绕过,上车,点火,问:“想去哪儿?”
只要离开这里就很好。
阮桃脱口而出:“想回家。”
韩漠伸手捞住他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用亲吻安抚到:“现在就回。”
保时捷开上地面,汇入车流,火烧云变作了灰蓝色的天空高悬白月。
街景倒退,阮桃渐渐缓过窒息感,他想起他的室友,被买走了又被退回来,那到底是遇见了一个什么样的金主,会让他顶着再次回到会所的威胁也要抵抗造反?
阮桃转过脸看向韩漠,心里一下子涌满感慨,他没有很糟糕,他幸运地遇见了一个很好的金主。
如果金主不那么喜欢吓唬他的话就更好了。
韩漠轻瞟他一眼,莞尔道:“看什么呢?”
“…先生。”
“嗯?”
阮桃不打自招:“我其实,我今晚准备做一桌子蔬菜的---”
韩漠不干了:“红烧鸡腿。”
“那您,以后可以不再像这样吓唬我吗?”
“可以。”
答应得干脆利落,阮桃反而被惊得磕巴了,韩漠笑道:“怎么了?好像不高兴?那我反悔?”
“别!”阮桃急忙表白,“是您太好了,我…我给您做红烧鸡腿!”
回程遇到下班晚高峰,到家时天色已经擦黑。
屋里被打扫过,沙发换了新套装,主卧里的大床也平整干净,用的是阮桃第一次承欢时的那套深蓝色床品。
不敢去想白天的场景,肯定被家政阿姨吐槽死了,太丢人。
阮桃往厨房里钻,穿上围裙就去开冰箱,韩漠晚一步来,已经脱掉西装换成了舒适的居家服,他二话不说抄起人就往卧室里抱:“来试试新床。”
才答应了不吓唬他的!他的屁股还肿着,没涂药膏没吃肾宝,他昨晚都那样了,他还没有养好!
阮桃攀在韩漠肩膀上打商量:“先生,我们---唔!”
话未说完就被压进大床里吻住了,唇舌进攻得格外温柔,阮桃仰着脖子从承受沦陷为享受,韩漠沉醉片刻,拥着他又来回滚了两圈,这才稍稍错开:“我们什么?”
阮桃趴在他胸口,眼神又软又认真:“我们…纵欲不好…”
韩漠轻笑,“嗯”了一声又翻身把他压住,手不安分就开始剥人衣服,一副我偏要跟你对着干的流氓无赖样。
阮桃怂得不自觉鼓起脸蛋,不敢不从,一边配合着脱衣一边央求:“先生,我用嘴可以吗?”
赤身裸体只剩下束胸的白纱布了,系在正当间儿的那个结扣依旧惹人施虐欲,韩漠看他就像一颗有瑕疵的白珍珠落在海水里,处处的吻痕和咬痕昭示着昨晚激烈的情事,韩漠舔着唇回味,将最后的遮掩也除尽。
“不问问我今天去做什么了?”
阮桃乖巧地摇头,他更加担心眼下。
“那你猜猜?”
阮桃就猜:“是…催乳的药吗?”
韩漠俯下身去亲他耳垂,悄悄话道:“催奶的。”
阮桃晕红了脸,呼吸都急促了。
“吃了之后,会痒会涨,特别想被我揉,等到四五天之后,再想束胸的话,纱布都要被浸湿了吧。”
阮桃不肯面对,埋首在韩漠肩窝里喘:“会…会一直…么?”
韩漠使坏:“想知道?”
当然想!
“那今晚吃一颗?”
阮桃又将韩漠搂紧一些,像是汲取勇气和安全感。
韩漠用鼻音哄他:“嗯?”
阮桃没有选择,他从羞耻和难堪中捕捉到无法言明的激动,他答应到:“嗯。”
没口,说来试试新床就单纯地试试新床,韩漠将他剥光也只是想让他换上居家服,顺带揉两下摸两把,他规定:“进家门换衣服。”
阮桃从地上捡起围裙,保证:“进家门换衣服。”
韩漠笑道:“去吧。”
阮桃就重新钻回厨房忙起来,嗞啦下油锅时香味飘了满屋子。
韩漠在书房里工作,杨斯的电话来过两轮,第三遍时他接了,直言:“不去。”
杨斯笑骂:“你就知道我要说啥?”
晚上打电话,十有八九是叫出去浪。
杨斯自打脸:“真不去?你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么。”
韩漠一笑:“我家里有人,正准备吃饭。”
“有人?!”
“阮桃在做饭。”
“…晓晓不是说约你那宝贝疙瘩出来玩么?还专门来问我玩具有自由没有,我说别人家的不知道,但是韩总家的是祖宗,想干什么干什么…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没把人给放了啊?”
杨斯在打脸中被挂断了电话。
餐桌上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分量正好。
阮桃担心又上演裸体围裙戏码,可金主心情似乎很不错,压根没提这茬,于是他趁机许愿:“先生,我明天可以跟您一起去公司吗?”
“怎么?”
“我想接着看今天下午看的那本书。”
韩漠一抬眼,阮桃立刻拿一双期盼的眼睛望着他,发誓道:“我不会给您添乱的!”
“你可以把书拿回来。”
“不用,在那儿看有氛围,而且,”阮桃大胆讨好,“还可以和您一起回家。”
韩漠“哦?”道:“话术?”
阮桃赶忙摇头:“不是的!”
韩漠满意了:“把话术忘掉,说一次记一回不听话。”
吃完饭,阮桃快乐洗碗。
洗完碗,阮桃打算冲澡涂药膏,却被韩漠拦路打断:“穿衣服,带你出去玩儿。”
这话耳熟,中午说带你兜风,兜到了会所,现在带你出去玩儿,难免有嫌疑。
阮桃往后退一步,甚至想躲起来不叫韩漠找到,他问:“去哪儿?”
韩漠逼近,将他抵在门框上,笑得那么坏:“上次不是没出摊么,今天再去看看。”
他说:“带你去吃章鱼小丸子。”
阮桃:我又完了!
一路上,阮桃碎碎念:老板不要记得我老板不要记得我!
事与愿违。
第22章
晚九点半,步行街的热闹正成退潮之势。
没有开车,两个人沐浴晚风慢慢散步,吹起阮桃的发梢就好像他偷摸开心乐出来的小花。
“明天去我公司看书,后天呢?”
“后天,也想去。”
韩漠手揣兜儿,转过头正好对上一双落进星星般的眼睛,他笑道:“一直到看完那本书?”
阮桃点头:“嗯!”
“昨晚听你同学说你高二就休学了,之后没再读书么?”
“……也读了的,没坚持下去,跑去当厨师学徒了…之后再想捡起来就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参加过一次成人高考,考得很差劲,后来就…就到会所去了…”
雀跃的语气退变成怅然,韩漠看他扑簌的眼睫垂下,猜想那场车祸肯定带给他刻骨铭心的痛楚。
韩漠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又揉了一把那乱翘的头发:“没事。”
阮桃“嗯”一声,他自觉自己有强大的承压能力,就是胆子小了点,他弯弯唇,仰起脸再次感叹般肯定道:“嗯!”
到地摊夜市,阮桃碎碎念着在心里祈祷:“老板不记得我老板不记得我,老板收摊了老板收摊了。”
可惜事与愿违。
章氏摊前恰空着,韩漠还没开口,老板就瞧见了躲在男人影子里的阮桃,他欢迎道:“你又来啦!”
是,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阮桃被两双视线夹击,仿佛回到熊孩子说谎的对峙现场,他艰难道:“啊…”
还是不要否认了,万一老板一激动言之凿凿地丢出证据来,岂不是罪加一等?
可惜多虑了,不用他否认老板就开始场景还原:“这回要什么口味的?还是芝士海苔?”
阮桃委屈。
一旁金主终于发话了,话对老板道:“行,先给我来一份。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老板动作麻利,边“嘿呦”边分享建立在某人痛苦上的快乐:“上回这小伙子大包小包提得没手了,叫我把袋子递他嘴边儿,他叼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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