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TXT全集下载_3(2 / 2)

偏那贝安歌还不罢休。

她要么不撩,要撩就撩你个方寸大乱。

贝安歌唇瓣轻启:“夫君怎么知道我嘴巴里有伤口啊,好疼的,夫君是来帮我吹吹的吗?”

说着,张开了小嘴,向元阙轻轻仰着。

现在轮到元阙陷入了该死的尴尬。

他虽有过前后两任未婚妻,却并未真正和女人有近距离的接触。宋青燕虽是青梅竹马,却也只在儿时相处甚多,后来他考上武榜、随军出征,就一直征战沙场,见惯了碧血黄沙,也识破过美人计谋,素来视红粉如骷髅。

加上南密国的女子,多半端庄内秀,哪有像贝安歌这样花招迭出的。

元阙觉得百来斤的破云刀似乎也有点扛不住了。

匆匆朝那张开的小嘴里瞥了一眼,的确不像藏着追魂针的样子,元阙有点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悻悻,也没心思再去判断那小嘴里有没有伤口。

“有伤口就上药,我吹有什么用?”

元阙的语气已经不似一开始那么冰冷。

贝安歌轻叹一声,将丝帕又翻了回来,遮出了芙蓉俏面,露出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此刻,大眼睛里全是对元阙的控诉。

“小孩儿嘴里有了伤口,都要妈妈吹吹才不疼的嘛。”

元阙:“你又不是小孩儿,我也不是你妈。”

贝安歌幽幽的:“可我没有妈妈了,孤苦零丁,也没人疼我……”

本来是演戏,可一想到妈妈,贝安歌不知怎的,就想到自己穿到这劳什子的剧本里,成了一个活在夹缝里的炮灰,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自己在现实世界里那个絮叨忙碌的老妈,不由,眼泪就真的盈满了眼眶。

戏假情真啊。

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任元阙再怎么杀气腾腾,此刻也只能收了起来。

“别做状了。也不嫌那帕子辛苦吗?”

贝安歌:“可我未施脂粉……”

“那你打算遮一宿?”

贝安歌怔住:“啊,夫君打算在这里一宿?”

不知怎的,元阙竟有些小小的得意。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贝安歌这种吃瘪的表情。

似乎……有点爽?

元阙不动声色,并没有将暗爽表露出来,只是冷冷地道:“我若天天睡书房,早晚传到宫里去。”

贝安歌顿时有点蔫。

她喜欢撩元阙,只不过是想跟他搞好关系,别整天提醒她将军夫人也可以噎死而已。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就变成“真的夫人”。

女明星虽然喜欢“兴风作浪”,却也有底线。

她长得美,演技也不差,却从来演不上女一号,就是因为她不买某些人的账。

她话题多,粉粉黑黑毁誉参半,却也打不倒压不垮,就是因为她其实没有实质性的黑料。

同理,她也不想为了在这个纸片人的世界活下去,就委屈自己和这个“死神大人”上船。

虽然……这死神大人的身体挺诱人……但也不想上船!

贝安歌以退为进:“我纤纤弱质,不能睡地上,我着凉了很可怕的,会打喷嚏流鼻涕,晚上还会发烧说胡话。”

如果元阙够聪明,应该能听懂她的意思。这绝不是邀请。

元阙瞥她一眼,还是那样冷冰冰的,瞥得贝安歌一哆嗦。

只见元阙走到喜床前,伸手一捞,捞了那条翠绿的百子被,往喜床旁边的一张宽榻上一扔,径自躺了下去。

贝安歌顿时舒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睡这里。

嗯,这宽榻平常坐人,其实真要睡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就是……那席面上只有两个坐垫,直接睡着,是不是有点凉?

贝安歌走过去,讪讪地望元阙:“夫君,这个睡着是不是有点凉,要不要加一床垫被?”

“不用。”

回得冷冷的。

贝安歌一想,对哦,就嘉丰苑的简陋木床,不也硌得慌。看来元阙真是习惯了行军打仗的生涯,不习惯享受的。

不过,一轮马屁没拍到点子上,贝安歌不会罢休的,第二轮马屁立刻跟上。

贝安歌眼珠一转,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跑到喜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巴巴地送到元阙跟前:“垫被不要,枕头总要吧。不睡枕头,肩膀会不舒服的。”

这回元阙没拒绝。反而轻轻地“嗯”了一声,接过枕头,反手就塞到了脑后。

“不遮了?”元阙突然问。

“啊……”贝安歌这才想起来,遮脸的丝帕早已不知去向。

第12章

既飘之,则安之。

贝安歌索性一通马屁拍到底:“这不是着急将军的身子嘛。和将军的健康比,我的美貌不重要。”

说罢,贝安歌还伸手,替元阙将枕头又推了一推。

“嗯嗯,可以了。”她喜滋滋缩回了手,装假没看到元阙不满的眼神。

元阙道:“我睡得短,你不用管我何时醒、何时走。只当屋里没我这个人。”

说罢,他侧过身,背对着贝安歌。破云刀依然没有离身,而是压在右手之下,苍劲的手轻扶刀柄。

睡觉都是随时可以战斗的模样。

看样子是不打算理人了。这也符合他的死神性格。

贝安歌蹑手蹑脚地回到喜床边,脱鞋的时候,不由朝元阙又看了一眼。

他睡觉不解刀、不解衣,连鞋子都不脱啊。

这样不难受吗?

轻轻地缩进锦被中,睡惯了蚕丝被和羽绒被的女明星,细细体会着棉花胎子特有的幽香,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不仅仅是来到了剧本里,而是进入了一个既虚幻又真实的古代世界。

虽然元阙说“只当屋里没我这个人”,可贝安歌到底还不习惯和他共处一室,思想斗争好久,才轻轻起身,吹熄了床前最后一盏灯。

屋子里顿时隐入一片黑暗。侧耳半晌,贝安歌也没听到元阙的动静。

想起以前演过的古装武侠剧,里面说到高手都可以随意控制气息,尤其顶尖高手,更是像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元阙还真是做到了“屋子里没我这个人”。

胡思乱想着,贝安歌终于也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色已经蒙蒙亮,第一缕晨曦已经照在窗棂上。怀玉楼奢华,糊窗的都是上等的细纱,此时,细纱也透过一点点朦胧的光。

贝安歌轻轻揭开厚厚的喜帐,伸出小脑袋去打探。

发现宽榻上已经没有了元阙的踪影。两个坐垫放回了原位,好像元阙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样。

又缩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天色大亮时,贝安歌终于醒了。

两个丫鬟进来给她洗漱,妙如好奇:“将军何时离开的?”

她和妙意就睡在外间后侧的小隔间,她们都不知道元阙何时离开,看来元阙自有来去无声的法子。

贝安歌抿嘴一笑,作出新娘该有的娇羞:“将军说他觉短,叫我不用管,自顾睡着就好。往后你们也别在意,横竖他有凌云照顾,怀玉楼不过是他歇息的地方罢了。”

“是。”妙如和妙意齐齐应了。

她们本来也是丫鬟,才不去管主人这些私闱秘事。将军是朝廷重臣,自有重臣的生活,她们是夫人的丫鬟,负责好夫人的起居生活才是要事。

见妙如给自己梳了一个挺漂亮的发髻,斜插了两支羊脂美玉步摇,华美而低调。贝安歌倒想起一事。

“这府上本没有女眷,皇后送了三个陪嫁嬷嬷,也是怕你们不会服侍女眷。但我看你们手倒巧,昨儿妙意梳的头也好看。你们都是从哪儿学的?”

妙如脸一红,还没说话,妙意倒已经快人快语。

“皇上一赐婚,冯总管就选了我们两个,请了宫里的嬷嬷来上过规矩,不过这梳头倒不是宫里嬷嬷教的,是冯总管请了京城最好的梳头娘姨来教的。就是时间太短,要学的太多,我和妙如也只能每人学了四五种样式,不过都是京城最时兴的样式了。”

这段剧本里也没写。

不过倒让贝安歌对这南密国的京城生出了一丝好奇。看来这里还有很多很多剧本里没有交代的细节,比如发式,这是后期服化道师傅们的活儿,但因为自己一头扎进了这个剧本世界,倒用自己的亲身体验,把这些细节都补全了。

还有个细节,身为“天选之女”也必须要搞清楚。

笑盈盈的,贝安歌开口了:“冯总管果然想得周到。你们一人四五样,加起来也不少了,隔段时间再把梳头娘姨找来,教点儿最新式样呗。”

又托腮遗憾道:“嗨,想我以前不大出门,哪里梳过这些好看的头,你们不管梳哪个,在我看来都时兴。”

这话符合“曲旋儿”的身份。她虽是曲家小姐,却是非常不受待见的庶出小姐,甚至打小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养,根本没见过京城里的世面。

这番遗憾,两丫鬟当场就信了。

不仅信了,还展开了真诚的安慰。妙如道:“所以将军一早就说,曲家的陪嫁丫鬟一概不要,将军府不会让夫人受委屈。”

贝安歌暗暗挑眉。这就是她想要的信息。

好歹曲旋儿也是小姐出嫁,怎会一个陪嫁丫鬟都没有,原来是元阙拒绝的。

有意思,看来就算“小三”没有刺杀曲旋儿,元阙也会用手段将她弄走。这将军府,容不下任何与皇后有关系的人。

包括三位嬷嬷。

“夫人,柳嬷嬷来了。”外头一个小丫鬟进来禀报。

贝安歌无奈扁嘴。看来白天不能想人,这还想谁来谁。

妙如知道她不愿意见柳嬷嬷,立刻道:“奴婢出去回了她,就说夫人还在休息。”

“不。”贝安歌阻止,“看看她来意再说。若还是为了四个丫鬟的事儿,你就虚应着,回头暗中叫那杏兰来一趟。”

妙如越发肯定,柳嬷嬷虽然是皇后赐的陪嫁嬷嬷,但夫人和柳嬷嬷并不是一条心。

怀玉楼院子里,柳嬷嬷探头探脑。一见妙如出来,以为是叫她进去,立刻就要提裙迈步。

“嬷嬷何事?”妙如问,“可是几个小蹄子还不安生?”

柳嬷嬷眉头一皱:“倒也没有。老身是听说另一桩事,要来跟夫人问问清楚。”

“何事?嬷嬷不妨跟我说,兴许我也知道。”

柳嬷嬷打量她半晌,才开口:“听说前夜,洞房里出了些变故,将军和夫人没有洞房?”

妙如一脸惊讶:“嬷嬷哪里听来的胡话?”

柳嬷嬷往里闯:“我要自己去问夫人!”

第13章

若没有贝安歌那些话,妙如定会碍着柳嬷嬷的身份,不敢多加阻拦。但现在的妙如,是心中有了底的妙如,才不会被柳嬷嬷的声势给唬着。

“嬷嬷使不得!”立刻伸手拦住,妙如的小脸沉了下来,“夫人还在休息呢,您要是硬闯进去,惹了夫人生气怎么办?”

这倒意外。

柳嬷嬷不仅停了脚步,还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日头。

这休息时间有点微妙啊……

妙如将柳嬷嬷拉到一边,低声道:“嬷嬷你也糊涂了,哪里听来的胡话。将军昨夜就歇息在怀玉楼,早上刚走。要不夫人到现在还没起床……”

言下之意,晚上累着了呗。

柳嬷嬷将信将疑地望了妙如一眼,还是保持着最后的倔强:“那前夜咧?就新婚之夜,洞房是不是出事了?”

“……”

妙如无语了。新婚之夜,夫人受伤被抬到了嘉丰苑,按理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怎么就传到柳嬷嬷耳朵里去了?

这事儿她不敢随便扯,一时不由语塞。

“嬷嬷好关心我呀。”贝安歌俏生生的声音传来,将二人吓了一跳。

又是窗口,又是开了窗,衣服也没好好穿,托着下巴,笑盈盈将手肘支楞在窗棂上。

看来夫人听墙角的毛病没打算改啊。

妙如惊道:“夫人,小心着凉!”

贝安歌却咯咯笑道:“不怕,将军说了,怀玉楼的地龙要烧得跟春天似的,我都嫌热呢,开窗透气正好。”

柳嬷嬷看傻了眼。

这“曲旋儿”再怎么出身低微,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怎么如此放浪行骸,开窗跟人大声说话已不是淑女所为,就那托着下巴的那只胳膊,衣袖一直滑落到手肘处,露出白玉似的一段胳膊。

这……也太晃眼了吧?

一定神,柳嬷嬷便要进屋去好好教育一番,却又被贝安歌喊住。

“嬷嬷莫进来。”贝安歌道,“里头跟外头差着起码四个节气呢,进进出出的,倒真会着凉。且嬷嬷年纪大了,不比我们小年轻经造。嬷嬷要是病了,我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啊。”

这话,听着倒也有几分歪理,虽然让人不太舒服,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柳嬷嬷尴尬,只得讪讪地停住脚步。

“这些丫鬟,大清早吵吵嚷嚷的,把我的美梦给惊扰了……”

贝安歌语气不满。惹得柳嬷嬷不由又抬头看了看日头。好吧,如果这也算“大清早”,那真是她柳姓著名嬷嬷没见识了。

贝安歌又道:“嬷嬷莫要担心,洞房没出什么变故啦。前夜我是没住怀玉楼。这里头有故事。

“有高人跟将军说,新婚之夜不能在洞房里过,将军还不信,没当回事儿,果然就把我给摔了,后脑勺上还磕了一个包呢……”

说着,还伸手摸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嘶……好疼……包还没消。”

再怎样是皇后娘娘赐的人,也是将军府的奴婢,柳嬷嬷必须要表达对将军夫人的关心,于是问:“磕伤脑袋可大可小,夫人可有请大夫看过?”

“府上就有大夫,将军多紧张我呀,早就叫大夫瞧过了,不碍事,就是外伤。后来吧,将军觉得还是高人说得对,就命人将我搬到嘉丰苑住了一夜。嘉丰苑原是将军的住处,那床也真小,将军怕挤着我,愣是在床边陪了我一夜呢。

“将军真好……”星星眼、陶醉脸。

看着夫人一脸陶醉其中的样子,柳嬷嬷傻眼了。

这没规没矩的……这语言粗俗的……这举止轻浮的……难道,真如传言所言,她是个乡下丫头?

这传言她还是在将军府听见的。

说将军夫人“曲旋儿”虽是曲家小姐,却因为庶出,从小就不招曲夫人待见,直接送到庄子上养。

大户人家将小姐送到庄子上养,要么身娇体贵特意贱养些时日用以辟邪,这种只是名义上的“贱养”,实际上跟在府里一样娇贵,而且住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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