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TXT全集下载_23(2 / 2)

gu903();那女眷嘿嘿一笑:“先是顺国公说今日女眷们都好高兴,又有哪位大人说喜庆日子允许放肆一回,接着就是元大将军,他说……”

众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齐齐追问:“说啥咧?”

“……他说,女人放肆,就说明活得开心。自家女人开心,就是男人的成功。然后顺国公就好骄傲咧,说顺国公夫人整日最开心了。”

“哇哦!”众女眷起哄,艳羡地望向贝安歌和顺国公夫人。

“没想到元大将军这冷性子,果然是将夫人捧在掌心里呢。”

“顺国公也是宠溺夫人得不得了呢。”

众女眷纷纷夸赞起来。

顺国公夫人还好,她成婚多年,还能这么性格开朗,也的确跟夫妻和美有莫大的关系。当下掩不住满脸的得意,只觉得今日年轻媳妇们就是涂满了胭脂,也不及自家丈夫几句窝心的话来得长脸。

贝安歌却是窝心之中还有感动。

要这个冷脸的人,当着这么多王公大臣说这样的话,该是多真挚的情感。

这男人,真是只暖她一人的小手炉。而且是能暖一辈子的小手炉呢。

最后一抹晚霞从天边隐去时,晚宴要开场了。

在福王府偌大的正殿里,一边两排小方桌,与姝仪长公主的生辰宴大抵相同。不同的是,宴席未设主桌。太子及太子妃的席位在左上首,福王刘惓和福王妃甘露公主的席位却在右上首。

这是福王夫妇的敬意。哪怕该是主角的新人,他们也不敢逾越过太子。

起码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

王公大臣们在女使们的指引下次第入座,亦是夫妇同席,却少带儿女,比长公主的生辰宴又要正式几分。

贝安歌身为将军夫人,过个新年也拜访了好几家亲王贵胄,自家也接待了好些贵族重臣,对这些南密的礼仪已经颇有心得。

古人最讲究座次,但从这次婚宴的座位,也能看出各家在朝中的地位。

元阙仅在太子、福王、长公主、首辅许策、以及顺国公之后,而顺国公,还是沾了家世显赫、资历深厚的光。

直到各席坐定,福王夫妇、太子夫妇,以及长公主才款款入席。

皇族就是不一样,讲究的是压轴。

贝安歌在重大宴席上,也知道守礼,她没有直喇喇地去看那些新鲜人,而是笑语盈盈,跟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同温和地望了过去。

但审视是必然的。

太子刘慎如想象中那般温文尔雅,生得眉眼俊朗、饱满大气。一看这面相,贝安歌就不由暗暗赞叹,她演过那么多古装剧,所谓有帝王之相的演员不知几多,终究亲眼见到太子刘慎,才知何谓“国泰民安”、何谓“润泽四方”。

而太子妃显然出身名门,生得不算最美,却气质高雅,观之可亲,格外有一种迷人的亲和力。与太子刘慎可谓一对璧人,只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心中格外安稳。

福王夫妇却是另一番盛况。福王若论长相,其实要比太子来得俊美,只可惜脸颊太过瘦削,虽为“福王”,却略显单薄,加之没有太子年长,沉稳之气稍缺。

但甘露公主却是明艳照人。

她一副异域长相,浓眉大眼,鼻子高挺,睫毛浓密得好像两把小扇子,身材高大苗条,格外的生机勃勃。

不知怎的,一见这甘露公主的生猛,贝安歌就隐隐觉得,福王府上那些侍妾,从此日子要不好过了。

这甘露公主,绝对是直来直去,不按套路之人啊。

最后一位入席的是长公主刘容,跟在两对璧人之后,虽孤身一人,却气势丝毫不弱。她依然是贝安歌印象中的英姿飒爽,一袭紧身束袖的宫装,披肩拖出长长的尾曳,又英俊又美貌。

见贝安歌看个没够,元阙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以耳语之声道:“看谁呢?”

这家伙又吃醋了呢。

贝安歌眨眨眼,回他一个明媚的笑颜,同样报以耳语之声:“看新人。”

得,这下将军大人没话说了。

来喝喜酒,不看新人还看什么呢?

宴席在歌舞丝竹中开始,贝安歌这才发现,皇家的喜酒其实还不如民间的好吃。倒不是菜不好吃,而是无聊。

民间的婚礼多有意思啊,敬酒,闹洞房,玩节目。就是古代,也能看看夫妻拜天地入洞房呢。

舞伎倒是水平异常高超,但贝安歌对歌舞兴趣麻麻,且古代这些歌舞,其实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特色,看多了也甚是重复,哪有后世一会儿踢踏、一会儿芭蕾、一会儿爵士、一会儿街舞来得精彩纷呈。

与其看歌舞,还不如暗中观察皇室那几位呢。

福王夫妇显然新婚燕尔,加之甘露公主个性浓烈,并不像寻常古代女子那般羞涩,与福王的柔情蜜意丝毫不掩于人前。

而福王显然是皇室“一号地龙”,对这位新娶的正妃也正迷恋。二人敬个洒都要手牵手,腻得让全场都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太子刘慎和太子妃。

他们夫妇显然就是古代最最常见的标准典范。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男的温文尔雅,女的温柔贤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福王夫妇的腻歪搞得有点尴尬,还是被元阙料中,太子并不会当真参加婚宴,反正,太子夫妇敬过新婚夫妇,就借口有事,先行告辞。

在场的诸位王公大臣似乎也见怪不怪,齐齐起身行礼,恭送太子夫妇。一直“恭送”到太子夫妇走出了正殿,诸人又齐齐落座,重新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坐下时,元阙很顺手地扶了一把贝安歌。

这在将军府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偶尔贝安歌耍赖,元阙抱着她坐下也很正常。

但贝安歌这回一抬眼,正正地对上长公主刘容的视线。

长公主呆呆地望着元阙,不知为何,竟然出了神。她一人坐在席上,旁人只顾着彼此敬酒,竟没有人注意到长公主的异样。

贝安歌心头一颤,慌忙要收回视线,却已经被长公主发现。

出人意料的,长公主一点儿没有被望穿的窘迫,反而平静地望了贝安歌一眼,谈不上友好,也谈不上仇恨。就那样淡淡的,好像看一根柱子、看一张桌子。

元阙没有发现两个女人眼神的交战,他转头对贝安歌道:“走吧,轮到我们去敬新人了。”

“好。”贝安歌甜甜一笑,端起酒杯站起。

福王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义妹,早先只听说这位义妹和元大将军感情甚好,又听过流言说她是乡野庄子上长大的野丫头,他还以为是元阙在战场上待多了,有什么特殊癖好。

今日一见才知道,乡野长大的不一定村,也可以叫张扬的美;庄子上的姑娘也不一定没见过世面,可能更加生动活泼。

于是很殷切地跟甘露公主介绍了将军夫妇与自己的渊源。

甘露公主实在有些搞不懂南密国复杂的亲戚关系,反正这郎才女貌的将军夫妇是夫君的亲戚就对了。

她也活泼,贝安歌也豪爽,二人几句话一说,就仿佛见到了亲人。

“这位义妹好生美貌,是我在南密国见过最美的姑娘。”甘露公主大声夸赞。

贝安歌也不吝赞美:“我平生最爱听美人的夸赞,公主这般一夸,我似乎又美了几分,夫君是不是?”

元阙自然是满眼宠溺地望着她,恨不得说一声“夫人说啥都对”。

只是在福王面前,元阙还要脸,不好意思如此放飞而已。

贝安歌一箭双雕的赞美,果然让甘露公主十分开心。她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南密国汉话,望着元阙和贝安歌腰间的武器。

“福王,将军和义妹和别人不一样,一个带刀,一个带这个。”甘露公主指指二人的腰间。

福王笑道:“元大将军的破云刀,是父皇亲赐。父皇看元大将军可与别人不同,旁人哪能带刀,只有元大将军被特许刀不离身。”

甘露公主表情艳羡:“我只听说元大将军打仗特别勇猛,原来还这么受器重。”

贝安歌听了,只觉得这位甘露公主果然有着异域姑娘特有的天真。我家夫君的特殊地位,还不是打你们北幽国打出来的,你这么高兴,好像不太合适啊。

不过甘露公主没想到这一层,她还在羡慕贝安歌缠在腰间的鞭子。

“义妹的马鞭也很特别。义妹会骑马?”

“会一些,夫君教的。”

甘露公主立即转头向福王:“我骑马一等一的好,福王府有好马吗?”

切,什么场合,福王说什么也不能被元阙比下去啊。当即拍胸脯:“当然有,南密国最好的马,你想要哪匹,本王爬上月亮也要给你弄来啊。”

又对元阙道:“义妹这漂亮马鞭是哪个名家订制的?回头本王也要给王妃订一根。”

甘露公主开心极了,当即偎在福王肩上:“福王太好了,福王待我太好了。”

贝安歌看得倒挺乐,元阙实在有些窘,不由低下了头。甘露公主开心之下,又对福王道:“我好喜欢义妹,想再敬义妹一杯,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福王欣然举杯:“本王陪你一起。”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骨碌,三杯酒就下肚了。元阙拉着贝安歌回座,生怕她不胜酒力,低声问:“头晕吗?你酒量也不算好,少喝点。”

长公主刘容又抬眼望着他们,为掩饰自己的不安,还举起酒杯,悄悄遮住了半张脸,假装在饮酒。

贝安歌的余光瞧得清清楚楚。三杯酒虽然喝得急,但贝安歌此时还没有醉意。

她故意道:“不头晕的。我要喝多了,只会脸红。或许……背上的胎记也会更红呢。”

长公主顿时手一颤,杯中的酒洒落出来,滴在她裙摆上。

她紧张了。她听到背上的胎记,突然就紧张了。

贝安歌心中愈加明亮。长公主刘容知道小三背上有胎记,甚至有可能,她早就知道小三的身世,才故意将她养在身边。

这张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张开。长公主刘容,果然才是这剧本里的隐藏大BOSS,所以她和太子是男女主角,这剧本重要的根本不是感情线,而是夺嫡线。

胭脂令接二连三的任务失败、枉留情控制的京官被挖出,东木茶庄埋下的茶叶线还没有全面铺开就被端掉,长公主张开的大网,已经漏了好几处。

但她不会罢休。她会退而结网,继续伺机而动。只要她还是长公主,她还有勃勃的野心,她就会重新出击。无论她是为了暗助刘惓,还是压根想自己当道,对南密的稳定都是极大的隐患。

对元阙、对将军府,都将是灭顶之灾。

贝安歌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引长公主刘容出来,她不能让长公主有机会重新结网,她要亲自到曲皇后面前,从此将身份变得堂堂正正。

今天她故意透露出自己背后的胎记,就是看长公主会不会出手。

她的实力接二连三地折损,贝安歌赌她一定会着急。

酒过三巡,贝安歌的小脸庞果然渐渐红了起来。长公主刘容不动声色离了席,片刻又回来,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名丫鬟上前给元阙和贝安歌斟酒。

元阙刚觉得她有些眼生,正要阻止,一转头,丫鬟被吓到,手上一颤,热酒洒在了贝安歌裙摆上。

丫鬟变色,当即伏下求饶。

元阙刚要发作,被贝安歌按住:“小事,我出去整理一下。”

甘露公主坐得近,已经看到这边出了状况,当即起身道:“我带义妹回房换身衣裳吧?”

“好。”贝安歌很爽快地站起身,对元阙道,“我去换条裙子。”

元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女儿家换衣裳,就算是自家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跟上去。

甘露公主正要带贝安歌走,长公主刘容已经款款站了起来。

“公主是新娘子,喝喜酒,哪有新娘子缺席的道理。我带将军夫人去吧,公主叫个丫鬟拿衣裳就好。”

这倒是甚妥。长公主带着将军夫人去换衣裳,也不失将军夫人的体面。

长公主刘容显然对福王府甚是熟悉,带着贝安歌走了好长一段游廊,终于来到了一个华丽的院落。

“这里不住人,皇后偶尔过来看望福王,会在这儿小憩。”刘容解释。

贝安歌点点头:“怪不得如此精致华丽。”这处所也选得很好,就算义妹换衣裳,也不方便去人家新房,就在这皇后偶尔小憩的院子,很是恰当。

而且贝安歌也丝毫不担心长公主刘容会在这里对自己动手。

整个大殿的人都看到是她带自己出来,她自然要将自己完完整整地送回大殿,不然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甘露公主的丫鬟送了两身衣裳过来给贝安歌挑,都是做工精致、用料上乘的美裳。

“哎,我特意和夫君穿的夫妻装,他深雀绿,我浅雀绿,这还没有显摆够呢,就得换了。”贝安歌虽说讲着抱怨话,语气却满是甜蜜。

听在长公主那里,格外刺耳。

她忍着不悦,指了指其中一身浅绿的:“这丫鬟也有眼力见儿,挑的这身,跟你原来的颜色式样都接近。”

“嗯,到底是福王府的丫鬟,也非同一般。”贝安歌笑嘻嘻的。

刘容朝那丫鬟挥了挥手,将她退了出去。

贝安歌卸了外衣,只着白色的衬衣,然后抱着那身衣裳,想去屏风后穿。刘容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等等,你背上什么东西?”

“啊?”贝安歌问,“背上有什么吗?”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背上悉悉索索地有东西在爬,还隐隐地发痒。

我去,这女人是不是往我领子里放了虫子!我贝安歌不怕虫子,但为了成全你,姐姐我今天就怕一回。

果然,刘容道:“一个小虫子爬进你衣领去了。”

“啊——”贝安歌顿时尖叫起来,除衣衫的动作超级迅速,三下五除二,立刻脱下了白色衬衣,只剩一件艳红的肚兜。

洁白的玉背,顿时袒露在刘容跟前。刘容屏住呼吸,怔怔地望着背心上那一星堪比肚兜的殷红。

这团殷红,宛若苍天落了一朵早春的红梅,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这洁白无瑕的女人的背上。

喂,你看够了吗?贝安歌心中暗暗嘀咕,嘴上却胡乱喊着:“长公主,快帮我抓虫子,快啊!”

刘容伸手一拈,捉住了一颗米粒大的小黑虫子。

“瞧,就这小玩意儿。”

贝安歌一看,又跺脚:“太讨厌了,我最讨厌小虫子了,它哪儿不能去,非来钻我领口。”

刘容手指轻轻用力,当即将小虫子捻死,然后弹落在地,轻笑道:“春天嘛,虫蚁都出来了,正常。”

贝安歌恨恨地抬起脚,想去踩那小虫子,想了想,还是缩了回去:“哼,算了,放过它吧,反正它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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