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大渣男最腻歪跟别人有肢体接触了,君不见,多少个对象都是因为这个bug变成的前任!
大家感叹归感叹,但该干嘛还是干嘛,有一个女同学打完水还招呼宓寻跟郁霁俩人呢,“我好啦,你俩快打水吧,要上早自习了呢。”
郁霁打水,宓寻在旁边看着,郁霁手上的青筋挺明显的,光是看着就觉得很有力量感,宓寻觉得郁霁的手真的挺适合握笔的,不只是黑水笔,毛笔油笔也都挺适合的。
宓寻想教郁霁画画,等郁霁学会了以后,自己就做郁霁模特,然后郁霁再反过来做自己的模特。
这么想着,宓寻才心里舒坦了些,只是方才脑中一闪而逝的画面让宓寻皱了皱眉头。
那画面似乎是一个老师在教小孩子画画……
宓寻喜欢画画,喜欢明艳的油墨,可同时他也抗拒着,他将之归为是因为那个缠绊他多年的噩梦。
那个梦他从小做到大,一开始自己也是小孩子,那个白色小人儿也是,后来随着自己长大,梦里的自己和小白人儿也都长大了,唯一亘古不变的只有精致的白色小别墅与铺天盖地的颜料。
“我教你画画吧?”宓寻跟郁霁建议。
郁霁的水即将打满,他身边也有个打水的男孩子,听见宓寻讲话,男孩子还侧头看了他俩一眼。
“等我先教完你学习再说吧。”郁霁关闭水龙头,将杯子塞给宓寻,“走。”
回班的路上,郁霁突然问宓寻,“你不觉得自己和这个杯子很像吗?”
宓寻看着郁霁的保温杯:“……?”
他在郁霁眼里就这么一副圆墩墩,黑黢黢的德行吗?
看出宓寻想岔了,郁霁很无奈,“高中知识就像那水,考生是杯。哪个水杯先打水,哪个水杯就会先满。”
“大家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过,人家按部就班学习十载,凭什么你一努力学习,人家就得给你让路呢?”郁霁将杯子拿过来,晃了晃,“要想赶超,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大水速。”
宓寻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
郁霁看着窗外,“我的意思是,以后天天放学后也去补习吧。”
“然后早晨我去接你,这样,来学校的路上,我还能检查检查你的背诵。”郁霁将窗户又打开些,让清晨微凉的风涌得更多,“反正我去学校也路过你家。”
宓寻心说瞎鬼,咱俩家都不一个区,顺个j8路,可他面上还是笑,“好啊!”
郁霁的唇角翘起来一秒,又快速绷直。
离高考还有五十天的时候,环海主教学楼上也挂起了高考励志横幅,另外两个教学楼上也不例外,不过是竖着挂的。
长长红红的布,上面印着黑色的大字,乍一看过去,跟过年家门上贴的对联似的。
【学练并举,成竹在胸,敢问逐鹿群雄今何在?】
【师生同志,协力通关,笑看燕赵魁首谁人得。】
但宓寻还是最喜欢主教学楼上的横幅:
【都准备好了,你还怕什么?】
每次宓寻来学校,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迎风飘展的这几个大字。
兴许是横幅标语真的很励志,同学们都开始努力学习了,至少宓寻所在的九班是如此。
原先以为高考离自己还很远,大家还不紧不慢的,总觉得还有高三的壮士们在前面顶着呢。结果横幅一出,大家发现,原来还有五十天,高三生就要毕业了。五十天啊,眨眼间就过去了,然后呢,自己就成了那个“在前面顶着”的壮士了。
原先没什么紧迫感,现在有了。
马上就是二模了,周怀宵抽空来找了一趟宓寻。
当时正好是体育课,郁霁和宓寻正倚着网墙,头碰头的学习。
周怀宵似乎又翘了课,过来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跟宓寻单独聊聊,宓寻沉默以对,郁霁等了几秒,也没见宓寻为他出声。
郁霁扔了纸笔,站起身拍拍裤子,意味深长的甩出一句“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好好聊。”后离去
宓寻:“……”
郁霁走远后,周怀宵才开口,“你大学打算留本地还是去哪儿?”
周怀宵还是老样子,留着二茬儿,高高壮壮的。
高三生的长跑训练已经结束了,考体校的除外,周怀宵一不训练,人都跟着白了些。不过他还没选是走体考还是统招,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来找宓寻的原因。
说实话,宓寻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站起身照实回答,“不知道,想考有重本的地方吧。”
周怀宵脸上第一次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原先他在宓寻面前总是一副痞子相,即便是高一那会儿他找茬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还是周怀宵第一次跟宓寻板起脸,还真别说,周怀宵严肃起来的样子也唬人得很。
“别说不知道,哥也没跟你开玩笑。马上我们这帮人一走,你们就高三了,你现在赶紧给我想。”周怀宵似乎很焦躁。
宓寻倚着网墙,歪头看着周怀宵,半晌,他才垂下眼睛开口,“考大学还是顾着些自己前程得好,没必要再顺着我了。”
周怀宵握紧拳头,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用力咬牙的动静,刺得他耳膜生疼。
“以前跟你说的话,你也没必要再放在心上了。”宓寻叹口气,“他们都说你是校霸是小混混,还说你不务正业,我觉得那些人肯定都不了解你,你太重情重义了。”
周怀宵粗.喘,他觉得,比起自己咬牙切齿的动静儿,宓寻的话甚至更刺耳些。
“你总是给别人出头,给兄弟出头,给我出头。可现在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该为自己出一次头了。”宓寻抿出一个笑,似乎是不太喜欢现在沉默尴尬的气氛,口中提醒着,“要下课了呢。”
周怀宵冷着脸,转身就走。
“高考加油。”宓寻音量不变。
操场空旷又吵闹,毕竟同学们也只能借着体育课释放压力了。所以这话宓寻不知道周怀宵有没有听见,但他也不在意了。
像是放下个担子,宓寻双手插兜儿转身开始找郁霁。
郁美净醋了,还是小心翼翼的暗自吃醋。
宓寻看着斜对面正站着看别的同学打篮球的郁霁,垂眸思考,自己要怎样不动声色的将醋坛子扶起来。
另一边,周怀宵又跑到了天台上抽烟,但当他推开天台门的时候,却见天台上已经有人了,是卓旻。
卓旻在栏杆后站得直直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操场上。
他手插着兜儿,像棵挺拔的白杨,衣服也永远是整齐没有褶皱的,处处透着强迫症的气息,优雅的小王子似乎总是一副: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的表情,周怀宵想。
总的来说,还是自己讨厌的样子。
宓寻说他重情重义,周怀宵心想,可能是吧。
他对卓旻一直觉得有些愧疚,究其原因,大概是那个可笑的“月抛”说法吧。
卓旻“不争不抢”,还是自己的“前辈”,智商也在线,周怀宵拿他当半个“知心人”。
卓旻似乎一直在避着宓寻,周怀宵不瞎也不傻,自然能看出来。
有时候周怀宵很羡慕卓旻,卓旻理智的可怕,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还能狠得下心取舍。
他就不行。
【作者有话说】:我们明年见~
第49章宓寻哭了
周怀宵的手机屏保是一束茉莉花,那花是刚在一起时,宓寻送给他的。
宓寻当时说:送君茉莉,请君莫离。
然后这话周怀宵便当了真,可如今宓寻却又说:不必放在心上了。
周怀宵第一次觉得,宓寻作为环海一中声名赫赫的渣男,所作所为都十分的到位。
宓寻送给他们这些月抛对象的东西大多是吃的喝的,所以吃了喝了也就没了,连花也是,保存个几天也就凋谢了。
那些东西最后一个都不会留下来,宓寻也一样不会。到头来,大家分手后连个可供回忆的物件儿都没有。
周怀宵也是现在才明白,宓寻就是故意为之。
真狠呐,周怀宵吐出俩烟圈儿,看着它们逸散在空中,可他还是喜欢得不得了,没出息得很。
烟雾飘向远方,慢慢淡化无影,卓旻皱着眉头回身,周怀宵乐了,“怎么,今儿个小王子心情不好,闻不得烟味儿了?”
卓旻盯着周怀宵,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拉进了二人的距离。卓旻目光的焦点是散的,周怀宵没由来的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他掩饰般的又狠狠吸了口烟,烟雾从鼻孔喷出,在两人间缭绕盘桓了几秒便淡了。
“给我也来一支。”卓旻似乎有些犹豫。
周怀宵叼着烟,一愣,然后就笑开了,他嘴里叼着烟,从兜儿里掏出烟,话说的有点儿含糊,“抽烟啊,小王子果然心情不好,是也不知道挑什么学校么。”
“我自己拿就好。”卓旻按住周怀宵的手腕,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烟都是一根根头儿朝上放着的,要是用手捏烟的话,手指头一定是捏着烟头的。
——呵呵,找人要烟抽,到头来还嫌人家手脏?
周怀宵面无表情,任卓旻拿烟。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脾气是真的好,对卓旻也是真的宽容。
但腹诽归腹诽,周怀宵还是将打火机抛过去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然而出乎周怀宵意料的是,卓旻这个大家眼里有目共睹的优雅王子帅气学霸居然真的会抽烟?!
虽然不会吐烟圈儿,虽然拿烟的手还不太稳,但卓旻确实是会的,他没有被呛到。
周怀宵出神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样子……
他初中那会儿就开始学抽烟了,那时候大家都流行码人儿,觉得谁认识的社会小混混无业游民最多,谁就最牛13。
周怀宵是被带的,也是他自愿的。
他认识那一帮无业游民的时候,他才六年级,那些人都抽烟酗酒,他觉得自己不学会了,没办法跟他们融入进去,直到初一零花钱多了,他又开始买烟,开始抽……
哦,对了,那时候他觉得会抽烟喝酒了,就是大人了。
烟卷,啤酒,泡面,人字拖与包夜儿网吧组成了他青春最初的模样,那时候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乌烟瘴气的,是个绝大多数人眼里没有未来的坏孩子。
后来是路歆爸爸,也就是把他带进长跑队儿训练的教练,是那个矮胖的男人,一把将他从看不清前路的泥淖里给揪出来的。
周怀宵重情重义,所以他才会自以为是的要为路歆“报仇”,还是以牙还牙的情仇,结果仇没报了,反倒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怀宵都会觉得愧对路歆,为你报仇,结果却成了你的后辈……唉,现在想来,周怀宵都觉得自己婊里婊气的。
似乎是看出周怀宵好戏没看成的心里落差,卓旻看着从口鼻中喷出的雾气,主动解释,“这人长大了,入社会,什么不得会点儿啊。”
“你问出结果了吗?”卓旻又回去了天台栏杆处,这次他把拿烟的胳膊搭在了上面,文人握笔一般的手如今指尖夹着烟。
周怀宵点了点头,骗卓旻,“问出来了,留本市。”他歪头,“怎么,要一起么?”
“不了。”卓旻又吸了几口烟,“我大概会去首都。”
卓旻摆弄手机,垂着的眼睛看不到神色,他不时抽上几口烟,最后点点头,“行,你加油。”
听不出讽意的一句话,但也没什么诚意。
周怀宵倚着墙出神。
他抽烟又凶又快,几句话的功夫,那根烟就已经被他抽的只剩下小小一截儿烟屁股了,扔了烟,抬脚捻灭,“我应该会走体考,体考还有一波儿,五月份的。”
卓旻没回话,只是微微点头,天台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树上冒出的叶子貌似又多了不少,风吹过已经可以发出簌簌声了。
拿出新的一根烟后周怀宵才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
打火机在卓旻那呢。
他将烟叼在嘴里,用牙齿慢慢的磨。周怀宵觉得自己每次跟卓旻偶遇在天台,俩人的谈话内容都很压抑。
那一边,卓旻也抽完一支烟,他将烟捻灭后又捡起来包进纸巾里,似乎是打算攥在手心中带走。
周怀宵暗道一句“装”。
铃声打响,卓旻吹了几分钟的风,抬袖闻了闻衣服,发现没有烟味儿,便抬步打算离开。
周怀宵还是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打火机还我。还有,回去记得吃点儿什么压压嘴里的烟味儿。”
“我有口喷。”卓旻一顿,将打火气还给周怀宵,“谢谢。”
周怀宵嗤笑一声。
“哦,对了。”卓旻半撑着天台的铁门,“你赶紧走吧,离开这儿。”卓旻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也修剪的很整齐,确实如宓寻从前说的那样,像个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的手。
但古时候的文人骚客的手应该不会夹烟。
“我刚才匿名举报天台有不良同学吸烟。你现在身上还背着处分呢,小心别被抓了。”语毕,开门下楼,脚步声远去,依旧从容不迫,不疾不徐。
周怀宵:“……”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
他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操!”周怀宵吐了嘴里的烟,夺门而逃。
体育课后紧跟着是一节自习课。
之前宓寻去哄郁霁,结果郁霁神色淡然的说自己没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学习最重要,但刚才……我。”
宓寻吭哧吭哧想不出解释的话,郁霁打断他,“没关系,学习的时间还长,可你朋友马上就要毕业了。”说着,还对宓寻扬起一个淡笑。
然后宓寻就没辙了,问问题吧,郁霁讲得也不大热络,宓寻觉得尬,扭头儿找邰蔚君跟弟弟宓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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