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书六礼到白头》TXT全集下载_5(2 / 2)

三书六礼到白头 枢圭 4845 字 2023-09-04

闻言,嘉德王胡乱擦拭了一下面部冷汗,双腿从龙榻下来,坐正了身子:“更衣。”

殿门打开,掌事宫女带着两个小宫女走进,服侍着嘉德王更衣洗漱,随后将窗户一扇扇打了开来,昏暗的房间骤然变亮。

嘉德王走到寝宫外殿厅内坐下道:“参合,你进来。”

参合捧着信笺走近,礼毕起身呈上信笺。

嘉德王看着信中的文字,眉头紧皱,面色暗沉至极。

一室宫女太监噤若寒蝉。

嘉德王慢慢将信揉做一团,甩在了参合面前:“烧了,传旨,让太子、瀚王和太傅到御书房觐见。”

参合忙捡起那团信笺躬身道:遵旨,奴才这就去。

御书房的宫女太监都被嘉德王赶了出去,门口却守着一队素日里不怎么出现的御林军,书案前,嘉德王专注的临摹字帖,一言不发。

年轻的睦王与瀚王沉默的站在父王面前,两人相互对视却在对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消息,复又看向正在练字的嘉德王。

门口参合忽然通报:太傅到!

嘉德王将临摹的字帖也放置在了一旁,换了一张纸重新开始书写:传。

太傅崔沐仁进入书房,看到嘉德王正在练字,于是静静的行礼并未出声。

嘉德王没多久便停下了笔,纸上却只有苍劲有力的两个字——沥城。

嘉德王看着纸上的字出了会神,回神后低头看到依然跪着的太傅崔沐仁,连忙放下笔,快步走近

崔沐仁,微微弯腰虚扶了一下道:“崔老快快起身。”

第41章太子损国舅,嘉德被戳穿(上)

太子损国舅,嘉德被戳穿(上)

嘉德王看着纸上的字出了会神,回神后低头看到依然跪着的太傅崔沐仁,连忙放下笔,快步走近崔沐仁,微微弯腰虚扶了一下道:“崔老快快起身。”

太傅崔沐仁心里明白定是出了事,否则嘉德王不会这时才让他起身:“多谢王上。”

心里很明白的崔沐仁,却聪明的不敢在此时问出来,他生怕自己问的和嘉德王查到的不是一件事情,只好和嘉德王互相看着着,但一声不吭。

嘉德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回了书案后:“沥城的信件到了,崔老不打算跟寡人说些什么吗?”

一提沥城,崔沐仁便知道是自己偷偷派去的探子真有了成果,连忙又跪了下去:“臣私自换了王上信件,死罪,恳请王上降罪。”

嘉德王摇了摇头:“寡人对国舅早有怀疑,你暗派探子、偷换信笺有过,但查出证据却有功,功

过相抵,不赏,不罚,这件事到此为止。

崔沐仁知道嘉德王不会怪罪,可当听到不赏不罚还是松了口气:“谢王上不杀之恩。”

嘉德王看向一旁面色突变的太子魏桓齐,太子被看的一惊,连忙低下了头,嘉德王瞪了瞪不敢看他的太子:“还不快去扶太傅起身。”

太子抬头看到嘉德王的脸色,被吓的心里一阵阵发虚,表面却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扶起崔沐仁后,便试探着问道:“父王,王舅......可是犯了过错?”

崔沐仁将太子轻轻拉在身后,示意太子先别着急:“王上,数月前沥城的暴乱一事既已查出真相,老臣斗胆一问,不知王上欲如何处理?”

嘉德王仰面靠在椅背上:“寡人能如何处理,对内,不过惩治一个国舅渎职、贪污、通敌之罪,对外,寡人无能为力,寡人的大泽,无能为力啊。”

数月前的暴乱?那就是说,父王并不知道此

时沥城易主之事了。如果只是暴乱,那最多就是要对不起王舅了…太子看着崔沐仁背在身后不断让自己少安毋躁的手,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

崔沐仁看了看一旁皱着眉不发一言的瀚王,正要说话。

嘉德王突然开口:“国舅贪污吕沥城驻军军费在先,吕沥城发生暴乱知情不报、不去制止镇压、渎职在后,更与东池国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嘉德王将信笺甩在了地上:“太子,你自己看!”

太子捡起纸张快速浏览,瀚王突然躬身行礼:“父王,若罪名成立,王舅数罪并罚必然满门难逃,但王舅毕竟不同旁人,儿臣还是要斗胆恳请父王,将王舅交于大理寺公正审理。”

太子狠狠的瞪了瞪低着头的瀚王,没等嘉德王说话便躬身请命:“父王,信里文字有理有据,儿臣认为,皇族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既已证据确凿,

儿臣愿领父王旨意,亲自查抄国舅府。”

与其让瀚王手下的大理寺审理,他这边的人被顺藤摸瓜越查越多,倒不如他自己痛下杀手,亲手毁了王舅这棵大树,反正也没什么保住的希望了。

第42章太子损国舅,嘉德被戳穿(下)

太子损国舅,嘉德被戳穿(下)

崔沐仁皱眉看着躬身请旨的太子和瀚王,欲言又止。

嘉德王闭着眼:“确已证据确凿,你去吧。”

这般轻易就应了?

低着头的太子愣住,回了神抬头急忙道:“父王,儿臣这就去!”

瀚王看着太子快速退出去的背影,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转身抬头道:“父王,若由大理寺审理,才能彻查此事啊,而且…”

嘉德王语气平淡:“夜长便会梦多,查抄斩首之后,仍欲查何事你再去便是。”

那到底为何不现在就查?

瀚王实在不解:“可是父王,一旦到了那时,必会是死无对证,不了了之,儿臣恳请父王下旨,

此时正是最佳审案时机。”

“好了,你下去吧。”嘉德王睁眼坐直了身子,摆了摆手。

瀚王有些着急:“父王?”

可嘉德王毫无所动,瀚王无奈只好躬身告退离开。

崔沐仁看着瀚王的背影:“王上这般做当真已考虑好了吗,二位皇子一心内斗,适才王上提了一句大泽对外已无能为力,他们竟恍若未闻…”

嘉德王又提起了笔:“是寡人的疏忽,本就不该提。”

“王上,当真别无他法了吗?”崔沐仁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为研墨。

嘉德王的笔顿了顿,偏头看着崔沐仁:“你说,寡人该如何做?”

崔沐仁眼里突然泛了泪:“无强将亦无有力的兵器,坞国素来贪婪,其意定不在一时的金银,沥

城......要保,太难了。”

嘉德王实在不知道写些什么来回复折子,眼前这些折子看的他头晕,于是停了笔叹道:“寡人便是多加思索,也不会被国舅所欺,竟糊涂到真以为沥城不过是暴乱,若能早日发现,早日制止,也不会导致今日这般田地。”

“暴乱、镇压、再暴乱、再镇压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年,再加坞国越来越嚣张狂妄,边关这些年一再告急,老臣实在觉得蹊跷,”崔沐仁接过嘉德王手里的狼毫放回了笔架,“这才暗派探子避开国舅人马,混入了沥城内。”

嘉德王抬手制止了崔沐仁的话:“寡人说了,暗探一事,不怪你,寡人气怒的是大泽的土地,如今却好似他坞国的后花园!以沥城为中心,大泽的金银竟如潮水般灌入他坞国!”

“王上,吕沥城本质上已做了坞国的通商枢纽,长达十年。其实,舍与不舍本无差别。”

“寡人知道。”

“老臣,冒死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崔沐仁突然认真的看着嘉德王。

“但说无妨。”

“王上其实并不在乎沥城归谁,甚或不在乎更多的城池归谁,唯一只愿大泽魏姓长存,可是?”

嘉德王被戳中心事,瞬时就怒了,面色铁青的将面前的折子挥了个干净:“放肆!”

崔沐仁连忙跪倒在地,表面战战兢兢,却硬气的一句话也不说。

无言的沉默,时间仿佛静止了了一个春秋。

嘉德王狠狠的喘息了一会终于平静:“寡人,恕你无罪,你,可是看出什么了。”

第43章知内乱不止反促,明险境不离反入(上)

知内乱不止反促,明险境不离反入(上)

崔沐仁依旧趴着身子没有抬头:“王上只怕他们真有一日攻入大泽,因此明知太子和瀚王为了王位内斗的如火如荼,却不加阻拦,反却助力。”

“如今太子失了国舅爷,王上便不愿将他交给大理寺,让太子一方失去更多支持他的大臣,以求与瀚王仍然旗鼓相当。”

“寡人王宫里斗得越狠,坞国才会越加放心,日后,任他们想支持太子还是瀚儿,让寡人的朝堂如何动乱不堪都是小事。”

嘉德王起身走近扶起崔沐仁:“只要坞国不大举动兵,只要大泽还是大泽,一切,寡人都可以不在乎,但大泽数百年的基业决不能毁在寡人这一代手里,绝不能!”

——我是连岳抵达敖山城的分界线——

连岳陪着战天和慕容雁赶了一段路,快到敖

山城时道了别,之前路上因为是要进王城告御状,一路上都是快马加鞭丝毫未歇,倒是让连岳比起木九早早到了敖山。

道别也是因为战天一再谢辞连岳要护他们去王城的好意,他们毕竟不想牵扯外人。

连岳虽然离开,却还是把莫尔留给了战天,希望它和战云互相换着,这样战天他们去王城也能更快些。

走在敖山城的街道上,连岳满脑子还是太子联合戈兰王朝,谋害本国城主之事,实在搞不懂太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的连岳,一肚子火气无处宣泄。

正在这时主街道旁一小户人家门口,突然闹了起来。

几个官兵从门内走出,同时推搡着一位年迈的老头,没几下老头便被推倒在了家门口,门里又哭天抢地的追出来一位老妇人,老妇人想搀扶老头时,被旁边一官兵恶意推了推,直接倒坐在了地上。

街道上本有很多行人,此时突然都四散跑开,临街的几家店铺也急急忙忙关了门。

“你们最好一日之内把儿子送过来,否则,就你们两个来!”

眼看着领头的官兵说完话不解气,要拿刀鞘拍老头的身子,本就憋火的连岳彻底忍不住了,冲上去一脚便踹翻了官兵。

“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兄弟们,给我拿下他!”被踹翻的官兵挣扎的站了起来,“直接下狱,不,拿了他给我送到前锋营去!”

“敖山城善字令在此,除非我今天杀了人,否则你们可没资格拿我。”

连岳从腰间取下了从小便带着的小令牌,别看这令牌小,出了敖山也许无用,但在这敖山城,城主发的善字令还是极有作用的。

善字令每城都有,由城主签发,在城内除杀人越货等大罪,一概不纠,除非有人告到连省州,不

出省,便均可豁免。

这个令牌整个敖山城一共就两块,是连家用了整整三年各庄收益换的,另一块则在敖山少主欧阳青手里。

“你是连家的连岳?”两个上来要拿连岳的官兵停了下来,后面被踢的那位一脸阴郁的走上前来道,“不就是善字令吗,你给我等着。”

第44章知内乱不止反促,明险境不离反入(下)

知内乱不止反促,明险境不离反入(下)

几个官兵骂骂咧咧的走了,连岳将两位老人扶了起来后,留了点散碎银子便往家赶。

不确定木九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既然到了敖山,他便一刻也不想耽误了,至于刚刚那小兵撂下的狠话,连岳也只当个笑话,一点也没有在意。

但就在连岳与家人团圆,连府上下准备为连岳接风洗尘时,负责瀚王封地禄山城的征兵将突然来到了连府,勒令三日之内连府必须出一男子入军府。

刚刚还其乐融融的推杯换盏,此时的连府却安静的落针可闻,气氛突然变的异常凝重。

连员外咳了咳干涩的嗓子,安抚的拍了拍阮夫人的肩头:“好男儿入军府,为国争光,你担心什么?”

连英的话并没有让阮夫人得到一点安慰,反而让阮夫人瞬间泪如雨下:“这是什么道理?城主给

善字令时说了,同样免除咱们府上十年徭役,怎能出尔反尔?”

“岳儿,你到底何时回来的?可是得罪了城主?”连英总觉着城主出尔反尔定是有什么缘由在。

连家人此时都停了吃食,丫鬟家丁也被连英遣了下去。

连枝起身一边安慰母亲一边道:“母亲别急,我这就去找城主要个说法。”

连岳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杯盏:“不许去。”

“凭什么不去,是他不对,承诺了别人的事情,凭什么又变卦?”

“爹,近日敖山可是来了很多外地的官兵?”连岳突然就想起了刚刚的小兵,那些官兵的穿着和敖山的兵士完全不同。

“都是瀚王封地禄山城的来的,说是协助征兵。”

连英嘴上说着是为国争光,其实打心眼里不想连岳去,但也知道商人地位低微,根本难以反抗官府。

那就定是刚刚那群人,使了什么幺蛾子要了瀚王的令来要人的。

“这和城主应该无关,瀚王要人,一个小小的敖山城主又能有什么法子。”连岳眉头皱的死紧,他是一千一万个不想去。

连英让连枝将阮夫人送回房内,决定单独和连岳谈谈:“不,是瀚王的封地来人,但这次听说只是协助,真正征兵的好像是位姓吕的将军。”

“吕牟?”

姓吕的将军?连岳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边关呆了那么多年,这个人他简直恨之入骨。

——“这次南城的吕牟上了折子,圣上已经批了,准许他在敖山城、云翳城、漳州、锦州征兵,不知道会从哪里先开始,一旦他先去了敖山,你跟木

九定要小心,得了消息就快些离开。”

连岳这才想起师父的临走时叮嘱他的话,还真是先来了敖山,但他要怎么走,刚回城就得罪了那伙人,这会直接点名来连府要人,自己真要走了,连府哪里来的人交。

“怎么了?你认识这位将军?”连英被连岳突然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

说了也只能让父亲更担心,倒不如不说。

“不认识,”连岳认真的看着连英,“爹,你不用担心,去就去,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儿义务,我不会推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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