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仙丹?做抵押?”凤常歌眯了眯眼,咬牙道。她看起来好忽悠吗?
“是不是还想让我服用?”然后吃死了,她这个债主没了,银子不用还了,一了百了?
纪久年感觉有点冷飕飕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弱弱道:“你要吃也行,我便不赔了,那仙丹也是这世间仅有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身为祥云图案的小玉瓶,头依旧没抬,只伸出手向前方递了出去。
凤常歌不屑的瞥了眼黑暗中伸出的那只手,只见有一个似泛着冷月清辉的小东西,隐隐约约看不太真切,让她产生了些许兴趣,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在靠近,这黑暗寂静的夜里,纪久年的心忍不住扑通扑通跳着。
生怕离得被他看到自己的长相,手也有些轻微的抖动,她连忙深吸了口气,去恢复正常。
手上微凉的触感传来,东西已经被拿走了,她松了口气,道:“那我先走了,等钱筹够了我会放在流韵书斋,自会有人联系你接收。”
“慢着,你知道我是谁?还知道我喜欢去流韵书斋?”
凤常歌把玩着小玉瓶的手一顿,眼神不善的盯着她,这人说她是误闯,看来是说谎了。
“……我猜的,京城凤家只有中丞大人一家,听你声音还是个少年,应该就是中丞大人家的公子了。”
纪久年虚虚擦了一把汗,她太难了。
“你多想了,我喜欢去那里,与那里的管事熟悉,就打算把钱放那里。”她保证,把钱寄在那里后,便再也不去了。
“嗯,走吧……”
纪久年挥挥衣袖,走了。
凤常歌开始头疼了,父亲若是心血来潮过来观赏,可如何是好?
是不是要着人买些赝品补上?还是老实交代说自己缺钱,拿去换银子了?
刺杀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唯独这次的乌龙,损失最大……后悔,心痛,不想说话。
第44章脱到马甲,媳妇儿就在台下
身着白衣道袍的小弟子在老道长的指点下,有条不絮的行动着,扇风加火或者称量入药,忙碌起来乱而不杂。
纪久年在这宽大敞阔的丹室里,双手背后悠闲的踱着步子,还时不时装装样子,一脸高深莫测,时不时点点头。
旁边跟着的老道见她神色似乎极为满意,手中的拂尘轻微动了动,一派超凡脱俗的高人模样。
脸上浮现了笑意,对着纪久年,徐徐道:“师兄觉得如何?”
纪久年淡淡道:“尚可,待明日国王过来见此心中满意,方能作数。”
早先见国王不放她去别处任职,她便一直预谋着寻个“得道高人”顶替她。
经过这些日子,将巧合抹去,顺其自然的出现了个“同门师弟”,这“师弟”在民间亦是有名望的天师,与纪久年深山里的“隐士能人”显得更出世。
精五行八卦,晓天地玄黄,道法高深,更重要的是身怀炼方术,这样的人,她不信皇帝不动心。
至于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叫纪久年“师兄”,大概是纪久年比他道法更高深。
这老道见纪久年不给个准话,笑意微微敛了些,冷哼道:“当今世上,除了师兄你,便是师弟我的道法高深了,国主若连本道长也不满意,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系统告诉自己,这“贫”道,嘴极贫,只要给个近国主身的机会,去曲意逢迎,绝对比自己更会讨国主欢心。
现在再观这自信的姿态,事情差不多已经可以看到成功的眉目了,纪久年轻笑了下,“如何甚好”。
如此,她便可以去国子监了,常歌刚好作为永宁公主的伴读,也在其中,能够日日相见,岂不妙哉。
有国子监的学生,听闻家中长辈说起,将会过来一位新的掌教,尚不确定身份。
在议论话题的风波还没平息的时候,纪久年随着祭酒老前辈一起出现在了讲台上。
台下只有十几人女子,纪久年心里小小失落了下,很快便想开了,她要辅佐出一名旷世女帝来,皇子皇孙还是一边去吧。
“纪夫子,你先试着带这些个学生吧。”纪久年的上司似乎不太喜欢她,说完便走了。
台下的公主小姐们交头接耳,时不时就把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纪久年心想,当着她的面对她评头论足,窃窃私语不知收敛,这是完全没把她当作夫子啊。
她就只说了句禁声,便听到了一声娇喝:“奸佞小人”。
纪久年:“……”为何一个、两个对她宗这么无情……
“不可胡说,夫子乃是元修名士的弟子,乃是满腹经纶,学识渊博的高风亮节之辈。”
角落里一个清冷文雅的声音传来,说话的女子口气里带着毋庸置疑的沉稳,眨也不眨的望着纪久年。
“常,常歌?”纪久年眼神一亮,从台上走下来,从课桌之间的小道疾步朝凤常歌奔了过来。
对上那隐忍泪意的一双凤眸,也忍不住红了眼,委屈道:“你昨天不是听说我要来,便不上学了吗?”
她听到的时候,心都碎成了渣,只能自我安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凤常歌哭笑不得,所以,这就是她哥今日死活不来上学的原因?
这些日子她哥一日跟她商议着换回身份,是因为纪久年对她哥……让他觉得尴尬亦或者烦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瞪了纪久年一眼,上辈子可是做了六七十年的夫妻,居然连她都认不出,该打!
纪久年被她瞪的莫名其妙,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事了?
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媳妇儿今日似乎越发好看了,让她移不开眼。
“散学再讲”凤常歌故作冷淡的翻开书本,挡在自己面前,不再理会她。
今日也是因为哥哥不愿上学,勉强说服他同意去,自己所在的甲班,她才来到了乙班,对于这同班的女子品性,皆不太了解。
又逢已到了授课时间,着实不方便再多说些什么。
如今她出现在自己眼前,就让满腹的相思止于唇齿,用漫漫岁月来偿还吧。
纪久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第一堂课上简单把自己介绍了一下,这群大小姐却没有愿意上台介绍自己的,她便放任他们自由言谈了。
自己拿着课本在室内走动着,转上几圈就会停在凤常歌的课桌前。
如果没人看过来的话,便会伸出手轻点在凤常歌的课桌上,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对着她傻乐。
今日的媳妇儿终于被她打动,她懒得去想这么突然的原因,只道高兴还来不及呢。
凤常歌由着她犯傻,甚至也会心照不宣的对着她一笑,然后埋头不语,静静的等着她离开,然后再期待她过上一两刻钟重新来到这里。
那之前质问纪久年的女子,似乎被同桌拉住了,她留了这么久的空闲时间,也不见她来问。
望了望外面的天,下课的时间似乎快到了,纪久年只好自己开口了,赶在下课前把事情解决掉。
“同学们,可知何为道士?”见众人静下来,又接着说道:“人行大道,号为道士。士者何?理也,事也。”
一个道字包罗万象,天道,人道,博大精深奥妙无穷。
“天道是万物需要遵循的规则,人道,做人的标准原则,包含育人之道治国之道等等,大道无穷。一个真正的道士,远非你们在街头看到的那些招摇撞骗之人,腹中空空如也的妖道。”
“道法亦是一种学派,是与儒,墨,法等不同的另一种思想,真正的修道之人,修心,修身,而追求长生,方术只是其一。”
纪久年决定有时间给这些人普及一下老子的思想,别动不动提起道士就是抓鬼的炼丹的什么的。
“哼,我爹爹说根本没有长生之术,你引诱国君沉迷炼丹,无心国事,是要毁了我赵国。”
还是那位小姐,纪久年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那姑娘,心道你说的对,但……后半句就不对了,我会给你们寻个明君的。
但胡诌还是要的,纪久年将手中的书倒扣在桌面上,避重就轻故意将关于长生的忽略掉,一本正经道。
“大道自然,讲究不争,无为而治。若尔等皆安稳度日,自我约束,不生妄念,不作恶事,天下太平,何须国主劳心劳力。”
那姑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纪久年,很快脸上的又被怒意冲散,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国家乱了是因为他们是刁民吗?身为国君不理政事,还要他何用?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了。”
纪久年猜她有点脑子,就不会把埋怨国主的话讲出来,环视了台下问着:“你们有话想说吗?”
对上凤常歌似笑非笑的神情,纪久年轻咳了声,便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一袭鹅黄色百褶裙,外罩一件纯白色宫纱的女子站了起来,朝她施了一礼,纪久年见此跟着还了一礼。
“本宫有问题,还请先生解答,如何才能做到让万民不生妄念,不生是非?”
那人抬起头来,一双深邃睿智的眼神似已超过了她本身的年龄。
足以让见到她第一眼的人,忽略掉她的长相,只为那一双眼睛失神,此人正是永宁公主。
“夫子,我也有问题”见纪久年神情不对劲,凤常歌连忙喊道。
她清楚这个世界,上一世纪久年与永宁两人之间的矛盾,见她这个样子,猜她也是重生回的。
公主待她凤家有恩,却也间接害死了纪久年,小末杀了她,哥哥也确实是她亲手所刃,赵氏国主却是罪魁祸首,她也只是受命行事……
如果她早些恢复记忆,便不会使得纪久年落到那种地步。
墨山,她似乎亲眼见到了那血淋淋的人,用惨烈无望诉说着对她的爱。
午夜梦回,纪久年胸前那一片红,她怎么也擦不干净,也止不住,一直流淌着,渗透着。只这样想着,就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读书,明理……”纪久年回过神来,勾了勾唇道,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受影响了,却还是失败了。
“常歌,你有什么问题,为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往日清眸流转,似藏春华的眼睛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黛眉微蹙,直直的盯着纪久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先生,可能做到顺其自然,便不生执念?”
“会的”她心里很清楚,只是情绪有些时候控制不住而已,可能系统说的没错,吃点药就好了……
永宁看了眼纪久年,莫名觉得这场面有些不对劲,凤常歌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两人即是旧识,那为何自己往日不见他们有所交际?
至于纪久年给的回答,虽然在理,但以现在的国力来看,似乎还太早了,哪里来银子让人人都读书明理?
纸张,笔墨,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起的东西,人性,更是不可能会被约束。
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实用的东西,那便看在凤常歌的面上,不拆台了。似乎国君沉迷炼丹,倒也是件好事……
永宁坐回位置上,重新拿起了书。
第45章扒一扒纪某人
这门课业结束后,凤常歌并不能像她一样离去。稍事休息后,还会有别的夫子过来授课,纪久年只好跟她道别。
府中只有纪久年一个主子,仆从却五六个,这还是她极力要求缩减的结果。
故,府里并不需要帮忙,小山作为一个专职的马车夫,得了她的吩咐,便一直在外面等着她出来。
马儿很乖,低着头吃着小山为它准备干草,偶尔动动身体,小幅度的挪动并不会影响小山睡觉。
纪久年到马车前,他还在睡觉,而那马儿见她过来,亲昵的蹭着她。
都说马儿通人性,纪久年伸手,轻柔的摸着那送到手边的鬃毛,似乎被摸舒服了。
那马儿回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后面小山的脸,那粗粝的触感,让他一下子就醒了。
推开面前那硕大的脑袋,小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跳下了车,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主子,这么早就结束了吗?”
纪久年点了点头,道:“嗯,我可以先回府换身衣服再去拜访姜阁老。”
姜阁老在朝中有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与纪久年同是元修先生的徒弟,论起来她还需称姜老一声师兄,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时候。
否则,初来的纪久年便不会觉得无人引荐,走了那歪门邪道的方式出头。
不过,索性她早早做了打算,将元修先生教的与她做鬼好几千年的耳濡目染结合起来。
化名某风公子,写了一本《荐君书》,包含政治与民生,结合当今国情,很实用。
交于名下的一家书店印制发行,这几日方见了成效。已经有许多人向掌柜询问她的踪迹,想要见上一面。
纪久年认得的不少朝中大臣也差人往掌柜那里送了请帖,里面就有姜老的帖子。
她筛选了些需要发展关系的人,会见的会见,拜访的拜访,势必要把自己的才能展示出来。
说来好笑的是,里面还有她大舅子的拜帖,不过她给回绝了。咳咳,一家人,就不用浪费时间社交了吧。
与姜老的相谈甚欢,后面道出了同门的关系,姜老更显热络,连阁老的架子不摆了。
一大把年纪顶着满脸褶皱,对着纪久年张口闭嘴师妹的。初听的时候,她毫无心理准备,心一颤,手一抖,茶盏差点都端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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