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名叫小染的抱着手腕在一旁喊叫着疼痛,换来了女人一声怒喝:“闭嘴”。
纪久年见他们无暇理会自己,连忙往前方的黑暗里跑,没跑两步便闯进了一个人怀里。
那柔软的怀抱里有着熟悉的冷香,她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娘子?”
“怎么?不认识了?”凤常歌浅笑道,心里是满满的苦涩,只这一次,就这一次不能再与她纠缠了……
“认识”纪久年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把你牢牢记在心里,融进灵魂了……”
她说着,忽然感觉有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她来不及抓住深思。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虽然你刻意疏远我,但危机时刻只有你会出现保护我……”
凤常歌轻轻拍着她背部的手一停顿乱了节拍,没有说话。
他们的人也已经追上来了。
“哟,三丫头想不到你也这好这口,我姐姐知道吗?”
没人理她,她也不觉尴尬,又自顾自说道:“嗨呀,她若不同意,你也别觉得难为情,直接告诉姑姑我,姑姑我会帮你劝劝她想开些的,毕竟你也没多少活日子了。”
“你说什么?”纪久年紧紧牵着凤常歌的手,死死的盯着那女人,沉声道。
那女人呵呵笑道:“哎哟,你不知道?你这个小情人可做的有点失职啊。”
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凤常歌心里控制不住的慌乱,冷声制止道:“凤花寻,你闭嘴,快滚,今日我便当作没见到你这人。”
“你继续说”纪久年看着凤常歌,眼神里满是忧心不安,面上紧张慌乱,说出来的话更是控制不住的颤音:“你不要打断她,我想听听……”
“疯子说的话,何必去听,你看我不好好的吗?”凤常歌轻声哄道,那清冷的面容此刻温柔的像雪融冰消的春水,将寒冬料峭悉数埋藏……
“我疯子?凤常歌你还真和你母亲一样无私的很,不过你救了你母亲,我可不知道你有孩子救你的命。”
小染拉着那女人的衣袖哭喊道:“姨母,别和她说什么废话,快杀了她给我报仇啊,一定是她伤我的,一定是……”
“滚,你又死不了”那女人轻飘飘瞥了眼他的手腕,不屑道:“瞧你那点出息,姨母我也是曾经的神医,还能由着你残废不成?哭的我头疼。”
小染瞬时刹住了哭声,眼神怨毒的看着凤常歌,又狠狠的盯着纪久年。
“凤常歌,你别骗我了,告诉我好吗?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不要放弃,医术不行就巫术、毒术……”
“哈哈,本朝清月皇族的血就可以,你敢吗?”
“闭嘴”
“敢”
“你……歪门邪道,一派胡言”头一次看到愤怒的凤常歌,纪久年笑的很开心,轻轻一吻落在她如玉的侧脸上。见她有些茫然的神情,更觉得可爱,忍不住又吻了过去。
凤常歌连忙推开了她,羞斥道:“不得无礼”。却又被纪久年拉了回来,一脸认真的说着敷衍的话:“嗯嗯,很是无礼……”。
又朝那位女人道:“那位大婶,多谢了。”
“哈哈哈,你倒是有意思,我侄女都快死了,你还笑的出来,去吧,今个我心情好,便放过你们。”
回去的路上,凤常歌也很是好奇,她不会觉得纪久年是因为她会死而开心,只是不解:“为何如此开心?”
“一直你帮我,如今能帮到你我很开心,我想与你一起互相扶持,而不是任你一个为我付出那么多……”
这样啊,凤常歌也笑了。
只是若只是一点一点血就能解决的事情,她何至于疏离她?既然她不清楚,那自己瞒着她便是……
“你早告诉我多好啊,我们便不会错过那么多时间了……”纪久年说着,面上带着些淡淡的惆怅。
“我的错”凤常歌轻声附和道……
“你知道就好,离那个朝阳王子远一点儿,不然我会不开心的”纪久年得寸进尺的说道,笑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好”凤常歌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黑暗中,一切都蒙上了面纱,不要害怕,好的会更好,坏的也看不清。闭上眼,迎来一场又一场温存的梦……
转瞬又来到了黎明,若清醒,那便是把梦揉碎送给了清晨的风,残存的不剩……
“卿凤副将,你是说我们由你带领吗?”队伍已整合完毕,准备出发的时候,铁牛跑过来又问了一次。
“是,简将军有事,你要留下来等她办完事,一起回西北吗?”凤常歌淡淡道,语气里一如既往听不出喜怒。
不同的是,今日那清冷的容颜似沾染了些许艳红,像捧来枝头的新雪,趁着陈年的女儿红,饮一口酒再吟一句明月,醉到微微醺……
“真的可以吗?”铁牛有些兴奋,她只想跟着将军,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好女子心思。
“嗯”凤常歌望着那关着的房门,垂眸道。
黄昏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纪久年才醒过来,屋子里的旖旎还未散去,佳人已去。
她摸索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几粒黑色的药丸,喃喃自语:骗你的,其实,我只吃了一个就察觉到不对了……
推开门,铁牛正在门口守着,见到她很是兴奋道:“将军你醒了,卿凤副将已经带人走了。”
“哦,你先去叶离传信,让她安排人找一个叫凤花寻的女人,说本将军邀她来京城南山寺做客,若是不同意那就不惜一切代价抓起来。”
“属下知道了”铁牛已经下了楼,又被纪久年叫住了:“等等你去,别告诉叶离……”
她猜测自己虽在西北,但她在朝中势力的发展,如此顺利必不只是叶离的努力,背后必少不了外婆的扶持,或许叶离也是外婆的人?若不是如此,叶离怎会投奔自己一个处于失败一方的人?
若是外婆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那在山谷里养伤时,泄露自己身份的就不是外婆了?那是谁?外婆为何要背着锅?
她想着,忽然一个名字出现在她脑海了,九桑?算算时间的话,正好吻合……莫非她是纪明辉的人?
铁牛走后,纪久年换了一条线路,虽然绕路但快马加鞭的话,也可以比凤常歌差不多要早到两天。
虽然时间有些紧促,不过她心中已有大致计划,只待抵达京城详细计划下便可以施行了。
那朝阳王子,最多只能活到京城的城墙下,多一里地都不可以。
与朝阳国大小战争进行了数百年,一旦和谈,功绩乞不是要算在纪明辉头上?待她民间声望越来越高,于自己无半点利处。
到了京城的联络点,刚好叶离也在,便自告奋勇要做这件事,被纪久年阻止了。
“不行,纪明辉肯定把这里盯的紧,若是把你这个得力干将暴露了许太师肯定会觉得我没长进的。”
“王爷,你知道了?”叶离讪讪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小声道:“许太师已经把我给你了,我现在只忠心王爷你的。”
“哦”纪久年黯然道,在心里偷偷擦着悔恨的泪,恨年少无知荒废光阴,错过了太多,失去了太多东西……
第60章
明知道许太师可能会为了保障安全性而拒绝见她,但纪久年思来想去还是以简六的名义投了拜帖,以显示自己不是个白眼狼。
对于她的只是装装样子的虚伪行为,叶离嗤之以鼻,纪久年表示我有错,怪我不晓得装糊涂,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叶离揣着拜帖走的时候还不忘送给她一个白眼……
纪久年:“……”
从西巷到东巷,叶离回来的很快,纪久年在客厅里喝茶,点心都没吃几块呢,便听到了她嘲笑声:“王爷,许太师近日不见客,哈哈哈……”
“哦,这里有厨房新做的松糕,你要吃吗?”纪久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又说道:“辛苦了,坐下来歇歇。”
笑声戛然而止,叶离连忙道:“不了,属下还有事要做。”
“你有什么事要做?找九桑吗?”纪久年笑着问道,见叶离有些疑惑,她才解释道:“我在楼上等你的时候,看到她跟你一块儿过来的,进了对面的药铺。”
“不是找她的,她现在还在上工。”
“上工?那药铺不是她家的吗?”纪久年好奇的问道,那牌匾挂的是楚氏啊。
若不是凤常歌告诉她关于九桑的家世,她在京城待了一二十年都不知道那是九桑家的……
闻言,叶离白了眼纪久年,不满道:“若不是你拐了人家师傅,她怎么会早早成婚?娶的表弟又被你那“好”妹妹看上,那毒夫也是个心机重的,逼着她写了和离书,还夺走了楚氏几代人积攒的家业。”
“不是吧?九桑这么惨……”纪久年连忙喝了口茶压压惊,又继续感叹道:“我那妹妹口味也挺重啊,喜欢有妇之夫……”
“呵呵,她喜欢的多了去了,京城四公子全娶了,武林美人榜上的前三也娶了,异族的美男子也娶进了宫中。”
说着,她面色渐渐冷了,调笑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讽刺:“像九桑她表弟在里面算是条件最差的,估摸着是怕在宫中抬不起头,才做出夺前妻家产给自己陪嫁的好事。”
“我叶离活了二三十年,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不要脸的。”
她说着,一巴掌拍在桌边上,桌上的茶具跟着震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纪久年连忙拿起自己的茶杯,朝叶离道:“息怒息怒……”
莫非自己藏身之地是被九桑无意泄露的
“还别说,那位主儿运气就是好,据说这些公子们不是自己优秀,就是家世不凡,还各个倾心于她,都自愿入深宫后院……”
“难道这就是被上天眷顾的真龙天子吗?”纪久年呆若木鸡的捧着茶杯,叶离也陷入了沉默。
半晌,纪久年回神,情绪非常低落,哭丧着脸道:“叶离,你说本王能成功吗?”
见叶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纪久年不由长长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本王也觉得太难了……”
“看来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不行,但有太师我们着一群人辅佐你,结果是会成功的……”
叶离激动的说道,确切的说这会儿她根本就没冷静过。
“……”纪久年默默的喝了口茶,她不想说话。
叶离端起了茶杯一口喝干,与纪久年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试探道:“王爷,我想喝酒。”
“滚”
探子说凤常歌明日应该就到了,她激动的睡不着,想到不能出面见她,又生气到吐血,煎熬了一晚上没睡。
早上叶离过来的时候,见她精神倦怠萎靡不振的样子,满屋子找她偷人的证据,可把纪久年气得,九桑也没她这么护短的……
“你快去盯着,一定不能误伤了我娘子……”纪久年打了个哈欠往回便走便说道:“等你好消息。”
因着纪久年的要求,凤常歌再次上路便刻意与那王子保持了距离,只是不知那位为何总是找她聊天。
她便由队伍的中间行在了最前面,虽然作用不是很大,但也稍微清静了那么一点。
派去前方探路的人,出去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回来,凤常歌微微皱眉,心道:皇城不是说派人过来接应吗?为何现在还不到……
她回头大致看了下队伍,已经不足百人了,若是再遇上一波人马来袭击……
一时有些犹豫,是否还要继续往前了……
一位骑着马的士兵从后面追了上来,朝凤常歌道:“卿凤副将,朝阳王子找你,说是伤口有些痒意,让您为他看看是不是发炎了。”
大概是离皇城近了,众人身上绷着的那根弦有些松了,凤常歌还未答话,身边的几人就先哄堂大笑了。
“又来了,这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过来说啊。”
“就是,不是说了让你不用理他吗?”
“我看他是看上咱卿凤大人了吧”
“……”
一番话听下来,那传话的士兵脸已经红了,尴尬的望着凤常歌,不知该如何是好。
“请王子他暂时忍耐,待入皇城后,请高明大夫来看看……”凤常歌面不改色,继续道:“我也不懂岐黄之术,实在无能为力。”
本来凤常歌还想着先暂时停下来,再派人过去探探情况,因着季邵景的举动完全打消了心思。
沉声道:“前方情况不明,大家注意警戒,不要松懈……”
前方越走越静,八成是有埋伏,凤常歌正要开口提醒,一群穿着破旧短衫土匪打扮的人们从两侧的林子里冲了出来。
提着刀,堵在他们前面,为首的粗犷女人道:“快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姑奶奶我便留你们一条性命。”
队伍里有人大怒道:“大胆,你们这些刁民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可看清我们是什么人了?”
看起来倒是一身匪气,凤常歌又将目光移向她身后的众人,发现也不全是土匪,还有专业的杀手。似乎还有死士,不过关于这个她也不太确定……
最近察觉到身上被修为压制的毒性隐隐有些反噬现象,她便很少动用修为了,只是这次恐怕不用不行了。
解开禁锢的瞬间,心口一窒,很快便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被毒性腐蚀,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忍不住苍白了脸。调动身体内修为时,更是觉血脉逆流,周身的筋脉像被熊熊烈火灼烧。
“他们不是土匪,保护好朝阳王子”凤常歌说着,就先出手了。
凭着一股韧劲,手上的动作干脆利落,招招致命,这群人当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后天境四层,在她修为绝对压制下,毫无反抗之力。
更何况因着命令束手束脚,只对上她一人便招架不过了,节节败退。
隐匿身影的叶离见状,当机立断撤下衣袖充足面纱,瞅准时机向朝阳王子容身的马车疾奔过去。
在护卫他的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掀了车帘已探进半个身子,而匕首也与那朝阳王子的喉咙不过两寸处,被人扯着后衣襟拉了出来,很快又甩在地上已死透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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