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哎？但是为什么给了沈鹤？
沈莺的眼神上下打探。
而单手搭在颈边捂着衣领的沈鹤完全没有注意到。
演员在片场里正听导演讲戏和走位，老杜手上拿着相机，看到沈鹤之后悄默声踱步而来。
“沈鹤，当摄影师感觉怎么样啊？”
沈鹤笑答：“挺有意思。”
老杜哈哈笑，“有意思……刚入行的年轻人真是精力充沛，我拍了这么久，已经不觉得杂志社有意思了。”
杜大摄影师的履历十分漂亮，年轻的时候轮番和三大刊合作拍照，有两张封面还曾上过国际刊，但他后来自己选择退圈，跨了半个壁跑到电影剧组里拍剧照，倒是一样风生水起。
“杂志圈啊……说单纯也算单纯，你拍的好不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说复杂也复杂，尤其是很多年轻的摄影师，本事没多少，脾气倒是大。”
沈鹤瞬间就想到了陈承。
深以为然。
沈鹤过去的一个月里，在公司也与陈承打过两次照面，但对方态度不冷不热，两次过后沈鹤再见到他也不做表情了。
反正除了在公司里共事以外，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不过陈承这个行为很小学鸡，沈鹤对他的印象反而因此没有跌倒谷底，因为往往心思最阴的人是不会把态度明着摆在脸上的。
沈莺没兴趣听杂志的事情，打了招呼后就跑去找樱桃近距离围观拍摄，沈鹤在路边和老杜顺着杂志和摄影的话题聊了下去。
老杜是真的挺看好沈鹤的，虽然没有成功把沈鹤拉进剧照拍摄的圈子，但老杜也表示十分理解，并且毫不吝啬地传达自己拍杂志时的经验。
“杂志和剧照不一样，剧照是演员随心走位，我们最重要的是集中注意力去抓情绪和细节，但杂志拍摄的时候可以让模特多次走位，动作停顿的时间也会长一些，这个时候就要考验光影功底还有个人创意了。我看过年底那一期的内页，你拍的缪珊倒是还可以，有点那个意思，但设计感还不够，以后多练练如何利用背景。”
老杜抽了一口烟，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沈鹤，“二月的时装周，你应该会去的吧？”
沈鹤完全不知道，“什么时装周？”
“就是巴黎的春季时装周，Spark这个水准的杂志一般都会派三四个摄影师去拍现场，以及拍模特和艺人。你没听说？”
“没有。”
“应该不会……可能要晚点再通知，陆旭被品牌邀请了也会去，我还等着再看你拍出的照片。”说完老杜嘿了一声，“你每次拍陆旭的照片都挺好看，和拍其他人的很不一样。”
沈鹤自己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于是求知发问。
老杜琢磨该怎么说：“就是……比较有感情？反正就挺不一样，你回去可以比对比对，像你之前在德国拍的那个侍酒女郎照片，匠气就比较重。”
说完之后现场演员走位也已经完成，老杜急匆匆往里赶着就位。
因为老杜提了一嘴，沈鹤在剧组这几天除了晚上时不时夜访陆旭的房间，就是在搜索以往时装周的照片。
但是等他长假结束都没有收到程朵任何一条有关时装周的消息。
再之后春节结束，沈鹤回Spark参加所有摄影师都到场的大会时，才再一次听到时装周的相关信息。
“没有你。”程朵语气带着歉意，“名单在拟，但是你刚刚加入我们，而且完全没有时装周的拍摄经历，所以今年去的依旧是几个老摄影师。”
有点遗憾，但程朵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开年封让他拍已经激起了一些不满的声音，时装周名额也给他一席，那不是把他往风口浪尖上去推？
沈鹤：“我明白的，就是听说了来问问。”
“每年有两次，今年还会有秋季的。如果这半年里你的水准保持如一，秋季的时候可能性会大很多。”
陈承看到名单后又是确定自己地位不会被动摇松了口气，又是有些得志地瞥了一眼沈鹤。
不过沈鹤却是没什么反应，他已经从程朵那里得到暗示，心里也知道自己技巧仍有不足，沉下心来听老杜的话，兢兢业业学习如何去除作品中的匠气。
《铁与血》在春节之后的第五天正式杀青，紧接着陆旭马不停蹄开始跑《魏晋风华》的宣传，原本两人相约在北京一起度过杀青之后的时光，这一计划现在却被迫搁置。
倒是陆旭听说沈鹤不会去巴黎时装周后沉寂了两周，某一天突然给他发消息重提这件事。
陆旭：巴黎时装周那四天你有工作吗？
沈鹤：没有拍摄，只是要在家做月刊封面的草图。
陆旭：那么，你愿意来巴黎，和我一起参加时装周吗？
陆旭：走我团队的名额。
沈鹤：真的？
消息发出去后，沈鹤又犹豫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Spark和他的合同倒是没有约束过沈鹤的个人行踪，也没有禁止他替第三方团队拍摄，只是在起冲突时要以Spark为先。
他当然是可以在出发去巴黎前把草稿搞定的，但总觉得自己在作弊。
陆旭：有什么关系，你会法语，而且我团队里的人拍照都没有你好看，难道你不想看看时装周的现场吸取经验？等你以后正式获邀就有经验了。
说的也是。
有机会当然要抓住，沈鹤回复：我和你们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老有一种，这书快结尾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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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魏晋风华
《魏晋风华》定在元宵节那天开播。
沈鹤窝在家里孜孜不倦画了八天的草稿,到了开播的前一天差不多完成了大半,晚上七点的时候和沈莺一起打开视频网站看直播发布会。
沈莺裹着小被子有些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来看直播？”
沈鹤接话接得顺畅，“因为我是陆旭男粉啊！”
沈莺：“……”
发布会定在七点，但正式开始的时间往往会晚一些,视频里现在播放着的仍然是一个舞台的远景以及向观众区随意扫过的灯光。
沈鹤完全不着急，在手机上敲击键盘和陆旭聊天。
沈鹤：在候场了吗？还没开始。
陆旭：在等两个女演员,她们做妆发会略慢一些。
沈鹤：[哦]女主角啊？
他们拍戏时拥抱的场面猝不及防出现在沈鹤的脑海里，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记了这么久。
有点酸。
陆旭倒像是很高兴：你吃醋了？[笑]
沈鹤：没有。
陆旭：看出来了，是吃醋了。
陆旭：下次见面要好好哄[一把抱住]
哄……
上次在浴室里陆旭贴着沈鹤耳廓的呢喃仿佛又一次响起，沈鹤心火只窜头顶。
直播里,主持人已经拿着手卡上台，沈鹤知道差不多他们都要往后台去候场了,便放下手机没回复。
晾他一会儿。
沈莺看直播是开着弹幕的，等主持人一通铺垫结束之后，终于将四位主演一一请上台，弹幕上刷过的几乎全是对陆旭的期待。
人气与去年年初时相比也不见有丝毫回落。
《魏晋风华》沈鹤也提前了解过,改编自一个网络言情作家的作品，走的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剧情套路，是完完全全的古偶剧,从预告就能看出，滤镜和画风不是《鸿业》或者《铁与血》一样的正剧风格。
但剧情很刺激，原作就将这类套路的精髓表达得淋漓尽致，再加上陆旭本身的热度,这部剧应该不愁话题度。
从弹幕上就能看出——
【我们哥哥之前《鸿业》吸的大部分都是演技粉，这剧一出我怀疑要收割一波颜粉了。】
【嗯？从《鸿业》入坑的颜粉在此，不要质疑旭旭的民国扮相好吗！】
【虽然当时觉得陆旭接这个戏有点太浪费时间和人气，但有一说一，这个剧情我好喜欢啊，带感！】
弹幕一条条飞速刷过，发布会上男女主角分别介绍自己的角色还有剧情卖点，很快就来到了游戏环节。
主持人：“这个环节呢，是情景再现，我们先看一段原剧的片段，然后让我们台上的主演在现场重新演绎。”
话音刚落，舞台灯光便暗了下来，大屏幕上出现了男女主相对站立的画面。
好巧不巧，正是沈鹤看过的那场杀青戏。
沈鹤：这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直播画面被切成两块，一边给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片段，另半边聚焦在另一边抬头观看的演员身上。
陆旭的脸部特写就被这么放了出来，画面上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屏幕，脸上完全没有欣赏的神情，只双□□替着在地上点了点。
弹幕上——
【我怎么感觉陆旭好像有点焦虑？】
【没有吧，不是很正常的表情吗。】
【前面的我也感觉有一点，像是不太想播这个片段。】
【是不是因为自己演的，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不用看？】
沈鹤才扫了这几条弹幕，五分钟的片段视频已经播放结束，灯光重新点亮舞台，主持人热场：“精不精彩？”
现场的粉丝齐呼：“精彩！”
“那么我们现场演绎一下好吗？”
这句话是询问男女主角的。
女主角整理裙摆站起，陆旭却没动，拿着话筒说：“我觉得视频上是我们两个，现场演绎还是我们两个的话没什么新意。我提议可以让两个女孩子试一下这个片段。”
突然被cue的女二受宠若惊，和女主默默对视了一眼，像是都没想到陆旭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但她们都挺乐意，又能增加镜头，又避免和陆旭有肢体接触。
陆旭人气可是很高的，女主一直担心自己会被女友粉围攻。
舞台下观众们听到陆旭的这个提议，全都起哄般叫了起来，女主和女二就这么被推到了舞台中央。
接下来的演绎就比较爆笑了，两个女孩子摸摸抱抱会比较大方，弹幕上刷过一片“橘里橘气”，连字体颜色都直接变成了橘色。
等她们俩完成回到位子上之后，主持人却像是被启发了一般举一反三：“我们两个女演员表演过了，要不看一看两位男演员的演绎？”
台下和弹幕同样是起哄和哈哈哈，但陆旭表情微变，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主持人：“旭哥为什么又拒绝？”
“因为……”陆旭说了两个字没有下文，眼睛往台下扫了一眼，但又因知道自己想找的人不在台下而迅速收回。
男二脑筋转得快，迅速给陆旭找补：“我们演下一个片段吧，我要是像这样抱住旭哥我怕被台下的粉丝打。”
主持人不再坚持，转而放了下一个片段。
是一段女主和女二对峙的戏份，两个情敌用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凶狠的话语，光看这一个片段倒很有宫斗戏的错觉。
陆旭这回站起来倒是大方。
两个大男人性转演这种片段比刚才两个女演员的画面更好笑，沈莺在看到陆旭用高傲的表情说出女二的台词“我一定要把他夺过来”之后，笑得整个床垫都在震动。
于是这个发布会的演绎片段一路冲上了热搜。
沈鹤现在用微博搜索话题已经十分熟练，他点进实时广场看评论，往下刷了两条之后突然看到一条猜测——
【是我错觉吗？我看这个视频里陆旭的表现，总觉得他谈恋爱了。】
沈鹤指尖一顿，点进了评论。
大概是因为带了陆旭大名，又做了这样的猜测，底下有四条粉丝评论，但全部都是否认以及宣传。
“不会啦，旭旭这一年一直在拍戏和录综艺没有停过，这么忙怎么会有空谈恋爱。还是请多多关注《魏晋风华》，明天晚上八点两集连播！”
但是这阻止不了更多的人有同样的感觉，很快弹幕上也出现了一两条这样的疑问，甚至还有陆旭的粉丝，有一个买过Spark的开年封，产生了突然的联想。
【我慌了，Spark家的一月刊采访里不就提了择偶标准吗？以往团队都会拦住这个话题的，为什么那期杂志突然提了这个？】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慌了，说起来你们不觉得之前《最佳搭档》录制后两期的时候，陆旭就已经有点春风满面的感觉吗？】
【不会吧，我觉得以前团队拦着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刚刚红，但现在已经稳下来了，所以提一提也没什么。】
【啊我拒绝！仔仔才二十七啊，事业正好着呢谈什么恋爱？妈妈不许你谈恋爱！】
【前面的……就算真的谈了你也没办法吧。】
讨论这个话题的弹幕逐渐增多占了一半，沈莺没道理没注意到，但她表情和动作都没有变过，依旧裹着小棉被在吃零食，沈鹤思忖了一下，试探着问沈莺：“如果有一天陆旭公布恋情了，你会有什么反应？”
沈莺愣了一下，反问：“能有什么反应？这很正常吧，他都快二十七了。”
沈鹤：“你不难过吗？这上面的粉丝都说会难过。”
沈莺摆了摆手：“我都说了我是事业粉，又不是女友粉，女友粉才会幻想自己和他在一起，我只要安安心心看他的剧就好了。”
沈鹤之前从没有了解过沈莺的追星心理，现在听到这些突然觉得有些感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
是个理智追星的好妹妹！
他激动得简直想要把陆旭和他谈恋爱的事情说出去了，沈莺却啪地一声伸手打断了兄妹的温情时刻。
“你刚刚是不是手指抓过我薯片？”
“……我已经用湿巾纸擦过了。”
“……那也不要直接摸头发。”
算了。
沈鹤把即将要说出的话压了回去。
等她考完再说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莺每日必做的事情就是复习，以及追剧。
《魏晋风华》的集数很长，足足有六十多集，每天两集能连着播满一个月，而原的出名本就代表着剧情足够抓人，所以热度是视频网站上的第一位，话题度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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